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云燕和水中月殺在一起,十分激烈,恨不得立刻把對方置于死地。
洞里明亮,沒有了安靜的氣氛,喊叫聲,怒罵聲,兵器的擊打聲,震動了恐怖的妖洞,沙土也被震得脫落下來,添加了恐怖之情。這里如同地獄一般,陰森可怕,無不魂恐神驚。
十幾個回合過去了,張云燕已經沒有招架之力,躲閃不及被踢倒在地,還沒有起身就被水中月逼住。
老妖怪十分惱怒,又很不屑,怒目圓睜瞪著云燕,罵道:“臭丫頭,你早就知道老夫的厲害,還敢逞強,不是雞蛋碰石頭自取其禍嘛。”
張云燕怒目而視,已知必死,既憤怒又絕望。
水中月依舊不解,這個小女子本是到手的獵物,不可能自行解脫,她是怎么解除法力束縛的?
他眉頭微皺,很想弄個明白:“丫頭,老夫有些不明白,你已經被我的法力迷惑,怎么又清醒過來了,難道有人在暗中幫你不成?”
張云燕滿臉怒容,哼了一聲:“姑奶奶何時被你迷惑過,純屬無稽之談。你嗜血成性,罪孽深重,我雖然沒有能力殺了你,但是日后會有人來取你性命的,你也活不了幾時了。”
“丫頭,你死定了,何必還說這些沒有用的話語,你如果沒有被迷惑,也不會進入我的洞府。快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張云燕聞言心中生疑,是呀,她怎么會進入水中月的洞府呢?是什么時候來到這里的,怎么沒有一絲一毫的印象呢?
恍惚中,從殘存的一點兒記憶里,她好像回到了連湖村的家中,意外地和云霞妹妹相逢團聚。
后來,妹妹被師父帶走了,再后來就身陷于這個陌生的妖洞里,遭遇了水中月和那個神秘的女妖。
云燕自己也不明白,早已經和宏霞妹妹團聚,怎么又回到家中和妹妹重逢呢,或許是在夢里吧?可是,水中月就在面前,她就在可怕的妖洞里,還被老妖怪捉住了,這不是夢呀?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水中月眉頭微皺,心中疑惑難以釋懷,又道:“老夫就是不明白,你已經被法力束縛,如果沒有外人前來幫助,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你沒有本事自己解脫,難道真有人在暗中幫助你嗎?那家伙是何人,現在哪里?”
張云燕也不明白,不知道是怎么來到水中月的洞府里,總不會無緣無故地進入妖洞吧。難道真如其所言,她是被妖法迷惑后誤入此洞的?
水中月喝道:“丫頭,一定有人在暗中幫助你,否則絕不會解除束縛。快告訴老夫,他是何人,或許還能放你一條生路。”
張云燕已視死如歸,怒目圓睜看著他:“姑奶奶自有本事解脫,何用別人幫助。我且問你,是你把我抓來的嗎?”
她對水中月用妖法迷惑之說半信半疑,沒有一點兒記憶,無法相信。若果真如此,自己也沒有本事破除妖法,不可能解脫束縛。記憶里,她沒有被水中月抓住,不知何
故進入了妖洞,的確是個謎。
水中月笑了,神情很得意:“丫頭,你被法力束縛,自然不知道此前的經歷。老夫何用親自動手,稍施手段,你就乖乖地送上門來了。”
張云燕依舊不解,也不相信,看著水中月沒有說話。
水中月更加得意,笑道:“你是將死的人了,老夫就明白地告訴你吧,免得做個糊涂鬼。”接著,他講了其中的秘密。
……
原來,張云燕在小溪旁邊見到的那只梅花鹿,絕非一般,可是大有文章。其實,那不是一只真正的梅花鹿,而是水中月用妖法所化。那只妖鹿在周圍十余里內活動,如果感知到有人,就會主動迎過去。
今天,妖鹿感知張云燕路經這里,于是跑過來,把她引誘到那棵奇特的大樹前,然后悄然離去,繼續自己的使命。
那棵大樹是水中月用妖法變化的,用來掩飾洞府的出入口。
樹上開著七種顏色的花朵,每朵都含有威力強大的魔法,伴隨著濃濃的香氣釋放出來。凡是來到這里的生靈,都會不知不覺地中了妖法,被迷得心神恍惚是非不辨,此時此刻會想起一些事情,也會一直演繹下去。
張云燕來到大樹下,在對奇異花朵的贊賞中,也被清香的妖氣迷惑,不知不覺心竅閉塞。
她想到了云霞妹妹,自家的院落隨即出現,接著便推門而入。其實,那是洞府之門,已悄然打開,她不由自主地走進來。
張云燕進到“屋內”,云燕見到的是一位男子,卻依舊認作“云霞妹妹”。這是回到“家中”必然的劇情,她渴望找到失散了十幾年的云霞妹妹,便自然而然如愿以償。她和“妹妹”喜獲團圓,摟抱親吻,如同夢幻一般。
后來,水中月進來了,把那個男子帶走。云燕誤把水中月認作師父云追月,于是腦海里閃現出了云霞洞的幻覺,才有了尋師不見,便自行修煉武功。
張云燕之所以能夠解脫妖法束縛,是黑白飛龍神刀的功勞,兩把寶刀的寒熱氣流與體內氣血融合后,流動沖擊,把妖法毒素清除體外。她擺脫了妖法迷惑,才有了那些不解的疑問,身心茫然不知所以。
……
張云燕聽了水中月地解說,很意外,也很吃驚,更感受到妖法可怕。她絕沒有想到,在去云霞山拜見師父的路上,會輕易地被妖法控制,即將送命。
將死之時,云燕想起那個不幸的男子,又為他的安危憂慮。她依舊不解,云霞妹妹也在這里,怎么會不見啦?
她為宏霞妹妹的安危擔心,問道:“水中月,你何時把我妹妹抓來的?她現在哪里?”
“你妹妹?這里除了你再也沒有第二個女人,哪有你妹妹。噢,你說的是那個男子吧,他已經被好朋友帶走了。嘿嘿,看來你的確被我的法力束縛很深,才把那個男子認作妹妹。”
張云燕更加意外,不敢相信,怎么會有這種事呢。
水中月笑道:“那個男子和你一樣,也是自己送上門來的,現在已經隨同別人走了,是死是活老夫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從那位朋友的心態可知,那個人一時還不會死去,也會很快活,至于能活多久,就看朋友何時對他厭倦了。”
張云燕暗自嘆息,此話不無道理,那個女妖圖的是一時快樂,一旦對那個男子沒有了興趣,就生死難料了。
水中月瞪了云燕一眼,哼道:“丫頭,你已經自身不保,就要死了,何必為別人操心。那個人是死是活,你管不了,也毫無用處,不是多此一舉嘛。”
張云燕見過那個男子的背影,當然不是云霞妹妹,也不會把他看成妹妹。她覺得,那個女妖對潘府的管家王曉天沒有傷害之意,對那個男子也不會下毒手,日后會送回家去。想到此,她默默地嘆了口氣,稍覺心安。
云燕依舊不敢相信水中月所言是真的,自己不可能把一個男子誤認作女人,還是云霞妹妹。
然而,面對修煉了數千年的水中月,還有那些不解之謎,她又不能不信,之所以會進入妖洞,之所以會誤認親人,都是被妖法迷惑的結果。這種妖法太厲害,竟然連男女都無法辨認,才有了不應該的誤會。
張云燕想起那時的情景,臉一下子紅了,在殘存的記憶中,和那個男子摟抱在一起,還親吻愛撫,太過分了,怎能做出這種無恥之事呢。
她很羞愧,也很自責,可那是在迷幻中的所作所為,是不由自己的。她很想忘掉羞恥的行為,希望不要給那個男子留下這種記憶,就當作什么都沒有發生。
洞里,燈光明亮,無力驅散痛苦和絕望的情緒,恐怖的氣氛,猙獰的嘴臉,令妖洞勝過了可怕的地獄。面對兇神惡煞,弱小的生命無力掙扎,已經步入了死亡之路,一腔熱血即將拋灑,不得不結束年輕的生涯。
水中月滿臉都是得意的神情:“丫頭,前前后后的事情你已經明白,可以做個明白鬼了,就到此為止吧。在遲府初遇的時候,你和遲老爺作對,被老夫抓入深山,本想用你煉制嗜血丹,想不到你又逃脫了,真是命大呀。”
張云燕不由得想起那次遭遇水中月的情景,依舊心有余悸。
那次,她去遲府營救被逼迫成親的洪云燕,卻意外遇到了水中月。那是初次見到這個老妖怪,她并不認識。
當時,水中月為了逼迫一對父子把自家的田地送給遲府,粗暴地毆打。云燕上前阻止,和他打起來,結果被抓入深山老林,要用她的血液煉制嗜血丹。
在妖怪洞府里,她意外地救出了被抓的恩兄白云飛,還有天月國的大王子。
后來,張云燕又被水中月抓住,多虧綠無瑕及時趕到,才僥幸逃得一命。
那次經歷,云燕現在想起來還感慨不已,也余悸難消。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又中了水中月的魔法,被困在洞中,眼看要丟了性命,真是命運不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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