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生想要不觸發六九天劫的情況下救艾鳳荔,就得根據功德碑的安排,去吻一下艾鳳荔。
“不一定非要接吻,只要你設法讓我進入她體內,一樣可以知道她的身體狀況,從而對癥下藥。”這是功德碑的說法。
但是張生不信。難道不是只要消耗功德碑,無論對方是什么狀態,你都可以挽狂瀾于既倒么?比如蒲書倫被自己扔下懸崖,還比如自己被艾鳳荔擊中致命處。
結果功德碑告訴他,救人的原理是一樣的,問題是你難道不想知道她為什么會被算計么?我無法探查對方身體狀況,就無法追根溯源,找到癥結所在。
張生還是不信。
“你這人真是沒救了。是不是我說什么你都不信?你難道不知道,我如果撒謊,一樣會被扣掉功德值么?但是沒有對不對?這個原理其實很好理解,就像水能解渴,可是水會管你是吃咸的吃多了,還是跑虛脫了,還是生病了導致的口渴嗎?”功德碑明顯有些不耐煩地道。
張生還是不信。
“螻蟻……”功德碑咕噥了一句,“算了,我是服了你了,你愛干不干,我只需要提醒你,你在渡劫!難道你不覺得艾鳳荔的身體莫名其妙出現這種問題,極可能是劫數產生的根源嗎?一個才參加實習沒幾個月的警察,就算要得罪人,恐怕都還來不及對不對?可是她卻偏偏被人給下了毒,又偏偏在會在將來的某個時刻被人劫持!”
張生這次終于有些相信了,不過他總覺得這這么做有些下作。想尋找一個不用接吻,就能知道事情原委的辦法。
“有啊,只要你會修行,可以渡氣,然后就像那些武俠、修真小說寫的那樣,將真氣導入艾鳳荔體內,我就可以順著真氣進行探查了。可是你會嗎?所以得通竅,人有七竅,這個,嗯,她不一樣,要多一個……咳咳,你選吧,哪一竅?”
“我艸尼瑪!”張生破口大罵。
“宿主張生,辱罵功德碑,扣功德值一萬……大爺,別磨嘰了行不,你還是不是男人?”
張生不得不吻。
“這個秦子衿,有問題!”一吻之后,功德碑言之鑿鑿地道。
“簡單點,干脆點,趕時間的,明白嗎?”張生說不出此時的自己是什么心情,他本來很抗拒這種如褻瀆般地行為,可是當自己與艾鳳荔分開后,卻又充滿了不舍,這讓他充滿了愧疚。
功德碑一想也是,便道:“我讀過這姑娘的記憶……”
原來,三個月前,艾鳳荔以實習生的身份,從公安大學來到貨運站派出所實習。剛下火車,就遇上了巨獸集團的一名員工。
這名員工主動搭訕,艾鳳荔雖然并不是很待見這人,出于禮貌,她還是和這位客氣了幾句,哪知這位卻有死纏爛打的趨勢。
就在艾鳳荔表現出憎惡情緒的當口,秦子衿就出現了。
他甩了自己這名屬下幾耳光,宣布開除這位,然后就以賠禮道歉為由,順便詢問了艾鳳荔欲往何處,艾鳳荔告之對方她是實習警察,于是便親自送艾鳳荔去派出所報道。
艾鳳荔是警察,膽子比一般的姑娘大,加上秦子衿這廝算得是風云人物,艾鳳荔自然認識這位。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秦子衿也沒這么大膽子在鬧市區玩兒什么花招,便答應了秦子衿的邀請。
在送艾鳳荔的途中,秦子衿給了艾鳳荔一瓶礦泉水,艾鳳荔當時沒喝,只是攥在手里,秦子衿把艾鳳荔送到目的地后,給了艾鳳荔一張名片,就極有禮貌地告辭走了。
張生眼睛一亮:“是不是艾同志后來喝了那瓶水,才出了問題?”
“錯了,艾鳳荔報到的時候,把這瓶水擱窗臺上忘帶走了,沒喝成。真正出問題的,是那張名片,這種迷、幻類的毒丹,不一定非要服食,才會中毒……”
“不知為什么,我特別希望你這個時候,能擺脫這塊破碑的控制,然后化形,站在我的面前——”張生咬牙切齒地道,“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像揍蒲書倫那樣狠狠抽你一頓,好好宣泄下老子此時的憤怒。既然那瓶水根本就是個擺設,你特么的故意誤導我是幾個意思?好玩兒是不是,信不信老子犯渾玩兒自爆!”
“你別急啊!我還沒說完不是?”功德碑連忙道,“其實那瓶水里,還有那張名片上,都有這枚毒丹的成分,秦子衿這是搞的雙保險!他本來下的劑量就不多,而且這種毒丹是有有效期的,需要定期服食。也不知道為什么秦子衿要這么做。”
張生很想馬上下車宰了秦子衿這個禽獸。
功德碑不知道為什么,張生作為曾經的富二代,卻非常清楚這中間的門道。
有錢人會缺女人嗎?不缺!過多的鶯歌燕舞,早已使得這幫紈绔,出現了審美疲勞。
他們早就厭倦了那種自動送上門來的貨色,轉而尋求更為刺激的方式,越是刺頭,他們玩兒越是起勁。
那位巨獸集團的員工,顯然是個投其所好,四處幫秦子衿獵艷的狗仔。這當中他肯定利用不為人知的通訊手段通知了秦子衿,然后拖延時間,順便幫秦子衿演一場英雄救美的故事。
只是當艾鳳荔說她是警察后,秦子衿恐怕起過不如算了的心思,畢竟他追求的是玩兒,與女警相處,一個不慎就容易玩兒脫!
但是越是這種情況,他越會覺得刺激,于是想到了下毒這招兒。
之所以毒丹的劑量恰到好處,而且還是這種有有效期的毒丹,無非就是他擔心艾鳳荔會纏上他,還不如趁艾鳳荔對他沒什么感覺到時候來這手。
等到自己玩夠了,玩膩了,便不再施放毒丹,待得藥效一過,艾鳳荔必然會清醒,從而對他心生厭憎,于是完美身退!
事實上張生一點也沒猜錯。
秦子衿吊了艾鳳荔三個月的胃口,正到了收割季節,哪知道才將上陣,就遇到了張生這種渾人,所謂天意,大概就是如此吧?
不過,秦子衿為什么偏偏是在三月之后才下手?這其實并不符合一個紈绔的慣有特點……
“這種毒丹有靈氣成分,所以艾鳳荔看似清醒,其實至始至終,都處在一種幻境狀態中,你應該明白這種感覺,當初蒲書倫對你施展過。就是那種虛中有實,實中有虛的感覺。但是這個星球不可能有靈氣,所以這不是一般的毒丹,而是有修士在背后幫他煉制。”功德碑最后道。
“能追根溯源不?”
“能,你去和秦子衿通下竅,我就可以搜下他的記憶……”
“啊!我艸尼瑪……”張生氣得不管不顧地再次破口大罵。
“那個,快沒了一百萬功德值了,要不你歇歇,辦下正事兒?”也不知張生罵了多久,功德碑弱弱地勸道,“對了,你媳婦兒要醒了,讓她看到你這個丑態,你這輩子都沒戲了。”
“她不是我媳婦兒!”張生怒道,可是當他下意識地探頭將目光聚焦到艾鳳荔臉上時,心里不由一疼。
如果她真的是……
“張生……”艾鳳荔緩緩睜開鳳目,恰好迎上了張生那雙癡癡的目光,不由一陣心里發慌。
張生伸手就給了自己一個耳光,暗罵一句你這個罪犯,配愛她嗎,然后發動車輛……
……
張生自然不會把其間的細節,盡數說給蒲書倫聽,更不會告訴蒲書倫,只要和秦子衿通竅,其實不用搞逼供這套,就能知道那個藏在秦子衿背后的修士是誰,運氣好的話,甚至知道他幫助秦子衿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想,我想想。”蒲書倫從張生的肩上一躍而下,然后趴在張生的腿上,抱著自己的尾巴,開始冥思苦想。
十分鐘后。
“還要想多久?”張生問他。
“我去,剛想到,被你給打了岔!”
“功德都沒轍,你特么多能似的。成了,快到了,別費勁了。”張生冷哼一聲。
“啊?這么快!”蒲書倫抬頭瞧了瞧前方,發現星光下,大橋高聳的斜拉索的輪廓,已近在眼前。
張生懶得理他,繼續驅車前行。
到了橋頭后,張生卻并沒有立即停車,而是將車直接開過了大橋,再行駛了一段距離后,這才掉頭,又往回駛去。
“你這是干嘛?”蒲書倫不解。
“他不是不開口么,我給他爭取點時間。”張生朝后努了努嘴。
“是么?”蒲書倫不是很信,在他印象中,張生算得是個當機立斷,心狠手辣的角色,不應該這么磨嘰才對。
折返回橋對面后,張生又開了大概五百米,這才把車停了下來。
“艾同志,這個你拿著。”張生把手槍遞給了艾鳳荔,隨后又把手機遞給了她
“啊?”艾鳳荔茫然了。
“你陪著艾同志。”生死提著蒲書倫,將他扔下來車。
“你到底想干嘛?”蒲書倫翻身爬了起來,怒道。
“噓!”張生作了個噤聲的手勢。
片刻后,一輛貨車從他們身后擦身而過。
“我懂了!”蒲書倫恍然。
張生要制造車禍假象,自然不能被其他人給撞個現行,他的目的,就是先偵查下車流量的的情況,然后要艾鳳荔在這邊放哨,確認無車通過后,才好實施。
“你……你要殺他?”明明握著手槍,可是艾鳳荔卻一點也興不起要制止張生的想法,死而復生的震撼,恐怕會在她一生中形成陰影。
“下車說。”張生沒有立即回答她,而是打開車門,走到艾鳳荔的一邊,然后扶著她下車。
好涼……當自己的手和艾鳳荔觸碰的瞬間,張生心里又一疼。
“我不能殺他,這點你放心,不過我得嚇唬嚇唬他,因為他曾經對你不利。”張生湊到她耳邊,輕聲道。
“我相信你。”艾鳳荔點了點頭。
“謝謝……”張生沒來由地一陣感動。
“這些零食,需要先卸下來不?”艾鳳荔問道。
“先不急,餓不死的,我很擅長在野外生存,你挑幾袋自己喜歡的就好。對了,這個包是蘇阿姨給你準備的,你帶好,待會兒我幫你拿。可能我們要藏很久,女孩子家,不方便。我的就算了。”張生道。
其實不是不需要這些吃的,實在是帶著這么多東西逃亡,跟找死沒什么區別。
艾鳳荔本來就是個聰明的女孩兒,張生雖然沒言明,她卻一下就領會了,于是默默地提了一小袋塑料袋吃的,然后將蘇谷妍給她和張生準備的行李包都拿下了車。
“不重的,我是警察,沒那么嬌氣。”艾鳳荔解釋道。
“嗯,好,你有秦子衿的QQ吧?”張生問道。
“有,不過一般是微信聯系。”
“微信是啥?”張生愣了下。
2012年初夏,微信誕生不過一年多,張生不知道,怪不得他。
“那我用QQ就是。”艾鳳荔也想到了這點。
“好,視線里無車通過,你就艾特我下。”張生打開秦子衿的手機,“注意,我如果沒有回話,凡是無車通過,就都艾特我一次,因為我必須確認大橋對面也沒有車通過時,才會把車開進大江。”
“嗯,注意安全。”
“好!”張生說完,便驅車朝著橋頭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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