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劍很意外:“她見我什么事兒?”
“她沒說。反正就是一再要求要見你。我說明天一早讓你過來都不行。容隊,你看——”
“我現在過去!
“好,那我等你!
容劍掛斷電話,打著哈欠快步出了門,開車直奔尹筱恬所在的醫院。
醫院離看守所并不遠,不多時他就到了醫院,來到了尹筱恬的病房。
守在病房外的嚴自豪看見他趕忙迎上前,指了指病房:“從進醫院到現在,她水米未進,不會餓出毛病來吧?”
容劍聽言笑了起來:“你不是看見她就想翻白眼嗎?怎么這會兒倒關心起來了?”
嚴自豪立刻翻了個白眼應景:“我可不是關心她,我也犯不著關心這個殺人犯,就她害得我這大半年的吃不好睡不香不說,還挨了顧局不少批。我只是同情她肚子里的孩子而已。不管怎么說,孩子是無辜的!
“聽說孕婦吃東西特別挑嘴,你沒問她想吃點什么?”
嚴自豪攤攤手:“問了!她不理我!
“她不理你很正常,落網的犯人沒幾個吃得下東西。你找個地方打個盹先,這里暫時交給我!
“行。”嚴自豪點頭,“隔壁病房就有空床,我就在隔壁打盹。”
“嗯。去吧!比輨ε牧伺乃募,眼里滿是對隊友的關愛。
“有事兒喊我!
“好!
容劍說完,便往尹筱恬病房走去,走到門口輕輕敲了敲門,見里面沒動靜,頓時心里有種不好預感,馬上推門而入,就見尹筱恬直直地立在窗前,他趕忙快步上前,見尹筱恬一動不動,似乎并沒有要跳樓的意圖,這才放慢腳步。
“尹小姐?”
尹筱恬沒理會他,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漆黑的窗外。
見窗戶上裝著嚴實的防盜網,容劍才想起這是特殊病房,這才放了心,上前靠近一步,再次輕輕喊了聲“尹小姐”。
尹筱恬這才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瞟了他一眼,隨即又將目光移回了窗外。
她的臉色蒼白得有些嚇人,大開著的窗不時有陣陣冷風灌進來,只穿著薄病號服的她幾番不由自主地發抖,卻始終沒動身形,就這么僵直地站著,仿佛窗外有多大的吸引力似的。
她這樣子讓容劍看著有幾分不忍,因為此時的她對于他來說,先是個母親,然后才是殺人犯。
他回頭看了看,見病床上擱著一件大衣,便快步過去把大衣拿過來遞給她:“夜深寒氣重,注意點身體。”
她沒接,也沒任何回應。
他又重復說了一句,見她仍像沒聽到他說話一樣,一時無法,只得提高音量進奔主題:“聽我同事說你找我?”
“沒有!
“沒有?!”尹筱恬好半天才出聲,說出來的話卻讓容劍大為意外,“可是我同事明明……你沒什么話要對我說嗎?”
“沒有!币闾竦恼Z氣淡淡的。
“哦。那……好你休息吧。”
容劍準備轉身,想了想,又上前去關了窗戶:“夜深寒氣重,你現在是孕婦,不能著涼!
“你沒必要關心一個殺人犯!
“我沒關心一個殺人犯,我是關心一個孕婦。孩子是無辜的!
尹筱恬冷冷一笑:“殺人犯的孩子有什么無辜不無辜的?生下來也洗不清母親帶給他的污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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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你還不想讓他出生?”容劍想起了穆語的推測,故意試探。
尹筱恬聽言沉默了,慢慢地低下頭,一只手無意識地撫向了仍然平坦的小腹。
她的反應在容劍的預料之中,為了進一步證明,他又繼續說道,“你應該感激他的到來,因為他給你帶來了生的希望。”
“是嗎?”
她的聲音仍然淡淡的,不過容劍從她的眼眸里看到了一抹柔色。
“他倒是來得很湊巧。就是不知道辛總聽到這消息會不會高興!
提到辛亦涵,尹筱恬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立刻啞著嗓子追問:“他還好嗎?”
容劍反問:“你覺得他會不會好?或者說能不能好?”
尹筱恬沒接話,本就黯淡的眸子頓時更加灰暗了。
“你在誘騙他姜酒同食時就應該預料到此時的他好不好吧?”
在辛亦涵搶救時,秦晉桓給他打電話說明了此事。
尹筱恬慢慢地轉回了身子,目光再次看向窗外,不過較之之前,此時她的目光顯得十分飄忽。
“我來你這里之前沒多久,辛總才從搶救室出來!
“搶救室?!”尹筱恬再次轉過身,急切地追問,“之前不是沒事兒嗎?怎么又進了搶救室?”
看來你還不是那么沒人性。
容劍一邊在心里這么想著,一邊解釋:“他從樓梯上滾下來,磕到了腦袋。”
尹筱恬立刻緊抓著他胳膊急問:“傷得嚴不嚴重?有沒有性命危險?”
“已經出了搶救室就說明沒有性命危險,至于具體傷到了什么程度,這個我不是很清楚,不過聽說摔成了腦震蕩,胳膊上的傷勢也更嚴重了,稍不留神那條胳膊可能就要廢了!
“穆語不是在醫院照顧他嗎?怎么還會讓他摔傷啊?她怎么照顧人的啊?”
聽出她責怪穆語的語氣,容劍很不舒服,立刻說明情況:“辛總是因為聽到了你借姜酒之忌害他的事,精神一時恍惚才踩空臺階摔下去的!
這話讓尹筱恬頓時蔫了勁,再沒說半句遷怪穆語的話。
“我離開博愛的時候辛總還沒醒,還沒告訴他你懷孕的……”
“不要告訴他!不要告訴他!”尹筱恬突然變得很激動,“這不是他的孩子!”
“不是他的孩子?!那孩子他爸……”
“這是我的孩子!我一個人的孩子!他沒有爸爸!你不要告訴任何人我懷孕的事兒,我不想別人來搶我的孩子!”
后一句話立刻讓容劍聽出了端倪:她應該是在懼怕孩子出生后萬一辛亦涵把他接走,她就要重新面對法律嚴厲的制裁。
這個女人的求生欲還真強。
不過雖然鄙視她拿孩子作救命符的行為,他在心里還是表示了理解,畢竟求生是人的本能。
“你還是做好心理準備吧!彼屗鎸ΜF實。
“不!我不能把我的孩子交給他!我把他害成這樣,他肯定恨我入骨,孩子要是交給他,他一定會把對我的恨轉移到孩子身上!必定會讓孩子痛苦一生!所以孩子一定不能給他!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的孩子受苦受罪!容隊長,看在我沒濫殺無辜的份上,求你答應我,別把我懷孕的事兒告訴亦涵行嗎?算我求您了。”
“誒!”容劍快速扶住要下跪的尹筱恬,“有話慢慢說,別來這一套!”
尹筱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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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求乞求:“容隊長,我知道我犯下了滔天大罪,罪不可赫,但您剛剛也說了,孩子是無辜的,求您看在無辜的孩子份上,別把我懷孕的消息告訴辛亦涵行嗎?”
容劍沒應允,反問:“這么說來,這個孩子真的是辛總的?”
見她沒回應,他心里已經答案,嘆息地搖了搖頭,“別以為誰都像你這么狠心。還說沒濫殺無辜,辛總不是無辜的嗎?要不是因為尹安然的死讓你亂了方寸,假以時日,辛總還不得不聲不響地死在你手上?”
“他死是活該!”尹筱恬突然變了嘴臉,“我從來沒見過這么軟弱沒用的男人。整天比女人還婆婆媽媽,看著就心煩。要不是為了把殺人計劃做得更完美,我早就離開擎天去永宜了,我要是去了永宜,永宜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蝸速發展,沒準兒早就成了能與擎天抗衡的競爭對手了。”
沒想到她突然就變了嘴臉,容劍十分詫異,又見她這樣大話,他有些聽不下去:“辛總只用了四五年時間,就把永宜壯大到了這樣的規模,已經很了不起了吧?”
鑒于他溫和的性情,沒把那句“短短四五年時間就想與擎天抗衡,你還能翻天不成”的嘲諷話說出來。
“你以為永宜能有今天的規模都是他辛亦涵的功勞?還不都是因為我在背后替他出謀劃策嗎?”
“是嗎?”
尹筱恬滿臉自信:“不信你可以親自去向辛亦涵求證,他最清楚不過!
“真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本事兒!”
“我要是沒點厲害本事兒,能如此完美地制造四起連環兇殺案、讓你們警方完全摸不著頭腦嗎?”
這既帶著自豪、又帶著諷刺意味的話讓容劍聽著特別不舒服,他冷冷地“贊”道:“你確實能耐,只可惜你的能耐用錯了地方!
“都怪該死的尹安然!我本來可以完美脫身的!再過兩三個月就可以帶著辛亦涵的遺產離開安城去滿世界瀟灑!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橫插一腳進來!就那么幾刀捅死她還真不解恨!真應該像殺趙永利那樣,先捆住她的手腳,再活活地剜她的心,讓她親眼看著血從自己身體里流出來,在極度痛苦與恐懼中掙扎著死去才過癮!
容劍像看鬼一樣地看著面帶獰笑的尹筱恬:“你也太沒人性了吧?”
他突然很后悔自己之前對她的憐憫。
“人性?在小夏被他們害死時,我就已經不知道人性是什么滋味兒了。這是他們欠我的!他們都是活該!”她有些歇斯底里。
見她的情緒變得很激動了,容劍沒再說什么,快步出了病房,把醫生喊了過來。
醫生帶著幾個護士進了病房,不多時又出來了,告訴他已經給尹筱恬注射了鎮定劑。
“容隊?什么情況?”在隔壁睡覺的嚴自豪聽到動靜立刻跑了出來。
容劍把剛剛發生的事告訴他后,他十分氣憤地罵尹筱恬是個瘋子,“這個無情無義的毒婦簡直太可怕了!”
“她之前那么急著要見我,我來了以后她又說沒說過要見我的話,真是太奇怪了。不知道她之前到底想對我說什么!比輨Χ⒅讶话察o的病房輕問。
“鬼知道這個毒婦心里想什么!眹雷院罌]好氣地睨著病房,“也許就是想罵罵你發泄情緒呢!
“你不覺得奇怪嗎?”容劍眉頭緊擰。
“奇怪什么?”嚴自豪完全不明白他的所指。
“她的言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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