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兄弟!?”
馮敬一看是孫延,忙將嗩吶別在褲腰帶上跑過去查看,“你這是……怎么傷得這么重啊?”
孫延顧不上和他解釋,他看了下只有幾分鐘就到十二點了,趕緊抓著馮敬的胳膊道:“馮掌柜,我現(xiàn)在來不及解釋,你能把我扶到屋里去嗎?”
“對對付,孫兄弟,你這流血太多了,我扶你到屋里先把血止住再說。”
孫延現(xiàn)在無法運氣,基本等于什么都做不了,因為葛洪祖師像上還貼著符,孫延一進屋就把石頭喚了出來。
“石頭,你馬上找到那根魂線伸去了哪里。”
只要孫延不去刻意封閉,待在玉符中的石頭和錦玥都是隨時可以看到外面情況的,所以石頭也明白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只是偷摸兒地瞟了眼門外的張靜,做了個吞咽口水的動作,卻不敢犯渾,趕緊去尋找魂線。
“在這里主人。”石頭指著功德箱。
“馮掌柜,麻煩你幫我挪開它。”孫延也抬手一指。
“哎,哎。”馮敬似乎看出了孫延的焦急,也不敢耽擱,當下撅起肚子費力把功德箱搬開道:“孫兄弟啊,你在和誰說話呢?”
“這個等會兒再說,老哥你扶我過去。”
走到近前孫延看了下地上的方磚,其中有一塊是鏤空的。現(xiàn)在香堂上沒點燭火,全靠屋外的月光照亮,馮敬可沒有孫延那種眼力,忙掏出手機彎腰照看著說道:“咦,這塊磚和其他的好像不一樣。”
孫延從他手機屏幕上看到時間是十一點五十九分,便盯著等待十二點的到來。馮敬還在彎腰觀察,如果他想搬開磚塊,孫延也來得及將他的手踢開。
十二點。
“這下面好像有東西啊。”剛一過十二點馮敬便伸手去揭開鏤空磚。
“馮掌柜……”孫延被子正的到來干擾了一下注意力,沒來得及阻攔,他怕里面有什么邪氣沖撞到馮敬。不過孫延馬上放下心,如果說馮敬是大半夜偶然出現(xiàn)在這里的,那別說他,恐怕就連石頭這種一根筋的都不會信。
“啊?媽呀!”馮敬提起磚塊的同時,聽見孫延叫他,便回過頭看,卻正好躲過了沖天而起的一股黑氣,馮敬也被嚇得丟掉方磚坐倒在地。
“主人,就在這下面。嗯?好濃的陰氣啊,還有腥味。”石頭也湊了上來。
這時,揭開的空洞之中突然泛起了光芒,緊跟著,一條鐮刀一樣的動物肢體便從中伸出,攀在了洞口邊沿,地面隨之一顫,似乎這條肢體的主人要把這里挖開爬出來一般。
馮掌柜嚇得大叫,孫延也后退一步,可四周卻無故地刮起了陰風,倒卷著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都向洞里填去,仿佛那里有著無窮的吸力一般。
孫延眼疾手快,在陰風初起的當口就把還在探頭探腦瞅著洞里的石頭給送回了玉符。
鐮刀肢節(jié)來不及掙扎就又被拉了下去,等到風停霧散,洞里的光芒也跟著消失,香堂中一切如故,就連懸停在院子中的無人機也很快升高離去。
遠在大廈頂層的黑袍人看完這一切,不但沒有因為馮敬破壞了她吹奏的《野蜂之舞》氣惱,反而嘿笑著自語道:“有意思,沒想到這里的能人還真是不少,博士這次可失算了。”說完她瞟了一眼呆坐在沙發(fā)中的黑手套,大笑著轉(zhuǎn)身離開。
黑手套面如死灰。如果博士成功打開了陰冥界的通道,心喜之下也許他還有活路,而現(xiàn)在……
“孫兄弟,我……”馮敬嚇得不知所措。
孫延微笑地看著他道:“馮老哥,我對你看走眼了啊,你這才叫真正的深藏不露!”
“孫兄弟,你在說什么呀?”
孫延心說還裝,笑著道:“那我問你,老哥你深夜跑來這里是做什么來了?”
馮敬此時剛爬起來,扶了扶眼鏡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他看到孫延似笑非笑的樣子,一咬牙紅著臉道:“我就跟你實說了吧孫兄弟,我女兒告訴我,這周內(nèi)如果敢來這里呆上兩夜并錄下來,就能賺五千塊錢,我這不是……”
孫延眨眨眼,“你女兒?”
“噢,我女兒也在市里讀書,她從來不騙我的,我原本不敢來,可這不就剩最后兩天了嘛,我就……”
“那你這嗩吶?”
馮敬從褲腰帶上拿下嗩吶遞給孫延:“帶著壯膽兒的,剛才我在外面解手,聽到這觀里有響動,我見大門也沒關(guān),以為也是來錄像的在里邊,就吹著嗩吶壯著膽兒我就進來了。”
孫延心想不會這么巧吧,他接過嗩吶看了看,甚至還吹打了兩下,沒問題啊,這就是普通一嗩吶呀。
馮掌柜討好道:“孫兄弟,看不出你還有這手,這什么曲子?真不賴。”
“哦,這個啊,王杰《無悔無憾》的過門兒,那二年鄉(xiāng)下娶媳婦兒起嬌子的時候時興這個。”孫延心不在焉地說道,他有些相信馮掌柜的話了,五千啊,他是早不知道,早知道他早就來了。
于是二人也不看地洞里有啥,也不管張靜還在門口躺著,先就在這香堂里你幫我我?guī)湍愕兀蝗虽浟艘欢我曨l。
其實孫延不是真的沒心沒肺,他和馮掌柜拍視頻的當口就暗里召喚出了錦玥,讓錦玥先去上張靜的身。
“主人,”錦玥過了一會兒回稟道:“奴婢仔細查看過了,張姑娘的魂魄并未離體,而且他的身上似乎有什么護神類的法寶,因此雖然沒有意識,可奴婢還是無法占她身體。”
“什么!”孫延驚訝,張靜明明已經(jīng)斷氣,怎么可能魂魄還在?
“我知道了,”孫延打算先把張靜帶回去再仔細查看,他現(xiàn)在還無法動用真氣,也看不出個究竟。“錦玥,你現(xiàn)在就去附近找到張磊他們。”
“是!主人……”
“啊?”孫延見錦玥眼神兒又不對了,有些蒙圈。
錦玥跪倒在地含淚說道:“奴婢剛剛都看到了,主人在生死關(guān)頭還不忘讓張姑娘把我等帶出去,還請主人以后不要再這樣做。奴婢生是主人的人,死……總之主人若有不測,奴婢絕不獨生。”錦玥一方面是真的感動,另一方面其實也是說給石頭聽的,想讓他念著主人的好。
孫延心說我當什么事兒呢,你也知道你不能再死了啊?于是笑著道:“我若死了正好和你們一起,可你們在符爆之下定然是魂飛魄散,徒死無益,這些話以后不要再說了,辦事去吧。”
“孫兄弟,你又在說話了。”馮掌柜小心地問道。
“沒什么馮老哥,你先再扶我去看看那地洞里有什么東西。”
剛才在地府抹去陰冥界通道的時候,鄭濤殘留的魂氣早就跟著消散了。這下面看著挺寬敞,可洞口實在是不大。孫延勉強讓馮掌柜幫著他下去,可馮掌柜怕自己卡在洞口上,死活不肯跟著去。
孫延雖能大概看得見,可還是跟馮敬借了手機照亮。地洞里面只有一張小凳子,上面擺著一只碗,估計就是保存鄭濤本魂的地方。
孫延踩著一大塊的土地都十分虛軟,就隨便用腳扒拉了兩下,沒想到很快便有所發(fā)現(xiàn)。孫延一想也是,這里沒地方堆土,不可能刨得太深。
兩張人臉露出,孫延猜測這大概就是真的鄭濤還有他女朋友了,因為二人的眼眶都是空的。
不大一會兒,孫延終于在坑里面找到了一個金屬盒子,里面有幾張銀行卡,還有一串鑰匙,剩下就是兩本厚厚的筆記本了。孫延把筆記拿出,其他仍跟盒子一起放回坑中。
孫延歇了一下,又用腳把土攤平,盡量恢復(fù)原樣。他猜測可能是鄭濤先占據(jù)了那個假鄭濤的身體,然后才想辦法弄死自己的女友,拖來這里一起埋掉。
至于這里是誰挖的,觀中的人知不知情,這些孫延不想再去打聽。反正筆記已經(jīng)被他取走,鄭濤和女友這兩個生前互相殘害的人,死后也得以同穴長眠,其他問題就交給后來之人吧,最近死的人已經(jīng)夠多了,他也實在是累了。
馮敬把功德箱擺回原處,又把玩具兵留下的那些武器收走后,才在孫延的百般勸說和保證之下,勉強同意把張靜馱回村里。
最麻煩的是張磊五人。他們與其說是昏迷還不如說是在睡覺,孫延也不知道張靜用了什么辦法。最后實在沒轍了,孫延只好又幫著石頭和錦玥鉆去他們身上,還一一給他們擺造型去西山觀拍了視頻,這才在觀里找了個干凈地兒,由著他們睡到自然醒。
“馮老哥,你真的是碰巧過來的?”馮敬開車回城的時候?qū)O延問道。
“不是啊,我是去賺錢的嘛,哎,孫兄弟,要不要送你去醫(yī)院啊,剛才我也就是給你簡單包扎了一下。”
“用不著,其他都是小傷,就是后腰這里麻煩點,不過我現(xiàn)在緩過來了,倒是沒啥問題。”
“那這女娃呢?”馮敬指了指躺在后座上的張靜。
“也送我家去吧,等我明天白天好點兒了先看看再說。對了馮老哥,鬼市還沒音信呢?”
“你放心孫老弟,這事兒老哥哥給你盯著呢,有信兒立馬告你。”
孫延點了點頭:“那我就不多謝了,哦,那個趙全沒什么問題吧?”
“他啊,那天你收拾了賣假畫那小子以后,第二天他就自己走了。”
“嗯……不是馮老哥,你今兒真的是過來錄像的?”
……
二人一路閑聊著很快就到了孫延租住的小區(qū),馮敬又把張靜給他馱去家里,這才離開。孫延昨晚在鄭濤家就一夜沒睡了,加上今天的打斗和失血,連他都扛不住了。
孫延也不講究,就那么一張床,他把張靜往里面一推,自己爬去旁邊倒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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