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高顯回來,蕭景棲在飛身前去的時候,飄給高顯一句話,“好好保護娘娘,在下去接應那兩個人。”
我只看見一抹白影從我面前飄走,等我再往山坡原野間瞧去那些追上來的黑衣人時,竟見那些人并沒有追上來,而是消失了蹤跡。
只在我恍神間,一切歸于平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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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棲回到安培的茅屋前,茅屋滾著濃煙,在茅屋的院前站著一排黑衣人,黑衣人的面前那個人雙手負在身后,眼眸淡笑。
蕭景棲沉了下眸色眼神憂郁地走近他,在他的面前恭禮,“太子殿下。”
在恭禮時,蕭景棲的目光瞟到躺在地上的兩個人,內宮侍衛和安培。
他的眉頭一皺,心下一沉。
蕭長懋淡笑,“放心,只是打暈了,沒死。”
蕭景棲一時冷汗直冒,“太子殿下如在這魏土殺人,此時皇帝正在此地,太子殿下怕難脫身,有失安全。”
蕭長懋漠然地看著他,“這個本太子明白,本太子也不打算殺人,只不過是嚇唬而已,這不是給你和那高貴妃添上一筆英雄救美的情節嘛。”
蕭景棲嘴角微動,“她——不會稀罕,臣已經救過她幾次了,她還是她,臣對她的好,沒讓她入心。”
蕭長懋冷目看著他,“如這也不行,她何時能交心給你,把’云中音’的線索告訴給你?”
蕭景棲愣了愣,緩聲慢語,“等到陰山,臣自有辦法,讓她徹底醒來。”
蕭長懋好奇,“什么辦法?”
蕭景棲木然地道,“如傳聞是真,臣會引導她找到那個地方,讓她的靈魂舒醒。”
“什么地方?”蕭長懋沉眸。
蕭景棲眼眸暗淡空洞似在凝神,語氣緩慢而道,“具體的跡象臣還未清楚,但臣確信這次她去陰山,在她的心里也有番印記,她一定能記起來。”說著他看向蕭長懋,“太子殿下要相信臣。”
蕭長懋嘴角揚出一抹清淡的笑,伸出手拍了拍蕭景棲的肩膀,“好,長懋相信叔叔。”
蕭景棲靜靜地看著太子殿下帶著侍衛離開后才轉身看向昏倒在地的那兩個人。
他伸出手來好像在給空氣中揚了下手,在他的手放下后,不知從哪里冒出來幾個青衣漢子。
程由領在前頭和那幾個青衣侍衛同時單膝一跪恭禮,齊呼一聲,“侯爺。”
蕭景棲清冷的聲音道,“送這兩個人到懷朔城的醫館去。”
“是。”程由抱拳應道。
“記著,你的身份不能暴露。”蕭景棲再次淡淡一句。
“屬下明白。”程由應后和侍衛將人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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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了鎮將府,沒有等蕭景棲回來。
在回途的路上時,高顯疑惑這次遇刺,他說,那些黑衣人雖然攻得厲害,但不傷人,看著好像只是將人嚇跑的感覺。
在高顯送我回到鎮將府門口后,我讓他回去安培那里,安培的房子被燒了,也不知人怎樣了。
思君一直在心慌擔心,我靜心地安慰他,“沒事,那些刺客沒傷人,你舅舅應該也沒危險。”
思君還是想在鎮將府門口等著顯回來的消息。
我剛進到鎮將府臺后院,拓跋宏回來了。
他還不知情,我肅了容色不知該不該向他稟明我這次出去的情況。
如讓瑛琳不說,思君不說,高顯不說都可以,可是跟去的還有一名侍衛,那人都還沒回來,如那侍衛回來必定也會呈報,沉思著,我還是親自向拓跋宏坦白。
拓跋宏在向我走來,我迎上笑容,“皇上。”
他看到我面色后,滿臉疑惑,“容兒出去了一趟不舒服嗎,怎么臉色不好。”說著他瞧了眼我身后,或許只看到瑛琳,他的眸色沉了下,將視線停在我臉上,“中郎將和白銳呢?”
我的眼神有些躲閃,上前輕挽起拓跋宏的手腕,柔聲道,“皇上,臣妾累了,讓臣妾吃點東西再說。”
從我這句話里,拓跋宏已經明顯知道我有事要說,他疑惑的眸色越發深沉。
坐在餐桌前,我不慌不忙吃著菜,拓跋宏也沒就直接問我,似乎在等我吃完。
我在等高顯和蕭景棲回來,刻意地在拖延時辰。
直到高顯在門外請見,我才終于松了口氣。
拓跋宏在說那句“進來”時,眼神瞟了我一眼,那種神色恍如已經把我看穿了。
我并不是不想將這次遇到刺客一事說明,只是我想到了那時在太岳山的那些黑衣人。
蕭景棲說是蕭齊的暗衛,想從我身上得到一本樂譜。
我從這次遇刺的事件來分析,那些人并不一定是要殺了我,可能就只是想捋走我,好拷問我“云中音”的下落。
如真是那些人,蕭景棲一定認識,也一定和他脫不了關系。
可我冥冥中卻不想將這些黑衣人給說出來,也不想稟明給皇帝。
我下意識中在擔心蕭景棲,怕他的身份讓拓跋宏起疑,怕因為我而連累他。
他可是蕭齊的西昌候,如有齊的暗衛在魏土刺殺我,他又怎能脫罪。
隨著高顯一起走進的還有蕭景棲,他也同時回來了。
我怔怔地看著他倆在拓跋宏面前恭禮。
顯如畫般的眉眼朝我看了眼后,這才看向拓跋宏。
高顯這是來向拓跋宏呈報來了,我還沒有和他談論應該怎么說,不知從他的嘴里能說出什么話來。
我手心冒著虛汗,緊張著,在我目光晃到蕭景棲的臉上時,他還是那一慣的沉冷,肅靜,似乎一點也不擔心。
高顯一跪,“皇上,臣有罪。”
拓跋宏看了我一眼,愣笑了下對高顯道,“中郎將有何罪,起來回話。”
高顯一直低眸,白凈的臉上有絲愁色,“臣還是跪著說完。”
拓跋宏看了眼一直淡漠的蕭景棲,似乎已經知道了這次我出去游玩出了事,神色沉了下來。
“說,何事?”他的語氣一下冰冷了,有些讓人寒顫。
高顯低眉垂目說道,“臣讓娘娘在外遇到了危險,是臣護衛不當。”
拓跋宏眸光一緊。
我的緊張之色也提到了嗓子眼,擔心顯會說什么我不愿聽到的話。
顯頓了下神色后繼續道,“臣陪娘娘在欣賞山水時到了一戶農家小坐,卻不知那戶農家漢子以前竟是江湖人士,或許是那漢子曾在江湖中得罪了一些人,剛巧有人來尋仇,娘娘在此受到了驚嚇……”顯的聲音越說越輕,他抬眸看了眼皇帝后,見皇帝陰冷著臉,但他卻又忙道,“不過臣全力護在娘娘身邊,那些個江湖草莽被臣給嚇跑了……”
拓跋宏悠悠地放下筷子,我以為他會覺得我主張出去遇到危險而責罰我幾句,但他卻只是輕柔地說道,“容兒以后想出去走走可以多讓幾個侍衛跟著,免得出意外朕不在你身邊來不及保護你。”
他看著我繼續道,“朕不想再有一次太岳山之事了,害得朕不吃不喝擔心兩夜。”
我微笑回他,“好,臣妾以后會多注意。”
說這話時,我再次朝蕭景棲看了眼,他平靜地站在那里不動聲色。
這些話或許就是他讓顯這樣說的。
此時彭城公主瑩玉蹬蹬地跑了來,禮都不敬直接奔到我和拓跋宏的面前,看著我一臉驚訝的道,“聽思君說皇嫂出去時遇到危險了啊?”
我是笑非笑了下。
拓跋宏這時朝顯和蕭景棲輕揚了下手,他倆便再次拱手以禮退了下去。
我害怕瑩玉問的太多,忙拿了雞腿遞給她,“公主肯定也餓了,吃。”
瑩玉來攪和一下也好,免得拓跋宏繼續問下去。
這事就這么過去了。
那個侍衛沒多久也回來了,聽顯后來跟我說,那侍衛回來后直接去見了皇上,說當時來了一伙人,他在打斗中后被打暈了過去,后來就不清楚了。
侍衛說等他醒來時竟然在醫館,相必那伙人并不是針對我們,在打暈他后,那伙人又怕他受傷才將他送到醫館。
我忙問道他,“安培呢?”
顯認真回我,“他沒事,也是暈了過去,只是他的房子燒沒了,我已經留給他一些銀子讓他自己去重建。”
“這樣就好。”我輕嘆一句。
安培這次的禍一定是我惹來了,只是這樣補償下不知他心里可愿意接受。
不過顯在對我稟報這些之后,神情疑色地看著我,像是醞釀了很久,才開口問道我,“姐,那個乙桪真是三姨娘的姐妹?”
我怔了怔,淡笑,“是。”
“姐是如何知道的這么清楚?”高顯一臉疑惑盯著我。
我勉強笑笑,“我說我還是在夢里夢到過,你相信嗎?”
高顯呆住神色搖頭。
“信不信隨你。”我漠然一句,走到廊臺上看向樓下園中的風景。
顯頓了神,輕步跟上來和我并排站著。
“我覺得這次黑衣刺客并不簡單,可白郎中卻讓我這么稟明皇上,而姐你……”他側眸看著我,“竟然和白郎中一個想法。”
我抿嘴淡笑,“白郎中的想法是好的,你想想,如那些黑衣人真只是江湖草莽,你若將事情說大了,皇上會怎樣,肯定會下旨查辦,到時候耽誤了去陰山的時辰。”
“可是臣弟覺得那些人真不簡單……”
“好了,”我看向顯,“那些人不是也沒傷人嘛,你就當這次的事只是個江湖恩怨就好。”
顯淡淡地看著我,不再多語,可是我知道,他心里的疑惑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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