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老這么迷糊。
我笑得干干的。
三個人,一張餐桌,一個火鍋,火鍋熱氣沸騰,翻滾著誘-人的香味,令人食指大動。
“吃菜!
席錦榮不斷往我碗里夾菜。
“謝謝席大哥。”
我心不在焉地吃著。
阿福更是全程不吭聲,只悶頭涮火鍋……
“我最近一段時間不在國內,家里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只不過爺爺年紀大了,希望你和可可多陪陪他。”席錦榮卷起衣袖,為我碗里邊布菜邊道。
“好,我知道!弊罱欢螘r間,前兩天我剛剛去過席宅,爺爺的身體看上去的確不好。
爺爺其實是希望席大哥回去住的,可是白嵐不同意,席爺爺的脾氣又不服輸,所以,現在都鬧的很不好看……
席錦榮點了點頭,他對她一直很放心。
“還有,你出門要小心,馬上就到過年了,這一區治安并不太好!
“放心吧!蔽艺f道,低頭吃菜,想了想我抬起頭,隔著火鍋的煙霧看向席錦榮,認真地道,“席大哥,我這邊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在外面也要照顧好自己,凡事都不必太過錙銖必較。”
聞言,席錦榮看著我,眼里掠過一抹疑惑,但是很快地勾唇而笑,“你不會是在指我小氣吧?”
“怎么會呢,我用錯成語了!
我笑了笑說道。
“……”
席錦榮繼續往我碗里夾菜,一雙鳳眼有著深然。
錙銖必較的下一句……是睚眥必報。
席錦榮看著我,沒從她臉上看出些什么……
也許,是他多心了……
火鍋沸騰地燒著,煙氣燎繞,三個人聲音少也不尷尬。
“干杯。當提前過年了。”席錦榮舉起手中的杯子,“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我配合地舉起杯子,笑得依然很干。
席大哥如今緊咬著蕭瑾煜不放,到最后,也許只會弄的一拍兩散。
他現在找到了蕭瑾煜的父母,下一步就會以此控制蕭瑾煜。
而蕭瑾煜又不是一個容易讓人控制的人,新仇,舊恨……
他們兩個一定會兩敗俱傷。
我坐在床上矛盾了很久,終于逆不過自己的心撥出電話給蕭瑾煜,回應我的……卻是關機。
蕭瑾煜關機了。
席錦榮明天就去找他父母了,他怎么這個時候關機。
我咬唇,打電話撥給小優,小優爽朗的笑聲從電話響起,“喲喲喲,大晚上想我啦?”
我沒心思和小優打趣,直截了當地問道,“蕭瑾煜在家嗎?”
“老大?老大帶著蕭頭去美國過年啦。我聽跟去的保鏢說,老大臨行前還繞道去了你那呢,沒見上面?”小優疑惑地問道。
去美國了?
臨行前繞道到我這?
我猛然想起之前感覺那道被人盯著的鋒芒,是蕭瑾煜?
他看到我和席錦榮在一起,肯定又誤會了。
我頭疼地敲腦袋。
怎么每次都能讓他撞見。
“小優啊,你幫我問問人,怎么能在最快的時間聯系上蕭瑾煜!蔽野萃行。
“行,我問到通知你。”
小優也聽出我語氣里的不同尋常,一本正經地答應下來。
但整晚,小優也沒打電話過來通知。
上了飛機,自然是要關機的。
到美國……應該明天才能到吧,要是明天還不能聯系……
我盯著電腦,手指在上面亂點著,突然手機里接到小優的短信。
“老大去美國杰絲古德堡了。”
杰絲古德堡?
那是什么地方?
我趕緊搜索……
可是,看了一半我卻又糾結的關掉。
如果明天還是聯系不上,那就說明她們活該有此報應,我才不要去救那兩個人渣。
……
一整晚,我都沒有睡好覺。
女人的第六感有時候靈得可怕,估算著時間該到美國了,我打電話給蕭瑾煜,依然關機。
杰絲古德堡……
我坐上出租車,前往今天好的一個見面會。
這次也許我可以接觸到一些很有名氣的導演,看看能不能有一些新的合作……
這次機會,還是可可幫我好不容易爭取到的。
路上,我坐在車后座,雙手緊緊握著手機。
“誰都可以離開我,你不行。”
“安心,我現在這像瘋子一樣的是為了誰?你告訴我,我是為了誰?”
我想起蕭瑾煜求我別離開的那個場景,那段回憶在我的腦海里鐫刻已深,每一次,我只要想到他那時卑微的哀求就心如刀割。
我恨他的父母,沒法不恨,沒法輕易談原諒。
可我怎么要硬起心腸看蕭瑾煜重蹈覆轍……
我的牙齒死死地咬著唇,拼命咬著,嘴間傳來血腥的味道我也渾然不覺,仍舊死死地咬著唇瓣,伸手再次按下電話。
依然關機。
窗外的風吹進來,冷冽非常。
“司機,回我剛剛那個小區,我拿護照,再送我機場。”
良久,我聽到自己如是說道。
“好的。”出租車司機應了一聲便調轉方向往來時方向開回去。
我撥打可可介紹的陳監制打電話,婉轉地說了一下自己有事,不能前去。
陳監制激動得就差破口大罵了,“你是不是傻了?你以為人家導演有很多閑暇時間嗎?你知道這是多好的機會嗎,這次的見面會你知道來了多少人,能得到功成名就機會的又有幾個?你趕緊給我過來,這次機會可可可是求了我很長時間我才給你要的機會,就是家里親戚升天了也得給我過來,否則你會后悔一輩子!”
功成名就。
誰都想。
“對不起,陳監制,我真的臨時有急事,真的很抱歉,可可那邊我會和她解釋的!蔽艺f道就掛了電話。
我知道,沒有可可的關系,這次機會打破天都不可能會有我的……
可是……無所謂了。
……
輾轉一天一夜,經歷轉機,我一個人才抵達杰絲古德堡,一下飛機,我就嘗試給蕭瑾煜電話,但發現到了這座島,電話打不出去。
幸好,島上的人是說英文,僅管語法和口音和我學的有所出入,但勉強還能交流。
我拖著行李箱進了一家當地圓頂建筑風格的酒店,站在柜臺一邊checkin,一邊問手機不能通話的原因。
“就算是在全球范圍內能通話的號碼,到了島上也要重新辦理手續才能和外界聯系,外面左轉第三家店可以辦,您也可以委托我們辦理!
前臺將登記資料和房卡交給我,微笑著解釋道。
“……”
好麻煩。
但也因為如此,蕭瑾煜才把他父母軟禁在這種地方吧,連和外面通訊都困難的一座島嶼。
我拿著房卡等東西正要走,想了想又回過頭來問道,“請問一下,這兩天有像我這樣膚色的東方人來過嗎?”
“不知道!鼻芭_搖頭。
“謝謝!
估計席錦榮他們應該已經到了。
聯系不上蕭瑾煜,我只能想辦法跟著席錦榮,至少他一定會知道蕭震天父母的位置,這樣才能讓蕭瑾煜受制于他。
來不及倒時差和吃飯,我先去辦了通訊有關手續,手續復雜至極,一直到晚上才給我辦好。
打給蕭瑾煜,關機。
打給席錦榮,關機。
“……”我坐在酒店房間的床上頓時無語了,兩個人都失聯我要怎么辦?
等一下。
兩個人都關了機……就說明他們倆個人現在都在這個島嶼上吧。
我雙腿盤著,越想越有可能。
看來,席錦榮的動作真的很快!
小優只說了蕭瑾煜會來這里,那么席錦榮絕對已經趕過來了。
席錦榮關機,是怕在這個屬于蕭瑾煜的島嶼上,讓人輕易知道他來了,畢竟他是來搶人的。
蕭瑾煜軟禁的人在這種人煙稀少的地方,也不想讓人輕易獲知,所以連通訊訊號都掐斷了……
他們肯定有辦法聯系外界,卻不讓外界聯系他們。
兩個男人……未免都太謹慎了。
“……”
蕭瑾煜到這里,是想和父母一起過年吧,他怎么可能不在乎。
我向后一仰,倒在床上,我是不是沖動了?
都在島上,一場廝殺就避免不了了。
就算我來了,又能改變什么?
想到這,我把被子一卷,在床上滾著,自暴自棄地把自己卷成春卷,恨不得悶死自己,我怎么就是逃不掉他們相斗相爭的局面呢……
難道這就是,宿命。
注定的兩世宿命。
……
杰絲古德堡座落于島嶼南邊,古堡年代之久已無法精確估算實際建成時間,經歷時代變遷和幾番加固,如今的這里擁地龐大,威嚴而肅穆。
清澈如洗的天,古堡矗立在清晨的霧氣中如仙境一般,深色斑駁的墻上還留有炮眼,歷史感厚重。
古堡內外,戒備森嚴。
一行傭人端著托盤穿過長長的城墻,進入古堡。
大得空曠的歐式古典餐廳里,長長的餐桌旁站了不少保鏢,筆直而立,負手在后,嚴陣以待。
長桌前,只坐了一個人。
年輕,英俊,優雅。
锃亮的黑色皮鞋,筆直的褲線,修長的雙腿交疊,再往上,是一件剪裁設計略為復雜的深墨色襯衫,襯出清瘦卻英偉的身形。
他的一張臉清冷、淡漠,輪廓線條清晰分明,內斂而深然,黑眸如冬天的雪,令人不觸便覺冰涼。
正是蕭瑾煜。
傭人們一一上菜,一杯黑咖啡被擺在蕭瑾煜面前,“少爺,您的咖啡!
蕭瑾煜伸手端起咖啡杯,手指干凈、骨節分明,指尖恣意流淌一股優雅的氣質。
輕嘗一口。
苦澀之味糾纏于舌。
蕭瑾煜按下手中的手機播放鍵,無線耳麥里立刻響起安心清澈如水的聲音……
只是這一次,沒讓他舒服。
眼前,全是出國前他看到席錦榮給她戴上耳罩的那一幕。
像有一只手無形地抓著他的心臟,拼命地扯動,下一秒,蕭瑾煜狠狠地將咖啡杯甩了出去,摘下耳麥一并砸到地上。
他的臉色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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