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dān)心葉拙的不僅僅是離云島一眾人,雖然側(cè)重點(diǎn)稍有不同,狐靈兒跟蟲母小家伙兩個沒有太多考慮離云島的將來,她們關(guān)心更多的只是葉拙本身,但一人一蟲的擔(dān)心之意一點(diǎn)都不比離云島眾人更少,或者該說要比他們更多,并且還要更早才對。
一眾離云島人對于白骨深澗的認(rèn)識不過是從祖祖輩輩口口相傳的傳說禁語,除了送亡人入谷之外,再沒有人會主動接近,想起來時候會覺得白骨深澗下有幾分陰森有幾分可怖,但這些恐懼之情更多是因為對白骨深澗的無知、因為其神秘而來,就像一個小孩子看到一個黑漆漆的深洞天然就會有所害怕一般。
蟲母小家伙跟狐靈兒兩個卻是不同,她倆不僅僅境界更高,最重要當(dāng)初可跟著葉拙一起從南荒境妖獄借著傳送大陣回到離云島,親身經(jīng)見過白骨深澗之中的種種威能的。無論是那一座差點(diǎn)讓他們禁錮其中不得出的山底洞窟,還是山澗地下如海一般的累累骸骨,又或者陡然而現(xiàn)的萬鈞雷霆,通通都給她們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雖然不似更之前在妖獄之中所見的億萬妖蟲之海,又或者落陽秘境險地之中的諸多妖物兇獸那樣直接,但其中危險卻要遠(yuǎn)遠(yuǎn)超過,或許十倍百倍都不止。事后無論是葉拙還是她們兩個,都不止一次慶幸,當(dāng)初在白骨深澗之下,其實只是路過,就算是那洶涌骨海又或者萬鈞的雷霆,也只是因為某些緣由碰巧趕上,并不是真的沖他們?nèi)齻而去的,否則,他們?nèi)齻便是再幸運(yùn)十倍,也早就變成被轟成了灰灰湮滅在深澗,又或者會留下三幅骸骨添入那洶涌骨海之中去了。
無論是蟲母小家伙妖族天生對危險的直覺,還是有更多見識,至少紙上談兵功力不凡,并且自身還是天生靈體的狐靈兒,都深深知道,白骨深澗下真正的威能遠(yuǎn)不是自己當(dāng)初所見所感,更深地方絕對還有更加可怖之處。那等可怖不僅僅相對于他們當(dāng)初相當(dāng)于筑基境界的修為實力絕對碾壓,便是如今她們早已到了金丹之上,并且實力都還不弱,與之相比也沒有什么不同,依舊是高山仰止,自己依舊是螻蟻般的存在。再想想離云島事實上的威名,尤其天之詛咒禁制,甚至狐靈兒都覺得就算自家兩位元嬰老祖,也不會比自己更強(qiáng)出多少,就算他們那樣的存在落到白骨深澗之中,跟其中的真正威能對上,也絕難討得了好,或許能夠自保退出去就已經(jīng)是最大的幸運(yùn)了。
因為知道,所以敬畏。正因為更清楚白骨深澗之下蘊(yùn)著的種種可怖,才更加擔(dān)心葉拙的安危。蟲母小家伙跟狐靈兒不是從葉小拙躍身而下時候才開始,比這還要更早,她們倆是從葉拙決定要獨(dú)身下去白骨深澗那一刻起就開始憂心葉拙的安全,雖然不清楚葉拙究竟會去到什么地方,但這次肯定不會跟上回一樣只是路過那么簡單,葉拙受到了祖脈感召躍身而下,肯定會進(jìn)入某些更
深處,換言之,很可能會更近距離的接觸到白骨深澗之中莫名威能。
唯一讓狐靈兒跟蟲母小家伙稍有安心的,也只有葉拙的離云島血脈了,之前的種種已經(jīng)有所證明,籠在離云島上方數(shù)萬年的天之詛咒禁制雖然如附骨之疽般讓離云島人代代難以擺脫詛咒命運(yùn),但某種意義上講不說也保護(hù)了離云島人,至少對離云島血脈之人有所不同,葉拙能在離云島上不受限制展現(xiàn)金丹實力是例證,當(dāng)前擋住她們倆的迷霧陣法并不禁止任何一個離云島血脈穿過也是例證。但這也只是讓一人一蟲稍稍安心那么點(diǎn)點(diǎn),畢竟面如果真的要直接面對上白骨深澗深處威能氣意,葉拙的血脈究竟能有多大作用還是未知之?dāng)?shù),相差太大,便只是波及,便不是直接針對,于葉拙而言可能都是不能承受之重。別的不提,便是當(dāng)日所見的骨海洶涌,若葉拙跌落其中也難得幸免,最緊要的是,狐靈兒跟蟲母小家伙更擔(dān)心或許正因為葉拙的離云島血脈,才會讓他更接近危險所在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只是因為某種靈草某樣靈物的話,一人一蟲肯定不會同意葉拙去冒這個風(fēng)險,奈何葉拙是因為感應(yīng)到了祖脈召喚之意,便是她們再如何擔(dān)心,深知葉拙畢生愿望的她們也不能勸阻葉拙,并且知道就算自己出聲,葉拙也肯定不會聽從,只能由著他隨心去了白骨深澗,然后各自在外面替葉拙擔(dān)心,替葉拙祈禱了。
如果僅僅如此也就罷了,畢竟跟葉拙相處那么久,很熟悉葉拙的性情,一向以破除自身以及離云島一眾人的禁制為目標(biāo)不假,從來也是朝著這個目標(biāo)努力著,但葉拙從來不會因此而頭腦發(fā)昏行沖動之事,真要有什么難以應(yīng)對的危險,他一定會第一時間做出反應(yīng),或者避開,或者直接退出來,而對于葉拙能夠做到這一點(diǎn),蟲母小家伙尤其狐靈兒卻并沒有多少懷疑,不論如何,葉拙感應(yīng)到的祖脈絕對不會有錯,而狐靈兒還從沒有聽說過那家的祖脈會有坑害后輩子弟的事情,一旦遇到危險,祖脈只有自然而然保護(hù)血脈傳承的。
讓蟲母小家伙跟狐靈兒真正有所安心的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原因,那就是葉小拙,相比于她們兩個,葉小拙這個分身之體對于離云島,對于他的本體真身要更加熟悉,聯(lián)系也更加緊密,有他在外守著,就算不知道葉拙本體真身究竟遇到什么,至少也能夠確定安全。
但一人一蟲卻沒想到,不過才剛剛將一眾離云島人領(lǐng)到這座白骨嶺上沒多久,葉小拙便來了那么一出,急急而來卻甚至連區(qū)區(qū)幾十里路幾個起落的功夫都不肯耽擱,連狐靈兒的面都沒有見到便都又急急而去,隨后任憑蟲母小家伙再怎么透過心神去聯(lián)系都沒有回應(yīng),雖然蟲母小家伙跟后來趕回來的狐靈兒都無法親眼看到,但一人一蟲稍加推理也能得出葉小拙也隨著他的本體真身去了白骨深澗的結(jié)論。讓葉小拙那
樣表現(xiàn),讓他甚至顧不得再留后路直接尋了過去,肯定是葉拙的本體真身遇到了極大的麻煩甚至極大的危險無疑。
還是那句話,越是知道得多,越有敬畏之心,離云島一眾人雖然也有所擔(dān)心,頭兩天卻也還能因為修煉入門又或者借著祖脈之意激活自身血脈之力而興奮而欣喜,狐靈兒跟蟲母小家伙兩個卻是從葉小拙來了又去之后,便再也沒有一刻輕松時候,幾天下來,一人一蟲雙雙眉頭緊皺,時不時的就抬頭仰望一番白骨嶺上方,只可惜,任憑她們倆眼睛睜的再大,除了一片白茫茫,一人一蟲什么也都看不到。
一重迷霧禁制遮蔽的不僅僅是一人一蟲的目光,更重要的是,攔住了她們倆上山的路,先前時候就已經(jīng)試過,沒有離云島血脈的狐靈兒以及雖然能跟葉拙心神相連,卻也還遠(yuǎn)不夠稱得上擁有離云島血脈的蟲母小家伙,根本無法穿過這片迷霧,于一眾離云島人只是幻陣,于她們倆而言,卻是一道再真切不過的殺陣。
萬般擔(dān)心,卻又無能為力,明知道葉拙葉小拙就在白骨深澗之中,想要幫忙助陣卻根本連面都見不到,沒什么比這更折磨人的事情了,一人一蟲,尤其蟲母小家伙都快要發(fā)狂了。好在雖然不能通過迷霧幻陣去往白骨嶺上,沒辦法更近距離觀探一番白骨深澗,更沒有可能直接幫上葉拙的忙,但借著跟葉拙之間的心神聯(lián)系,蟲母小家伙至少能確定葉拙還活著,讓小家伙沒有徹底發(fā)瘋。
性情不同,狐靈兒天生恬淡,雖然心中同樣擔(dān)心,卻也沒有像蟲母小家伙那樣時不時的嘶鳴狂叫,又或者在不大的山腰平底上急竄一陣,除了緊皺的眉頭之外,神情依舊如往日一般平靜,但平靜的也只是表面,事實上,狐靈兒心中波蕩一點(diǎn)都不比蟲母小家伙的動靜更小,不僅僅因為她同樣關(guān)心著葉拙的安危,還因為狐靈兒心中還藏著一件事情沒有告訴蟲母小家伙。
天生靈體,并且領(lǐng)悟到的金丹大道還是靈覺之道,比之其他金丹修士甚或比之一些元嬰大能,狐靈兒都有著更加敏銳的感知能力,無論是周身切實可辨的,還是冥冥之中根本不知具體何處的,許多時候,根本不用自己主動去催動什么,自然而然就感應(yīng)到了,比如就在葉小拙當(dāng)日來了又走,狐靈兒得了消息趕回來沒多久后,就忽然感應(yīng)到了一股沖天真魔之意,遠(yuǎn)比她自己以往所見過的任何地方都要更濃烈,更精粹。
不知魔意其所在,但真實性狐靈兒卻也確定無疑,至于這股魔意跟葉拙會不會有所關(guān)聯(lián),狐靈兒沒有辦法確定,但心底里也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猜測判斷,無論時間還是地點(diǎn),再加上葉拙葉小拙的動靜,要說只是湊巧,狐靈兒自己都不相信。
這天,一人一蟲正自焦躁的時候,忽然看到迷霧之中有動靜,一個人影從里面鉆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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