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死亡是每個人的天性。米麗莎見過蟲的瘋狂也見過人的瘋狂。跟著林宇他們,她看不見未來的希望。
在這一點上,林宇自己也看不見。但是他迷茫卻從不迷惘。要往前走了,才能看見前面的路。
但是米麗莎退卻了。
林宇可以接受她的退卻但她不應(yīng)該選用這樣的方式。
蘭德爾艱難道:“米麗莎你自己要想清楚。”
米麗莎依舊埋著頭,以沉默表示回答。
蘭德爾抓住她的手臂委婉道:“你一個女生跟著他們你要怎么辦?很危險知道嗎?”
林宇望天。
從生命的角度來講,有鮑爾那種殺蟲靠捻手指的人在,跟著他們才是更危險的選擇。
林宇拍上他的肩:“浪哥。你讓她自己決定……這個嘛……”
秦晴直白道:“不要哭著去請求一個女人為你留下來,給自己保留一點身為男人的尊嚴!”
蘭德爾回身吼道:“我沒有!”
鮑爾站起來道:“總之你們自己商量,我最后給你們幾天時間。把門開了以后隨意你們走還是留。”
如果門都開了他們留下來,那日子還好過的?前科把柄都落在他們手里了。
鮑爾說完就帶著人又走了。
米麗莎很猶豫收拾了盤子說:“我吃飽了先回去。”
現(xiàn)場一片安靜,左右?guī)鬃兰娂娍聪蛩麄儭?br />
秦晴摸摸頭問道:“現(xiàn)在怎么辦?”
林宇敲了敲筷子:“怎么辦?先吃飯啊!”
以后還指不定能不能按時吃飯呢!
原本林宇沒打算這么早就走的起碼再混一段時間。或許等過了年?哦不,其實過了三伏天也可以。以免半途中暑,栽倒在路上。
但是如今來看,這個希望挺渺茫的。
四人吃過飯,回房間開始收拾東西。
他們東西也不多,來的配置都帶不走。就是服裝廠衣服多,他們把背包塞滿了。
到了冬天,如果還穿斷袖,怕自己凍死在半路上。
但是除了衣服,他們幾乎什么都沒有了。
林宇收拾著,發(fā)現(xiàn)了事情的嚴重性,這情況可能真的有點危險。
林宇說:“要是害怕,我們先去投奔醫(yī)院的那個人?他都那么真誠的邀請了,肯定不會虧待我們。而且他們那邊有藥啊!”
秦晴無語:“然后再住個一年半載?還是養(yǎng)老終生?”
林宇:“你要相信自己的意志力!”
夏拉爾說:“還是……別了吧?”
她都有心理陰影了,起碼這邊她還是個門管,去那邊都是一個底層蟻民。
他們嘴上雖然猶豫,但手上還是不停。
秦晴握著自己的盒子感慨道:“果然還是球有用,別的懂事浮云。”
林宇才想起來,他們還有棒球,也很新奇,問道:“還有幾個?”
秦晴:“四個。”
林宇:“太好了,一人一個。”
夏拉爾機智道:“我愿意把我的使用權(quán)移交給爺爺,有危險的時候請優(yōu)先用你的球來救我!”
蘭德爾坐在床邊悠悠嘆氣,雙目無神,滿臉愁容。
林宇看向
:“浪哥你看……你想怎么辦?”
這情況,最好還是跟他們走吧?
雖然跟他們走很危險,但留在這里也很危險。
不僅**危險,精神更是危險。
米麗莎這樣子,大概的意思,是綠了他的頭頂吧?林宇是非常同情的,但是眼睜睜的看著也是一種折磨。
不知道這位深情的異國人,會不會走雖然你不愛我,但是我依舊要默默守護你的深情男二路線。
事實證明,蘭德爾這人雖然平時有些脫線,但還是很有底線的。
隨手拿了兩件衣服,也直接背上包,一言不的跟在他們身后。
按照林宇原本的計劃,他還想著騙輛車,帶點吃走,然后悄無聲息的離開。
現(xiàn)在計劃流產(chǎn)了,他們只能近乎狼狽的被趕出去。
但是既然真的要走,也沒必要多留這么一兩天。四人背著包,一副淡定從容的模樣,慢慢走向門口。
聚集在門口等他們的,估計有上百人。圍成了一圈,神色復(fù)雜的看著他們,一路送他們到了門口。
林宇也同樣神色復(fù)雜報以的回望,看著他們青春的小臉,不由的想嘆口氣。
他們還都是一些年輕人,基地也不會那么善良的去收留一些沒有勞動力的老人,會有女生就已經(jīng)很難得了。
而也正因為他們是年輕人,他們未來還有幾十年,或許都會在這樣的壓迫中渡過。生物進化的大浪潮或許有一天可以過去,他們心中留下的枷鎖卻可能永遠殘存。
林宇感受責(zé)任重大,呼吁道:“朋友們!這里就是獨裁者的難民營,根本就沒有平等和保護!你們要一直跟著他,受他的欺壓和剝削嗎?有任何事的時候,不一樣要站到最前列嗎?人最害怕的是走出第一步,但最可怕確實走不出第一步!如果有人愿意跟我們走,我們可以帶你們走!”
四人站在服裝廠大門的門口,感受秋風(fēng)的蕭瑟。
夏拉爾喊道:“以后不要再這樣了!邀請別人去送死,尷尬不尷尬?根本沒人在理我們啊!”
林宇遠望:“向死而生!”
林宇將衣袖往上卷了一點,想在給大家打點雞血什么的,蘭德爾卻發(fā)現(xiàn)他胳膊上好像有個圖案。“你這是紋身嗎?”
眾人一聽都湊過去探究般的看了看,林宇胳膊最上面的地方,印了一行藍色的單詞。
蘭德爾摸摸頭說:“這像不像實驗室的印戳編號啊?”
秦晴:“我覺得更像很久以前,豬的檢驗合格印戳?”
夏拉爾:“那是紅色的。”
秦晴:“會變色的不?”
林宇:“……”
活著多好,偏偏都想死。
林宇放下袖子,將三個腦袋暴力揮開。
小撥開人群,從里面走出來問道:“門開得怎么樣了?”
夏拉爾伸出手:“門管,麻煩把光腦給我。”
小便將隨身的光腦遞給她。
于是夏拉爾蹲到地上開始擺,另外三人繼續(xù)接受群眾愛的目光。
十幾分鐘后,夏拉爾完工。
夏拉爾遞還給他:“我給你們重新設(shè)置了一下,這樣方便一點。兩個按鈕,綠色開門紅色關(guān)門,平時也不需要讓人過來守著了。”
小不懂這些,遲疑問道:“你不會在里面動什么手腳吧?”
“我們
至于嗎?!哪有那么下賤!都要走了還讓你們陪葬不成?”夏拉爾道,“而且我們這邊不少人還留在你們這里呢!”
小:“好吧。”
夏拉爾在人群里看了一圈,欲言又止,最后道:“走了。”
小凝重的點點頭。
四人重新背起包,往小路走去。
秦晴走在蘭德爾的后面,隨著他們漸漸走遠,他伸手摸上浪哥的背,沉聲道:“是男人,就要忍住眼淚。”
蘭德爾轉(zhuǎn)過頭,一臉的幽怨:“你為什么還要不停的提醒我?我根本沒哭啊!”
秦晴收回手歉意道:“哦對不起。主要這樣的事情我是第一次見,難免有些激動。”
臉上難以掩飾他閃著光的八卦需求。
臥槽!
蘭德爾直想把背上的東西砸他過去。怎么能消遣隊友的痛苦!
“不要理他!”林宇說,“失戀算什么?我們還沒戀愛過呢!恭喜你重回我們的階級!”
夏拉爾小聲問道:“浪哥,分手是種什么感受?”
林宇糾正道:“是被分手。”
蘭德爾忍無可忍,一聲怒吼:“你們夠了!就不能讓我安靜的悲傷一會兒嗎?!”
從接到噩耗開始到現(xiàn)在,才特么過了幾個小時,他那成河的悲傷都特么的快漏光了啊!
他是犯了什么錯啊!
“安靜的悲傷有什么用?說出來啊,我們愿意為你承擔(dān)!”林宇張開雙臂道,“來吧!單身狗為你出謀劃策!”
夏拉爾和秦晴:“來吧!”
蘭德爾:“……”
蘭德爾深吸一口氣道:“對不起,其實我們也才交往一個月沒有進一步的深入展,所以雖然分手了但是我現(xiàn)在也不是很傷心。”
三人很是失望。
蘭德爾咬牙,他不是很想和這群人做朋友!
他們走出一段路,已經(jīng)看不見服裝廠了。正在重新找方向,一聲喇叭鳴響在他們背后響起。
幾人扭頭,現(xiàn)來的是小。
小從車窗里探出頭問道:“你們要去哪里?”
林宇看向另外幾人。
夏拉爾和秦晴有些猶豫,對視一眼道:“區(qū)?”
雖然這聽著像一個笑話。
蘭德爾如今堅定道:“區(qū)!”
走得越遠越好!他要離開這個傷心地!
林宇點頭:“嗯。看來要去區(qū)。”
小:“……”
小:“真去區(qū)?”
得知群眾的意見空前一致,眾人有底氣的大聲道:“區(qū)!”
小:“……”
這群人簡直是腦子有病,不過他們有病的次數(shù)多了,竟然覺得習(xí)以為常。
“如果你們真的想去區(qū),我可以送你們出保護區(qū),再遠就不行了。”小頭一點,“上車。”
四人上了小的車。
林宇拍著座位道:“你說我們?nèi)绻衍嚧蚪倭恕?br />
小:“那我就死給你們看!”
林宇:“……”
林宇:“你的命真不值錢。”
小踩下剎車。
秦晴喊道:“所以請好好珍惜!”
車子重新發(f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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