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手指輕輕一彈,她的風刃忽然失了準頭,打到了別的地方。
虞夏一驚,頓時大喊:“蘇姨!”
然后手下又瘋狂射出風刃,哪怕不能把他們困住,稍微拖慢一下他們的腳步也好!
蘇惜聽到虞夏的呼喊也顧不上那些蟲子了,直接朝她的位置沖了過來,正巧看到拉著男孩飛快往外跑的小蓮,手指一抖,十枚銀針射了出去。
“小心那個男孩!”虞夏急忙提醒。
然而晚了。
六品道主的攻擊自然是不容小覷的。
那男孩一把拉住了前面奔跑著的小蓮。
小蓮一時不備,腳下一個踉蹌,被男孩拽了過來。
小蓮看著向自己襲來的十枚銀針,正想躲閃,忽然有一股澎湃的力量打到她背上,讓她不由往前一撞。
生生迎面撞上了那十枚銀針。
小蓮整個人“嘭”的一下炸開,化作一攤細碎的血肉,濺了那個男孩一身。
那男孩臉上掛著笑,意味深長地看了兩人一眼,毫不在意滿臉的血污就要滑落進嘴里,只嘴唇不停閉合,不知道在吟唱著什么。
蘇惜心下一驚,又扔了十枚銀針過去。
“后會有期!
“你給的紅珠丹果很好吃!
男孩笑著看了虞夏一眼,整個人忽然變作了黑點散開,蘇惜的十枚銀針毫無阻擋地穿透了男孩的身子,最后掉落到了石板的地面上。
黑點向四面八方消散,連帶著男孩整個人的身影都不見了。
虞夏注意到,那些黑影無聲無息,卻有兩只小小的翅膀,在拼命地震動著,飛快地往四散飛去,然后消失不見。
……
“所以,小蓮就那么死了?”道遠堂里,白貞茜不可置信地問道。
她的面前是一攤血肉,就連骨頭都碎成了渣子,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唯一完好的,也就那幾綹烏黑柔順的長發了。
也許,曾經那個沈秀秀,也是被磨成了這般模樣。
蘇惜一臉疲憊地揉了揉眉心,“一直以為小蓮才是危險人物,沒想到真正危險的竟然是看著年齡最小的那個男孩!
那男孩毫不猶豫地對小蓮下手的那一幕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還有他嘴角掛著的詭異的笑容。
“那個小男孩就是那日咱們吃飯時碰見的乞丐?”白貞茜問。
虞夏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回來的時候她們已經去打聽過了,那家酒樓的店小二回家之后忽然瘋了,拿菜刀砍斷了自己的脖子。
眾人只覺得脊背一陣發涼。
假如當時驅趕那男孩子的人里有自己,那么自己現在還能好端端坐在這兒嗎?
一個七歲大看著有些呆呆的男孩子,竟然陰狠至此?
他那日出現在那家酒樓門口,有何用意?
“那那個女孩子去了哪里?”白貞茜又問。
蘇惜搖了搖頭,“不知道,不見了!
男孩消失以后,蘇惜跟虞夏二人又搜了一遍那個破院。
卻是什么也沒搜著。
他們以衙門的身份審問了附近的百姓,他們都說很久沒有見到那個女孩子了。
似乎就這么憑空消失了。
“所以你們剛剛無功而返了?”泠無風說。
蘇惜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也不算沒收獲,起碼小蓮不是被咱們帶回來了么?”虞夏指著那攤血肉說。
白貞茜忍不住抖了抖。
完了,她又想吐了。
“然而事實表明,這小蓮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人物,真正重要的應該是那個男孩,至于那個消失的女孩……”蘇惜眉頭皺了皺,沒再說下去。
她們帶著好不容易恢復過來的靈蜂全城走了一遍,靈蜂從頭到尾都沒有特殊的反應。
漁廬縣沒有蠱了。
那個女孩子也尋不到蹤跡。
女孩究竟是去了哪里?是跟小蓮一樣被殺了,還是藏到了誰都找不到的地方?
她一個女孩子,怎么生活?
誰也不知道答案。
“或許,咱們可以問問吳鉤!庇菹恼f。
“吳鉤?”白貞茜有些不以為然,“他不過就是個畏懼蠱毒威懾的可憐蟲罷了,能說的他不都說了么?說起來,他之前也提過覺得小蓮有些怕那個男孩,卻叫咱們給忽略了!
虞夏輕輕一笑,“他到底是畏懼蠱毒還是真心相幫小蓮還不好說呢。”
眾人一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什么意思?”蘇惜微微變了臉色。
虞夏神情冷了冷,認真地看著眾人。
“我是說吳鉤并不是真的畏懼蠱毒,而是從頭到尾都在真心實意幫小蓮,包括他一開始用藥粉想要奪取掅龍經,包括他畫的跟小蓮并不多像的畫像,包括他故意透露蟲窟的地址!
“甚至,包括那兩個孩子的情況,他也是有意隱瞞!
“咱們都被他騙了。”
蘇惜一臉肅容,“虞夏,你話可不能亂說,你真的確定吳鉤跟小蓮是一伙兒的?你有什么證據嗎?”
吳鉤那畫像雖說和小蓮本人的美貌差得很遠,但該有的特征還是都畫上了,可以說是他畫技的欠缺,至于那兩個孩子,他自己也說跟他們接觸不多,怎么就成了故意隱瞞孩子的情況呢?
“證據,自然是有的!
“在我給出證據之前,咱們先去見見吳鉤吧!庇菹奶嶙h道。
雖然幾人表示疑惑,但心里還是愿意相信虞夏的,便也沒人反對。
“帶上小蓮吧。”
虞夏指了指拿包用布包起來的血肉。
“泠師兄,這么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白貞茜殷切地看了泠無風一眼。
泠無風苦著臉拎起了那個包裹。
然后一行人去了地牢。
這里的地牢在道遠堂這一排公務所用的房子的底下,又是一個通往地下的階梯。
一整片地下區域都是地牢,不過里頭關的人倒是不多。
除了幾個神智有些不清醒的,其余的見到有人過來也只是冷漠地撩起眼皮看了他們幾眼,又無精打采地閉上了眼。
只有三個人依舊生龍活虎的。
“蘇堂主!”祁橙是第一個看到他們一行人的。
“蘇堂主,您罰也罰過了,我們受的這些罪也都認了,您該放我們出去了吧?”
祁橙面如菜色,整個人瘦了一圈,虞夏打量了他和穆和一眼,發現兩個人身上都沒有了元氣波動。
這元氣是又被封住了。
蘇惜大度地點了點頭,“行,可以放你們出去!
“此話當著?”祁橙立刻就興奮了起來。
“不過你們要先把這幾日在我這兒白吃白喝的錢給補上!碧K惜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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