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再次投向已被侍衛(wèi)按在地上的春蕊,雅夫人無奈的俯視著她,“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是誰指使你散布謠言的?”
“春蕊……沒什么可說的。”她的聲音很弱,卻夾著堅(jiān)定。
我下意識的握拳,她對蕭錦城的心堅(jiān)韌不移,哪怕對方將她當(dāng)做棋子,將她拋棄,也始終無悔嗎?
傻春蕊,以前的你為了我活,如今又要為了蕭錦城而死,你為什么不去為自己活呢?
“給我打,狠狠的打!”雅夫人一聲令下,兩邊的侍衛(wèi)直接舉起手中的長棍狠狠的打在春蕊的臀部,背上,大腿上,我下意識的閉上眼睛,不想去看眼前殘忍的一幕,冰涼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我心里不斷的說著,不能去,不能沖出去,我出去會害了春蕊,忍,忍一忍!
可是渾身顫抖的我腦中不斷的閃現(xiàn)和春蕊的一幕一幕。
“小姐,你可嚇?biāo)牢,下次可不能在這樣了!”
不,我不會了,我再也不會丟下你了!這次再也不會了。
“我才不要嫁人,我一輩子都跟著小姐好不好?”
好啊,以后你就一輩子跟在我身邊吧。
“小姐,你怎么才醒啊,嚇?biāo)牢伊!?br />
我每次穿越醒過來都是伴著你的一陣陣哭泣聲,這個聲音就像是一個指引,指引著我回到這里。
如今,我聽不見你的哭聲了,那種軟糯撒嬌般的哭聲,我在也聽不見了!
我緩緩的睜開雙目,突然揮開肖倩的手,許是她沒有料到我會突然甩開她,就看見我直接越過她沖進(jìn)正閣內(nèi),飛身撲在春蕊的身上,將那個瘦小柔弱的身影牢牢的護(hù)在懷里。
沒有人會料到會有一個人突然沖出來,侍衛(wèi)們沒有準(zhǔn)備,手上的動作仍然沒有止住一般,將兩棍子直接拍在我的背上。
娘的,好疼,真的好疼,原來以前的板子這么疼!我想我現(xiàn)在后背一定骨折了!可是我卻一動都不動,無論多疼,我都想要保護(hù)懷中的春蕊。
侍衛(wèi)們緩緩的停下手,錯愕的望著我們,我望著春蕊死灰的臉,血從她口中緩緩的吐出來,瞬間染紅了地面,好大一片。
我顫抖的伸出手,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撫摸著奄奄一息的她,“春蕊……”我輕喚一聲。
她卻沒有一絲意外及震驚,只是淡淡的揚(yáng)了揚(yáng)嘴角,想要笑,但是卻扯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臉,她張著唇想要說話,“我……就知道,早就……知道!
我知道她已經(jīng)體力耗盡,用著最后一絲力氣硬撐著自己的神志,我雖然對她的反應(yīng)有些吃驚,但是我卻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原來她早就知道是我,是我回來了。我咬著唇,輕輕的附在她耳邊,用著只有我們倆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春蕊,我回來了,我安懷心回來了,我一直在你身邊,一直都在!
她的目光散發(fā)著光彩,死灰般的臉上漸漸露出笑容,用力的撐起身子,對著我一遍一遍喃喃,“對不起……對不起!
我萬萬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她竟然會對我說著三個字,這三個字原本是我應(yīng)該對她說的,可是她竟然說了出來。
她怕我怪她喜歡上蕭錦城嗎?可是我怎么可能怪她,我怎么會……
“好一個主仆情深!毖欧蛉瞬恍嫉妮p哼一聲,優(yōu)雅的拿起桌案上的茶水輕抿一口。
一旁的夏貴妃眸光卻是一閃,嘴角揚(yáng)著一股莫名的微笑,轉(zhuǎn)頭看向身邊。
“把這個女才拖走,繼續(xù)打!闭f話的是一旁一個看上去有些陌生的女子,在接收到夏貴妃的指示后,大聲說道,
想來應(yīng)該也是一個妃子。
我一聽見她的話,連忙跪在地上不住的猛勁兒的磕著頭,希望她們可以放過春蕊,春蕊才十四歲,她才十四歲!
“求求各位娘娘我要在折磨我家主子了,她已經(jīng)快不行了,求你們放她安樂去吧……求你們了!
“你是什么東西,敢在我們面前為她求情?”另一個陌生的娘娘從椅子上站起來,怒斥著我,并沒有因?yàn)槲业膽┣蠖鴦尤荨?br />
“蓮妃,何必和一個奴才生氣!毖欧蛉俗谝贿,聲音不高不低,卻帶著幸災(zāi)樂禍,“還有你沈婕妤,你也一樣,犯不著因?yàn)橐粋‘奴才’,氣壞了身子,這人該打還得打著,一個‘奴才’,看不慣一起罰了便是。”
雅夫人左一口奴才,右一口奴才,很明顯的譏諷語氣直直的針對著我,看來她對我上次頂撞的事情懷恨在心。
剛剛的沈婕妤和蓮妃因?yàn)樗脑,而紛紛有些詫異的看向我,看來雅夫人對這個奴才意見也很大,不光想要置春妃于死地也想要這個奴才的命。
沈婕妤和蓮妃沒有理會雅夫人的話,她們今日來全是聽從夏貴妃的話才來的,要不然這趟渾水她們才不想粘身。
可是夏貴妃仍然是淡淡的揚(yáng)著嘴角的微笑看著,不阻止不阻攔。
“一個小小宮婢竟然敢這樣和我們說話!真當(dāng)自己是個人物了?!”沈婕妤見風(fēng)使舵,附和著雅夫人的話。
我怔怔的看著她們口中說著無情的話以及那無情的漠然目光,也許現(xiàn)在的真真應(yīng)了那句‘世態(tài)炎涼’。
春蕊都已經(jīng)這樣了,她們還不肯放過她!
“統(tǒng)攝六宮是本宮的職責(zé),就不能允許此等包藏禍心之人,惡意散播謠言,污蔑皇上,污蔑宮中各妃,禍亂后宮。本宮掌印皇后金印,享有這三千佳麗生殺大權(quán),她既然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懲罰!币恢背聊徽Z的夏貴妃終于緩緩開口說了一句話,說的如此冠冕堂皇,義正言辭。
我冷笑,昨日她就料好了今日的事情,知道春蕊中毒后體力絕對虛弱根本就扛不住這一打,只要春蕊一死,外面蕭亦然故意散播的謠言馬上就能終止。
蕭錦城,夏雨,你們真是好謀略啊!
我的目光靜靜的掃過夏雨,蓮妃,沈婕妤,雅夫人,今天所發(fā)生的一切,我一定會雙倍回報。
那一日,驕陽嫵媚,楓葉四散,侍衛(wèi)將我拖出去,春蕊只挨了兩個板子就咽了氣。
我跌撲在正閣外,眼淚始終徘徊在眼眶內(nèi),卻仍就倔強(qiáng)的不肯流下,怔怔的看著四位娘娘傲然離去的背影,口中紛紛念叨。
“還真不抗打,才打了三十板子!
“死了活該,竟然敢說我懷的不是龍種,這種人早就該死!”
“是啊,這樣的死法都是便宜了她。”
……
我將指甲狠狠的掐進(jìn)手心,唇齒狠狠的咬著下唇,血腥味很快的傳進(jìn)嘴中,夏雨離開時回頭沖著我看了一眼,眼神中滿滿都是得意洋洋和深深的諷刺。
待她們都離開,我的眼淚才終于落了下來,空寂冷清的正閣內(nèi),春蕊孤零零的趴在地上,我跪在她身邊,看著她臉上帶著猶如以前一樣甜美的笑容的臉,恍如睡著了一般,真的很安詳,望著這樣一張臉,我也勾起淡淡的笑容。
“如果我說那封匿名信不是王爺寫的,你信嗎?”肖倩走到我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語氣低了下來,沒有了之前的諷刺,很冷淡卻很認(rèn)真,“王爺絕對不會……”
“夠了,人都已經(jīng)死了,你說這些已經(jīng)沒有什么意義了餓”我無力的回了一句,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心情再去想這些復(fù)雜的宮廷斗爭。
雖然我不斷的勸說自己這是劇情需要,任何一本古代的文章都不會一帆風(fēng)順,死幾個人物很正常,可是當(dāng)故事的情節(jié),書中死的人就在我身邊,就在我面前的時候,我還是無法接受!
我現(xiàn)在只想安靜的陪春蕊一會兒。
“你以為我愿意說?你為了一個將你隱瞞,背叛你的奴才而誤會王爺……”肖倩忽然有些生氣的扯著我的衣襟將我拽離地面的吼著,目光中滿是難抑的情愫。
原來肖倩這么針對我是因?yàn)樗矚g蕭亦然。
我輕笑一聲,哼道,“你說我誤會他,難道在這座皇城中,除了他蕭亦然知道這件事情外,還有別人知道這等秘密?還是你想說,今日的這個局勢皇上或者是夏貴妃自己設(shè)的?”
肖倩緩緩的松開手,她也知道無論她怎么說,這件事情的確有些滑稽,皇上和貴妃隱瞞都來不及怎么可能自己說出來,可是……
肖倩不再解釋,轉(zhuǎn)身離開。
被肖倩松開的我頹然的倒在地上,只是陪在春蕊身邊,傻傻的看著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有幾個奴才拿著一個麻布袋走進(jìn)來。
麻布袋?
“大膽!”我直接呵斥一聲,阻止他們的動作,“你們怎么敢這樣對春妃!辈还苋绾,春妃已經(jīng)封妃,身份自然不是一個小小的夫人能夠比擬的,她可是入了宮籍的,怎么如此草草了事。
“春妃?!”一個公公尖著嗓子陰測測的道,“貴妃下旨,散播謠言污蔑皇室的人不可下葬在皇陵,一面污了皇室,特命我們二人將春妃火化!
我頓時呆愣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兒。
火化,這在古代就是挫骨揚(yáng)灰,是對因罪而死的宮女或者重罪的妃嬪的懲罰,沒有想到夏雨竟然如此狠,連春蕊的尸骨都不放過。
我眼睜睜的看著兩個公公將春蕊裝進(jìn)麻布袋內(nèi),直接看著她走出正閣,沒有阻攔,沒有追趕,只是眼睜睜的看著,看著他們的身影逐漸變小直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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