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韓玲蘭死亡的消息,沐清雅臉‘色’一變:“消息傳開了?”
樂棋神‘色’凝重的點頭:“是,宮里宮外幾乎都知道了,傳揚的很快,仿佛一夜之間就人盡皆知了。”
沐清雅瞇了下眼睛,黑‘色’的瞳孔中閃過道道流光,輕靈睫‘毛’猶猶如蝶翼一般顫了顫:“可知道她的死因?”
“聽說是自殺。”
抬眸看了一眼外面晃眼的陽光,沐清雅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這件事情先看一下,約束一下影衛,這段時間萬不要被人抓到把柄。”看來事情有變,是有人想要反擊了。
“是,小姐,奴婢知道了。”
沐清雅微微嘆了口氣,韓玲蘭的死的太過蹊蹺了。那天的事情她是知道的,韓玲穎在自己提醒過后親自打點了給韓玲蘭行刑的人,因此,雖然韓玲蘭被杖責三十,但只是看著傷口恐怖,沒有傷及根本,只要好好養一陣子,定然會恢復如初。看她的模樣,怎么都不像是會自殺的,那么只能是外力推動的。這個外力就值得人深究了。
端木凌煜從窗口翻身進來,臉‘色’不是恨好看:“清雅,你知道了。”
“嗯。”沐清雅點頭,看他神‘色’帶著凝重,便問道,“你可查到別的消息?”
端木凌煜皺緊眉頭,眼中閃過幾分凜冽的殺意:“從韓玲蘭被送走開始,我便讓影衛時刻注意著她的動靜,但派遣出去的五個影衛只回來一個。”
沐清雅瞳孔一縮,微微坐直身子:“你是說影衛出事了?”聽到這個消息,心中很是震驚,這么長時間,影衛的行為雖然有過偏差,但因為派遣出來都是‘精’英,到底有驚無險的過來了,卻不想,這個時候聽聞到他們失手的消息。
“嗯,回來的那個影衛身受重傷,只說了一句‘神秘人’便死了。”端木凌煜的神情也不輕松,心中隱隱的有些挫敗,因為之前的設計都進行的太過順利,所以他心中便將滄瀾看的有些輕,卻不想在他即將回‘玉’寒的時候出現了這個事情,這讓他怎么能夠安心讓清雅留在這里。
沐清雅沉‘吟’了半晌,開口道:“神秘人……只有這三個字嗎?”
端木凌煜點頭:“嗯,我也很奇怪,對于‘玉’寒的事情我們調查的也差不多了,有哪個勢力可以稱得上神秘的?”
沐清雅微微抬眸,平靜的眼底閃過‘波’瀾,聲音清冷的吐出三個字:“……南詔國!”
“你是說皇后身后的南詔余黨?”
“對,極有可能。”
皇后和韓家和南詔又牽扯,這是既定的事實,但是有關南詔余黨的事情,他們卻知之甚少,聯系起來,唯一有可能便是南詔余黨的人!
端木凌煜神‘色’凝重的點頭:“的確有可能是這樣,沒有想到南詔余黨中竟然會有這樣的高手,能夠斬殺我派遣的影衛。”
“南詔余黨銷聲匿跡了那么長時間,為的就是報復,手中定然握著一支力量,先來看來力量還很強,再加上他們手中掌握的蠱毒秘法,要對付起來定然艱難無比。”
“嗯,你說的有道理,”端木凌煜坐到沐清雅身旁,“但是再困難也要調查清楚,南詔余黨已經是‘玉’寒和滄瀾共同的敵人。”
聞言,沐清雅一頓,眼睛頓時一亮,隨即笑了出聲:“你這話說的對極了。”
“你想到辦法了?”
沐清雅揚了揚眉尖,清麗的眉眼閃過道道華彩:“既然南詔余黨是‘玉’寒和滄瀾共同的敵人,自然是兩個國家一同出力了。”
端木凌煜沉思了半晌,才開口:“你說的不錯,但是這件事情牽扯重大,侯家和韓家同出自南詔的事情一旦公布,我們在滄瀾安‘插’了勢力的事情定然瞞不住,到時候,那些人定會陷入危險之中,而且,這件事情說出來,莫敖也不一定會相信,說不定會以為我們在設計他。”
“莫敖不相信,那么我們便不找他,總會有人相信的不是?”沐清雅眼中帶笑,神‘色’頗為輕松。
端木凌煜一愣,隨即笑了出來:“你說的不錯,莫敖不相信,自然有人會相信,你想找莫君崚?”
幾個皇子之中,太子是皇后的嫡子,自然是皇后一個派系,剩下的人,三皇子勢力單薄,在朝中沒有什么根基,四皇子雖然根基不錯,行事也頗為縝密,但太過樂于欺瞞,心智謀略不足以涉及全局,這件事情牽扯重大,他沒有那個魄力去處理,那剩下的人選中,只有莫君崚最為合適了。
“嗯,莫君崚擅長謀略、也足夠狠,現在太子倒下了臺,他是皇位的最合適人選,和皇后對上是遲早的事情,再者,他極為重視滄瀾,定然不會讓南詔余黨心愿得逞。”
端木凌煜點了點頭:“嗯,他的確是最好的人選了。”
沐清雅笑了一下,抬手撫‘摸’了一下發間的蝴蝶‘玉’簪,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既然這樣,那就讓暗衛將消息放出去吧。”
“不用暗衛,”端木凌煜抬起手,從衣袖中拿出一柄‘玉’簪‘插’入沐清雅的發間,仔細的端詳了半晌,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忘記了還有趙鐸?趙家可是幾個皇子爭相拉攏的對象,可是他卻一直沒有站隊,現在是時候了。”
翌日午時,樂棋剛剛將午膳端上來,一個太監便帶著幾個‘侍’衛直接踹開‘門’闖了進來。
樂棋眉頭一皺,連忙擋在沐清雅身前,厲聲喝道:“你們是誰,竟然這般無禮,連郡主的宮殿都敢闖?”
為首的太監臉上帶著虛假的笑意,看向沐清雅的眼神帶著不屑和鄙夷:“奴才見過郡主了,還請郡主隨著奴才走一趟吧。”
對著太監無禮的舉措,沐清雅神‘色’沒有絲毫變化,手中拿著的筷子抬起來,動作優雅的夾了一筷子菜放入口中,連眼神都沒有給那個太監一個。
“你……”看到沐清雅無視的眼神,那太監臉上一陣青白,咬牙切齒的瞪著她,“沐郡主,皇上宣召,你還不趕緊隨咱家走,難道是想要抗旨嗎?”
沐清雅慢條斯理的咽下口中的菜,將筷子放下,拿起絲帕擦了擦沒有任何污漬的‘唇’邊,冰冷的神‘色’直直的看向趾高氣揚的太監,絲毫沒有應聲的意思
看到沐清雅這般,那太監差點沒有跳起來,眼神越發的兇惡,‘唇’邊的笑意滿是譏諷:“呵,郡主好大的架子,皇上宣召都不去?還敢出言不遜?這‘玉’寒來的郡主就是不一樣。”
沐清雅神‘色’不變,黝黑的眼眸帶著無邊的清冷,猶如一汪深潭,纖細的身材卻散發著一股上位者獨有的氣勢,讓那太監不自覺的一抖,更多諷刺的話不敢再說出口。
半晌,沐清雅才起身,將絲帕扔到一旁:“既然皇上宣召,那就帶路吧。”
那太監張了張嘴,還先說什么,卻畏懼沐清雅的神‘色’,最終瞪了瞪眼,轉頭走了出去,心中憤恨不平的想:不就是個郡主,架子還擺的這樣高高在上,待會可就有你哭的時候。
樂棋緊跟著沐清雅,心中很是擔憂,那太監的神‘色’太過詭異了一些,因為沐清雅為莫敖調養身體,她在宮中的地位也水漲船高,宮人們見到她都是極為恭敬的。這個太監敢這般囂張,定然是受了別人的指使、有所倚仗,不然也不會這樣放肆,那么這次小姐受到宣召,恐怕極為兇險了。
跟著那太監的腳步,一行人很快來到了尚‘玉’宮‘門’口。看到宮殿上威嚴的牌匾,沐清雅心中微微一沉,現在儷貴妃掌管宮務,皇上宣她過來竟然選在了尚‘玉’宮,那么便說明事情和后宮有關了。
進入宮殿,撇到莫敖明黃‘色’的衣衫,沐清雅動作標準的行禮:“沐清雅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莫敖還沒有叫她起身,一旁倒是有個嬤嬤撲了過來:“郡主救命,郡主救命啊!”
沐清雅眉心一皺,抬眼看向眼前的面容驚慌的嬤嬤,心中滿是冷意:“你是什么人?”
“郡主,奴婢是劉嬤嬤啊,難道您不記得奴婢了?不……不會,郡主……您不要拋棄奴婢啊。”劉嬤嬤一把抓住沐清雅的衣袖,眼中滿是哀求。
沐清雅冷眼看著眼前的劉嬤嬤,心中暗忖:看來這是有人給自己下好了套子,等著自己跳下來了。
上座的莫敖猛地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放下砰的一道響聲:“沐清雅,這個宮婢‘交’代,你指使她殺了韓玲蘭,你可有什么要說的。”
沐清雅抬眸看去,莫敖神‘色’冰冷看不出喜怒,一旁站著的儷貴妃撫著肚子,眼中滿是擔憂之‘色’。
“回稟皇上,清雅根本不認識這位劉嬤嬤,更沒有要殺害韓小姐的意思。說起來,清雅和韓小姐只見過三次面,何以會對她下毒手,還請皇上明察,還清雅一個清白。”沐清雅神‘色’平靜,語氣格外的堅定。
劉嬤嬤跪在地上,看著沐清雅的神‘色’滿是絕望:“郡主,您怎么能這樣?奴婢是聽從您的意思才去毒殺韓玲蘭的,郡主,您怎可如此無情無義,既然如此,那奴婢也沒有必要為郡主隱瞞了。”
劉嬤嬤直起身子,帶著一股之死如歸之‘色’:“回稟皇上,沐郡主因為自己的母親被害,心中對滄瀾十分憤恨,來到滄瀾之后便設計著要報復,太子妃便是被她殺害的。因為她想絕了滄瀾嫡系的后人,而且事后還將這件事情巧妙的嫁禍給了太子。韓小姐不過是因為暗中發現了她的破綻,便被她設計下了媚‘藥’,做出那般舉動,事后還被滅口,請皇上明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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