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綣綣?她的秘密?”林小碗目光一凜。
景笑甜點點頭,又十分驚恐地將自己裹進被子里。
想到榮少琛曾經(jīng)的猜測,林小碗馬上追問:“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我……我……”
“說呀!”
景笑甜弱弱地問了句:“小飛在外面嗎?”
見林小碗點了頭,她才突然大哭起來:“小碗,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啊。”
林小碗很急:“你到底怕什么啊?”
“我怕有人想害死我,我不想死啊。”
“沒人敢害你!我們都會保護你!”林小碗抓著景笑甜的手安慰,但景笑甜似乎選擇了無視,哭得無法自持,這讓她雖然心急,卻也不敢追問,只得耐下性子安慰和等待。
許久,景笑甜才緩了些神色,卻欲言又止,明顯顧慮重重。
林小碗似乎有所明白,直聲問道:“你是礙著我和蘇綣綣的關(guān)系,所以不敢和我說有關(guān)她的事兒?”
見景笑甜張了張嘴,卻沒否認,她苦笑道,“其實我和她之間……反正不是你想象得那么好。不過如果你真覺得為難,那就什么都別說了,你好自為知就行。”
她當(dāng)然不敢輕易將對蘇綣綣的懷疑說出來,但隱隱感覺景笑甜要說的話與榮少琛的猜測有關(guān),又不愿輕易放棄,只能以退為進。
果然景笑甜又低聲啜泣了起來:“小碗!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只是……我是真的害怕。”
“那你更得說出來啊,讓我們?yōu)槟阆朕k法趨除你害怕的東西!”見她仍然猶豫,林小碗又擲聲表態(tài),“除了你弟弟,我和澤言是最關(guān)心你、也最能給予你幫助的人!”
大概是后面這句話讓景笑甜安了心,她才極為慎重地出聲:“小碗,我前天下午在醫(yī)院遇到了個人。”
“誰?”
“我不認識他,我看他悄悄跟在蘇小姐身后進醫(yī)院,才注意他的。”
“哦?”林小碗來了興趣,卻不問話,而是急急地等景笑甜后面的話。
景笑甜組織了下語言,才緩緩道來:“因為毒花生的事兒,澤言認定鳳姐做事不細致,所以把她辭退了,搞得沒了幫忙的人,臟衣服只能送去你那邊洗,這事兒你知道吧?”
林小碗應(yīng)道:“知道。”
景笑甜點點頭,繼續(xù)出聲:“前天下午,澤言又把臟衣服送回家,我一個人在醫(yī)院無聊,就去了樓下小花園散步,迎面看到蘇小姐——你知道我對她一直很內(nèi)疚,一緊張我就躲到了景觀樹后面,本想等她走過去再出來,卻意外發(fā)現(xiàn)有個五十多歲的、看著挺猥瑣的光頭老男人鬼鬼祟祟地跟在她身后,我當(dāng)時十分吃驚,以為那老男人想對蘇小姐圖謀不軌,便悄悄跟了過去,本想伺機提醒蘇小姐,或者報警。誰知卻無意中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林小碗追問:“他們說什么?”
“那老男人叫蘇小姐做大丫,還說‘別以為你換了打扮我就不認識你,就你那點伎倆,也就能騙騙那對狗男女,想瞞我這一雙眼睛,哼哼,門都沒有’。”景笑甜邊說還邊學(xué)那老男人的神態(tài)和動作。
“他真這么說?!”
景笑甜點頭,見林小碗并不是特別吃驚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你聽懂了他的意思嗎?”
“聽懂了。”林小碗不作解釋,又急問道,“然后呢?蘇綣綣怎么說?”
“她說聽不懂他在說什么,叫他別煩她,還威脅說要是敢再糾纏她,她就報警。老男人卻揪著她不放,說她要是不滿足自己的要求,就立刻戳穿她,還作勢要大叫,她只得把老男人拉到一邊商談。”
“他們談了些什么?”
“我聽不清。他們說了一會兒,蘇小姐就先走了。”
見沒聽到想聽的內(nèi)容,林小碗有些失望,不過景笑甜的一句“我拍下了老男人的樣子”,她又馬上來了興趣。但景笑甜的神情卻變得沮喪了:“我拍照時被他發(fā)現(xiàn)了!”
“什么?!”林小碗立刻明白過來,“所以你這兩天做惡夢其實是怕他報復(fù)?”
景笑甜滿目驚惶:“事實上他這兩天在我的病房外轉(zhuǎn)悠了好幾次,我連病房門都不敢出,也不敢讓澤言離開我身邊半步。”
她突然又全身一激靈,再次確定道,“小飛真在外面嗎?”
“在。”
景笑甜這才放心,又哭起來,“小碗,我以后該怎么辦啊?我真的好怕啊,我不想死,我還想等寶寶出生,澤言同意了讓我陪在寶寶身邊,我可以看著他一點一點長大。”
“別怕,你不會死的,我們都要活得好好地,”林小碗安慰罷又問道,“照片呢?給我看看?”
景笑甜一邊擦眼淚,一邊將手機掏出來,點給她看。
照片的背*景是某公交站臺,站臺上站著一個腦袋光光的五六十歲的男人,穿著皺巴巴的衣服,神情確實如景笑甜所描述的那樣,很猥瑣。
林小碗將照片轉(zhuǎn)發(fā)到了自己手機上,一邊道:“我得查清這個人的真實身份。”
景笑甜弱弱地問道:“你是懷疑這個光頭男人的身份,還是懷疑……”
林小碗如實以對:“我懷疑‘大丫’的身份。”
景笑甜如是被雷擊了一般,臉色發(fā)白,喃聲道:“你,你也……”
林小碗奇怪地問道:“你不是也在懷疑嗎?”
“我……你會告訴澤言嗎?”
“暫時不會,我沒有證據(jù)。”
“如果有了證據(jù),你就會告訴他是嗎?”景笑甜神色黯淡。
林小碗明白她心中所想,卻也只能如實點頭。
景笑甜猶豫了下,小聲懇求道:“光頭男人看上去就不像好人,他的話不一定可信,在你沒有拿到切實的證據(jù)證明什么之前,你能不能別把這件事告訴澤言?”
意識到什么,她又慌聲解釋,“我可不是因為私心,我只是擔(dān)心澤言受不了!”
不過話音剛落,她又很難過地嘆聲道,“他早晚得難過。”
林小碗聽言也沉默了,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眼前晃過蘇綣綣那張總是含著溫和笑容的精致臉龐,縱使心中有懷疑,但她到底還是無法將這人和歹毒二字聯(lián)系在一起。
想起第一次見到蘇綣綣時,她和季澤言是那么親密無間,那個時候一切似乎都很美好。
唉……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光頭男人了解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讓該安心的人安心,讓該受到懲罰的人受懲罰!
林小碗握手機的手不禁緊了緊。
“光頭男人可能住在天祥小區(qū)。”景笑甜似乎看穿了林小碗的心思,指指照片上的公交站臺道,“一般難得有人在這個站臺等車,因為這個方向只有一輛公交車,而且下一站是終點站。而當(dāng)時有幾部出租車在他面前停了,他看都沒看,手上緊緊捏著一個硬幣,所以我猜他不但住在位于終點站的天祥小區(qū)里,還可能生活很窘迫。”
林小碗再次看了看光頭男人的衣著,表示贊同景笑甜的分析,看了看表,遂起身:“我現(xiàn)在就去天祥小區(qū)。”
景笑甜慌忙拉住她:“小碗……”
“沒事兒,我叫澤言來陪你。”
景笑甜面色一僵:“你現(xiàn)在可別告訴……”
“我不是說了嗎?我沒證據(jù)。誹謗別人要犯法的。”
景笑甜這才放心松手。
林小碗又安慰了幾句,然后走到病房門口,撥了季澤言的電話。
季澤言很快從角落跑出來,急聲詢問。
林小碗故意用不大不小的聲音應(yīng)道:“笑甜還是產(chǎn)前憂郁癥的緣故,所才以這么疑神疑鬼,你只要不讓她一個人呆在病房,她就不會胡思亂想。”
“哦,我知道了,謝謝嫂子。”季澤言這才松氣。
而在病房內(nèi)聽到林小碗話的景笑甜,也松了口氣,在心里對林小碗又內(nèi)疚又感激。
她早就懷疑蘇綣綣的身份,但也早早就知道蘇綣綣不是善主,為了保護自己,始終沒向林小碗透露半點什么。
這次的情況實屬意外,尤其得知光頭男人和蘇綣綣的關(guān)系后,她害怕兩人一起來報復(fù)她,更怕他們傷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但是她的能力實在太小,小到不但保護不了孩子,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可她也不敢把恐懼告訴季澤言,她知道季澤言肯定會也不敢相信她說的這些,她不想他們傷害到季澤言,也怕季澤言參與進去親手查出真相會受到傷害。
她猶豫再三,最終選擇了告訴林小碗,希望借林小碗的手保護自己。
她實在不知道后面會發(fā)生什么事,只能默默地祈禱榮少琛能保護好林小碗,祈禱最好什么事都不要發(fā)生。
這邊,林小碗出病房后,正要給榮少琛打電話,榮少琛的電話卻先打進來了,說外地分公司出了狀況,得立刻趕去處理,回來再和她解釋,說完便匆匆掛斷了電話。
林小碗只得把光頭男人的事咽回了肚子里。因為關(guān)系到蘇綣綣的身份,她不敢聲張,思索了許久,決定自己去天祥小區(qū)看看,不過轉(zhuǎn)了一圈,什么收獲都沒有,這讓她有些懷疑景笑甜的分析,想到景笑甜說光頭男人昨天在病房前溜達了幾次,她買了幾個面包,回到醫(yī)院,躲在暗處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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