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鈞，司褚珩，聶如瀅，同一時間被宣召，也幾乎同一時間進宮。
三人在宮門口相遇，都猜測著對方被宣召進宮的原因。
領路的內監什么也沒有透露，任由三人猜想。
到了御書房外，內監通稟之后，聶鈞最先被宣召入內，司褚珩和聶如瀅在外等候。
聶鈞進殿，見司璟墨，霍厲峰，霍凌軒都在，眸色暗了暗，恭敬行禮，“微臣參見皇上！”
“奎德海！將信拿給聶太傅看看！”司煌沉聲道。
聽到信，聶鈞下意識覺得事情跟女兒聶如瑾有關。
奎德海將書信奉上，特地攤開。
書信剛遞到聶鈞眼前，聶鈞就看到了上邊的三個名字，心里當即咯噔了一下，忙跪下。
“皇上！冤枉呀！這絕對是陷害！臣的夫人和女兒怎么會去謀害如瑾呢？這不可能！請皇上明察！”
司煌沉著臉，目光如炬，“且先不論你的夫人和女兒是否被冤枉，朕有些話要跟你說道說道。
如瑾白天死了，晚上才被發現，她院中那么多丫鬟，一個丫鬟不按時添茶倒水，這或許正常，可所有的丫鬟都沒有給主子添茶倒水，沒有發現主子出事，這正常嗎？”
“這……如瑾不喜歡丫頭隨意進入她的屋子。”聶鈞說道，有些底氣不足。
司煌冷笑，“不讓進，那總該會敲門，總該問問主子是否需要茶水。
如瑾從中午回府，就一直將自己關在房間里，一直到晚上飯點不曾踏出屋門。
這期間，她的貼身丫鬟難道一直不曾敲過門？不曾關心過主子一句？不曾發現主子屋內有異常？這樣的丫鬟還算丫鬟嗎？不可疑嗎？
璟王調查過，如瑾的貼身丫鬟有兩個。
一個丫鬟不關心主子，兩個丫鬟也不關心主子，這未免也太奇怪了。
還有，聶太傅能否告訴朕，如瑾出事以后，她的兩個丫鬟去了哪里？她院中的其他丫鬟都去了哪里？”
“這……”聶鈞低著頭，皺眉，“這件事微臣問過夫人，夫人說，如瑾去世了，未免丫頭觸景生情，將她們都安排到莊子上去了。
其中有的契約到期，恢復了自由身，回家去了。
另外的，夫人一直沒有過問，最近去找的時候，才發現人都不見了。”
司煌目光銳利，“這話，聶太傅自己聽著，覺得合情合理嗎？”
聶鈞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誠惶誠恐，“皇上，微臣說的都是實話，微臣的夫人和女兒不可能害如瑾的。”
“怎么就不可能？如瑾去世，她院中的丫鬟都被你的夫人安排去了別處，還都找不到了，不覺得很巧合嗎？”
“皇上，這真的是巧合，這……”
“聶鈞！”司煌冷了臉，“你是自欺欺人，還是想著蒙騙朕！”
“微臣不敢！微臣惶恐！”
“朕看你膽子大的很！如此明顯的漏洞，竟然敢跟朕說這是巧合！丫鬟不關心如瑾，你這個當爹的呢？還有你的夫人兒女呢？都不會去過問一下嗎？
你們這些血親，就沒有一個去關心如瑾的嗎？
出了事，一句自殺就搪塞過去了，朕還相信了你們！你們這是欺君！”
“皇上，微臣不是有意欺君，微臣一直以為如瑾是自殺……”聶鈞著急道。
“好一個你以為！如瑾是中毒身亡！她在重陽節當天收到了司褚容的信，知道司褚容不想娶她，回屋之后就一直將自己關在屋里，朕問你，她是什么時候去買的毒藥？
還是說，她提前就知道會被拒婚，提前買好毒藥自殺？”
聶鈞啞口無言，如瑾是被人謀殺無疑，只是兇手……
“種種跡象都表明，兇手早就想害如瑾了，還買通了她院中的丫鬟。如瑾去世之后，她院中的丫鬟全都被聶夫人安排到了莊子上，未免太過巧合！你告訴朕聶夫人無辜，朕如何相信？”
聶鈞無言以對，事情確實太過巧合，他的夫人確實有嫌疑，尤其后來二女兒代替大女兒出嫁，還得了大女兒一半的嫁妝，占盡了好處。
他的妻女可疑，可是他不愿意去懷疑。
“聶鈞，朕還有一事問你。”司煌沉聲道。
聶鈞神色恭敬，“皇上請問。”
“你的三女兒聶如意，最近六年來，是否一直待在府上，很少外出？或者不曾外出？”
聶鈞不解司煌為何對他的三女兒上心，恭敬道，“回皇上，小女如意自幼好學，琴棋書畫包括女紅，都請了專門的師父到府上教導，所以大多數時間，她都是待在府上的，基本不會外出。
只有每個月初十，小女會到護國寺去上香，然后在山下的農家小住幾日，白天到護國寺清修，為家人祈福。”
司煌眸色微暗，“通常會清修幾日？”
“少則三天，多則五六天。”
“這些年一直保持這個習慣嗎？”
“是的，一直保持這個習慣。”
“聶太傅確認過，你的三女兒離府的日子，一直都待在護國寺嗎？”
“這……”聶鈞面露猶豫，“應該吧，她一個女兒家，也不敢到處亂跑。”
司煌心里明白了，關于聶如意的行蹤，聶鈞并不是完全知道，“關于信上說的，你的三女兒謀害如瑾這件事，你怎么看？”
“皇上，這絕不可能！六年前，如意才九歲，不可能害如瑾的！”聶鈞語氣肯定。
司煌面上威嚴，“來人！宣聶如瀅和司褚珩！”
“宣御親王世子和二少奶奶覲見！”
“……”
司褚珩和聶如瀅進了御書房，行禮之后，一個一臉恭敬，一個忐忑不安。
“司褚珩，朕問你，七月十七那晚上，你和璟王做了什么？”司煌沉聲詢問。
司褚珩面色嚴肅，恭敬道，“回皇上，微臣與璟王找人扮作聶家大小姐，到了二弟妹的屋門前，嚇唬二弟妹。”
聶如瀅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想到了什么，臉色微白，她一直以為是做噩夢……
聶鈞下意識看向司褚珩，沒想到司褚珩和司璟墨還會做這樣的事，想到二女兒被嚇唬，心里有些不安。
司煌繼續問，“嚇唬聶如瀅之后，發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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