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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心渡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認祖歸宗

作者/南琋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晨曦初露之時,一個男子伴隨著鶯啼鳥囀的聲音上山砍柴,矯健的步伐讓人絲毫看不出他已過不惑之年,他從一堆木柴中選出木質最好的一根,劈成五段,拿起其中一段坐在一旁的木椅上仔細地雕琢。

    他的目光溫和如水,掌下也堅穩有力,很快就將三塊木頭雕刻好了,可是當他拿起第四塊木頭的時候,他的眼中水汽氤氳,手也開始發抖,他費了許久時間,才令心緒穩定下來,專心雕刻,事后他將這塊木頭小心翼翼地放到自己左手邊,撿起最后一塊木頭,不同于對待前三塊木頭的溫和與第四塊木頭的激動,他看著第五塊木頭的眼神空洞無物,面上無悲亦無喜,手下的動作卻做得飛快。

    他將雕琢好的五塊木頭夾在眾多木柴中間,背在身上往回走,遠遠地看見裊裊炊煙從家中的煙囪里冒出,連忙加快了步伐,趕回院中。只見芳香環繞的院中央,多了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桌上是已經備好的兩菜一湯。

    剛從房中端出兩碗米飯的意悠看到他,說道:“回來了,快坐下用膳吧。”

    裘澤遠放下那捆木柴,洗了一把手,看著桌上色香俱全的飯菜,夸贊道:“這兩年你的廚藝真是見長,再也不是那個連菜都不會洗的小丫頭了。”

    意悠笑靨如花,“那是自然了,也不看看我的師父是誰?”

    裘澤遠看到這張酷似黛洢的面容,心中的哀傷代替了不甘,他安安心心地陪意悠用過膳后,說道:“你先收拾碗筷,我去將你姨母的靈位擺好。稍后我們一起祭奠她。”

    意悠手上的動作僵了一瞬,隨即便恢復如常,淡淡回道:“好啊。”

    意悠心中有事,兩雙碗筷洗了將近兩刻鐘的時間,好在裘澤遠也是心事重重,擺牌位的速度也極其慢,并沒有察覺到意悠的異樣。

    可是再慢,事情也有做完的一刻。意悠終究還是走進屋來,當她看到裘澤遠的布置時,整個身體都僵硬得不能動彈,“這……這……”

    裘澤遠能夠理解意悠的震驚,他挽住意悠走上前去,“我們先把你姨母的譚祭辦好,再說其他。”

    裘澤遠和意悠依次給辛黛懝上了三炷香,裘澤遠說道:“懝兒,我本應為你舉辦一場隆重的祭禮,廣邀賓客,為你獻上祭品,請道士為你做齋醮、立墓碑,可是如今我被困在蟠崚山,這些都無法為你辦到,只能為你雕刻一個簡陋的牌位,獻上幾炷香。請你在天之靈體諒我的苦衷,原諒我的無能。”

    意悠也隨裘澤遠一起跪到地上,深深地埋下頭,聊表敬意,并在心里說上千萬個對不起……

    裘澤遠又在心里對辛黛懝說道:“懝兒,今日我還有一事要向你請罪,請你允準。我和悠悠為童柏毅所害,鑄下大錯。我本想給悠悠安排一個好去處,奈何她懷有身孕,除我身旁,世間再難有她容身之所,所以我一想求你饒恕我亂性之過,二想請你允準我將意悠娶作繼室。遠此生虧欠,千罪萬過,待他日九泉之下,必當向你負荊請罪,任你處置。”

    磕過三個響頭后,裘澤遠與意悠起身。裘澤遠眉目平和,眼中卻是一片荒蕪,“悠悠,自你知曉身世到現在,已經三年有余,你從未提過認祖歸宗之事,我也沒有提醒過你。仔細想來是我不對,所以今日除了為你姨母辦譚祭之外,我還希望你能認祖歸宗,你本應是原氏意悠,而不應是裘氏意悠,更不應是意悠。”

    意悠已經猜到裘澤遠到底想做什么,可她還是盯著案臺上原野的靈位,斬釘截鐵地說道:“我不想認祖歸宗。”

    裘澤遠也猜到她會有這樣的態度,遂說道:“你姨母前半生是辛黛懝,后半生是裘黛懝,只有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才是裘辛黛懝。你不認祖歸宗,做回原意悠,那這輩子都只能是裘意悠,而不是裘原意悠。”

    意悠微收眼瞼,沉吟片刻后,一字一頓地說道:“好,我聽你的話,認祖歸宗。”

    沒有原氏族中長者,沒有族譜,沒有祠堂,意悠只能對著香案上的簡陋牌位祭奠父母。

    裘澤遠閉上眼睛,掩去心底的痛苦,聽著意悠跪到地上,言道:“不孝女意悠叩見父親、母親。”

    原意悠甚至不想多說一句話,直接起身為原野和辛黛洢各上了三炷香了事。裘澤遠也隨她一起為兩人上了香,他躬身說道:“今日澤遠想向二位求娶令媛,希企二位恩準。二位放心,日后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令媛受半點委屈。”

    裘澤遠轉而對原意悠說道:“悠悠,今時今日我已不復往日尊榮,但只要我在一日,就會護你一日。你去里面換一件紅衣裙,我們今日就當著我父母、你父母和你姨母的面,拜堂成親可好?”

    從裘澤遠對著原野和辛黛洢的靈位說要求娶自己的時候,原意悠就開始哭,現在更是淚流滿面,她很想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可越是想,就越是做不到,只能斷斷續續地說著:“對……不起……我不能……不能答應你……”

    裘澤遠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看到她哭得泣不成聲,又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沒有聽錯。到底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看到她哭成這樣,裘澤遠也于心不忍,他走過去扶住她顫抖的肩膀,柔聲哄道:“悠悠,你怎么了?不哭了啊……”

    感受到如此溫柔的他,原意悠更加止不住眼淚,裘澤遠也發現自己越哄,情況就越糟糕,便不再多言,靜靜地等著她自己冷靜下來,卻沒想到她冷靜下來后問的第一個問題就讓他難以作答。

    “你愛我嗎?”

    裘澤遠思慮良久后回道:“我當然愛你,這毋庸置疑。”

    “你為什么愛我?”

    裘澤遠又是半晌無法作答,原意悠又問道:“你愛姨母嗎?”

    裘澤遠斂眸,回道:“愛。”

    “那你又為什么愛她呢?”

    裘澤遠似乎明白了她到底想說什么,急急說道:“悠悠,你不要胡思亂想……”

    原意悠口齒清晰地打斷了他的話,“我從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清醒。我當然愛你,這毋庸置疑。多好聽的話啊……可惜,卻不是情話。黛洢黛懝,一字之差,一音之隔,差的卻是一生情緣,隔的卻是一世羈絆。因為我是辛黛洢的女兒,姨母是辛黛洢的妹妹,所以我也是你的女兒,姨母也是你的妹妹。你當然愛我和姨母,這種愛是對女兒和妹妹的愛,可我們對你的愛,卻是女人對男人的愛。這就注定了我們與你之間不會有任何結果。以前我還傻傻地奢望著,姨母用盡一生沒有做到的事情,我可以做到。現在我不由想問自己一句,我憑什么可以做到呢?”

    裘澤遠的心隨著她的話越來越沉,“是我對不起你、你姨母和你母親。”

    原意悠眼眸的溫度又升了幾分,“母親和姨母我不敢說,可是我,你沒有任何對不起我的地方,甚至可以說,我是三個女人當中最幸運的一個。是她們的離去,讓你堅如磐石的心有所轉移,決定娶我為妻。如果說,我之前所得的一切都是因為她們,應該毫不為過。可你今日忍受著心如刀割的痛楚,讓我認祖歸宗,不是為了你深愛的辛黛洢,也不是為了你虧欠的辛黛懝,只是為了我原意悠。因為你讓我認祖歸宗,就等于承認了我是原野的女兒,承認了我是原野的女兒,就是承認了辛黛洢是原野的妻子。你能為了我,甘愿放母親離開,甘愿在你此生最痛恨的人面前低頭,有生之年,能夠看到你,只為了我做一件事,我死也瞑目了。”

    裘澤遠不知不覺中也濕了眼眶,“悠悠,我不值得……你這樣為我……”

    原意悠笑道:“那母親又值得你為她孤寡一生嗎?值不值得,只有我們自己心里清楚。今日我拒絕你,只有一個原因,就是我們之間有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姨母。當日我以為自己就要與你,與舒頤一起共赴黃泉,很快就可以見到姨母,向她賠罪,所以才敢隨著自己的心意走。但如今,我們的一生都還很長,如果將錯就錯,只怕用盡來生都還不清對姨母的虧欠。我做不到心安理得地占有她用盡一生都沒有得到的男人,這樣我會魂夢難安的。”

    說著原意悠走到香案面前,對著辛黛懝的靈位說道:“姨母,我把他還給你,無論生前死后,裘澤遠都只有一位明媒正娶的妻子。”

    裘澤遠問道:“那你……以后怎么辦?”

    原意悠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轉身說道:“盧天勝關的是你,不是我。如果我請昱晴幫忙,盧天勝應該會看在她的面子上準我離開。我先回鄴津祭奠一下父母、姨母、童伯父、童伯母和裘童兩氏歷代先祖,再去尋一處容身之所。舒頤現在也不是時時刻刻都離不開我,所以我將她給你留下作伴,日后我每年回來兩次,看看舒頤,等她長大了,我也可以帶她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裘澤遠見她思慮周詳,顯然不是今天才做的準備,不由嘆道:“悠悠,你真是長大了……”

    原意悠笑得苦澀,深呼一口氣后笑道:“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給昱晴打一通電話。”

    童昱晴聽說她的打算后很是驚訝,“什么?!悠悠,你真的想好了嗎?是不是裘叔叔說了什么?你把電話給他,我要親耳聽聽他的想法……”

    原意悠嘆道:“昱晴,這次真的是我深思熟慮后做出的決定,沒有任何人逼我……”

    原意悠把自己是怎么想的與童昱晴大概說了一遍,最后說道:“具體的事,等我們見到面之后再說吧。總之現在你的當務之急就是把我想離開的想法告訴你公公,好嗎?”

    童昱晴又道:“我最后再問你一遍,你真的決定不嫁給裘叔叔了?你要知道,這不是一件小事,沒有反悔的余地。”

    原意悠肯定地回道:“是。童大小姐可以幫我去找人了嗎?”

    童昱晴心中暗嘆一聲,“好,我今天中午就打電話給我公公,最遲明天晚上給你答復,你等消息吧。”

    童昱晴放下電話后,隔了半個時辰又往蟠崚山哨所去了一則電話,親耳聽到裘澤遠對此事的想法后,才放下心來向盧天勝求情。

    七日后,原意悠與裘澤遠和女兒道別,離開了她魂牽夢縈的蟠崚山,她坐在車里一直回頭往山上望,直到她再也望不到蟠崚山的影子。

    一塊方帕突然出現在她眼前,還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回蕩,“小姐,您不要再哭了……”

    原意悠被這聲音止住了源源不斷的淚滴,“秉志哥?”

    嚴秉志笑道:“是我,小姐。”

    原意悠又驚又喜,“真的是你!真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你,你怎么會來接我?”

    嚴秉志回道:“自然是督軍和童小姐安排的,他們擔心您在路上的安全,特意命我來接您,送您去任何您想去的地方。”

    原意悠忙道:“秉志哥慎言,澤遠現在已經不是督軍了,你也不該再喚他舊稱,這對你對他,都是禍非福。還有,我也不再是裘家小姐了,小姐的尊稱,我擔當不起,你日后直接喚我名字就好。”

    嚴秉志哈哈一笑,“我也是見車里只有你我二人,才順嘴喚了舊時的稱呼。”

    原意悠說道:“無論何時,小心總沒有錯。”

    嚴秉志透過后視鏡看了原意悠一眼,說道:“小姐,兩年未見,您真是變了許多。如果不是看到您的面容,我還以為是童小姐在與我說話呢。您放心,日后我會小心,不會再喚往日之稱。”

    原意悠笑問道:“那你該喚我什么?”

    嚴秉志張了好幾次嘴,可就是喚不出她的名字,不由訕訕地說道:“小姐,我真不習慣直呼您的閨名。”

    原意悠笑靨如花,“沒事,從蟠崚山到鄴津的路很長,我有足夠的時間改掉你這個毛病。大不了你錯一次,我就讓你改一次。現在就跟著我念吧,意悠……”

    “意……意悠……”

    原意悠滿意地點點頭,嚴秉志卻是渾身的不自在,“小姐,我還是……”

    原意悠透過后視鏡看著他的眼睛,“意悠……”

    嚴秉志只好妥協,“意悠……”

    原意悠笑道:“這就對了嘛,比第一次喚得順暢多了。我還沒有問你,這兩年,你被督軍安排到哪里了?”

    嚴秉志知道她口中的督軍指的是盧天勝,便回道:“我是督……哦不對,我曾是裘叔叔的心腹,督軍自然對我防上加防,城破之后,他便把我調到了蒲西西境的盛渃營,為他守衛西境。”

    原意悠對蒲西的局勢一無所知,嚴秉志便將蒲炘州這兩年來的變化說與她聽,原意悠聽得一知半解,但聽到白家的變故時,很是警覺,打算見到童昱晴后再詳細問她。兩人一問一答中,從天際投射而來的日光也漸漸西斜……

    再次踏上故鄉的土地,原意悠比任何時候都要理解物是人非四個字,她找到母親的安身之地,仔細擦拭了一遍她的墓碑,并為她擺上了貢品,奉上了香燭。

    嚴秉志很識趣地留在車中等候,只把她留在自己的視線之內,原意悠看著墓碑上的字——裘辛黛洢之墓 夫裘澤遠立,心中千頭萬緒,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她又將目光投在一旁的生卒年上,看到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日子,她終于開口說道:“一直以來我都很奇怪,為什么每年府中,會為五位哥哥慶生,也會為昱晴、昱晧慶生,卻從來都不為我慶生?我的生日,幾乎都是昱晴將我帶到她的家中慶祝的。現在我才明白,因為我的生日就是你的忌日。澤遠在任何時候都能將我視如己出,唯獨這一日,他無法面對我,因為他會想起,是我的到來促使了你的離開。其實,從最基本的人理倫常來講,我應該感激你把我帶到了這個世上,因為我也已經是一個母親,我知道生兒育女,是多不容易的一件事情。當年你能排除萬難,將我生下來,讓我有機會體會人生百味,讓我有機會認識澤遠,并在他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我謝謝你。”

    說著原意悠跪伏在地,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隨后起身,繼續說道:“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也許會冒犯你,但我還是要說,所以提前跟你說一句對不起……”

    原意悠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沉聲說道:“我之所以得知身世這么久,都沒有來看你,是因為我嫉你恨你。我嫉你,在澤遠心中的位置無可取代,無論多少個滄海桑田,無論多少女人從他身邊走過,身為男人的他愛的,永遠都只有你這一個女人。也只有你,能與他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死。我說他死,是因為他的心早已隨你埋入黃土,留下的這副殘軀,只是因為他是裘氏唯一的嗣子,身上還有未盡的責任。我恨你,愛的那么自私,為了自己的幸福快樂,直接間接毀掉了那么多人的幸福快樂。你和原野私奔,澤遠生不如死,外祖父和外祖母為你的行徑受盡了責難,只能舉家搬離蒲東。別人罵我是野種,我無法反駁。雖然姨母出嗣入繼不全是為了你,但其間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姨母守了一輩子活寡,童伯父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童柏毅能用我來設局,殺害童伯父和童伯母,也是因為你在澤遠心中的地位。不錯,就算沒有你,童柏毅也會想其他辦法來設計澤遠和童伯父,可這世上沒有如果。就是因為你的存在,昱晴和昱晧才在一夜之間成了孤兒,昱晴才會為了家仇,舍棄她心中所愛,嫁給一個她不愛的人。這一切的一切,都有跡可循,有源可溯,因你而受傷的這些人,都是我的至親至愛,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不恨你。”

    原意悠拂去面上的淚水,嘆道:“這些話應該從沒有人對你說過,反而是我這個最沒有資格責怪你的人在責怪你。你不要怪我,我只是想在我遠走之前,了結掉所有該了結的事情。從今以后,這些話我再不會說,每年清明,我都會來看看你,為你進上一炷香,以慰你泉下孤寂。”

    原意悠本想換掉辛黛洢的墓碑,但是仔細想想后,她打消了這個念頭,轉身離去,剛走出兩步又想起一件事,回身與辛黛洢道別:“母親,我走了,您在那邊多保重。”

    嚴秉志本想開車送她去原野的葬身之地,卻被她婉拒了,“秉志哥,澤遠說他葬得離母親不遠,我走著去就可以了,你在這里等我吧。”

    嚴秉志說道:“我還是開車跟著你吧,你放心,我就在車里等著,不打擾你。”

    原意悠頷首,往西大概走了一里地,在一個小土包面前站定,默默盯了它半晌后,將長在它身上的野草拔出干凈,“無論童伯父如何恨你,他都給了你一處葬身之地,還用土將此處高高攏起,不讓過往的車輛和行人從你身上碾壓或踐踏過去,這就是教養。我不知你出自何處,只知你從外面游學歸來,身體力行外面的理論和思想。我也有幸接觸過一些有關自由的思想,今日就與你探討探討。孟德斯鳩在《論法的精神》里說過,在一個有法律的社會里,自由僅僅是:一個人能夠做他應該做的事情,而不被強迫去做他不應該做的事情。政治自由不是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法國大革命的綱領性文件《人權宣言》這樣闡述自由:自由即有權做一切無害于他人的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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