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靈被明確分為六個階別。
由下至上分別是人階、地階、天階、仙階、神階和靈階,每一階又被分為低、中、高三個等級。
不論以何種方式進行靈力修煉,皆以此標準劃分等級。
許多人都不知道,角斗場在位于看臺最頂端的位置,還設(shè)置有五間包廂。
只是包廂外被設(shè)下重重幻陣,又有天階靈修時常維護,是以如果不是操靈者或沒有靈脈,是根本看不到的。
角斗場的下注標準如此別具一格,如果真是為了賺錢,其中可操縱的方法簡直不要太多。
但從來沒有角斗士如此做過。
畢竟他們眼中“觀眾”的概念,和看臺上那些觀眾所理解的,并不完全一致。
這個世界不知從何時起,同樣被靈力一分為二。
歸屬于普通人的,被稱為表世界。
而修靈者的世界,被叫做里世界。
二者甚至被從空間上分割開來,早在幾千年前,各地的修士們開始集中力量,修建了一個個依附于主體空間的亞空間,并移居其中。
從此以后,“神”徹底變成了“神話”,而表里兩個世界,也逐漸沿著兩條完全不同的道路,漸行漸遠。
魅同樣看到了包廂。
只不過她的實力遠在布陣人之下,所以無法看清包廂內(nèi)部的情況。
所以她也不知道,有一雙眼睛從她出現(xiàn)開始,便一直在關(guān)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包廂里并沒有開燈。
黑暗占據(jù)著大半領(lǐng)地,只有挨著落地窗的一小部分區(qū)域,被從外面透進來的光所浸染。
借著這一點光亮,可以隱約看見沙發(fā)上有一個人影。
這人面上覆著一張遮蓋了全臉的銀色面具,上面雕刻了人一張人臉,纖毫畢現(xiàn),栩栩如生。而且這面具并非一個真正的死物,反而如同真正的人臉一樣生動靈活。
這面具即使放在平時也是相當詭異,更何況在這種環(huán)境下,面具人身上穿著深色的衣服,在黑暗中本來只能看見若隱若現(xiàn)的輪廓,面具卻因為材質(zhì)原因,被折射上些許幽幽光亮,簡直不要比他這個人顯眼太多倍。
此情此景,堪稱驚悚!
從魅出現(xiàn)開始,面具上的唇角就一直維持著一個上翹的弧度,直到魅被押進甬道,那人方才輕笑一聲,搖了搖頭收回視線,端起面前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隨即發(fā)出一聲滿足的喟嘆,靠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
包廂的門被輕輕叩響。
面具人恍如未覺,他身后的陰影中卻好像有什么晃動了一下,隨后光影交錯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個身著黑衣,面無表情的青年。
青年打開門,外面的人向他低聲說了幾句,隨后他將門關(guān)好,向面具人走去。
“大人,人馬上就到了。”
面具上的眼睛仍沒有張開,唇角卻緩緩勾起了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只見那金屬的嘴唇一張一合,從中傳出了一個十分慵懶而且略顯低沉的男聲,聲音中還夾雜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愉悅。
“開燈吧金墨,我們的貴客終于到了。”
在包廂的燈光被點亮的一瞬間,籠罩在外面的幻陣出現(xiàn)了一點極其細微的波動。
盡管這波動轉(zhuǎn)瞬即逝,幾乎讓人無法察覺,但仍逃不過有心人的眼睛。
場上的角斗仍進行的如火如荼。
一個女侍端著托盤,姿態(tài)優(yōu)雅的走到一個滿身酒氣,左擁右抱的男人身邊,彎腰的瞬間,那對呼之欲出的巨、乳看的男人眼睛發(fā)直。
接下來發(fā)生的事理所當然……女侍離開的時候,雪白的雙峰間多了一沓數(shù)額不菲的“小費”,男人則在女伴們的簇擁下繼續(xù)尋歡作樂,只是除了男人誰也不知道,女侍留下的寫著電話號碼的紙條,上面其實寫著這樣一句話。
“已確認聞殿主密會杜氏,原因不詳。”
這樣的場景,在這個角斗場中,還在以許多不同的方式上演著。
不多時,門再次被叩響,金墨打開門,將門外的人迎了進來。
只第一眼,即使是面具人,也忍不住在心底發(fā)出一聲贊嘆。
他年齡約莫在二十歲上下,身姿修長挺拔,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一張臉俊美猶如上天最完美的杰作!漆黑的眸子看似溫和,眼底卻透著絲絲凌厲,雖然身上毫無靈力波動,整個人卻自然而然由內(nèi)而外的散發(fā)著上位者的威勢。
他只是簡簡單單走進來,包廂里卻仿佛隨著他的到來,更添了幾分明亮。
在里世界向來有“實力天賦看容貌”的說法,是說一個人對靈的親和性越高,自身就會自然而然向“完美”的方向靠攏,其中尤以容貌的變化最為醒目。
“倒是可惜了。”
杜弘寧,在杜氏小字輩中排名第五,人稱杜五少。
他的父親是杜氏家主的嫡次子,母親則是金殿簡氏的嫡四女,傳聞這人出生時引動天地異象,引得杜、簡兩氏舉族震動,對其傾盡全力,悉心培養(yǎng)。
杜弘寧果然不負眾望,三歲引靈入體,十歲凝靈成晶,年僅十六歲,便已晉入地階高級,實力遠超同濟。
彼時他驚才絕艷,又身份高貴,何等的恣意風(fēng)光。
面具人挪開眼,唇角勾起一個略顯諷刺的弧度。
面具人在打量青年,青年也同樣在打量面具人。
這個人果然如同傳說中那樣古怪。
他穿一身黑色休閑裝,外面卻套了一件墨藍色的古服外袍。外袍的布料一打眼看上去頗為粗糙,但細看之下簡直讓人啼笑皆非,他這哪里是布料粗糙,分明是上面繡的花樣過于繁瑣,數(shù)量過于龐大,才硬生生顯得布料粗糙罷了。
臉上那張標志性的面具,和他的臉完美貼合在一起,如果不是這人露在外面的皮膚都和常人無異,恐怕真有人相信那就是他的真臉也說不定。
就是這個看似詭異又有點滑稽的人,在五年前繼任魔宮聞殿主,并以聞殿主的稱號“司聞”自居,之后的五年,聞殿力壓其余二殿,一躍成為魔宮三殿之首。
杜弘寧的身后,還跟著一個娃娃臉的少年和一個眉目冷淡的年輕女護衛(wèi),三人都走進包廂的時候,司聞?wù)砸砸粋十分慵懶的姿勢斜在沙發(fā)里,一手支頜,另一只手則把玩著雕成蓮花形狀的白玉茶杯。
絲毫沒有說話的意思。
杜弘寧身后的少年皺了皺眉,剛開口想要說什么,卻被女護衛(wèi)在后面輕輕拽了一下,當即滿臉不耐的轉(zhuǎn)頭看過去,卻見女護衛(wèi)輕輕向他搖了搖頭。
杜弘寧神色倒毫無變化,他略微思索,隨即恭恭敬敬的向司聞行了一個晚輩禮。
同時口中道:“杜弘寧,見過司聞大人。”
他行的是古禮,那一身衣服原本并不適合做這種動作,可偏偏他做出來就行云流水,讓人賞心悅目。
少年詫異的看著杜弘寧,隨后惡狠狠的瞪了一眼上首處坐的穩(wěn)穩(wěn)的司聞,滿臉不情不愿,卻還是拜了下去。
“杜英奕,見過司聞大人。”
司聞方才抬眼看了看三人,隨后面具上浮現(xiàn)出一個笑容。
“五少快快起來,你肯來赴我的邀約已經(jīng)是本人的榮幸,何須如此多禮,入座吧。”
話說的是真客套,語氣也是真敷衍。
杜英奕氣得滿臉通紅,如果不是看在杜弘寧的份上,他大概分分鐘要沖出去打一架。
與之相比杜弘寧簡直淡定的不像話,他禮儀周全的道了謝,隨后便帶著兩人坐在下首的長沙發(fā)上。
既不開口說話,也沒有多余的動作,眼觀鼻,鼻觀心,跟要入定了似的,仿佛他面前的不是僅第一次見面,而且還是向來風(fēng)評“行蹤莫測、手段狠辣”的司聞,而只是在被家中長輩傳喚問話,簡直乖順的可以。
無人說話,包廂里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微妙而尷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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