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兒上前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尹雪。
楚澤擰眉問道,“是什么毒?”
尹雪眸光幽遠,一雙古井無波的眸子中滿是驚恐,微微發白的朱唇中失神的吐出幾個字,“弒血羅剎!”
這么罕見的的毒藥都用上了,可見對方想至靖安侯于死地的決心!
顯然楚澤與紫兒都不知道弒血羅剎是何種毒藥。
楚澤盯著尹雪的反應,琢磨著是何種毒藥,“弒血羅剎?”
此時,尹雪已然從失神中回過神來,她望著靖安侯越來越黑的臉色眸光復雜。
要不要給他解毒?
解了他會像自己一樣以血為食,過著不人不鬼的生活。
不解的話,他撐不過一個時辰!
良久之后,尹雪緩緩出了口長氣,下定決心道,“我開個藥方,給父親服下便好!”
輕松的語氣,讓聞著不禁皺眉。
直覺告訴楚澤沒有這么簡單,若是這么簡單,尹雪怎么可能如此失態?
他眸光幽幽的盯著尹雪開藥方的手。
那一雙纖白的手微微在顫抖!
良久之后,尹雪開好藥方,交給紫兒去抓藥。
抓過藥之后還細心的檢查一遍,親手煎藥給靖安侯。
藥煎好之后,尹雪喂給靖安侯服下,便將所有人都支出去了,包括楚澤在內。
不過片刻之后,尹雪推開窗子,四下望了望,便見一個二十左右的男子現身出來。
男子拱手道,“郡主!”
尹雪讓開,男子越窗而入。
這一幕剛好被不放心尹雪,而折返回來的楚澤看見。
又是那個男子?若是適才他只是懷疑,現在便是確定,他確定尹雪有事瞞著他!
思及此處,楚澤斂住呼吸,躡手躡腳的上前。
屋內女子聲音極輕,“林源,喂血!”
被喚做林源的男子上前,觸眼所及靖安侯一雙赤紅的雙目中,隱隱有出狂躁的勢頭!
林源見狀猛的側頭望向尹雪,眸中滿是不可置信。
聲音微微顫抖問道,“靖安侯中的毒與郡主……”
尹雪微微點了點頭,肯定了林源的猜測,隨后吩咐道,“務必要查清究竟是何人給靖安侯下毒!”
楚澤聽得云里霧里,他敏銳的捕捉到“喂血”二字。
他隱隱感覺到靖安侯所中之毒,與尹雪月圓之夜發病有關。
室內,林源割開手腕,一串串血珠滑落在靖安侯口中。
隨著時間的推移,靖安侯眸中的血紅色漸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之色。
林源自從室內退出。
楚澤閃身避開,卻也錯過了尹雪與靖安侯所說之話。
尹雪緩緩吐出一口氣,聲音中微微帶了些憐憫,細細的將靖安侯中毒一事道來。
靖安侯與尹雪中的是同一種毒,不同的是時間。
解毒之后會留下后遺癥,一開始以血為食,不吸血就會雙眼赤紅,整個人狂躁不已,甚至失去理智。
隨著時間推移,年頭越久,現象就越明顯。
直到忍受不了發病之時的痛苦,筋脈爆裂而亡!
靖安侯一臉的狐疑。
隨即,見尹雪一臉的沉重,安慰道,“京都之內好的大夫很多,爹不過是中毒了,回京便可解了,你不要擔憂!”
尹雪一口血卡在嗓子眼,她爹反過來安慰她了?
她糾結郁悶這么久,他爹竟然不相信她!
好大夫?師父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夫,用盡辦法,依舊不能全解這毒,只能做到壓制!
哪里還有什么更好的大夫?!
尹雪知道在靖安侯眼里她還是那個無憂無慮,心比天高的小女孩。
不相信也好,至少抱著一份期待。
尹雪仔細的囑咐了靖安侯,便離去了。
楚澤只聽到前一部分,沒聽到后一部分,是以他只知道這毒與尹雪的毒有關,但不知道正是尹雪所中之毒!
雨越下越大,由淅淅瀝瀝的小雨,漸漸轉為中雨。
沒過半日便查出了下毒之人。
下毒的是一個小沙彌。
據小沙彌所述,有個蒙面黑衣人挾持他做的,至于那個蒙面黑衣人早已不知所蹤。
尹雪擰眉深思,既是抓不到人,便引蛇出洞!
介于此事,靖安侯的客房加強了守衛。
但凡是入口的東西均有人試毒。
短短幾日養傷的功夫,靖安侯的客房竟門庭若市。
聞風前來探望的大臣數不勝數,除了宣承帝貼身太監,其他人皆被楚澤擋了回去。
這日靖安侯已然能下床,除了挖掉的幾塊肉還沒有長好,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已然結痂。
尹雪緊密的籌備靖安侯回京之事。
此地離京都不過數十里,然而看似風平浪靜的護國寺外,卻潛藏著不少殺手!
她必須確保,靖安侯平安回京!
這日陽光明媚,碧空萬里無云,一輛低調的馬車,緩緩行駛在官道之上。
俏皮的日光,鉆過馬車簾的縫隙,灑在車內端坐的中年男子的面上。
男子面容散發著大病初愈的蒼白,神情肅然,似是時刻提防著什么。
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靖安侯。
靖安侯自護國寺回京,一直守在他身邊的尹雪和楚澤,反而不見了蹤跡。
只有車夫和幾個隨從騎馬跟著,幾個隨從步伐穩健,一看便知是練家子。
片刻之后,車夫的聲音傳入車內。
“侯爺,前面有些顛簸,您坐穩!”
車內傳出一聲低沉的男聲,“嗯!”
說是有些顛簸,但不是一般的顛簸。
靖安侯眉頭蹙得緊緊的,極力忍耐著,由于顛簸撕扯傷口帶來的疼痛。
不是說有點顛簸嗎?這哪里是有點?!
他抬手掀起車簾,便見以往平坦的官道,此刻卻坑坑洼洼的!
車內傳來一聲吃痛的悶哼聲。
車夫抬了抬頭上的斗笠問道,“侯爺前方道路更加顛簸,侯爺是否下車走過去?”
靖安侯擰眉,仔細回憶昨夜尹雪的叮囑。
刺客要在確認馬車之內坐的真的是靖安侯才會動手!
思及此處,靖安侯道,“停車,本侯下車走過去!”
靖安侯在車夫的攙扶下,緩緩下車。
他本來生的就白,此次重傷未愈,失血過多,面色就更加蒼白,在初夏的陽光照耀下,顯得有些透明!
靖安侯下車,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在隨從的攙扶下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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