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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心渡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靈魂拷問

作者/南琋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奉勸你一句,在我沒有說你可以離開之前,你最好不要離開。”

    白喬煊眼中的怒火就快迸發出來,“你威脅我?!”

    鐘婉露施施然地擺弄著裙袂,“如果你認為是,那就是吧。”

    “你想怎樣?”

    鐘婉露纖細的手指似是想勾勒出他的輪廓,白喬煊厭惡地避開她的手,鐘婉露的笑容僵了一瞬,不過轉瞬間又是笑靨如花,“我想要的很簡單,我要你休了盧希,娶我為妻。不要急著說不可能,我提醒你一句,拒絕我,你將付出異常慘痛的代價,換言之,拒絕我,可能會毀了你。”

    說著鐘婉露看了看桌上的沙漏,“你還有兩刻鐘的時間可以考慮。”

    白喬煊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他說道:“不需要考慮。我承認,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但我絕不會用我的女人來做交換條件,你死了這條心吧。希兒,我們走。”

    鐘婉露又道:“如果不是我,替你殺了鐘澍波,你以為你還有命站在這里義正言辭地拒絕我嗎?你會和盧敬摯一樣,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童昱晴本來還沉浸在懊悔之中不能自拔,聽到鐘婉露這話,一下沖到她面前問道:“你什么意思?”

    鐘婉露反問道:“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你的子汀,是被鐘澍波害死的。他為了讓他安插在你們府中的人有機會給盧敬摯下藥,故意設計讓奚亦芊中毒,將嫌疑安在奚亦苓的頭上,將你們引到顧家去查案。你們在顧家逗留了一個上午,鐘澍波想下十次藥都夠了。在那之后,他還下令,讓杜洛王再次發動進攻,將你們的注意力全都轉移到邊境戰火上。”

    童昱晴癱坐到地上,當時她就覺得奚亦芊中毒之事有蹊蹺,卻怎么想也沒想到,那是為了對卿子汀下手……

    白喬煊說道:“不可能,我們平時的吃穿用度都要經過三輪查驗,那段時間我更是將三輪查驗增至五輪,子汀接觸到的東西不可能有毒,鐘澍波是怎么做到的?”

    “鐘澍波的毒術冠絕天下,無人能及。但我沒有接觸過毒術,所以具體的藥理,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那是鐘澍波親自為盧敬摯調制的藥,無色無味亦無狀,準確地來說是一種氣體,只要不被人看到噴灑,就不可能被人察覺出異樣。而且這種藥,只對身患寒疾的人有用,藥性很慢,但只要病發,就再也無力回天。”

    童昱晴質問道:“你早就知道,為什么不救子汀?你恨鐘澍波、恨盧天勝、恨鐘舜華、恨盧敬武,想要他們死,是因為他們毀了你的一生。可子汀從來沒有害過你,你為什么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死?!”

    鐘婉露冷笑一聲,“你問我為什么不救他,我倒想問問你,我為什么要救他?為了喬煊的大業,我連他的父親都沒救,又怎么可能去救盧敬摯呢?我救他就是打草驚蛇,救他就是暴露自己,救他就是給喬煊留下一個隱患,我為什么要做一件對我有害無利的事情啊?”

    童昱晴吼道:“他怎么會是喬煊的隱患?他從來無意于督軍之位!”

    鐘婉露盯著她的眼眸說道:“他是無意,但你能保證,不會有人打著扶持他的旗號,造喬煊的反嗎?只要喬煊在位一日,盧家的男丁,就一個都不能活!就算鐘澍波不動手,我也是會殺了他的。”

    鐘婉露一句話堵住了童昱晴的嘴,卻讓盧希瑟瑟發抖,“三……三哥……”

    鐘婉露轉身看向盧希,“現在才想起他來,是不是有些晚了?我的人,應該已經解決掉他們了。”

    盧希腳下不穩,軟跪到地上,鐘婉露一步一步走向白喬煊,“看到了吧?童昱晴為了她心愛之人,盧希為了她的哥哥,都不可能全心全意地待你。只有我,會將你當作我的全部、我的世界,一心一意為你籌謀,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白喬煊往后退了一步,喃喃道:“你太可怕了……”

    “可怕?”鐘婉露眸中似含淚光,“難道我一心一意為你,還是錯了?”

    廳中突然間安靜下來,安靜到只能聽見流沙的聲音,鐘婉露轉頭看著流沙,就像看到一點一滴流逝的時間,她朗聲說道:“我鐘婉露身為蒲西第一美女,身后有無數的仰慕者,我可不是對誰都有這樣的好脾氣。我是因為愛你,才容忍你的,但你若不知好歹,我也不會纏著你。我會直接毀掉你,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現在兩刻鐘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休不休盧希,娶不娶我?”

    “不休,不娶。”

    流沙在白喬煊說出答案后應聲而止。鐘婉露臉上的笑意愈發明顯,“好啊,你可以帶著你的夫人走了。”

    白喬煊扶起盧希,又示意楊濯過去扶起童昱晴,可鐘婉露卻擋在了楊濯面前,她笑意盈盈地對白喬煊說:“別誤會,我不是想扣住你的舊情人,我只是還有一件事,沒有跟她說清楚呢。”

    鐘婉露蹲了下來,看著童昱晴的眼睛,說道:“你應該很想知道,是誰在盧敬摯臨終之前將你困在了地牢里,害你見不到他最后一面吧?”

    童昱晴空洞的眼眸有了一絲反應,鐘婉露笑得更加燦爛,“是我。我們出身相當,可這際遇,就太不相同了。你有疼你愛你的父母,有和你生死與共的喬煊,有一心一意愛你的子汀。而我,只遠遠地見過我母親一面,我那禽獸不如的父親,心中只有他的兒子,我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個可以隨隨便便送人的東西。我的丈夫把我當作一個出氣筒,用來發泄他對他母親的怨恨。我一心一意愛的人,非但不感激我,反而覺得我可怕。為什么你可以擁有那么多,而我卻一貧如洗呢?也許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只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出現在我的面前,時時刻刻提醒著我,我有一個多么悲慘的人生,也讓我時時刻刻都想要撕碎你的幸福。”

    童昱晴想到就是眼前這個人,害她見不到卿子汀最后一面,一時間失去了理智,只想讓她永遠消失在自己面前,她一把握住鐘婉露白皙的脖頸,將她按在了地上。

    鐘婉露的面色發紅發紫,可她還是笑著擠出幾個字,“殺、了、我、喬、煊、也、活、不、成……”

    童昱晴猛然松了力氣,鐘婉露劇烈地咳嗽起來,“哈哈哈哈哈……我真的太喜歡看你想殺我,又不敢殺我的樣子了。我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這么喜歡杜洛王的存在,是他讓你害怕,害怕我不在,他會殺了喬煊……”

    白喬煊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盯了鐘婉露一眼,轉而對童昱晴說道:“親者痛,仇者快。越是這個時候,你就越要堅強。我們走。”

    童昱晴仍然沒有力氣做到白喬煊所說的堅強,白喬煊剛想強行拉起她,鐘婉露的聲音就再次響起,“你為他,不敢殺我,可他就真的值得你如此相待嗎?”

    童昱晴厲聲問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鐘婉露含笑說道:“你與盧敬摯,有過一個孩子。這么重要的事,他都沒有告訴你,你還傻乎乎地被蒙在鼓里。”

    白喬煊見童昱晴面比紙白,對鐘婉露忍無可忍,猛然掏出槍,向她射去,“你給我閉嘴!!!”

    童昱晴猛然抬起白喬煊的手臂,鐘婉露斜后方的花瓶應聲而裂,嚇得盧希膽戰心驚。白喬煊的過激反應讓童昱晴明白,鐘婉露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她真的有過一個孩子,一個她和子汀的孩子,可是……她沒有保住那個孩子……

    童昱晴的眼眸空洞無物,白喬煊擔憂地握住她的香肩,輕聲寬慰道:“昱晴,那不是你的錯,是我害你失去了孩子,我不該在那個時候讓你去找你的舅父。如果我沒有讓你去瀛安,鐘婉露就沒有機會攔你去見子汀,你就不會因為急著逃出來而撞傷自己,也不會因為見不到子汀最后一面而飽受折磨。你要怨要恨,就沖著我來,千萬別把一切罪責都攬到自己身上……”

    童昱晴根本聽不到白喬煊說的話,因為她的眼前全是卿子汀的笑容,孩子……子汀,對不起,我沒能保住我們的孩子……

    童昱晴的腹部又傳來那種刀絞般的疼痛,白喬煊見她鬢邊滲出大顆的汗珠,連忙抱起她,在楊濯等人的護送下,回到督軍府……

    十日后

    童昱晴抬頭望了望天空,浮于蒲合上空多天的烏云,不但沒有散開,反而越聚越多,她喃喃說道:“看樣子,暴風雨就要來了。”

    覓嵐走上前來,“夫人,我們還是別去了。不就是聚了些人嗎?他們還真敢造反不成?以督軍的能力,一定能處理好這件事的。你病體未愈,就不要去管了。”

    童昱晴笑著搖搖頭,邊走邊說:“你不明白這件事情如果處理不好,后果會有多嚴重。”

    覓嵐無奈,只能隨她上了車,路上覓嵐問道:“你現在是不是真的不怪督軍下令隱瞞你小產的事了?”

    童昱晴回道:“我知道他是為了我好,不想讓我再受刺激。但我還是忍不住有些怨他,如果不是鐘婉露告訴我,難道他一輩子都不想讓我知道,我曾經有過子汀的孩子嗎?”

    “可督軍……”

    童昱晴握住覓嵐的手,打斷了她想要勸慰的話,“不過我現在已經想明白了,我小產與他無關,是鐘婉露害死了我的孩子。我的敵人是鐘婉露,而不是他。我不能讓鐘婉露的奸計得逞。”

    覓嵐欣慰地笑了起來,可當她看到鐘府的匾額時,臉上的笑意又全部僵住,輕聲道:“千萬小心,別讓她傷到你。”

    童昱晴頷首,鐘婉露仿佛知道她要來,門口的守衛見到她,連通報都沒通報,就請她進了府。

    鐘婉露在會客廳靜靜地品著茶,見到她,連眼皮也沒抬一下,直接說道:“你應該知道,這件事一旦捅了出去,連我也沒有辦法平息。”

    童昱晴平靜地說道:“你有。至少你可以撤掉你的人,給我們有一點喘息的機會。”

    鐘婉露淡淡一笑,“就算我給了你們這機會,你們又能如何?我的人又不會比那些人的眼睛更毒。”

    童昱晴深呼一口氣后說道:“你將此事捅出來,根本不是為了毀掉喬煊。如果你真的想毀掉他,就會選擇一件你完全可以掌控的事,將他牢牢地掌控在手心里,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旦他狠下心來處置殷栩,他就不但可以穩住蒲炘州政局,而且還可以贏得民心,將督軍之位坐得更穩。”

    鐘婉露唇邊的笑意更濃,“果然在這世上,最知我心意的人是你。他會為你萌生奪位之念,會為父親不顧生死地報仇,也會貪戀盧希帶給他的溫暖。他口口聲聲說自己為了謀權不擇手段,可這一路走來,他從來沒有丟掉過他的本心。他有一顆悲天憫人的愛心對于百姓來說可能是一件好事,可是對于他來說,那就是軟肋。你應該清楚,對于一個身處高位的人來說,有軟肋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我就是不想讓他成為第二個裘澤遠,才將殷栩的事捅了出去。之前他雖然上過戰場,也親手殺過人,但他手上從未沾染過親族的血。你好好想一想,歷史上那些偉大的帝王,有哪一個沒有沾過親人的鮮血?他殺了殷栩,也許會一時內心難安,但只要他下了這個殺手,這世上就再不會有一個人,令他難下殺手。沒有了軟肋,他這個督軍會做得更安穩,更長久,這難道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嗎?”

    童昱晴明知道她說的有理,可私心里還是不希望白喬煊成就得這么痛苦。鐘婉露不用猜也知道她在想什么,遂說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凡人都是如此,督軍更是如此。你不能以凡人的標準來要求督軍。而且就算是站在普通人的角度來看這件事,殷栩仗著自己是督軍的表弟無所不為,難道不該死嗎?難道因為他是白喬煊的表弟,就可以逃過律法的懲戒嗎?所以你是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場來求我,對殷栩網開一面的呢?問問你的良心,于情于理,他是不是都該死?”

    童昱晴垂死掙扎,“那你就沒有想過,讓他親手殺了他的表弟,有可能會毀了他嗎?”

    鐘婉露都懶得再應付她,她放下茶盞,走向內院,“他若是連這一關都邁不過,那就活該被毀,我是不會救他的。你還是請回吧……”

    廳中只剩幾縷紅茶的清香,童昱晴絕望地看著從茶盞里冒出的殘存熱氣,緩緩走出了鐘府。覓嵐看到她的神色,就知她和鐘婉露談得并不順利,本想讓她回府歇歇,卻沒想到她又說要去督軍府。覓嵐攔不住她,只能陪她再去督軍府走一趟,剛到督軍府前街的岔路口,覓嵐就被震住了,整整一條街,都被人群堵得水泄不通,他們隔著車門都能聽到那些人震耳欲聾的叫聲,一個個都熱血沸騰,高呼著:“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覓嵐扶住童昱晴,說道:“夫人,我們還是不要去了,前街堵成這個樣子,車根本開不進去。你走過去,被他們擠倒了怎么辦?”

    童昱晴沒有理會她,“書闕,把車開到后街看看。”

    可惜后街的情況也沒比前街好多少,他們又看了看東西兩側,結果都是一樣,可以說現在的督軍府,已經被這幫人團團圍住,別說是人,連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童昱晴沒有辦法,只能在督軍府附近尋找一處離它最近的屋檐,借它以最快的速度飛上督軍府的外墻。鐘婉露的人還來不及反應,童昱晴就已經被玹蒼接進了府中。

    童昱晴路過前廳時,看到白喬煊的舅父殷沐跪在冰冷的理石地上,忙上前去請他起身,“殷叔父,您怎么跪在地上?快起來……”

    殷沐涕淚縱橫,童昱晴見他兩鬢斑白,心中揪成一團,他的年紀比父親小,如果看起來卻比父親還要老……

    “昱晴……我求你……我求你幫我求求喬煊,不管怎樣,留栩兒一條性命,他才只有十七歲啊……是我沒有管束好他,才讓他鑄下大錯,如果這件事情非要一條命才能平息的話,就請喬煊把我的命拿去吧……”

    童昱晴的淚水蓄在眼中,她都已經這般為難了,喬煊的處境可想而知。一邊是他唯一的表弟,一邊是高壓的反腐政策,這件事,難也能把他給難死。

    童昱晴扶住殷沐的肩膀,“殷叔叔,我答應您,我一定會盡力幫您救下栩兒。您先起身好嗎?入秋后天氣本就反復無常,您再跪在地上,更容易著涼,您也不想栩兒出來后看到您生病的是不是?”

    殷沐搖著頭,“不,我不起來,喬煊一刻沒有答應我,我就一刻不起身。你不必管我,只要你能幫我救下栩兒,我就算跪死在這里也無礙。”

    童昱晴無可奈何,只能囑咐玹蒼照看好殷沐,自己去見白喬煊。還沒走到書房,童昱晴就聞到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雪茄味,剛巧盧希出來倒煙灰,童昱晴瞥到滿滿一筒的雪茄煙灰,眼中滿是震驚和疑問。

    盧希嘆道:“我以前從未見過他抽雪茄,別人請他抽,也不見他抽過。他私下總與我說,雪茄這種有害無利的東西他從來不碰,可這幾日,他手中的雪茄就沒斷過,府中的雪茄都快被他抽光了。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勸他,只能請你過來,看看有沒有辦法,可以為他解憂。”

    童昱晴袖中的拳頭越攥越緊,她看著滿筒的煙灰,沉聲說道:“就算是無路可走,我也會給他開出一條路來。”

    白喬煊聽到開門聲,沒有任何反應,仍然旁若無人地吸著雪茄,童昱晴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雪茄,狠狠地按在煙灰缸里,可白喬煊顯然不是第一次被人奪過雪茄,因為他很自然地準備重新點燃一支雪茄。童昱晴氣得將那盒雪茄和他還沒來得及點燃的那支雪茄扔出窗外,“你就算把自己抽死在這里,這事就會自己解決,消失不見嗎?!”

    白喬煊幾日幾夜沒有合眼,離開了雪茄,濃重的倦意席卷而來,他把自己蜷在軟椅上,昏昏欲睡,“昱晴,你知道世界上最不自量力的人是誰嗎?是我。我自以為天理能勝過常理,自以為能抵擋鐘婉露所有的手段,自以為栩兒會聽話,乖乖地收手,結果,呵……結果就是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對,結果是我要揮起鍘刀,砍掉自己的腳,呵呵呵呵呵……”

    認識他這么多年,童昱晴還從未見過他如此頹廢的樣子。她氣得揪住他的領口,逼他直視著自己,“白喬煊你聽著,現在事情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就算真的到了那個地步,你也不該是現在這個樣子!”

    白喬煊緊蹙的眉頭和抗拒的身體都反應著他不安的情緒,“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嗎?督軍府和監獄都被他們圍得密不透風。那些人中肯定有鐘婉露的人,不然我殺的那幾個貪官哪會有這么多的家眷?只要我們有一點異動,就不可能逃過那些人的眼睛。鐘婉露知道栩兒是我舅父唯一的孩子,而我舅父,又是我外祖父唯一的兒子,她是想讓我親手掐斷我母族的血脈,讓我無顏再見我的外祖父,甚至無顏再見我的母親!你不知道,我的母親生前有多疼愛這個侄兒……如果她九泉之下,知道是我要了栩兒的命,她絕不會再認我這個兒子。可如果我不殺栩兒,不要說那些家眷的怒火無法平息,就是民怨,也難以平息。他們會質疑政策的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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