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就是開關,是迅速燎原的火。
動作迫不及待,他壓抑很久,需要釋放,潛藏于心底最深處的感情是沸騰的水,只有抱緊她,占有她,證明她是他的,才能找到宣泄點。
許是因為有段時間沒做,他急迫的動作讓她覺得有些疼,可這種疼痛也讓她覺得滿足,嚴絲契合的時候她抱緊他叫他的名字,像從前那樣。
她想要他,非常想,連這樣緊密相連也不能滿足,她坐在他身上低頭主動親吻他,她想融入到他的骨血里面,沒有什么能將他們再分開。
整個世界都在崩潰,禮義廉恥,道德常倫,還有那些交易,他們是纏繞在一起的藤,糾纏著緊貼著彼此,至死方休。
她漸漸哭出聲來,哭著,疼著,抱緊他,他親吻她的眼淚,動作未曾見一分留情,全然不管不顧,如同沒有明天的模樣。
她在凌晨天空微亮的時候睡過去,不記得做了幾次,不記得做了多久,身體疲憊到極點,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
她睜眼,第一眼看到的是他無限放大那張俊顏,他側躺著,手還橫在她腰間,微微低頭,靜靜睨著她。
她臉發燒,昨夜的狂野和激烈回閃過腦海。她挪開視線,“……幾點了?”
男人的手在她腰間摩挲,緩慢的,撩撥的。
她一把按住,擰眉瞪他一眼。
緋紅的臉,那神情里含了一絲嬌嗔和羞赧,他的心一動,又將她按在身下,咬她耳垂。
濕濕熱熱的氣流在她耳蝸里面流竄。
寶貝,你昨晚好熱情……”
她渾身都發起燒來,羞的說不出話,感覺到他的動作,扭著身子逃避,卻逃不出。他的手目標明確很快再次占領目的地,萬般耐心勾得她神思渙散,他在她耳邊繼續開口,嗓音魅惑又低沉:“我很喜歡……”
這一次從床上糾纏到浴室里,一個澡居然也洗了快有兩個小時,被他從浴室抱出來的時候,她又餓又累,渾身不舒服。
他穿戴好了還是一表人才的衣冠禽獸一個,而她少氣懶言地縮在沙發上,縱欲過度的癥狀簡直不要太明顯。
打電話叫了客房服務送餐,兩個人吃飯的時候,她問:“你要出去嗎?”
他說:“靜禾新品上市,需要實時觀察銷售動態,我可能要去看一下。”
她“哦”一聲。沒了話。
這些天他一直住在酒店,她也不知道他和許靜禾現在的關系是什么樣,可是好奇歸好奇,她清楚自己身份,畫蛇添足的問題她不會去問。
反正這是最后幾天了。
飯后三點多,秋天,有陽光的午后,人很容易犯懶,葉殊城坐在沙發上打了個電話給靜禾珠寶銷售總監,一邊說話一邊單手從煙盒里面推出一支煙來。
新品銷售情況還好,來的都是好消息,續訂商家數量在穩步增長,這樣下去許靜禾在業內立足也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他將煙放唇間,抬頭,看到蘇念在陽臺的身影。
陽臺一張藤椅搖搖,她坐在上面,手托了下巴看窗外。
他拿著打火機,但并沒有立刻點火,緩緩起身,手機還貼在耳邊,那邊有話傳過來:“葉總,我覺得這次許總監可能會大火,如果順利的話,我們可以考慮投放海外市場……”
后面的話他聽的就很含混了,因他注意力都被陽臺上的身影吸引了去。
他走過去幾步,循著她視線,看到遠處的電視塔。
這個套房的樓層非常高。四十二層高度,遙遙與電視塔對立一般,站在這里可以俯瞰整個晉城,人流變成爬在地面上的螞蟻。
午后的陽光給她鑲嵌一周橙暖的光暈,她半干的長發海藻一樣披散肩頭,神態慵懶,盯著遠方的眸子有些出神。
他的視線從她的側面描畫,從光潔的前額開始,鼻尖,唇,小巧的下巴,頸間的發絲,往下,睡裙的領口露出鎖骨,有深深淺淺的紅印。
那是他留下的。
他的喉結滾了一下。
他對電話說:“你記得關注銷售動態,我下午不去公司了。”
那邊愣了一下,“啊?”
明天也不去了。”他補充完,掛了電話。
他把煙取掉走過去,她聞聲扭頭看他,被他拉起來,然后倒好,他占了她的位置,將她按著坐在自己腿上。
她有些別扭,“你不是還要去公司?”
不去了。”
她愣了一下,他的手環緊她的腰,“你周末也別出去了,留在我身邊。”
她說:“可我等下還想回我那里作圖……”
用我電腦做,可以下載作圖軟件。”
她抿唇,“我那些半成品的圖都在我的u盤里面,還得取啊。”
因為姿勢的關系,他看她的時候頭微微仰著,這樣盯了她幾秒,他低頭,前額挨上她鎖骨位置,突然極小聲吐出兩個字。
……別走。”
她怔住了,他的語氣是在挽留,有且孩子氣,也有些脆弱。
她默了幾秒,“好,我不走了。”
他再抬頭,眼底亮起來,她莫名生出些心疼來,低頭以前額輕碰他額頭,心口彌漫一片凄涼。
她這是在做什么……
她不懂他,也不懂她自己,這交易做成什么樣子了?
她來可不是為了要自己淪陷的,她是為了項目來的,她在心底不斷提醒自己,可是他抬頭吻她,唇舌糾纏間,她又忘了身在何處。
他的手探進她裙底,她覺察,按了一下他手,而渾身綿軟,那阻攔形容虛設,還是被他探進去。
青天白日。陽臺上一片旖旎,她什么也想不起了,在他懷里癱軟下去,看他埋頭在自己胸口,她失神地喃喃出聲。
我們這樣……算什么呢?”
他動作有一瞬停頓,旋即抬頭,咬她唇,聲音滲了情欲的暗啞,性感至極。
成年男女,各取所需。”
整個周末,兩個人過的有些頹廢。
纏綿在酒店房間的各個角落里,欲壑難平,怎么要也不夠,擁著她的時刻都是末日前的狂歡。一分一秒都是指間流溢的沙。
可時光從來也不會為誰停駐。
……
周一蘇念去上班的時候,腳步虛浮,腰,雙腿間疼的厲害。
縱欲的結果。
中午大多數人去吃飯,她身體難受不想動,在自己桌上半趴著想休息一會兒,何曾椅子挪過來,壓低聲音道:“我覺得咱們組這次能過。”
她氣息有些弱,淡淡笑了笑,“那就好。”
何曾看出她不想說話,但是沒有離開,他心底里始終是有些愧疚,可他不擅長與人和解,努力地找著話題:“你不舒服?”
她搖搖頭。“沒事,有點困。”
他“哦”了一聲,“要打起精神,明天第一輪淘汰結果會出來,然后就是指定內容作圖了,沒人幫得了,工作狀態一定要到位。”
她點點頭。
他恍然覺得這真像是個組長和自己帶領員工談話的氛圍了,這不是他想要的。
他這種木訥性子,在公司里面朋友屈指可數,這一次競爭就讓他和蘇念之間劃出鴻溝來,他不甘心,軟了聲音想關心她一下,“你……和葉總怎么樣了?”
她臉頰貼著桌子,看他,“你說明天出第一輪結果?”
嗯。”
明天啊……”
她聲音拖很長,“那我和他明天就沒有關系了。”
她突然覺得時間過的太快。
在有限的交易時間里,她不知道還能怎么利用每一分每一秒,下班后她照例回到酒店房間,為他做好飯。
他回來的也很早,吃過飯,她在沙發上用他的電腦下載了作圖軟件,做了個很簡單的沙發模型調整,他在旁邊靜靜看著,偶爾會問些問題。
問著問著她就講解起模型在不同校準軸上如何確定方位這種專業問題,她一說到作圖,話就會變很多,他靜靜聽,其實他聽不大懂。只是看她很開心,他不想打斷她。
她一個人洋洋灑灑講一大堆,毫無互動,最后停下來,面色有些訕然,“我說這個……你會不會覺得很枯燥?”
他說:“是。”
她表情有些挫敗,他笑著,一手攬過她肩膀,另一手刮了一下她鼻尖,“不過你想說,我就會聽。”
她抿唇,想了幾秒,放下鼠標,靠他懷里。“我話太多,你話太少。”
正好,”他說:“互補。”
她笑了一下,“可我想聽你說。”
他抱住她,在她發頂輕輕吻,“想聽什么?”
胃怎么會病的,還那么嚴重。”
他一愣,沒料到她會問這個,沉默一會兒,開口:“我剛回到葉家的時候,狀態不好,得了厭食癥,吃不下飯,還要吐,那時候落下些毛病,.,急著做出成績,各種應酬不斷,那時候喝酒連命也不要,就變成這樣了。”
頓了頓,“不過現在好很多,也會控制酒量。”
她抱住他的腰,“嗯,那你以后都別喝了,好嗎?”
他眼睫低垂,看她,不說話。
她仰起頭來對上他雙眸。
別喝了……什么都不值得你那么拼命的,以后你照顧好自己,行嗎?”
他依然沉默。
這話說的像是訣別。
交易以倒計時數,還有多少個小時?
彼此心知肚明,但又掩耳盜鈴一般,粉飾太平。
他突然問:“我沒用了是不是?”
她一怔,他這話直刺她心口。
他自嘲地笑了笑,沒有追問,他覺得問也是自取其辱。
被人利用不是第一次,被人拋棄也不是第一次,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還要糾結于這個早就顯而易見的結果。
她猶豫了片刻,開口:“你會放棄許靜禾嗎?不是說分手,而是放下你對她那些所謂的感激和歉疚,如果你做不到,即使你們分手,你依然被束縛。”
他看她一眼。而后別開視線。
靜禾為了救我,身上落過一道疤,很顯眼的地方,”他抬手在自己后頸做比劃,“因為這個,她自卑很久,至今連在外面扎起頭發都不肯,她曾和我開玩笑說,她這輩子可能會沒人要,因為落了這樣一道傷疤。”
她聽著,心慢慢沉下去。
他繼續道:“我很小的時候一直在想,我這種人為什么要來到世上,父親不想要我,我母親竭盡全力扔掉我……”
他回想起一些久遠的事情來。眼眸微微瞇起來,“我沒和別人說過,小時候有天我和我母親還有姐姐去游樂場,人很多,我們走散了,我以為我把她們丟了,還去找游樂場保安做廣播,后來我才知道,不是我把她們丟了,而是我被扔掉了。”
她看著他,他臉上倒是云淡風輕,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淡然。
為什么我會覺得靜禾是我的責任,因為這世上除了她可能也不會有人為我這樣,也不會有人會對我這種人付諸真心,你看,一個人為了你的錢和地位而來,很容易,但靜禾說喜歡我的時候,我一無所有,一文不名,我就只是我而已。”他說著,笑笑,“如果我還是那樣子,你恐怕也不會來我身邊,你可能連看我一眼都嫌多余。”
我……”
她開口,是想爭辯,可是似乎又無法辯駁。
他低頭親吻她眉心,“別否認。你自己心里很清楚你當初為什么接近我,包括后來到現在,你向往權勢和力量,你不夠強大,所以要依附于強大的人。”
她抿唇不語。
你會這樣想也沒錯,你很聰明,我十七八歲的時候還沒你這么精明,不想回到葉家,做垂死掙扎,后來險些搭上性命,害的靜禾受牽連不說,最后我被人出賣,像東西一樣被弄到葉家去,那時候我恨極了自己。弱到無法掌控自己命運,從那時候我才明白,想要自由,你先得占據主導權,而主導權是給強者的,我必須要強大,不然就無法存活下去……”
她抓住他的手,“別說了。”
她后悔了,為什么要提起他的傷心事。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她不想他沉浸在那些回憶里。
他拉著她的手貼著自己面頰,唇印在她掌心里。
我想把我一生說給你聽,可是沒時間了。”
她鼻子一酸,眼淚險些掉出來。
你把那些都忘了,往前走,不要回頭。”
他側過臉,凝視她,“把你也忘了嗎?”
她笑:“我們不是交易嗎?”
他不說話,只是眼眸里流瀉出難懂的情緒來,她心口緊緊揪著疼。
她靜了幾秒,說:“我的世界沒有黑白地帶,我也不會被感情沖昏頭做些荒唐決定,我不會等你,你既然放不下許靜禾,和她分手又有什么意義?藕斷絲連拖泥帶水,這樣真沒意思。”
她挨過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所以,忘了吧。”
她努力又擠出笑容來,“我也會把你忘了。我們都往前走吧。”
他一瞬不瞬盯著她看,仿佛要看進她心底里。
好像什么都沒說出來,可好像也什么都不用再說了。
說多了都是廢話,她比他看的更透徹,理性地做好選擇,根本沒有給他一點周旋余地。
許久,他低下頭嘆了口氣。
短暫的溫存抵不過時間殘忍,最后的這個夜里他們依然在一張床上入睡,什么也沒有做,只是緊緊擁抱彼此,各懷所思卻又保持沉默。
第二天的早上,蘇念在凌晨五點就醒過來,躺了一會兒,小心挪開男人橫在她腰間的手。下床去浴室關上門洗漱,出來的時候葉殊城依然沉睡,她躡手躡腳收拾好東西,站在床前看他很久。
她伸出手,堪堪停在距離他的臉幾公分的地方,最后無力垂下去,她將房卡拿出來放在床頭柜子上,轉身離開。
房門咔噠一聲合緊了,整個房間死一般寂靜,床上的男人睜眼,窗外天際微微泛白。
又只剩下他一個人。
……
下午,建筑設計部所有員工翹首以盼的第一輪淘汰結果出爐,所有小組長被叫去開會,全都一臉忐忑進去。出來的時候有人歡喜有人憂。
何曾臉上沒什么表情,回到工位上坐下,劉佳早就湊過來,“何大師,什么情況?”
何曾不是賣關子的人,“過了。”
劉佳歡呼起來。
蘇念聽見,并沒有說話,只是心口一塊石頭也算落地。
何曾說:“別高興太早,接下來第二輪也不好應付。”
劉佳不以為然,“作圖嘛,做多少年圖了,你放心,我這次一定拿出自己最高水準來,還有你們幾個也是……”
劉佳點周圍幾個人。點到蘇念,停頓一下,聲音落了一些:“都要加油。”
何曾說:“剛才已經通知過要求了,明天所有人郵箱都會接到郵件,有作圖的類型,風格和具體參數要求,特別注意的一點是,因為這次考核作圖能力,所以明天一天出圖,不能帶u盤拷貝,不能尋找別人幫助,技術部門會進行4D網絡監控,這意味著自己的圖自己不能帶走,只能在自己的辦公電腦上完成。”
劉佳嘆:“這怎么和小時候考試一樣了。”
我也覺得。”何曾搖搖頭,“不過大家盡全力就行,如果都能正常發揮,我覺得問題不會太大,但是互相幫助的事情這回就算了,明天誰做誰的圖,都別打擾別人。”
一群人點點頭,然后做鳥獸散。
蘇念把椅子也挪了回去,何曾看著她,又說:“蘇念,你要加油。”
她點頭笑了笑,沒再說話。
何曾視線收回,心底有些失落。
還真是回不到過去了。
……
結束一天工作,許靜禾加班到七點多。下班后下樓往出走,Kelly急急追上她腳步,“許總……我有話想和您說……”
她腳步并沒有停,“什么事不在辦公室說?”
Kelly怯生生道:“您今天一直在忙……”
這幾天是忙,新品剛上市,各種數據和銷售報告接踵而至,砸的她暈頭轉向,產品賣的好是好事,可事兒也多,加上主打新品戒指是Kelly的作品,她這兩天心里一直不大舒服。
她說:“你也看到了,這幾天確實是有些忙,你有什么事情,現在說吧。”
Kelly有些不好意思,還是說出口:“我看到銷售報告了,我那個戒指好像賣的還不錯……”
她笑意有些冷。
那是,你知道公司花了都少錢做廣告嗎?連代言請的都是一線當紅影星,公關部總監出馬找的人,都不知道推廣砸進去的錢什么時候能全都賺回來。”
Kelly本來的一腔熱情被兜頭一捧冷水澆了個透心涼。
聲音也弱下去,“肯定會賺回來的……這才上市不到一周,我看了有十六個門店已經下續貨訂單了,數量也不小……”
許靜禾有點兒失去了耐心,停住腳步,“你占用我下班時間,到底是來說什么的,想夸你的設計好?”
Kelly也停住,搖搖頭,“我沒那個意思。我也沒驕傲,我就是想說,許總,你答應過我如果被選進去,你會將我作為設計師培養的,可我現在還在行政助理崗位,我想問一下,能不能先讓我做個設計助理啊,這樣我說不定可以為咱們靜禾珠寶設計出更多產品呢。”
許靜禾擰眉,表情帶著些不耐煩,“這件事我會考慮,但是這段時間肯定不行,你太心急了,這才上市幾天你就來找我催。你沒看到我最近有多忙嗎?”
Kelly表情有些訕訕,“……對不起,是我太著急了。”
許靜禾語氣軟了一點,“你先做好手頭的工作,我答應你的事情我肯定會想辦法。”
Kelly點了點頭,剛想說什么,視線定格在許靜禾身后不遠處,一愣:“那個人……不就是那天和您說話的那個……”
許靜禾扭頭看過去,許成一瘸一拐走過來,看著許靜禾一臉興奮,“靜禾……”
許靜禾皺眉,只能先打發Kelly,“Kelly,你先回家吧。”
Kelly也算有眼色,趕忙離開。
許靜禾這才回頭看許成,“你又來干嘛?”
.大樓,表情欣喜,“爸那天在這里碰到你,還想著你是不是在這里工作,有沒有可能在這里再碰到,沒想到你真的在這里!靜禾,這么大的公司,你在這里是做什么的啊,待遇肯定很好吧?你……”
許靜禾煩躁地打斷他的話,“我在哪里工作和你有什么關系?你這樣陰魂不散,真的很煩人!”
許成一怔,原本的笑容垮下去,好幾秒,出聲,“靜禾……你難道這輩子都不打算原諒爸了么?”
她神色懨懨,“我只覺得你很煩……你看你一瘸一拐的樣子,你說你是我爸,我都覺得臉上沒光,你都多大年紀了,你這輩子還能成什么事兒?”
許成難堪地搓手,有些無措,“爸……爸可能是沒多大本事,但是只要你開口,爸什么都會做的,只要你說,刀山火海爸也去,真的。”
許靜禾愣了幾秒,突然問:“是嗎?”
許成怔住,繼而很快回答:“真的,是要你一句話,爸什么都為你做。”
許靜禾想了想,表情微微緩和下來,唇角甚至揚起一抹淺弧。
好……那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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