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元禮做下了犯人一定會回到現場的判斷,現在就是需要找到證據了。對于犯人來說,他們最好的偽裝自然就是混入普通市民之中。
上一次在london bridge的爆炸案,因為處在泰晤士河之上。于是就有了一個問題。
河是陰氣流動所在,死靈在london bridge上是呆不住的。很快就會被并入河流之中,成為河水靈氣的一部分。尤其河北為陽,河南為陰,當時爆炸的位置又偏于河南岸,屬陰的死靈很快就會被河的靈氣帶去。根本來不及,鄭元禮前去觀察施咒。
所以,鄭元禮壓根就沒有去london bridge,而是選擇了封閉式天橋的kings cross爆炸案現場。
鄭元禮看了一下時間,時間還很早啊。
才剛剛21:00,亥初罷了。
要用姐姐教給他的天眼通,要等到子時才好,可以去附近吃個便飯。想了想,鄭元禮對于附近的餐廳實在是都不太熟悉。
還有長達兩個小時的時間需要消磨,不如去到上一次爆炸案發生后和老師們一起歇腳,去的那家pizza店吧。
想到這里,鄭元禮就下了天橋。
將手機拿了出來,調到一首,他喜歡的歌。
是《月亮代表我的心》,算一算張國榮去世已經三年了,但是粉絲們對他的喜愛還是絲毫沒有減去。
今天是十月初三,抬頭看看月亮,月亮從左邊微微的露出了一點月牙兒。恩,月亮似乎真能代表鄭元禮此時的心情。
叮~
鄭元禮的手機收到了一跳短信。
“元禮,小嘉他讓我提醒你別忘了帶禮物回來。還有,多穿衣服,好像降溫了。梅。”
“知道啦,姐姐。”
今天可能是寒流來襲的緣故,把烏云都吹走了,這才讓今夜的月亮這么的明亮。月再孤寂,卻也總是再天空中與星星相伴。縱然,鄭元禮也知道,他們只是從他的視角看起來很近罷了,實際上他們之間相隔了幾百幾萬幾億個光年那么久遠。
那又如何呢,只要能溫暖彼此,不管是久的,還是遠的,不管是在天的這邊,海的那邊。
只要彼此能夠遙相呼應著,彼此能夠相互念著,想著,就能不再那么冷徹心扉的。
這就是家人了。
不過想來,現在家里是下午一點鐘,剛剛吃過午餐的時間。
自從元梅姐姐三年前來到這個家中以后,她就代替起父親將家中過去的財產打理了起來。也是因為元梅姐姐如此聰慧能干的緣故,鄭元禮才可以把大把的時間用在學術上。雖然科學研究只是鄭元禮的興趣,但是誰也沒有阻攔他。畢竟,卜命師的本質也是學者,科學家的本質也是學者,這兩個身份并不沖突。
而另一方面弟弟鄭元嘉也多出這么一個姐姐。最開始,鄭元禮是對他解釋,這是表親家的姐姐要來家里住宿一段時光。
可是,元嘉雖小,卻乖巧懂事什么也沒多問,就如平常一樣天真爛漫,陽光可愛。
一直到那年冬天下完了第一場雪的時候,好像也是差不多也是陰歷十月初的時候,弟弟和秦鋒在后院堆了四個雪人。鄭元禮在二樓的書房里讀書時候,悄悄看他們,正巧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
“這四個雪人,是哥哥、舅舅、我、還有…”
鄭元禮在二樓的書房看著他們的對話。
“還有姐姐。”
秦鋒當時站在原處,夕陽輕輕燒化了海棠樹上的一片雪花,讓它們摔落地面。
一起摔落地面的,不只有雪花。
元嘉沒說父親,恰恰是知道,父親不會回來了。
鄭家的孩子怎么可能沒心沒肺呢,哪個不是有顆七竅玲瓏心呢?
瞞是瞞不住的,但他早知道真相,卻不哭不鬧,反而更讓人覺得難受。他是怕家人看了傷心,才故意忍住的。
元禮把大衣穿上,偷偷從家里的正門出去,又繞到了院子后面。團了一個雪球砸向了秦鋒臉上。
秦鋒本來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的,在幫著元嘉繼續滾雪球。念著什么,元嘉多吃,以后個子就這么大了,想要岔開話題。
突然這么一個雪球砸向了臉上,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過去。
“臭小子,你什么時候開始這么沒大沒小的!”
鄭元禮沒說話,沖他壞笑一下,又扔了一個雪球。原來,他早就準備好了不止一個雪球。雪球這種東西,怎么飛都不可能快的。
秦鋒可是武藝高強的高手,躲個雪球是很輕松的。他輕而易舉的閃過了那個飛向他脖子的雪球。
還沒等秦鋒反應過來,鄭元禮又扔了一個雪球,這個雪球,可是穩穩的砸中了他一旁的弟弟,他足足準備了三個雪球。
趁著他們來不及反擊的功夫,扔完就跑。
秦鋒縱身翻過了院子的籬笆,元嘉也跟著在后面跑。鄭元禮一邊跑,還時不時團幾把雪球砸一下。后面追的人,也團了雪球砸。
一來二去,大家也不刻意閃躲了,反而玩的很開心。
兩邊你追我打,玩著玩著,到了街口,正好元嘉的一個雪球砸到了提著菜籃子買菜回來的元梅姐姐。
“好…好冷啊。原來中國這么冷啊。”
元梅放下菜籃子哆嗦成一團。
元嘉走了過去,拉住元梅的手對她說。
“元梅姐姐,要不要一起打雪仗啊。”
“什么是打雪仗啊?”
“就是拿雪球互相砸來砸去。”
鄭元梅猶豫不決了一小會,看了看元嘉又感受了下溫度。
最后還是答應了。
當晚元梅姐姐發著燒說,那是她這輩子經歷的第一場雪,也是第一次經歷打雪仗這回事情。
元嘉和元禮都覺得很不好意思,可是元梅卻似乎很開心。
“這是我這幾年來,最開心的時候了。”
元嘉天真的問。
“打雪仗很好玩吧。”
元梅強笑著說。
“是啊,打雪仗很好玩,打完雪仗洗熱水澡很舒服。”
秦鋒在一邊則是開玩笑的說。
“喂,你不是巫醫嗎?就不能用蠱術醫好自己啊?”
鄭元梅似乎懶得理秦鋒似的,白了他一眼。
其實,對于秦鋒這種不太懂得術法得人來說,術法似乎是萬能得,至少懂得某一領域得術法,在某一領域就能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然而不是的,所有的術法都有代價或者條件,只是或多或少。有時候大病一場,反而是保持健康最好的術法。
如此回憶著,鄭元禮不知不覺間走到了上次那家pizza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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