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jī)拉開車門,我臉色發(fā)白,有些抗拒下車……
他為什么要帶我來這里?
蕭瑾煜走過來,臉上沒什么表情,不顧我的意愿強(qiáng)勢地將我從車?yán)锉С鰜怼?br />
保鏢上前打開破舊的大門。
門打開的那一瞬,我抓緊了蕭瑾煜胸前的襯衫,呆呆地望著這個曾經(jīng)應(yīng)該屬于我的家。
簡單的家具上落了一層層厚厚的灰,一切,都很簡單,看上去都那么普通。
“……”
這就是他們曾經(jīng)住過的地方嗎?
如果,如果沒有那場意外,我也許,就會在這里生活,在這里長大……
看著,看著,我的眼眶一下子紅了,邊上的鞋柜里邊的拖鞋整整齊齊地?cái)[著,三雙拖鞋,其中一雙還是一個小小的,一看就知道是給新生兒準(zhǔn)備的。
那是……我的嗎?
“你母親因?yàn)槭艿酱碳ぃ园涯愕臇|西都找出來擺在自己面前,像是你還在這個家里。”
“……”隨著蕭瑾煜的話,我可以想象到一個女人抱著自己孩子的衣服,坐在床上念叨的半瘋狀態(tài)……
眼淚,終究還是掉落下來,從剛開始的哽咽慢慢變成了嚎啕大哭……
蕭瑾煜沒有阻止,也許,我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這樣的發(fā)泄……
我壓抑了太久……
很久……我哭了很久后,慢慢從哭泣變成了抽噎。
“你買了這里?!”
不難猜到,蕭瑾煜這么做一定是為了我。
“嗯。”
蕭瑾煜低沉應(yīng)了一聲。
“我知道,你想來看看的……”蕭瑾煜看向我,眼神專注,“你想得到他們的祝福,他們的原諒。”
我的眼睛紅紅的,聽到他這么說,心里暖暖的,我直接站起來走上前,踮起腳摟住他的脖子,眼里再次泛著水光看向他,“蕭瑾煜,為什么對我這么好?為什么……”
他的深情總是不經(jīng)意讓人感動。
“你不知道為什么?”
蕭瑾煜不答,低頭在我額頭上吻了下。
“不知道。”
那三個字,我想聽他說。
“不知道?”蕭瑾煜雙手?jǐn)[正我的頭,低眸盯著我,漆黑的眸深邃、深沉,像看海洋,望不到底……
我站在他面前,定定地看著英俊立體的五官,劍眉深目,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俊逸得讓人砰然心跳。
“想聽是么?”蕭瑾煜的嗓音性感得剛剛好。
“……”
我注視著他。
他俯視著我,一字一字說道,“安心,你現(xiàn)在聽好,我什么都可以失去,什么都可以拱手讓給他人,除了你。”
他的眸子,深情似海。
我看著他的臉龐,心口狠狠地震動著,目光有一瞬間的呆滯,眼角忽然滑落下眼淚,我連忙伸手去擦,極力想掩飾自己的情緒。
蕭瑾煜低下頭,薄唇吻去我眼角的淚,一點(diǎn)一點(diǎn)吻下……
是苦的。
我一手摟上他的脖子,回吻著他的。
“謝謝你,真的,謝謝……”
除了這兩個字,我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大概,再也找不到比蕭瑾煜對我更好的人了。
……
回到蕭宅,已經(jīng)是傍晚了,吃過飯后我在老地方拿出自己的杯子,洗干凈,倒了一杯水,然后從口袋里拿出一小包安眠藥,從里邊倒出幾顆在手心里。
我現(xiàn)在,不靠安眠藥根本無法入睡。
我睡不著就總是無意識地翻來覆去,弄得蕭瑾煜也睡不好。
深吸一口句,我正要把藥放進(jìn)嘴里,一只手忽然伸過來打開我的手,藥丸灑了一地,我握著水杯的手不穩(wěn),水也濺出不少。
我驚了下,錯愕地看著來人。
蕭瑾煜站在我面前,臉色鐵青。
“蕭瑾煜……”我像個被抓了現(xiàn)行犯的小偷,咬住唇,怯怯地看著他。
蕭瑾煜冷冷地盯著我,伸手拿起我隨手?jǐn)R在飲用水桶上方的藥袋,我想去搶都來不及,蕭瑾煜已經(jīng)看到藥袋上面的藥名和成份……
藥袋被他揉成一團(tuán)。
我低頭注視著他的手,他用勁得連青筋都冒了出來,可見有多生氣。
“我只是沒睡意,想吃兩顆讓自己好睡一些。”我解釋。
“吃幾天了?”蕭瑾煜冷聲問我。
“……”我沉默。
“吃幾天了?!”蕭瑾煜的語氣陡然加重,厲聲問道,拳頭握得越發(fā)緊。
“……”我泄氣地閉上眼,坦白,“從美國回來一直在吃。”
我睡不好無所謂,我不想影響他,他還要管一整個集團(tuán)……
一直在吃。
“啪——”
蕭瑾煜一把砸了手中的藥袋,臉色難看,目光嚴(yán)厲地瞪著我,聲音冰冷,“為什么不和我說?”
除了泡泳池,她還背著自己吃安眠藥。
她是不是覺得這樣自我折磨特好玩?!
我放下水杯,上前抓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道,“吃安眠藥沒什么的,很多人吃……”
蕭瑾煜一記眼刀冷冰冰地掃向我。
殺得體無完膚。
“……”我只好閉嘴,說多錯多。
“你如果想見他們,我可以讓你和席錦榮聯(lián)系,甚至,把你送過去!”蕭瑾煜一把甩開我的手,冷酷至極。
他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想當(dāng)面問清楚,卻是在不想傷害他們的前提下進(jìn)行,如果蕭瑾煜參與其中,那絕對會很暴力!
我雖然選擇留在他身邊,卻仍然放不下心中的怨和疑問。
“我不是不相信你……”
我又去拉他的手。
“你怕我傷害他們,所以一直回避他們的問題。”蕭瑾煜再一次甩開我的手,臉色青得很難看,冷漠的聲音多少有些賭氣的意思。
“我沒有。”
我小聲說著,不放棄地抓著他的手,撒嬌似地在他手掌心畫著圈,一圈又一圈……
蕭瑾煜低眸盯著我的小動作,胸口的火氣漸漸消散,語氣平復(fù)下來,“安心。”
“嗯?”
“去看心理醫(yī)生。”三秒之后,他開口。
淡漠的一句。
“……”我的小動作頓時停住,表情有些呆滯,僵硬地笑了笑,“誰看心理醫(yī)生?”
“你。”
“為什么?”
“你自己知道。”
“……”我頓時沉默了,低著頭,低聲道,“我不覺得我要看心理醫(yī)生。”
“你沒有和我討價還價的余地。”
蕭瑾煜一把甩開我的手,一雙皮鞋狠狠地踩過藥袋,然后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我站在那里,目光黯淡無比。
……
我被逼著去看了心理醫(yī)生。
以白色為主的一個空蕩大房間,顏色單調(diào),我被要求坐在白色轉(zhuǎn)角沙發(fā)上。
心理醫(yī)生是個戴著眼鏡的斯文成熟型男人,約摸30到40歲間的年紀(jì),留了一點(diǎn)胡渣,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向我遞了一張名片。
“蕭夫人,鄙人姓金,單名一個分字。”男人說道,“蕭總已經(jīng)把你的情況都告訴我了。”
“金分?”
我懷疑他的專業(yè)水準(zhǔn)。
“是金分,不是精分,蕭夫人。”金分很恭敬地糾正我。
蕭瑾煜的女人誰敢得罪。
真叫他精分,他也沒辦法。
“有區(qū)別嗎?”我反問,在沙發(fā)上坐得端正。
金分看我這樣,心下了然,不由得一笑,“蕭夫人其實(shí)并不是想和我聊對吧。”
聰明。
我微微一笑,站起來道,“那我可以走了吧。”
如果不是蕭瑾煜非逼著我來看心理醫(yī)生,我才不會來。
“蕭夫人,你這樣我很難和蕭總交待。”金分有些頭疼地說道。
“你曾經(jīng)也為他看過吧。”
我隨意的問著,
不過,看他的表情,我應(yīng)該猜對了,畢竟白嵐曾經(jīng)說過,蕭瑾煜因?yàn)槟莻夢有過一段時間的抑郁癥。
那么,面前的男人絕對是蕭瑾煜非常信任的人!
“……”
金分無奈的看著我,沒有回答。
我笑了笑繼續(xù)往門口走去。
“蕭夫人到底在怕什么?”金分看著我的背影,坐在那里摸了摸自己的胡茬,語氣恭敬卻字字見血,“你如果真的不在意,就應(yīng)該呆在蕭總身邊享受你的愛情、享受你的榮華富貴,可是,你為什么會不安,會在怕?”
我的雙腳頓住。
蕭瑾煜還真是把什么都告知得徹底。
“還是說,你有更深的心理障礙,所以無法和我溝通。”金分扶了扶眼鏡,隨口猜測。
“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我淡淡地說道,拒絕和他談下去,打開門就走。
寫書的都有妄想癥,毋庸置疑!我還用他看?!
金分看了一眼手表,連十分鐘不到,真是個不配合的病人。
他拿起手機(jī),正要撥打電話給蕭瑾煜,門突然又被推開,我站在門口,盯著他手上的手機(jī),面容淡淡的,說道,“不準(zhǔn)和蕭瑾煜打小報告,我去和他說。”
說完,我走了出去。
留下金分一個人對著手機(jī),有些不可思議地笑了笑,原來……瑾煜喜歡的就這樣的女人。
……
我坐車去瑾煜國際集團(tuán)。
我沒病,我討厭看心理醫(yī)生。
蕭瑾煜絕對就是沒事找事!
瑾煜國際集團(tuán)巍峨矗立。
我走進(jìn)大門,和前臺說了一聲便往里走去,所見之處員工們都在交頭接耳,這隱隱讓我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但又說不上來。
我走進(jìn)總裁專用電梯,按下38層,靜靜地等待,心里琢磨著說詞,要讓蕭瑾煜不逼我看心理醫(yī)生才行……
不一會兒,電梯門被打開。
我正要走出去,一個身影走了進(jìn)來,高大而削瘦,一身價值不菲的手工西裝,領(lǐng)帶佩帶得熨貼。
是席錦榮。
他看著我,竟然揚(yáng)起嘴角面帶微笑,“真巧。”
我身上穿著一件斜肩長裙,踩著一雙高跟鞋,簡單的淡妝化在臉上,整個人顯得高挑美麗,兩只手拿著一只包,無名指上的鉆石戒指閃得刺眼。
“……”見到他,我呆了呆,想起蕭瑾煜之前說過的,“你……們回來了。”
他們應(yīng)該都很好。
如今的席錦榮應(yīng)該會把他們安置的很好!
“有什么讓我?guī)Ыo他們的嗎?”席錦榮看著我,聲音有些淡漠。
他的態(tài)度正在一點(diǎn)一點(diǎn)轉(zhuǎn)變。
是因?yàn)槲疫x擇了蕭瑾煜嗎?
他見我沒有回答,眼神深邃地看了我一眼,伸手按下電梯。
我抬頭看了一眼電梯上的數(shù)字,我以為已經(jīng)到了,原來才16層。
驀地,席錦榮把17層到35層的數(shù)字通通按了個遍。
他……要做什么?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fèi)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