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小梅聽了云燕姐姐可怕的經歷,感慨不已,在默默地思念王曉麟,牽掛在心。
她暗自嘆息:“曉麟哥哥安然無恙就好,我也能放心了。唉,這就是天意,這樣的天意可能和我也有關系吧。我和曉麟哥哥盡管沒有當面訂親,也都各自明白,今生會和他在一起了。可惜,我和云天哥哥沒有緣分,不能相伴終生了……”
小梅心緒難平,還在猜疑,這樣的天意和吳云麗有什么關系呀?為什么云燕姐姐會這么巧地救了她呀?如果說,這也是天意是緣分,也令人難解,又是什么天意是什么緣分呢?
岳小梅瞥了一眼張云天,心里有些傷感。這樣的天意,這樣的緣分,如果能把她和云天哥哥連在一起,兄妹二人結為夫妻相伴今生,那就太好了。
張云天看了看岳小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更不知道這位美女正為失去自己感到苦悶。
張云燕不解地問:“小梅妹妹,你回來后不老老實實地在家呆著,又跑出來干什么呀?”
岳小梅嘆息一聲,笑了笑說:“這要問哥哥呀,他見你多日不回,心里就像長了草,哪能坐得住,只好陪他出來散散心。”
張云天見到了云燕妹妹,沒有了牽掛,整個身心都覺得輕松。他笑了笑,說道:“一個大活人說不見就不見了,我能不著急嘛。不過,我們多虧出來了,不然怎能見到你呀,還不知要急到何時呢。”
張云燕笑了,笑得很開心,哥哥如此關愛自己,真是親情勝過了一切呀。
張云天有些感慨,接著說道:“妹妹,說起來又是巧遇,你和我們都認識了云麗母女,才得以見面。這樣的巧遇一樣令人難解,可能又是上天安排的吧。”接著,他講起了事情經過。
……
張云天見云燕妹妹一去未歸,十分焦急,茶飯不香,坐立不安。
岳小梅也很著急,見云天哥哥寢食難安,更覺內疚,于是拉起哥哥出來走一走,緩解一下憂慮煩悶的情緒。
兄妹二人一邊走一邊說笑,看見路邊有一個年輕女子,正抱著昏迷的母親呼喊,急忙走過去。
張云天問道:“老人家怎么了,是病了嗎?”
那個年輕女子流著淚水,哭道:“我娘突然昏倒了,這可如何是好呀?”
“她老人家得了什么病?”
“我娘身體雖然虛弱,但是沒有大病,可能是一天沒有進食,再加上天氣炎熱,實在抗不住才昏倒了。”
岳小梅責怪道:“這么大年紀還要趕路,不吃飯怎么行呀,你也太大意了。”
那個女子哭了:“我們身無分文,哪有錢吃飯呀。”
兄妹二人見有一輛馬車路過,便把老人抬上車,趕到前邊村莊去找大夫救治。這位老人因為餓得身體虛弱,又中了暑,才昏過去。張云天和岳小梅住下來,第二天又陪同母女倆上路。
經接觸,她們知道了母女倆的家事,很同情。
這位老人是江氏,老伴已經去世,女兒
吳云麗陪伴在身邊。她還有一個兒子叫吳云海,不在村子里。
其家境原本不錯,因為今年家鄉大旱,又鬧蟲災,莊稼顆粒不收。鄉親們有不少人病餓致死,許多人都外出逃荒了。江氏母女倆沒有辦法活下去,只得背井離鄉投奔兒子。
吳云海是一個很有抱負的人,家里節衣縮食供他苦讀,終于考得進士做了知縣。
他本是一個孝子,自從娶了媳婦,竟然變了一個人。成家后,他再也沒有回鄉探望過母親,對親人的情況一無所知。他雖然沒有喪盡天良,但是懼內,在夫人的淫威下,從來不敢提起老娘之事。
吳云海的夫人叫黃玉鳳,是巡撫大人的女兒。
玉鳳不但長得年輕美貌阿娜多姿,還有一個威鎮四方的父親,無人可比。她從小嬌生慣養,驕橫跋扈,無人敢惹。長大后,她更是說一不二,傲氣十足,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巡撫父女倆看中了吳云海的英俊和才華,才把他招為夫婿。
吳云海一來對絕色美女玉鳳著迷,二來想靠巡撫這棵大樹攀升,很想入贅高官之家。怎奈,黃玉鳳不想嫁給有父母的人,他只好隱瞞家有老娘,謊稱獨身一人,便和云鳳成了親。
從此,他不敢再提老娘和云麗妹妹,也不提家鄉之事。他心中思念,又很無奈,只能背地落淚。
張云天和岳小梅見江氏母女倆困倒途中,不能不管,便陪同而去。
昨天,兄妹二人陪伴江氏母女來到這座縣城,在安順客店住下來。
第二天吃過早飯,張云天和岳小梅陪同江氏母女來到縣衙前,要見知縣大人。
守衛的衙役看著他們,哼道:“你們是哪來的,怎敢到縣衙吵鬧,快離開這里。”
張云天喝道:“休得無理,這位老人家是知縣大人的母親,還不快去通報。”
兩個衙役笑了:“你們才是無理糾纏來此鬧事,如果說是知縣大人的其他親人,或許還可信。你們也不打聽清楚再來冒充,知縣大人就沒有母親。”
岳小梅瞪起眼睛,哼道:“如你們所言,知縣大人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
“放肆,你這個小女子竟敢鉆空子,該打!哼,我是說知縣大人的母親早已不在人世,這個老太婆來此冒充不是自找沒趣嘛,趕快走吧。”
吳云麗急忙說道:“兩位兄長,知縣的確是我哥哥,煩勞你們通報一聲吧。”
衙役又瞪起眼睛:“知縣大人要是有你這個窮酸的妹妹,太陽還不從西邊出來了。你們要是識趣就快走開,不然可要受棍棒之苦了。”
岳小梅罵道:“哼,你們這些小人真是狗眼看人低,如此對待母女倆,要是被知縣知道后,豈能輕饒,官差的飯碗也要砸了。”
兩個衙役被罵得火起,跑過來就打,被岳小梅三拳兩腳打倒在地,疼得呲牙咧嘴哼叫不止。
他二人忍痛爬起來,一邊走一邊說:“你們竟敢毆打官差,罪不可赦,你們等著,一定要抓你們問罪!”
江氏慌了:“這可如何是好呀,你們兄妹倆快跑吧,一切都由老身擔著。”
吳云麗并不在乎:“不用怕,咱們正要去見哥哥呢,有哥哥做主,看他們誰敢無理。”
這時,縣衙里的喊聲和腳步聲亂作一團,很快跑出十幾個人。他們不容分說,和張云天及岳小梅打起來,
那母女倆無論如何喊叫,都沒有人理睬。
不一會兒,這些人被打得倒的倒躲的躲,十分惶恐,看著兩位大俠不敢再動手。班頭吩咐道:“快去多找一些人,來此捉拿兇犯!”
“何人竟敢在此鬧事,簡直吃了豹子膽。”就在這時,一個人從遠處跑來。
“兄弟,你來得正好,這幾個人不但冒充知縣的親戚,還打了眾弟兄,快帶人來捉拿他們!”
那個人看了看老少四人,問道:“你們是干什么的,為什么來此鬧事呀?”
張云天瞪了他一眼,不滿地說:“是他們在鬧事,我們是普通百姓,怎敢在縣衙門前鬧事呀。這母女倆是知縣的母親和妹妹,他們不但不讓見知縣,還動手打人,十分無理!”
那個人聞言愣住了,既吃驚又疑惑。他看著母女倆,問道:“你們弄錯了吧,知縣大人說過,他的母親早已過世,也沒有說起還有妹妹呀?”
吳云麗說道:“不會有錯,知縣大人不是叫吳云海嗎?”
“不錯,你一個百姓不許再直呼大人名諱。”
岳小梅不耐煩地說:“少廢話,是與不是,讓知縣見一見這母女倆不就明白了嘛。”
那個人想了想,對衙役們說:“你們先在此守候,我去稟告大人。”說完,他匆匆地離去。
此時,知縣正要升堂問案,忽見貼身隨從孫安匆匆而來,知道有事,立刻問道:“孫安,瞧你慌慌張張的樣子多不檢點,有什么事情這么著急呀?”
孫安湊過去,低聲說道:“大人,縣衙外面來了一對母女,聲稱是大人的母親和妹妹,是否請她們進來呀?”
知縣不由得一愣,深感意外,也很吃驚,兩眼圓睜沒有說話。
孫安又道:“大人,你看……我去把她們請進來吧。”
“等一等,讓我想一想,讓我想一想……”吳知縣心里明白,一定是母親和妹妹找上門來,這可如何是好呀。他一邊踱步一邊低頭思索,說道:“孫安,你帶我去看一看。”說完,他隨同而去。
吳知縣來到縣衙大門前,不敢出去面對來人,躲在門內樹叢后面偷偷地觀望。他又是一驚,更加緊張,隨即眉頭緊皺搖頭嘆息。
“大人,她們真是老夫人和胞妹嗎?”孫安見知縣如此作難,已經猜個**不離十。
吳知縣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臉上已經滲出汗珠。他想了想,吩咐道:“孫安,你去對那母女倆說,我正在審案無法稟報,讓她們先離開這里。”
孫安答應一聲,又嘆了口氣,感到很為難,又不得不辦,只好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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