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依舊肆意的飄著,白茫茫的一片,將整個世界都染成了白色。
秦琛坐在電腦前坐了整整一夜,卻是什么事都沒做。
快到天亮?xí)r,他打開了桌子下面的保險箱,拿出了那份為期一年契約,猶豫了片刻,將其塞到了為嬈嬈準備好的寶寶里。
他知道嬈嬈的所有東西,玉祁都會專門檢查的。
那么這份契約,他應(yīng)該也能看到。
聰明如他,定然會明白自己的意思。
如果不能擁有,那就放她自由吧...
秦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出這個決定的,明明愛到了骨髓里,卻是又怕耽誤了她...
......
“阿琛,你要注意身體,可不能再天天通宵加班了。”
“好。”
“阿琛,我給你親手織了圍巾和手套,雖然有點丑了,不過這是人家第一次親手送禮物給你,你不許嫌棄哦!”
“ 好。”
“還有還有,那邊打電話不方便,但是有網(wǎng),你要給我開視頻知道不!每天都要!如果太忙的話,也要發(fā)電話留言!不許拒絕,不然我就有權(quán)利懷疑你背著我找小三了!網(wǎng)上我看了好多段子的!說沒時間視頻神馬的,都是忽悠人的!就是借口!”
“好。”
“嗯...還有,要想我...快一點來找我哦,我和寶寶都在等你...”
“你不來的話,我會難過的...”
玉祁的專用私人飛機早早就停在了別墅的花園里,他帶著阿笙先上了飛機,不愿意去打擾兩人這最后的寶貴時光。
嬈嬈頭一次覺得自己像是個老媽子一樣,交代個沒完。
好在秦琛都一一應(yīng)了下來,更沒有表現(xiàn)出來絲毫的敷衍。
直到嬈嬈說的自己都口干舌燥了,秦琛才輕輕的又擁了擁她,將早就準備好的湯遞了過去。
“走吧,這是我昨天親手做的。”
“你親手做的?”嬈嬈吃驚的叫了起來,嘴巴張的能塞下一顆雞蛋。
她男人什么時候還有這種技能了!
要不要這么逆天!
她更不想走了怎么辦?好難過...
震驚的同時,她的小臉也跟著垮了下來。
“嗯,第一次做,是舅舅給的秘方,不知道好喝不。”
“那我嘗嘗。”嬈嬈開心的說著,作勢就要掀開蓋子。
眼底滿滿都是傲嬌:“阿琛做的一定很好喝!”
“上去再喝,以后有的是機會。”
秦琛說著,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距離玉祁訂的起飛時間已經(jīng)過去半個小時,可都沒有人來催。
秦琛知道,這是玉祁特地給他們的時間。
要知道,那個男人的時間概念之強已經(jīng)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可是如今他竟然為了嬈嬈,也是為了自己...
他冷血,卻也是比任何人都懂得感恩。
玉祁對他的寬容支持,他別無他法去匯報,只能用實際行動去證明了!
秦琛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繼續(xù)努力保持微笑。
不舍得在嬈嬈臉蛋上又落下了一吻,然后便把人打包丟上了飛機。
相愛的夫妻隔著薄薄的窗戶相望著彼此, 眼中的深情和不舍,令人動容。
就連Ben和Ken也都在看不見的角落里,悄然摸著眼睛。
分離,永遠都是讓人無法言明的痛!
......
直到飛機已經(jīng)飛出了老遠,秦琛才收起了眼底的最后一抹眷戀的目光。
轉(zhuǎn)身時,周圍人都能明顯感覺到他氣場忽然就產(chǎn)生了變化。
冷漠,孤傲,帶著無可匹敵的霸氣,讓人忍不住心生敬畏。
“老大。”
Ben和Ken從陰影里走出,站在了他的身側(cè)。
秦琛挑眉,眼底劃過一抹抹冷峻。
嬈嬈走了,他也是時候去找一些人算賬了。
“去秦家老宅。”
“是...”
洛城的天因為大學(xué)格外的明亮,在那結(jié)了冰的地面上,秦琛的車隊依舊保持著急速行駛著。
路人一個個朝著他們投去驚訝的目光,卻是誰也沒敢上去觸那個眉頭。
秦琛的車穩(wěn)穩(wěn)停在了秦家老宅之外。
這棟埋藏了他很多記憶的地方。
上次秦連被抓之后,他已經(jīng)在醫(yī)院里給秦祁山說了當年父母事故的死因,本以為那位老人會認清現(xiàn)實。
卻不曾想到,他變賣了自己所有的家產(chǎn)也要將那個私生子給救回來。
秦琛忽然覺得無比可笑,他和嬈嬈還真是配。
一個家里是想辦法去賣女兒換錢,另一個則是散盡家產(chǎn)要留著害自己親生兒子的兇手。
只是不知道,當爺爺看到他手里的親子報告時,會是如何精彩的表情,會后悔嗎?
還是會崩潰?
秦琛已經(jīng)不想再去考慮他們的想法和感受了!
秦祁山為了將秦連保釋出來,幾乎是變賣了老宅以外所有的財產(chǎn),老宅里的傭人,除了跟了他多年的老管家之外已經(jīng)都走的一干二凈了。
所謂的高材生兒媳婦陸語,也像是在人間蒸發(fā)一樣,忽然就憑空消失了,還帶著他心心念念的孫子。
院子里的花草枯的枯,長歪的長歪,衰敗之意比目皆是。
秦琛定了定神,在花園里的秋千前站了許久。
大雪紛飛染白了他的眉,也更加堅硬的他那顆隨著嬈嬈離開而死亡的心。
“小琛,你什么進來的。我怎么沒聽到人匯報!”
秦琛一襲黑衣在白雪中無比醒目,坐在客廳看電視的秦連,不經(jīng)意的看到他的身影,立刻嚇掉了半條命。
秦琛挑眉,冷冷的掃了他一眼。
從正門走了過去,他的身上還帶著寒氣,更是讓秦連本能的就想要跑,卻因為太過慌亂而被自己絆倒在地,重重到在地上,發(fā)出殺豬般的嚎叫聲。
他這一嗓子,立刻將樓上的人吸引了下來。
秦祁山穿著厚重的睡衣,拄著拐杖慢慢的走著,老態(tài)龍鐘的模樣讓人無法和將他和一年前那個常常出現(xiàn)在電視上的老人聯(lián)系在一起。
看到秦琛出現(xiàn),他本能的就是心虛。
畢竟對于這個孫子,他還是有些幾分歉意的。
尷尬的笑了笑,他從樓上慢悠悠的走了下來,只是兩層樓的高度,他竟然走了十幾分鐘。
秦琛也不催他,就那樣站著。
靜靜的望著他,好不掩蓋自己眼底的失望。
“小琛,怎么突然來了,嬈嬈呢?快要生了吧?”
秦祁山硬著頭皮和秦琛打招呼,眼底是藏不住的心虛,他這些日子身子一直不好,幾乎都是在床上度過的。
雖說老宅的那位老管家一直都在兢兢業(yè)業(yè)的照顧著他, 可到底那也是個50多歲的人了,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秦祁山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他身上已經(jīng)開散發(fā)起那些并入膏肓老人身上難聞的詭異的味道。
“這是我的房子,我為什么不能來?”
秦琛笑道,隨即又朝秦連投去了一個不屑的眼神。
秦連本能的瑟縮著,越發(fā)不敢看他。
想要開溜,卻被秦琛帶來的人封鎖了去路,著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原地不停的打轉(zhuǎn)。
“小琛,你這是何意。”
“這房子,我已經(jīng)給了你小叔了,你那么資產(chǎn),想必也不差這一點吧。”
秦祁山搓著手說道,臉火辣辣的痛。
不過他也沒辦法,誰叫自己作孽的不是。
再說了,秦琛是個有能力的,這老宅雖然大,也值些錢,可和秦琛的資產(chǎn)相比,那真的不算什么。
而且,他也年紀大了,以后自己不再了,他這小兒子又是無依無靠,這么可憐...
“呵呵?爺爺可真是好邏輯,因為我有能力,所以你就要把屬于我們秦家的東西送給外人?”
“外人?”秦祁山臉皮抽了抽,臉上頗為不悅。
他就不明白了,那些豪門里有個私生子什么的,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是,他年輕時候是糊涂了。
可有這么難以接受嗎?
為什么自己的孫子,一定要針對他的親小叔呢。
而且,那些資料他也看了。
是,他的那個二兒子(秦連是雙生子)可能摻和了秦琛父母的事故,可是他不是也不隨著那場事故消失了么?
一命抵一命還不夠嗎?為什么一定要趕盡殺絕呢?
他真的明白,也不懂!
“阿琛,他是你小叔,不管你承不承認,這點都是毋庸置疑的。你來看我,我很開心,不過你也看到了,爺爺這里現(xiàn)在家徒四壁,也沒辦法留你吃飯了,你要是沒事的話,你就...”
“有事,怎么沒事。”秦琛冷笑一聲,將捏在手心里的堅定報告重重的甩在了秦祁山面前。
不等老人說完,便示意人將秦連給制住了。
“是有人要離開,不過不是我,而是他...”
“爺爺還是先別說話,好好看看面前的東西吧!”
秦琛說完,便直接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他剛坐下,身后的人立刻將精心熬制了好幾個小時的燕窩遞了過來,那醉人的香氣,熟悉的味道,一下子就將秦祁山胃里的饞蟲勾引了出來。
他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吃過這東西了。
自打用光了錢,他每天和秦連吃的都外賣,每次看到派送員那狐疑的眼神時,他的老臉都燒的厲害。
原先不覺得錢重要...
那是沒有過過沒錢日子才又的奇怪想法啊。
“這是...”
他艱難舔了舔自己干澀的嘴唇,瞇著眼睛看向桌子上的材料。
“親子鑒定書...秦連...”
“不,這不可能!”
“怎么會這樣!”
秦祁山失控的尖叫起來,用拐杖敲碎了家里最值錢的茶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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