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珺和奶奶在一起閑聊,事無巨細,天色漸晚,宮里忽然來人傳話,說今晚宮里為了慶祝太上皇從金國回來,特意舉辦了宴會,沈頤特意吩咐讓楚若珺也去。
楚若珺有些驚訝,猜不透沈頤打算做什么,一時間顧不得想太多,但也只好應下。
白芷很開心,終于又可以幫小姐梳妝了,足足半個時辰,白芷才放過她,看著鏡子里的美人滿意的點頭:“小姐,好了。”
楚若珺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也怔了一下。
在金國的這大半年里,她已經(jīng)徹底忘記了梳妝打扮為何物。
何況當初只想著活命,外貌什么的根本就不重要,雖然她也是因為這張皮囊才幸運地存活了下來。
她都忘了自己還能有這么美麗的時候。
不過她消瘦了許多,手上還留著大大小小的疤痕,沒有以前好看了。
想到這里,她忽然失去了繼續(xù)欣賞自己的心情,站起來看到白芷為她選的衣裙,竟是挑了桃紅色。
桃紅色衣裙本是十分靚麗搶眼,但是今晚要進宮,未免不夠莊重,多了幾分輕佻。
好在白芷早有準備,特意為她披上了一件暗紅色的外衣,這樣往那桃花色的衣裙上一罩,即刻多了些沉穩(wěn)的味道。
宮里派來的人已經(jīng)在將軍府外等著她。
聽到腳步聲,他一抬頭,眼底掠過一絲驚艷:“楚小姐這番身姿,不由讓我想起了木蘭辭,當窗理云鬢,對鏡貼花黃。出門看火伴,火伴皆驚忙。”
楚若珺的笑意有些勉強:“實屬謬贊了,我們走吧!
侍衛(wèi)敏銳的察覺到她不喜歡聽這樣話,便也沒有多說,替她掀開了轎簾。
晚宴已經(jīng)擺開,一切布置的美輪美奐,肉香酒香迎面而來,楚若珺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
席上的人已經(jīng)來了多半,當中主桌上除坐了林帥和林長天,還有幾位軍部將領之外,其他人楚若珺全都不認識,像是朝廷里的關于都來了。
楚若珺不禁有些詫異,那沈頤叫自己來干什么。
對了,爹也不在,那她該坐在哪啊。
林長天沖著楚若珺招了招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楚若珺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坐在那里,還是先過去與林帥,林長天打了招呼,順便問一下爹怎么還沒來。
林帥也不知道楚將軍去了哪,簡單的問候了一句就去和旁邊的一個軍官說起話來。
林長天笑了笑,低聲對楚若珺說道:“隨便找個地方坐吧,今天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多認識幾個沒有壞處!
雖聽林長天這么說,楚若珺心里卻也明白,她一個什么職位都沒有的人,有什么資格隨便找個地方坐?
這樣想坐在哪就坐在哪的話,也就只有林長天說道出來了。
楚若珺撇了撇嘴角,“我還是等我爹回來,坐在我爹旁邊吧!
林長天看了她一眼,輕聲笑了:“你還挺矯情的!
他雖然是好心,可楚若珺一時卻甚是為難,實在不知道自己該坐到哪里去好,琢磨了片刻還是不知道。
旁邊的林帥看似無意地瞥了她一眼,淡淡說道:“你看,昭陽公主,你去她那里吧!
楚若珺順著林帥的目光望過去,果然看見昭陽公主正坐在那里,正到處看呢,看到楚若珺看她,連忙沖著楚若珺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楚若珺心里一喜,她的眼睛頓時一亮,趕緊就要朝昭陽走過去,誰知剛抬了腳就聽林長天低咳了一聲,跟卡了雞毛似的。
她腳下一頓,眨了眨眼,連忙轉回身垂首沖著林帥低聲說了一句:“多謝林帥!
林帥好似沒聽到,微側著身體和旁邊的一個偏將談笑了起來。
楚若珺笑著看了林長天一眼,又補了一句:“也多謝林少帥!边@才往昭陽那邊走去。
林長天眸中光澤晃動,笑意更甚。
昭陽忍不住笑了起來:“若珺,好久不見啊!
楚若珺有些不好意思:“也不能算是好久吧!
“不算不算!彼Σ[瞇的說,“你和我講講,在戰(zhàn)場上有沒有發(fā)生什么好玩的事啊!
沒有上過戰(zhàn)場的人,總是覺得身騎駿馬,手握銀槍,身披紅披風是一件瀟灑的事,就像夢中的蓋世英雄。
但是只要真正親身經(jīng)歷過了,見過血流成河,見過人的生命是多么脆弱,才了解到戰(zhàn)場的可怕,護衛(wèi)祖國,保衛(wèi)河山的將士有多么不容易。
楚若珺搖了搖頭,“沒有什么好玩的事呢。”
“這樣啊!闭殃枏淖郎先×艘恍c心遞給她,“告訴你啊,過會太后,皇上,皇后來了,根本就沒時間吃東西,你盡量趁現(xiàn)在填報肚子!
楚若珺笑著應了一聲好,于是接過昭陽遞給她的點心慢慢的吃著。
“其實今晚一定不是一場接風洗塵的晚宴那么簡單。”昭陽嘆了口氣,“一定又會明爭暗斗。”
楚若珺理解的點了點頭。
兩個太后,兩個皇上,兩個皇后,不發(fā)生矛盾才奇怪呢。
忽然,她眼角的余光瞥到一名年輕的男人往這邊走來。
楚若珺定睛看去,他看起來挺年輕,臉龐出色,眉目濃黑,俊挺的鼻梁下,一雙略有些豐潤的唇弧度上揚。
他最大的特點是皮膚極白,在軍中的話,恐怕少不了有人說是小白臉。
楚若珺忍不住想。
但是身邊的昭陽見到這個男人,卻撇了撇唇。
“又來了.....”她無奈的嘆了口氣,揚起一抹笑容看向男人,“左遠昆,別來無恙啊。”
左遠昆的唇瓣微微勾起,“昭陽,今天晚上會發(fā)生一件事情,你要不要期待一下!
“我才不期待。”昭陽的嗓音涼涼的。
左遠昆眉心微動,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唇角:“怎么,難道真的一點都不期待?”
“都說了,我絲毫不期待!闭殃栆蛔忠痪涞恼f道。
左遠昆眸光一斂,勾起唇角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容:“我倒是很期待。”
昭陽哼了一聲,不理他。
見狀,左遠昆低低的笑出聲,神態(tài)悠然地離開了。
左遠昆離開后,昭陽松了口氣,從桌上拿起一杯茶一飲而盡。
“公主,他是誰?”楚若珺好奇的問道。
為什么她覺得他和昭陽之間有些奇怪的關系。
“左家人,他父親是左丞相,至于他么,哼.....”昭陽揉了揉眉心,“就是一個小白臉!
楚若珺想起兩個人的對話,忍不住問道:“公主和他很熟......”
“是啊,他想要娶我!闭殃柮鏌o表情,“皇上想要得到左丞相的支持,就要將我嫁給他,政治聯(lián)姻嗎,就是這樣,必須和一個沒有任何感覺的男人過一輩子,真是無聊透了。”
楚若珺瞪圓了眼睛:“聯(lián)姻?”
“對呀。”昭陽笑瞇瞇的說著,“不過和嫁到別國和親相比,聯(lián)姻還算是好的!
楚若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只是......
她下意識地把目光投向不遠處那道背影,左遠昆坐到了林長天的身邊。
昭陽注意到她的目光,輕輕的笑了起來,“若珺,你在看林少帥嗎?”
楚若珺急忙搖了搖頭,“我才沒有看他!
她只是單純好奇昭陽和左遠昆之間奇怪的關系。
楚若珺的唇顫抖了一下,道:“公主,你忘記王之遙了嗎?”
昭陽愣了一下,看向她:“王之遙?”
楚若珺點了點頭,嗓音有些沙啞:“你......不記得他了嗎?”
昭陽皺了皺眉,定定的打量了她一會,心里驀地突突直跳。
但是關于那個叫王之遙的人,還是一片空白。
王之遙,王之遙,這個人到底是誰。
昭陽神色有些痛苦,一把抓住楚若珺的手腕,目光灼灼,“若珺,你告訴我,我和王之遙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楚若珺的睫毛劇烈一顫:“公主......”
“我一直感覺缺了點什么,胳膊上還有他的名字,是我自己劃下去的!闭殃柮夹孽酒,“我知道我一定和他有什么關系,一定有!
楚若珺聽著她的話,臉色微變,昭陽怎么了?
見她臉上蒼白,楚若珺倒了一杯熱茶塞進她手里:“你竟然把他給忘了!
語氣充滿了不可思議。
昭陽皺著眉,痛苦的回想了一會,然后點了點頭,“完全沒有映像!
“他是太上皇身邊的暗衛(wèi),曾經(jīng)在你偷偷出宮,馬受驚的時候救過你。”楚若珺嘆息,“他是你說可以放棄公主身份也要在一起的男人。”
昭陽瞪圓了眼睛:“怎.....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楚若珺嘆了口氣,“你還和我一起繡荷包,讓我把風送給他,還讓我裝作你留在昭陽宮,而你和他出去玩!
昭陽疑遲了一下,還是搖頭:“若珺,我真的一點都記不得了!
楚若珺握住她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昭陽,他武功很好,長得也很帥氣,很守規(guī)矩,你一直叫他榆木腦袋!
“榆木腦袋.....”她喃喃著,眉宇間流露出幾分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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