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云燕憎恨貪贓枉法的胡得力,何況還是和閻小鵬狼狽為奸的家伙,更加仇恨。她見胡得力的夫人和別人偷情,心里很暢快,這也是對狗官地懲罰吧,對御風怪的所作所為也能理解了。
云燕聽了何媛媛的話語,心有所思,別看是個輕浮女子,心眼倒不壞,還明白事理。然而,何媛媛雖然是胡得力的夫人,卻沒有能力左右那個狗官,沒有辦法阻止貪贓枉法。她對何媛媛沒有了恨意,為不守婦道有些惋惜。
云燕默默地搖了搖頭,不管她了,這也不是自己該管的事情,守婦道也好,不守婦道也罷,都是自己愿意的。
張云燕看了一眼屋內女子,有些感嘆,何媛媛太漂亮了,令人愛戀,難怪御風怪那么貪戀。還有這個師爺,竟然不怕風險,敢在知縣眼皮底下偷情。
云燕看看師爺,不由得怒火又起,知道這家伙一肚子壞水,跟著胡得力為虎作倀欺壓百姓,還不知道傷害了多少人呢。他自己都說是個污吏,可見是個壞事做絕的家伙,此時不除掉這個禍害,更待何時。
張云燕弄滅一支火把,用上面的油灰把臉涂黑,然后來到屋門前。她從縫隙里插入寶刀,把門閂輕輕地撥開,推開屋門跳進去。
師爺正高興之時,見有人闖進來嚇了一跳,急忙松開女子,起身退到一旁。驚恐中,他見不是知縣大人,才松了一口氣。他見來人臉色烏黑,很吃驚,也很畏懼,身子在微微地顫抖。
何媛媛衣裙不整,嚇得蜷縮在床上,一動也不敢動。
張云燕用刀逼住師爺,說道:“我就是天神,你無惡不作,惡貫滿盈,今天就殺了你,為百姓們除害!”
師爺嚇得大叫:“快來人呀,神仙在這里!快來人”
張云燕不等他喊完,手起刀落劈倒在地。
何媛媛嚇得一聲驚叫,除了呻吟聲再也說不出話了,身子已經抖成一團。
云燕一邊用被子擦著刀上的血跡,一邊說道:“床上女子聽著,告訴那個狗官,他要是再不釋放華大人,不恢復知縣官職,這個師爺就是他的下場!”說完,她跑出去了。
這時,官兵們聽到喊叫聲,向這里跑來,里里外外地搜查,一無所獲。
已經夜深人靜,胡得力正準備回去睡覺,忽然有人來報后宅出事了,急忙趕過來。他驚問:“夫人,你可知道是誰殺了師爺?”
此時,何媛媛已經整理好衣裙,來到院門外面,有幾個官兵保護,心神安穩下來。她很恐懼,哆哆嗦嗦地說:“是天神。”
“你見到天神啦?”
“見到了,他長得和魔鬼一樣,嚇死人啦!”
胡得力心中生疑,問道:“夫人,師爺怎么會在這里呀,他來干什么?”
何媛媛一下子愣住了,沒有想到夫君會問這件事,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他是是來找你的。”
“他知道我在前邊和人商談事情,怎么會到這里來呢,是不是有別的事情呀?”
“他除了找你還能有什么事情,他以為你回來了,才來到這里。哪知,他剛進入屋內,就被神仙太嚇人了”
胡得力不再懷疑,何況師爺已死,也沒有心思再多疑。
現在人多,何媛媛不再驚慌,必須轉移話題,不要讓夫君再追問這種事情。她說道:“神仙說了,他讓你把知縣一職還給華大人,不然,”她四下看了看,說道,“不然就讓你跟師爺一樣”
胡得力嚇得一哆嗦,汗水立刻冒出來。
就在這時,一棟房屋燒起來,喊聲響起十分慌亂。
胡得力急忙跑出去查看,只見后面有一棟房子火苗已經竄出屋頂,越燒越旺。
官兵們正要過去撲救,忽然有人大喊:“贓官聽著,你要是還不釋放華時雨大人,不讓他官復原職,師爺就是你的下場!”
官兵們懼怕天神,不敢闖進去,只在周圍守護。
“我去也!”話音剛落,在熊熊的烈火中,一個身影沖天而起向空中飛去,轉眼不見蹤跡。
胡得力和官兵們嚇得驚叫起來,天神,真是天神!
且說張云燕,她剛跳到空中,一個黑影撲過來。那家伙掄起雙鞭和她打起來,原來是渾天元圣。
渾天元圣乘風路過這里,見一個黑面人來到空中,仔細一看,身形打扮正是仇人,撲過去掄鞭就打。
一個回合過去,張云燕便墜落下去。
渾天元圣以為她要逃走,身上正好備有一顆流星珠,急忙取出打了過去,正中云燕后背,張云燕大叫一聲跌落下去。她落到一處院子里,強忍疼痛跌跌撞撞地鉆入草堆里,隨即昏死過去。
渾天元圣落到城里四處尋找,沒有看見仇人。他正奇怪,見縣衙里喊聲不斷,火光沖天,立刻縱身而起跳到空中觀瞧。
他見人們正奔跑救火,冷笑一聲,立刻念起咒語,興起一陣狂風吹得火勢更旺,又燒著了鄰近的房屋。
下邊的人驚慌失措,大喊大叫,沒有辦法再撲救烈火,只能遠遠地看著,任由焚燒。
渾天元圣打殺了仇敵,又看了一場熱鬧,哈哈大笑乘風飛去。
這狂風,這笑聲,胡知縣及官兵們聽得清清楚楚,看得真真切切,更相信是神仙作亂,一個個心驚不已
張云燕身中的是流星珠,此物是渾天元圣煉制的一件兵器,也可說是一件寶物。
此物內含劇毒,融入了強大的法力,一旦被擊中,就會自動破裂,毒素外濺沾染衣服,在法力催動下滲入肌膚,毒害內臟,很快就會身亡。
昔日,杜曉天就是被流星珠擊中身亡,多虧張云燕找到百草神,取來仙丹才把他救活。
此時,流星珠的毒液已經進入云燕體內,滲入臟腑,她連取出仙丹的力氣都沒有了,命懸一線堪堪將亡。
夜深了,萬籟寂靜,斗轉星移,時間的腳步在不緊不慢地走著,悄無聲息。
雞叫三遍,天已大亮,縣城里,人
們又開始忙碌起來。
城東街道的旁邊有一戶人家,女主人腰系圍裙打開屋門,去抱柴草準備做飯。
她來到墻角處抱起一捆柴草,不經意地看見草堆里露出衣角來,覺得很奇怪。她放下那捆柴草,彎下腰來扒開那堆草看了看,露出一條腿來,嚇得大叫一聲險些坐在地上。她一邊跑一邊喊:“相公,快來呀,這里有一個人!”
一個男子跑出來,他來到草堆跟前,扒開柴草看了看,果然有一個人躺在這里。他喊了幾聲,那個人沒有醒,有些奇怪。他左看右看摸了摸脈搏,然后搖了搖頭:“他死了。”
那個女子嚇了一跳:“他他怎么死在這里啦?”
那個男子皺起眉頭,十分不滿:“這個人真可恨,偏偏死在咱家里,真晦氣!”
那個女子心緒安穩了一些,問道:“相公,他還有救嗎?”
“他的氣息已經沒有了,脈也停止了,哪還有救。”
“這個人實在可恨,哪里不能死,非要到咱家來,嚇死人了。”
“他不是個好人,可能是被追得無處可去才躲到這里來,沒想到會死去。”
女人嘆了口氣:“他看上去很年輕,死得有些可惜。”
“有什么可惜的,他滿臉涂得烏黑,一看就不是好人,為了干壞事不被人發現,才把面目遮蓋起來。這家伙不是打家劫舍的強盜,就是鼠竊狗偷之人,死了也好,世上少一個禍害。”
那個女子著急地說:“理倒是不錯,可他死在咱家里不是禍害嘛,這可怎么辦呀?讓他躺在這里也不是辦法,快去報官吧。”
“不行,他死得不明不白,官府查問起來也說不清楚,要是給咱們扣個謀殺的罪過,那可怎么得了呀。”
女人慌了:“這這可怎么辦呀,這個人真可恨,哪里不能死,非要死在這里。相公,你快想個辦法呀。”
男主人想了想,說道:“咱就破點兒財吧,我去雇輛車,悄悄地把他拉到城外埋了。”
“這樣也好。多花點兒錢買口棺材,把他好好地葬了吧,一來可以免去不必要的官司,二來他也有了去處。咱們這樣善待他,也許他的靈魂還能被感化,能翻然悔悟,下輩子就能做個好人。”
“娘子真是個活菩薩,總是為別人著想,不過棺材不能買,否則人們一看就會知道家里出事了。這件事不能聲張出去,就把他當作病人悄悄地拉出城去,隨便找個地方埋了吧。”
“相公說得有理,就依你吧。他年紀輕輕,盡管行為不端,也不能草草埋了,我去拿床被子包裹起來吧。唉,我和弟弟都是被人救過的,深知人在苦難之時有多么無助,能為他多做一些也是盡了心意。一個人來到世上很不容易,活在世上就更難了,咱們能幫人一把就幫人一把。”
“娘子說得有理,我這就去雇車。”
這個死去的人正是張云燕,她身中毒液,侵入體內無法可救,已經死去很長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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