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李伯顏身為李家年輕的最小的一個長輩,平日里自然少不了錦衣玉食,由此一來,養(yǎng)了一個散漫的性子。
長大之后,好吃懶做的性子愈演愈烈,開始接觸到其他的東西,也就開始揮霍自己家里的錢財,難免遭到自己的大哥李翰薛的不待見。
只因為此,所以也就常常出入煙柳之地,那日李翰薛又罵了他,藉此,出去尋花問柳。
剛巧萬花樓有個選花魁的大賽,也就是那一夜林妙妗一夜成名,文人雅客,商賈貴胄,沒有不高看她一眼的。
第一夜,向來是花魁自己選人,但是這個林妙妗卻是少見的選擇李伯顏這個人。
雖說自己的家中有錢,但是還不足以有勢,因此在李伯顏暗自歡喜的時候,卻也不曾想過得罪的諸多的人。
林妙妗的閨房只為李伯顏一人開過,當(dāng)時熱血上頭,李伯顏也曾經(jīng)朝林妙妗發(fā)過誓,意要將其娶回家里。
作為名滿全城的花魁,贖金自然也不是那么的簡單。李伯顏自然是為了給林妙妗贖身花了不少功夫,甚至還變賣了自己在城中其他的別院,好不容易湊錢贖了身。
在外面買了一方小院子,兩人也算是過上了一幾天清閑日子。誰知李伯顏正在為林妙妗贖身之后,林妙妗要洗手不干,其他男人可不愿意,一些和李家在商業(yè)上有所聯(lián)系的人的子嗣。也紛紛出招不留后手,這樣一來,也就使李家的生意逐漸的冷淡。
這本不能撼動不了李家行業(yè)壟斷的地位。可偏偏又在此時,官稅加重,一些同行下手,竟然查出李翰薛偷稅漏稅這種大事,所以李家就是倒在偷稅漏稅上。
李家生意場上的失意,李翰薛就更加看不慣李伯顏那無所事事好吃懶做的模樣,斷了李伯顏的月俸。發(fā)現(xiàn)后面李伯顏金屋藏嬌,十分氣憤,感情家里窮到幾近破產(chǎn),他還在外面養(yǎng)起來了外人來,想來那個院子也是花的自己的錢,毫不猶豫的找到地契變賣出去。
兩兄弟也算是徹底的撕破臉,向來一擲千金的李伯顏,在此刻徹底的沒有了錢財。先前日子也好,林妙妗也并沒有嫌棄他的意思,這倒是讓李伯顏心里生出一絲絲感動。
日子不長李伯顏受夠了這清貧的日子,他將自己的落魄的境遇怪罪在林妙妗的身上,后來李伯顏的狐朋狗友給他支招,暗示他家的林妙妗還被不少人惦記著其中不乏官宦子弟。
若是有他牽線搭橋,自然是有賺不完的銀兩,聽此一言李伯顏猶如醍醐灌頂,興沖沖回家對著林妙妗威逼利誘讓其重操舊業(yè)。
林妙妗本就認(rèn)為李家的衰敗和自己一聯(lián)系,在經(jīng)過李伯顏的洗腦也就答應(yīng)了這檔子事。
一時間李伯顏那簡陋的小屋也門庭若市,這自然給他帶來了不少收益,誰知狗改不了吃屎的李伯顏卻用著林妙妗用身體換來的錢花天酒地。
時間一久,李伯顏也是展現(xiàn)啊了對林妙妗的嫌惡,先前的甜言蜜語也一并消失不見。在他的眼里,之前替林妙妗贖身不過是滿足自己的虛榮心罷了,試想一下,全城所有男人的夢中情人睡在自己的身下,想象都挺刺激的,而在之后,林妙妗則變成了自己眼里的賺錢的機器。
最后林妙妗染上重病,不能夠給自己帶來收益,反而成為了自己的累贅,于是自己也就拋下她一走了之。
“女俠,我真的是不知道,我當(dāng)時只是被利益蒙蔽了啊。后來家境好轉(zhuǎn),我回去找過她啊,可是她不在啊,就連她的貼身婢女也一并消失了啊。”
李伯顏一臉慌張,之前的他全無謊言,除了林妙妗是被那些富家子弟玩弄致死被自己綁著石頭丟下淮河,和林妙妗的婢女是被自己推下水之外。自己還真的沒有其他的謊言,他當(dāng)然回去看過,不過是在萬花樓前的淮河邊給她燒過紙保佑自己高中狀元罷了。
說到這里事情也算告一段落,梅安一聲冷哼,之前就知道他是一個渣男沒想到渣的這么徹底,回去找她的話幾乎完全可以不信,畢竟林妙妗周身帶水顯然死因和水有關(guān),也并不只是重病所致。
“那……女俠可以告訴我她現(xiàn)在在何處?”
梅安懶洋洋的掃視了他一眼,她自己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成,自然不行再搭理這個人。
既然林妙妗成了周圍最具有怨氣的女鬼,而束縛她的咒法必然是束言門的拘靈咒。看來這件事情難不成和束言門有關(guān)?
束言門乃是和梓潼宮一般,也是一個提供輸出的門派。梅安對于這個門派之前的印象不甚明了,但是之前慕伶兒作為梓潼宮弟子的時候,就得罪過束言門,而加之后來偷了束言門的禁術(shù),也就成了束言門的公敵。
落魄之時,受的罪除了梓潼宮的狠,那束言門的也可以提上臺面說上一說了,束言門相同與梓潼宮的清高不同的是,束言門十分的輕狂,按照現(xiàn)在的說法,甚至還有些傲嬌。
雖說之前說過每個門派都會有所聯(lián)系,知曉簡單的一些,但是對于拘靈咒這樣的門派秘術(shù),也只有親傳弟子才能夠接觸。而林妙妗所吸食男子元陽的方法相比也就是日月的雙修秘術(shù)。
束言門也不可能因為這么一個小事情來教會別人自己門派的秘術(shù),但是雙修秘術(shù)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能夠知曉的。但是萬事也說不準(zhǔn),慕伶兒被禁多年,這一段時間的記憶也是缺失的,所以自己也不敢妄下定論。
但是她知道的就是,在這看似平淡的世界中,其實已經(jīng)掀起了看不見的波濤,水靈的丟失,自己的醒來,以及一切都是具有預(yù)謀的。只不過這背后的人究竟是誰?
祝陽舒?那應(yīng)該不可能,按照花傾的說法,祝陽舒還沒有醒過來。但是一切的事情都在往不好的方向發(fā)展,梅安暗自覺得,其實祝陽舒以及自己說不定都是別人在暗處的一枚棋子。
但是按照男主的態(tài)度也是很懷疑祝陽舒的,一直以為自己背鍋厲害,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祝陽舒背的鍋比自己的還重,果然是天塌下來會有高的撐著。
知道林妙妗的身份,以及李府的事情,那就好說通了,李府肯定有人為其布下拘靈咒,而林妙妗自然也是有人為其教授雙修之法,外面吹笛之人,若是普通人,必然也是有人教授。
那么一切到底是針對李府還是針對其他門派,還無從下手。
復(fù)雜的事情還不需要想那么多,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先解決當(dāng)下的問題,那就是林妙妗用問心劍問不出什么,她和李獻(xiàn)玉合二為一,又實在是不好解決。梓潼宮的劍修,速來行事果斷,而劍氣狠厲,自然不是一個毫無修為的人能夠承受的。
但是此刻但是她身上已經(jīng)吸食了太多男人的元陽,這對于一個鬼魂來說實在不是好事。
除非是有人把她當(dāng)作容器,現(xiàn)在對于背后的一些事還沒有太多明了的線索,臨淵自然不會將她如何。
想到這里,梅安諂媚的跑到臨淵的身后,假意不知道的問:
“現(xiàn)在林妙妗怎么辦?”
“留著。”
冷冰冰說完這一句,便撤身將李獻(xiàn)玉額頭上的符咒撕下,只見一陣狂風(fēng)吹過,梅安連忙捂住眼睛。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這邊林妙妗已經(jīng)坐在地上,此刻她已經(jīng)被封住靈力,自然不是臨淵的對手,或者是說在此處誰的對手也不是。
“伯顏……”
是林妙妗帶著恨意的聲音,慢慢的爬向一旁的李伯顏。之前受過的傷,留過血,此刻看起來也是十分可憐。
她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但是她又李獻(xiàn)玉的靈魂這個底牌,對于她身后的人而言,以及對于眼前的男主而言,她確實是知道的太多了。梅安也想知道,到底是各個門派之間的撕逼還是,正派反派之間的撕逼。
而此刻將她解開符咒,臨淵顯然是想讓李伯顏自己食自己種下的惡果。種瓜得瓜種豆得豆,臨淵這樣自己的正派老大,當(dāng)然是不會讓自己出手,很多事情都是注定了的。
李伯顏一心想知道林妙妗的下落,眼巴巴的望著梅安,誰知梅安不理他,這邊聽到熟悉的稱呼,不由得一愣。
這確實是林妙妗對自己的稱呼,但是此處也沒有多余的人,不由得有些微微的煩躁。
林妙妗這個女人到底是死沒死!早知道會有現(xiàn)在的這一出,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好好查勘到底有沒有死透。李伯顏這樣想著,卻感覺手腕一緊。
回過頭來,竟然看見自己的侄女李獻(xiàn)玉此刻正滿眼幽怨的看著自己,而這個眼神卻看的自己后脊一涼。
忙將其推開,大聲呵斥:
“恬不知恥,目無尊長,做什么?”
林妙妗抬眸,眼中浮現(xiàn)一絲狠毒之色:
“人約黃昏后,月上柳梢頭,伯顏,你倒是都忘了嗎?”
想到之前梅安說的“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在看看眼前的李獻(xiàn)玉,突然臉色一白,但是隨后又緩和了起來。
好在她已經(jīng)死了,自己不用坐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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