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博成震驚的看著郎紅月,后者用眼神傳達了她的意思。
“你頂下來我們都沒事,不然爸饒不了我,你也就什么都沒有了。”
田博成自然明白,如果他承認了,最嚴重的后果就是被趕出去,以后再也不能在老爺子跟前出現。可郎紅月不會和他離婚,只要他們還是夫妻,對自己就沒什么影響。
可要是郎紅月被趕出去……
“爸!”田博成噗通一聲跪下,隔著厚厚的地毯都砸出聲音,聽著就疼。
他看了郎紅月一眼,雖然心里明白,可是這個女人毫不猶豫的就把他推出來當替死鬼,真讓人寒心。可如今他沒的選擇,只 有一咬牙繼續說。
“事情都是我做到的,紅月不知道。后來她知道了,還和我吵架,差一點就離婚。”田博成攥著拳頭,盯著地板頭都不敢抬。
“博成!”郎紅月撲到他身上裝模作樣的哭起來,“是我的錯,要是后來我阻止你,就不會釀成悲劇了,爸……”
她悲鳴了一聲:“要不您打死我吧!打死我給二哥一家償命。”
“你以為我不敢?”郎察怒氣沖天,抬起拐杖就打過來。
田博成自然把郎紅月護在懷里,拐杖狠狠的敲在他肩膀上,田博成慘叫一聲倒在地毯上打滾。
“博成!博成!”郎紅月尖叫,突然捂著肚子喊,“我的肚子……好疼,好疼!”
郎秦搖了搖頭:“爸,我送紅月去醫院。”
“走走走!”郎察揮舞這拐杖,“把她帶走,以后不要出現在我跟前。”
郎紅月估計是真肚子疼,不停的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郎秦趕緊叫人抱起她,又把田博成也抬上,走到門口聽到郎察又喊了句。
“回頭帶他們倆去老二墳前懺悔。”
“知道了爸!”
郎秦親自開車,快到醫院的時候,后面兩個人不叫喚了。
“我和跟爸說你們倆要休息兩天,然后再去給老二上墳。”郎秦把餐巾紙盒遞給郎紅月,“擦擦吧……妝都花了。”
郎紅月又哭了幾聲問:“爸會不會取消我的繼承權啊?”
“我哪知道。”郎秦從后視鏡里看了她一眼,“怎么?都這時候了,你還關心錢呢?”
“哼……”郎紅月瞪了他一眼,“不然我關心什么?老二一家嗎?他們都死了,死了!死了還要出來和我過不去。”
郎秦冷著臉道:“你也會死的,到時候老二在下面等著和你算賬。”
“你少嚇唬我!”郎紅月嗤笑,“這些年你一直在國外,把海外的公司占為己有,當然不用關心國內的生意。”
“照你這么說,你害死二哥的孩子是對的?”郎秦搖了搖頭,“積點德吧,不怕報應到你肚子里的孩子身上嗎?”
“閉嘴!”郎紅月趕忙說,“你干嘛詛咒我兒子?”
郎秦厭惡的看了她一眼:“別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別和我說話,不然我現在就把你放下去。”
“你……”郎紅月閉嘴了。
這個小弟弟十幾年前去國外上學,就有一直沒回來,可她記得小時候的郎秦非常狡猾,經常陷害他們兄妹三個。
后來再大一點,郎紅月知道自己沒有繼承權,還把郎秦放在了爭奪家產的重點對手上。誰知道這家伙一聲不吭就留在了國外,從此和國內的公司半點都不聯系。
“我的事你別管。”最后郎紅月不忘記警告一番,“反正你從來不參合公司的事,這回也跟你沒有關系。”
說完她就去看田博成的傷,沒發現郎秦嘴邊嘲諷的笑容。那笑容一閃而過,再看時他又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郎家。
“爺爺……”一直當背景的顏婳終于有機會開口了,她沒想到郎察會給滾滾那么多東西,這讓她又感動,又覺得有些不合適。
郎察知道她要說什么,抬了抬手:“東西是給滾滾的,你沒權利替他拒絕。”
好吧……顏婳把話咽了回去。
“不過他十八歲之前,都由你支配。”郎察看了一眼在小客廳玩的滾滾,“你是個好孩子,我要謝謝你替我們郎家生了滾滾,又把他教育的這么好。”
顏婳不在說遺囑的事了,反正她說什么都沒有用。
“滾滾是我兒子,應該的。”顏婳笑了笑,“不管他是不是郎家的人,都是我兒子。”
郎察點頭表示明白,郎若賢伸手扶他:“爺爺,我送您去房間休息一會。”
“我沒事。”郎察站起來,“還沒到走不動路的時候。”
郎若賢把老爺子送回臥室,回到樓下看到顏婳正在給滾滾穿衣服。
“要回去了?”他小聲說,“今晚留下來吧。”
顏婳看了眼不遠處的阿姨,也把聲音放小:“下午約了斐櫻陳姐去游樂場,晚上就回來了。”
“那你回來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郎若賢親了她一下。
顏婳瞪他:“注意點啊!都是人。”
“哪有人?就我們……”
“若賢,你跟我進書房來。”郎立跟個背后靈似得,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客廳口。
顏婳嚇了一跳,也不知道剛剛他看沒有。
“有事有就給我打電話。”郎若賢偷偷捏了捏她的手。
正要轉身,察覺手里多了個肉乎乎的小爪子。
“伯伯也捏捏滾滾的呀!”小家伙就說了,“像捏媽……唔唔唔。”
后面的話被顏婳捂住了嘴,郎若賢笑了,捏了捏他的小胖爪子:“出去玩要保護好媽媽,有事就給伯伯打電話。”
“知道啦!”滾滾萌噠噠的說。
送母子二人上了車,郎若賢轉身去書房,臉上的表情在推開門時,變成了公眾眼中的樣子。公子如玉,一派云淡風輕。
“你姑姑的事,你怎么看?”郎立坐在落地窗旁邊的沙發上,陽光將他籠罩在金色的光暈里。
可盡管如此,他整個人看上去都陰森森的,讓人感覺想一條伺機的毒蛇。
“沒想到姑姑會做這種事。”郎若賢用特別淡定的口吻說,“不過這和我們沒關系,我和二叔一家也沒什么感情。”
所以他現在的反應才是正常的,郎紅月在老爺子那已經沒了地位了,沒有沒收她那份遺產已經是網開一面,所以郎察才很難過。
他對不起死去的兒子,也不忍心真的讓女兒償命。
“你不覺得太巧了嗎?”郎立眼底劃過一抹兇殘,“我跟我那個短命的侄子一樣,現在這副身體到底拜誰所賜。”
郎若賢站在陰影里,看不見表情,只能聽到他有些驚訝的聲音。
“爸你什么意思?你懷疑……”
“沒錯。”郎立扭頭看著他,“你姑姑用同樣的手段來對付我,可惜她處理的不干凈,讓我發現了。”
郎若賢上前兩步:“爸你能確定嗎?”
“當然。”郎立冷笑,“不然我怎么會把她害郎澤御的證據送到你爺爺跟前。”
“接下來呢?”郎若賢幫他蓋了蓋毯子,“爸需要我做什么?”
郎立滿意的點點頭:“我現在只有你了,你不要讓我失望。”
“爸放心。”郎若賢神情嚴肅,“姑姑既然能害死一個侄子,就能害死第二個,我們要先下手為強。”
“不用你。”郎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很欣慰的說,“你要給爺爺留下好印象,別忘了你小叔叔那邊還有個兒子。”
老爺子今天能改遺囑,就能再改一次。郎氏最后落在誰手里,還是個未知數。
“那爸你打算怎么做?”郎若賢問,“畢竟那是姑姑,如果讓爺爺知道了……”
“所以我才不要你摻和。”郎立目光陰冷的道,“就算被你爺爺發現生我的氣,他也不會遷怒你,再說這是你姑姑欠我的。”
她害我在先,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醫院,郎紅月倒是沒啥事,田博成那一拐杖挨的挺狠。整個肩膀黑紫一片,醫生說骨頭都有些傷到,要好好養一段時間了。
“這次多虧了你。”一回到家郎紅月就長出了一口氣。
田博成肩膀上纏著繃帶慢慢靠進沙發里看都不看她:“這事還沒完,老爺子不會這么容易放過我們。”
“放心!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擋箭牌,他再生氣也不能不顧及我的肚子。”郎紅月笑了笑,“頂多再打你一頓。”
“你就不怕他打死我?”田博成沒好氣的說。
郎紅月自知理虧,趕忙給他倒了杯茶:“晚上想吃什么?我親自下廚!”
“你快歇了吧,再動了胎氣還不是折騰我。”
“那我叫阿姨做幾道你愛吃的菜!”郎紅月一臉輕松的走了。
田博成在她身后冷笑,這個女人自私透頂,這次能把自己推出去,以后再遇到什么事她還是會犧牲自己的。他不能這么下去,不能和這種女人過一輩子……
郎紅月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眾叛親離,她以為這事就算完了,頂多回頭去老二的墳頭哭幾聲懺悔一下。結果沒想到,在去祭拜郎澤御回來的第二天,她的公司就接到總公司的文件。
“爸!”郎紅月拿著文件跑回郎家大宅。
郎察把她名下的兩家珠寶公司,還有田博成管理的那家廣告公司從公司除名了,從此和郎氏就沒有關系了。
“您怎么能這樣對我?”郎紅月進門進喊,“這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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