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語臉色大變,驚惶地抓著秦晉桓的手:“是子峻!子峻出事兒了!”
秦晉桓似乎很淡定,只是漫不經心地瞟了眼外面,然后輕撫著她的手說了句“別擔心”。
“可……”
“求,求您松手,我不是壞人啊。”
外面響起了個帶著驚恐的聲音,穆語立刻噤聲側耳凝聽——她本想沖出去看看發生了什么事,但被秦晉桓拉住了,偏偏他們所坐的位置根本看不見外面的情況。
“為什么鬼鬼祟祟跟著我們?!”
咦?這不是子峻的聲音嗎?
子峻果然沒事兒?
穆語頓時暗松了口氣,不過隨即心又懸了起來:子峻說的這個鬼鬼祟祟的跟蹤者會不會就是那個在背后想害死她的人?
“我沒跟蹤你們,這只是巧合啊!”
“你從麗景家園一路跟到這里,還說是巧合?是不是要打折你一條腿才肯說實話?”
“別別別別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我真的沒跟蹤你們啊,真的只是順道啊!哎喲哎喲!穆小姐救命啊!”
穆語聽言大吃一驚:“阿桓!那個人認識我!”
難道真的是那個想在背后害死她的人?!
秦晉桓輕輕拉了拉她,一邊沖外面喊道:“帶進來!”
“是!”
卞子峻在外面響亮地應聲,很快就拽著一個男人進了小店。
“穆小姐,你,你沒事兒吧?”
“岳,岳大哥?!”
穆語滿臉驚詫地看著幾天沒見的岳水保,“怎么是你?!”
岳水保戰戰兢兢地看了眼秦晉桓,又看了眼卞子峻和他身后的幾個弟兄,然后轉向穆語,小心翼翼地問道:“穆小姐,你,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兒,你怎么回事兒啊?”
“他們,他們都是你朋友?”
“是啊。”見他左手一直托著右手肘,不時齜牙咧嘴,知道卞子峻下手不輕,穆語趕忙給他搬來個凳子,一邊急問,“岳大哥,這到底怎么回事兒?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她不敢相信岳水保會是那個想害死她的人。
“原來他們都是你朋友啊!是我誤會了。”岳水保哭喪著臉解釋,“事情是這樣的,樂樂媽最近身體很糟糕,算命的說必須立刻搬家避禍,否則會有血光之災,我聽從算命先生的建議,也沒和你們打招呼就連夜搬了家。搬家后樂樂和他奶奶老惦記著院子里種的那些蔬菜,不是說要澆水施肥就是說這個熟了那個可以摘了,被他們吵得沒辦法,我今天上午抽空就回了趟家,給菜澆了水,又摘了些蔬菜準備帶回去。臨出小區時,看見你坐在一輛小車上,我本想和你打個招呼,發現后面有一輛面的緊跟著你的車,我擔心他們意圖不軌,要想報警,但又怕鬧烏龍出笑話,所以就跟過來瞧瞧,打算發現情況不對再報警。沒想到他們竟然真是你的朋友。”
雖然秦晉桓也來岳水保隔壁住了兩天,但并沒有和岳水保打過照面,所以他不認識秦晉桓和卞子峻穆語也不奇怪。
她正想出聲說句什么,卞子峻搶先出聲對岳水保的話進行了質疑:“如果你真的懷疑我們是對穆小姐意圖不軌的壞人,剛剛我要打你,你為什么會喊穆小姐救命?我們如果打算對她意圖不軌,她自身都難保,還救得了你?還是你根本就知道我們不是要害她的,你根本就是在真的跟蹤我們?”
“我,我喊穆小姐救命完全是抱著僥幸心理啊!你們這么多人,又氣勢洶洶的,四周肯定沒人會救我,能幫悄悄報個警就算不錯了,等警察趕到,我的腿早斷了。所以只能硬著頭皮喊,賭賭看是不是鬧了烏龍。”岳水保就差沒哭,“早知道這樣子,我就不應該跟過來。”
他的話讓穆語內疚極了,示意卞子峻別再說了,一邊向岳水保連聲道歉:“岳大哥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我送你去醫院。”
“那倒不用,還沒那么嚴重。”岳水保忍痛回應,見卞子峻仍一臉不信地瞪著自己,他再次出聲解釋,“我的菜還在車里,車就停在對面馬路,不信你就去看看,我真的沒騙你們。”
“昨天下午三點多你在哪里?”卞子峻又插話質疑。
“昨天下午三點多?昨天下午我輪休,在家。”
“誰能證明?”
“我愛人可以證明。”
“你家在哪兒?”
“抱歉,這個我不能告訴你們。”岳水保隨即看向穆語解釋,“這兩天搬新家后,樂樂媽半步門都沒踏出,一個生人都沒見過,病情明顯好了不少,我想算命先生的話還是挺管用的,我希望樂樂媽的身體能越來越好,所以請你們原諒,我不能為了證明我昨天在哪里而帶你們去見她,我怕萬一見了生人,她的病情又要反復。如果你們非要了解情況,我可以給樂樂媽打電話,讓你們在電話里說。”
穆語趕忙擺手:“不用了,岳大哥,我相信你沒騙我們。”
“謝謝,謝謝。”岳水保連聲道謝,頓了幾秒后,又再次出聲解釋,“穆小姐,不,應該叫你穆警官吧?我聽樂樂和我媽說了,你和程祥都是非常了不起的警察。如果我是做了壞事的人,我肯定要離警察遠遠的,而如果我是從來沒做過虧心事兒的人,肯定更沒理由跟蹤警察啊。你說我說得對嗎?這其中真的是誤會啊,我真的是出對于你的關心才跟過來的,真的沒別的意圖。”
“我知道,我明白。岳大哥,對不起,你的手……”
“我的手不嚴重。剛剛這位小哥還算客氣,不過如果我不喊你救命,只怕后面就不會這么客氣了。”岳水保訕訕地笑著。
“你不是有我手機號碼嗎?你應該先給我打個電話問問情況的。”
“對啊!我可以給你打電話問情況的!瞧我,”岳水保拍了拍腦門,“年紀雖然一把,但就是沒見過什么世面,一遇到事就慌了手腳,也算長教訓了。穆警官,既然他們都是你的朋友,那我也就不用擔心了,我等會兒還得出車,就先回去了。”
“你的手真的不要緊?”
“不礙事兒。等會兒買個膏藥貼貼就好了。對了,程祥呢?怎么沒和你一起來查案啊?”
“他忙別的去了。”
“哦。那行,我先走了。”
穆語沒再說什么,送他出了小店。
“我們回皇家凱悅吃午飯,回頭等容劍的安排再出來吧。”岳水保離開后,秦晉桓也出了小店,如此對她說。
她才明白剛剛他應允卞子峻來這小店吃飯不過是個幌子,目的是為了引岳水保過來,難怪剛剛連菜單都不看。
她撇著嘴調侃他:“還說不嫌棄在外面的小店吃飯,原來是假話。”
“我確實不嫌棄在小店吃飯,我只是擔心不安全。”他拉著她的手,邊說邊引她上車。
上車后,見卞子峻在一邊低聲交代弟兄去公交公司查證岳水保說的昨天下午在出車的事,穆語頓時有些奇怪地問秦晉桓:“子峻還是不相信岳水保嗎?”
“他在撒謊。”
“我也看出了他撒了謊,他確實是在跟蹤我們,但我相信他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他和我無怨無仇,而且我們之前對他家也有過調查,他一家都是老實本分的人,他肯定不是那個在背后想加害我的人。”
穆語知道岳水保并不是一個極善言辭的人,但剛剛對他們的提問卻回答得非常流利,顯然是早就打好了腹稿的,或許從他決定跟蹤他們時,就想好了萬一被發現應該怎樣應對。什么抱著僥幸心理求救于穆語,根本都是假話。尤其是他最后問的那句程祥怎么沒和她一起來查案的話,更加說明他不是一時湊巧遇著他們,而是一直在暗中關注他們的舉動。
“或許他這兩天跟蹤我們,只是因為我們在找老街的街坊打聽情況,他怕把他一家都最不愿面對的事兒牽扯出來吧。”
“這個有待查證。總之在沒有找出幕后黑手是誰之前,任何可疑的人都不能掉以輕心。”
隱藏得很深的那個幕后之人確實也讓穆語感到害怕,但她還是堅持相信岳水保不是害她的人。
這時卞子峻上了車,他在外面都聽到了穆語和秦晉桓的話,上車后忍不住說了句:“與其這樣擔驚受怕,還不如直接把他們家當年窩心的遭遇說給我們聽。”
“不到萬不得已,誰愿再次撕開埋在心底的傷疤呢?”穆語深表理解,“如果不是因為查案不得不面對羅明安,我一輩子都不愿回想當年看見他殺妻的場景。馮老師更是,情愿背負殺人的罪名,都不愿讓人洞察她當年的遭遇。如果不是查案一定需要,我們就盡可能給人留點余地吧。”
“少奶奶,對不起……”
“沒事兒,我只是就事論事。回去吧。”
一行人回到皇家凱悅,見容劍和劉小凡等人都沒回來,穆語給他們打了個電話,得知他們還在收集信息、暫時不回來后,便先吃了飯,和秦晉桓一起回了房間。
耽擱了一上午的時間,下午一回房秦晉桓就打開電腦忙起了工作,穆語也不打擾在外間忙碌的他,關上門,到房間給父母和爺爺各打了個電話問候后,又拿起記錄本斟酌案情。
這時,手機響了,見是有一段時間沒聯系的蔣雯雯,她趕忙接通。
“雯雯,好久不見啊,你最近還好嗎?胃口好些沒?寶寶怎么樣?乖不乖?有沒有踢你?”一接通她就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電話那頭沒如期傳來蔣雯雯的大嗓門,而是傳來了一陣隱忍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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