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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女長嬴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前朝宮闈

作者/繁朵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哈哈!”端木芯淼笑得直打跌,問季伊人“你怎么就這么招了呢?你什么都不說不就成了?”

    季伊人委屈道:“一來不想黃姑姑去救那劉冰兒,二來黃姑姑若是去了,回來還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嗎?義母早晚也是會知道的。”

    端木芯淼道:“你真是太老實了,你就不會說你只是跟我一樣,習(xí)慣性的在衣袍上撒了點防人,根本沒有故意害劉冰兒的意思,都是她自己不小心沾上了……”

    “你夠了沒有?!”衛(wèi)長嬴沉著臉,怒喝!

    端木芯淼斜眼看她,哈哈笑:“急什么呀?我就那么一說……誰少年時候還沒做過幾件不合規(guī)矩的事情?三嫂你以前可是跟我講過你少年時候那可是……”

    衛(wèi)長嬴怒道:“你再阻撓我教訓(xùn)伊人,信不信我真揍你了?!”

    “看看、看看!”端木芯淼語重心長的告訴季伊人“你義母這樣的才厲害呢,人家是有真本事的,打起人來,下人都不用喊!像咱們這樣,只敢躲角落里下一下藥的小人,必須得小心了伺候她……”

    季伊人“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見衛(wèi)長嬴狠狠瞪了眼自己,她趕忙舉袖掩住嘴,匆匆道:“我去看窈兒!”就逃之天天了。

    端木芯淼嘆道:“真沒良心啊!我這師姑來了,一直在給她撐腰。如今她倒是跑得快,把我丟給三嫂你處置……三嫂你一定不舍得拿我怎么樣的是不是?”

    衛(wèi)長嬴道:“我怎么舍不得?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她說的兇巴巴的,但也就這么一句,跟著就皺眉問“怎么劉家請你去給劉冰兒診治你會不方便?伊人跟你的關(guān)系又不是什么秘密,我看你那十夜血也不見得沒人知道——你這么拖著故意不去,劉家恐怕都猜測到了,不然怎么會讓顧夫人領(lǐng)著鏗兒上門來打黃姑姑的主意?好歹你比劉冰兒輩分高,這么坑個小女孩子,傳了出去可是丟你臉啊!你如今不是也開始在意這些了嗎?”

    端木芯淼笑著道:“我當(dāng)時還真沒注意十夜血,這兩日我琢磨著方子呢!”

    “什么方子?”衛(wèi)長嬴詫異問。

    端木芯淼道:“還能是什么?夢見散啊!之前圣上打魏庫里找到的。”

    衛(wèi)長嬴非常驚訝:“就是魏哀帝時的廢后顧氏……?”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端木芯淼眉宇之間涌上一抹煩惱,道“這方子是殘方。”

    衛(wèi)長嬴嘆道:“看來廢后顧氏是哄你了。”

    “我總覺得廢后顧氏說的那方子應(yīng)該不是庫里的那一道。”端木芯淼沉吟道“你想她當(dāng)初拿夢見散的方子給我作交換,為的是清欣公主的安危——既然庫里有,那改朝換代時,以我的身份,未必弄不到!這樣我有了夢見散的方子,可未必會對她女兒有多上心!”

    “有沒有可能是這樣。”衛(wèi)長嬴道“廢后顧氏當(dāng)時手里沒有其他能夠讓你動心的籌碼,所以就隨口編造?畢竟她當(dāng)時也知道自己活不長了,好歹叫你能護清欣一天是一天?”

    端木芯淼搖頭道:“三嫂你說的這種可能,我倒也考慮過。但后來想想覺得不對,你知道廢后顧氏失勢前,曾經(jīng)好些年寵冠六宮!那方子據(jù)說就那么堂而皇之的放在庫房里,又沒有特別的隱藏。你說廢后顧氏會不知道?以她的為人,既然知道這方子,如果方子是真的,她會不獨占下來?還能容它繼續(xù)留在庫房里?”

    衛(wèi)長嬴沉吟道:“你說的是。魏哀帝的后宮爭斗激烈非常,既然有能青春不老的方子,哪怕有大的后患,相信也有很多人權(quán)衡利弊,愿意使用。廢后顧氏不管自己用不用,都不該留下這種古方,免得讓對手得了機會。”

    她想了想“那么這方子很有可能是有問題的?有害而無利?所以廢后顧氏把它留了下來?”

    “藥方湊齊之后到底能有什么用,如今只有師父去鳳州前匆匆看過一眼,推測的一份結(jié)果。”端木芯淼撇了撇嘴角,道“但師父近來寫信過來,也說吃不準(zhǔn)!”

    衛(wèi)長嬴好奇道:“為何不配一副,著人試藥呢?大牢里弄幾個死囚,可不難辦吧?”

    端木芯淼道:“死囚好找,可藥方難配——我也不敢配齊啊!”

    “這倒是奇怪了,你還有不敢配的藥?”衛(wèi)長嬴失笑,道“我記得你剖活蛇取膽都神色自如啊!還有什么藥材能把你難住了?”

    端木芯淼似笑非笑,道:“活蛇,總歸是爬物,豈能與活人比?而且還是幼童腦髓……我只想一想就覺得全身上下無一處對勁……這藥……嘿嘿!”

    衛(wèi)長嬴聽得呆住,愣了半晌才道:“你沒開玩笑?”

    “騙嫂子你做什么?”端木芯淼搖頭道“要不是這樣,我早就配上幾副試藥效了,還能閉門造車自己愁?”

    “這藥方莫不是在胡說八道?!”衛(wèi)長嬴皺眉片刻,怫然道“向來活人腦髓入藥,不是妖怪傳說,就是民間謠言!正經(jīng)的醫(yī)道,幾時會做這樣殘酷之事?”

    端木芯淼道:“這可不一定,天下萬物,皆可入藥。只不過各人手段有高低而已!像各家hua園里種的huahua草草,誰都不會去防備。但到了我?guī)煾改蔷辰纾S便在hua園里走一圈,就能配出一份毒藥來!活人腦髓能不能入藥,沒有試過就說不成,卻太武斷了。”

    衛(wèi)長嬴撫著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臉色不太好看:“成成成!就算它能入藥,你能不能不要詳細說這個了?我聽著實在不舒服!”

    端木芯淼哈哈大笑:“原來嫂子你也怕聽這一類話?”

    “說正經(jīng)的吧!”衛(wèi)長嬴嗔怪著推了她一把。

    端木芯淼取笑了她幾句,才繼續(xù)道:“夢見散的事情,前朝有記,就景英帝時徐妃那么一件。事情的經(jīng)過是景英帝的徐妃由于年老色衰,明明應(yīng)該做皇后的,卻被年輕的馮氏取而代之,不但親子被馮氏所害,連自己也受欺凌多年,然后以夢見散返老還春……復(fù)寵后狠狠報復(fù)了馮氏!”

    說到這里,端木芯淼瞇起眼,道“照這經(jīng)過看,徐妃應(yīng)該是在親子死后,得到了夢見散的方子,因為正常來說,她不可能坐視自己親子受害。”

    衛(wèi)長嬴道:“一般都這么認為吧。不過我聽你的意思是有所懷疑?徐妃的親子之死是突然的,恐怕她也料想不到。”

    “就是這樣。”端木芯淼點頭道“所以,也有可能徐妃所知道的夢見散,有著極大的缺陷,哪怕她早在親子喪命前就得到了,但寧可忍受馮后的一再欺凌打壓,也不敢使用。”

    衛(wèi)長嬴思索了下,道:“如果僅僅是需要使用幼童腦髓的話,我看不見得。徐妃母子受馮后排斥不是一天兩天,從徐妃后來所作之事看,她也不是那等心慈手軟的人!若只為了藥方的駭然聽聞……不見得能叫她遲疑那么久,一直到親子身死,才下定決心!”

    “后來她取馮后的親生愛子腦髓為藥引。”端木芯淼點頭道“這么看來,其實只要一個幼童腦髓就夠了,要是這樣的話,別說徐妃,就是尋常人家,豁得出去下得了手,趁人家做長輩的疏忽光景,抱個小孩子走……這藥引也就有了。所以徐妃如果早就得到了夢見散,卻遲遲不使用,不會是藥引不好弄或者是不想用。這樣的話,那藥效的缺陷應(yīng)該會很大了。”

    衛(wèi)長嬴問:“季神醫(yī)怎么說的呢?”

    “師父說,能否返老回春他也吃不準(zhǔn),但女子服用這藥后,絕育是肯定的。”端木芯淼嘆了口氣“可套用徐妃之事的話,我看不出來絕育對她有什么威脅?”那位徐妃當(dāng)時已經(jīng)有了三個兒子了,孫子也有了——她年紀(jì)那么大,老實說即使不服用絕育的藥,還能不能再生都是個問題。

    衛(wèi)長嬴想了想,道:“我們知道服用過夢見散的人,徐妃是一個,廢后顧氏,很有可能也是一個。你說這兩個人,有什么讓她們畏懼的?”

    徐妃是前朝的人了,距離遙遠,只能從史書記載去推測一二。但廢后顧氏,是衛(wèi)長嬴跟端木芯淼都見過、接觸過的人。照著她們的記憶與印象來看,廢后顧氏真心看不出來有什么不妥的?

    “那時候鄧太后……就是魏哀帝的鄧貴妃,跟廢后顧氏處處針鋒相對。倘若廢后顧氏有什么不對勁,鄧貴妃肯定早就揭發(fā)或利用起來了。”衛(wèi)長嬴沉吟道“但一直沒聽到這一類的風(fēng)聲,要么就是這缺陷非常的隱蔽,鄧貴妃都沒發(fā)現(xiàn),要么就是這缺陷無法用來攻訐廢后顧氏……不,夢見散因為伴隨著前赫的宮廷慘案,哪怕它沒有缺陷,只要后妃服用此藥,都會被懷疑居心!而且它的藥引是幼童腦髓——單這一點,在宮斗中也可以大做文章了!”

    端木芯淼嘆道:“我倒發(fā)現(xiàn)徐妃跟廢后顧氏有個特點。”

    “嗯?”

    端木芯淼平靜的道:“她們兩個都不得好死!”

    衛(wèi)長嬴怔了一下:“確實她們都沒有壽終正寢……不過,報應(yīng)之說,我想很多人都或心懷僥幸,或索性不信,不見得能把人嚇倒吧?尤其是有駐顏這個好處的情況下?”

    端木芯淼道:“我現(xiàn)在也弄不清楚:三嫂你看,徐妃,是自.戕的;廢后顧氏,是在失勢后沒入冷宮,申博登基后不幾日‘暴斃’。前者是不得不死——她死了居然還讓自己的兒子承了位,也真是出人意料了;后者呢早就在意料中……我奇怪的是,你說為什么廢后顧氏當(dāng)時不交出夢見散來保自己的命?”

    “不管是魏哀帝,還是士族,生了咱們這樣的命,誰會不向往青春不老?”

    端木芯淼冷笑著道“廢后顧氏起初瞞下夢見散的秘密,還能說是為了爭寵。但她命都要沒了,還牽掛著子女……三嫂你說她有這樣的秘密為什么不拿出來做籌碼?”

    衛(wèi)長嬴怔了片刻,才道:“你既然覷破了這玄機,當(dāng)初又為什么肯答應(yīng)她的條件呢?”

    “這個不一樣的。”端木芯淼搖著頭道“我那時候不是說過?青春不老對我而言,誘惑也就是那么一回事!我最感興趣的,不是方子的用途,而是方子本身!所以哪怕是殘方我也不在乎!但對于其他人而言,他們應(yīng)該只關(guān)心方子的效果吧?”

    “之前廢后顧氏不是給了你半張藥方?”衛(wèi)長嬴忽然想起來“你對照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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