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三大喜事?”
白貞茜白了泠無風一眼。
“你好像很懂嘛!
泠無風忽然覺得頭皮發麻,立刻拼命搖頭。
“我說的是他,我可不是這種人!”
白貞茜冷笑一聲,“你當然不是了,因為你一大把年紀還沒成親呢!
泠無風一噎,看著白貞茜忽然紅了臉,隨即又立刻慌張地低下頭,小聲嘀咕,“護道使成親都晚,我二十有三,才不老呢。”
此間事了,虞夏最后跟石頭妹道完別,上了回漁廬縣的馬車。
照舊是吳鉤趕車。
此時太陽西斜,不出一個時辰,天就要黑了。
“虞姑娘,咱們直接走山道吧,這樣近一些,可以在城門關閉前回城。”
吳鉤在外面喊了一句。
虞夏自然沒有什么意見。
這一趟吳鉤是白費力,最后的法酬都到了虞夏手里,他還能不辭勞苦趕車送他們回去,她也沒什么好挑剔的。
“所以你之前選擇敲豬圈的墻是因為那兒污穢,陰靈的感知力更強些?”
馬車上,幾個人在閑聊,白貞茜想起那股神奇的味道,就忍不住要吐。
“是啊,那陰靈沉睡那么多年,只敢在夜間作祟,就是因為力量不夠啊。”虞夏說。
“你后來招魂,是故意把所有怨氣都激活的吧?”白貞茜又問。
當時庫宗善看到血淋淋的肉球,差點沒嚇尿。
虞夏笑而不語。
馬車忽然猛烈顛簸了一下,車頂窸窸窣窣掉下來許多粉末。
車里的幾人冷不防被嗆得直咳嗽打噴嚏。
“對不住啊虞姑娘,方才沒留意,軋到一塊大石頭了!眳倾^在馬車外道歉。
虞夏連忙擺手說不要緊。
“這馬車也太臟了吧,車頂子都是灰?”
白貞茜拿捂著鼻子,被嗆得眼淚都出來了。
“不行了不行了,我怎么覺得咳得氣短,有點頭暈了呢?”
程不遲和泠無風的狀況也不太好,兩個人臉色發白,額前冒起了冷汗。
“那粉末有問題!”
虞夏腦中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虞夏頓感不妙。
果然,下一刻,車輪又“哐當”撞上一塊大石頭,又有許多粉末落了下來。
“快閉氣!”
虞夏大吼一聲。
馬車直接停住了。
“現在才發現,已經晚了!
吳鉤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聲音同原來的熱情老實不同,而是帶著一絲惡意得逞的快意。
白貞茜立刻怒火中燒。
“這個吳鉤表面看著老實,沒想到竟然內里藏奸!”
“竟讓這么個人給騙了!便鰺o風也十分懊惱,覺得自己大意了。
他們剛剛不小心吸入了許多粉末,那粉末應該有堵塞元氣和軟筋的作用,他們竟然一點力都使不出來了。
“這可怎么辦。俊
他們服用了隨身帶著的解毒丸,卻一點用都沒有,想必方才那個藥粉是特殊的成分。
白貞茜覺得自己腦袋昏昏沉沉的,別說站起來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好像下一秒就要睡過去似的。
程不遲則整個人都癱倒在了馬車上,連坐著的力氣都沒有了。
泠無風相對來說要好些,但也只是勉強能拿得動劍罷了。
“沒事,他再怎么算計咱們,也不過是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只要他敢進來,我憑著這一把劍,也一定會護你們周全!”
泠無風艱難地說道,咬著牙擋在了他們身前。
“泠師兄……”
白貞茜看著泠無風不算多偉岸的背影,眼睛有點酸。
“你暴露得早了點。”
外面又響起一個人聲,這個聲音與吳鉤截然不同。
還有別人!
幾人正待震驚,又有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就是啊,要是我們沒到,你手無縛雞之力讓他們反制了,咱們這些安排可不就都白費了么?”
一個似笑非笑的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幸災樂禍之意,這個聲音,十分耳熟。
是祁橙。
果然,馬車的簾子被風吹得晃動了一下,露出一片橙色的衣角。
此時天已經暗了下來,回縣城肯定是趕不上的了。此處荒郊野嶺,想要求救也是徒勞。
車內是被藥力影響使不上力氣的四個人,而車外有三個行動自如的男人,那祁橙更是五品玄臺,光是他一個人,就可以把他們一馬車的人都解決了。
白貞茜分析了一遍敵我的情形,眉頭皺得死死的。
“能逃出生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另一個男人,也是五品!庇菹恼f。
這下白貞茜頹然地癱倒在了馬車中。
得,別微乎其微了,是十死無生。
“他們可真看得起咱們,兩個玄臺聯手對付咱們還要事先下藥。”
“他們應該不是看得起你,是看得起虞師妹!便鰺o風說。
白貞茜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都這時候了,他還想著跟自己斗嘴呢,真不知道剛剛自己是不是瞎了心,見他擋在自己身前竟然有點感動。
“你們幾個倒是識相,知道掙扎也是徒勞,老老實實呆在馬車里坐以待斃呢!
馬車外的祁橙邊說邊朝他們走來,然后伸出一只手,拉開車簾。
一道寒光沖著他的臉就照了過來。
寒光速度極快,祁橙只來得及微微側了側身避開要害,然后“噗呲”一聲,他的左肩被扎出了一個血洞。
緊接著,又一個散發著寒光的拳頭飛了過來。
這次祁橙躲不過去了。
砰——
祁橙整個人倒飛了出去,左肩流出的血在空中劃出了一道血線,然后灑落在了馬車外另外兩個人的身上。
祁橙最后撞到了一棵樹上,又貼著樹皮掉落在地,背后的衣服被剌出了一道大口子,連帶他的后背,也火辣辣的疼。
虞夏拍了拍手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冷冷地看著另一個五品。
這個人,虞夏也見過。
“沒想到你倆是一伙的,穆和先生!
“你怎么會沒有中藥?!”
不光是車外的吳鉤三人,就連車里的白貞茜等人都驚駭無比。
因為我有個什么都吃的寒鴉啊。
誰能想到,這剛醒來還特別話癆的寒鴉,竟然連已經進入到她體內的“負面的氣”都能吸食。
“哪怕你已經被煞氣怨氣啥的侵擾了,我也能給你吸個干干凈凈,當然,僅限于跟我一體的你。”寒鴉這般告訴她。
那她今后就再也不用害怕有人以毒來謀害她了。
虞夏開心地笑了。
“因為我體質特殊,從小百毒不侵。”虞夏認真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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