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凌兒暗自吐了吐舌頭,拿起一旁的酒壺往著梅承安杯子里倒了些酒,“嗯,這個是詩詩姐自己家釀的藥酒,適量飲一些可以驅寒的,也適合你。”
她說著,猶豫了一下又往自己的酒杯里倒上了一點。
她不是特別能喝酒,不過也不是一杯就醉那種程度,還是稍稍能喝些的,都說酒桌上最好談生意。這次她手上沒有大籌碼,只能把能用的都用上來。
梅承安或許也是沒想到她居然帶了壺酒進來,輕勾了唇角抬起了酒杯抿上了一口,“酒香很純,還不錯。”
又是還不錯嘛,蕭凌兒一直覺得這邊的酒比他們那兒的辣,不過醇香是挺醇香的,想不到梅承安雖然含著金鑰匙出身,應該是習慣了那山珍海味的,在這吃食上頭居然還是挺不挑的嘛。
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端起自己的酒杯也輕輕抿上了一口。嘶……穆詩詩這兒的酒比她之前在安定村嘗過的還辣,才一口她就覺得臉上有些發熱。
“梅承安,謝謝你啊,是實在想不出來能送你什么東西,你說又得有幾分情誼,想來想去只想到給你做一頓飯。只是我真的不是太會,做的不好吃。可沒想到,你竟然沒嫌棄。”
“既是禮物,自是情誼比較重,你第一次下廚,特意學了廚藝,還顧著我的身子做了藥膳,已是難得了。”梅承安的酒量倒是好像好很多,一杯酒已經淺了杯子,臉上的神色也沒什么變化。
蕭凌兒又給他呈滿了一杯,不知道為什么,她看著今天的梅承安好像格外不一樣,臉上難得的少了平時的清冷和戾氣,似乎還能見著有些溫情的痕跡。
溫情,這兩個字的確跟梅承安放在一起十分地違和,不過卻真的是那么一瞬間突然冒進了蕭凌兒腦袋里。
大概是因為,她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她會和梅承安這樣面對面十分平靜地吃飯喝酒吧。
蕭凌兒的眉頭微微地挑了起來,“原來你也是知道這個叫藥膳啊,它可真的比普通的菜要難做呢,不過對人的好處也要比普通吃食好上不少。雖然不能說食到病除,不過長期適量地吃著,確實能讓身體好上不少。”
“我知道。”梅承安點了點頭,“三弟從小就不喜苦味,有時候生著病不愿吃藥,便是讓大夫開了些藥膳的方子,他才能稍稍吃得些下去。”
三弟?
蕭凌兒知道,梅承安跟那個二少爺梅永新的關系一向不太好,他說的三弟應該是梅家的三少爺,聽說比梅承安和梅永新小了不少,蕭凌兒也沒有見過。
話題說到了這上頭來,蕭凌兒也提了幾分興致,拖著自己的椅子往著梅承安的方向坐近了許多,語調也高了起來。
“誒,那梅承安,你說……我開一個藥膳這樣的鋪子,如何?”
“你這廚藝,怕是上不了臺面。”梅承安終于說了實話。
蕭凌兒擺了擺手,“當然不是我做了,到時候定是要請廚子的。不過我看了看,塘縣還沒有這樣的鋪子呢,若是開一個,說不定還不錯。”
“所以今日擺的這宴,也是別有目的了。”
梅承安一下就聽出了她的心思,抬了抬酒杯。
話都說到這份上,蕭凌兒自然也不瞞著,干脆抬起酒杯一閉眼全都悶了下去。
酒有時候的確是個好東西,一杯酒下去,蕭凌兒覺得自己膽量都大了不少,朝著梅承安湊近了許多,手也抬了起來,“你這么說吧,也不是不行。不過這目的又算不得壞的。你瞧,塘縣到現在還沒有藥膳的鋪子,若是我們開了第一家,豈不是開了個先例,到時候一定會有很多人好奇前來,而且它又不同于普通的飯館,藥膳的功效上能替代有些藥材,下能夠強身健體調理身體,對于你們這種富貴人家來說,應該也會有不少吸引力吧。”
“說得確實有幾分道理。”梅承安雖是如此說著,臉色卻沒有絲毫地變化,“不過,我們?聽你的意思,這藥膳是要拉著我一起了?”
梅承安跟著將杯子里的酒抿了下去,看向了面前的蕭凌兒。
這酒的確有些辣,后勁也大,這丫頭應該不甚會喝酒,才兩杯酒下肚,臉色已經變得有些紅潤了起來。只可惜她自己卻是不知覺,一副的斗志昂昂,“嘿嘿,梅承安,沒辦法呀,我和詩詩姐想把鋪子開到南街,可是南街那兒的鋪面又貴又少,靠我們兩個人開起來肯定有壓力。但你就不一樣了,你是梅家少爺,南街的鋪子十家里也得有三四家是你們的。我看了一下,那街口的兩家也是你們的,原是做著藥鋪生意,不過應是離著百草堂太近生意不算景氣,我看也有想轉讓或是改投其他的念頭。梅承安,何不想想就跟我們一起開藥膳呢?”
原本蕭凌兒并不打算將梅承安拉到自己和詩詩姐的藥膳鋪子生意來,可是看了一圈南街鋪子,要想壓力小些這是最好的方法。更何況,梅家在治病醫藥上的聲望擺在那兒,這藥膳若是能跟梅家掛上勾,也能更加讓人信服。
其實說白了些,就是給自己找個靠山罷了。
只可惜,這個靠山卻不是那么容易拿下來的,梅承安聽著,神情里頭絲毫看不出來有任何的興趣,只是眉頭微微挑了挑,“梅家加入,的確對你們的藥膳鋪子很有好處,可是這對我來說,我看不到任何加入的利益所在。”
“怎么會呢?”蕭凌兒掰起了指頭,“你想啊,反正你們那家藥鋪也打算要轉著其他的生意,與其租出去給旁人,不如降些價格給我們,我就當是你也入了股,到時候賺錢了肯定也給你分紅。”
“入股?”
梅承安重復了一聲,蕭凌兒立馬擺了擺手,她興許真是喝多了,什么話都往著外冒,“就是合伙做生意嘛,到時候算你一份,我們賺錢了你也一樣啊,反正都是做生意,何不和我們合作呢?”
“開鋪子并沒你想得那么簡單。”梅承安考慮的自然要比蕭凌兒多得多,“尚且不說鋪子,這藥膳開起來,各方面都要顧著,廚子極為重要,這藥膳方子也要有專門大夫查看著。何況藥膳鋪子確實是第一家,不像其他飯館有那么大的競爭,但這第一家你又如何保證它一定符合塘縣人的口味,也一定會吸引他們經常光顧。若是做不到這兩點,以后遑論鋪子賺錢,恐怕還容易惹出事來。”
“藥膳方子簡單啊。”蕭凌兒撇了撇嘴,“詩詩姐那兒就有一堆呢,到時候再找個廚子好生教些藥膳方子,詩詩姐監督著,不會出什么事的。至于口味嘛……咳咳。”
蕭凌兒說著,剛抬起的酒杯灌得有些猛,被一口酒嗆著連連咳嗽了好幾聲。
梅承安將她的酒杯攔了下來,“若是不會喝,便少喝些,這酒的勁很大。”
只可惜蕭凌兒的酒勁已經上了來,原本覺得辣得很的酒居然變得有滋有味的,喉嚨癢著忍不住還是仰頭悶了一杯下去。
這可好,臉色更紅潤了起來。
梅承安皺了眉頭,“你喝多了。”
蕭凌兒也跟著眉頭一蹙,手抬得十分高,猛地一擺,“梅承安,我才沒喝多呢,你瞧著,我還能跟你談生意,這鋪子的事,你當真不打算考慮一下嘛?”
梅承安勾起唇角柔了幾分神色,也不反駁,只是道:“我知道,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今日你找我過來是因為鋪子的事,我本以為是因你生辰。”
“我生日?”
“下個月月初,你生辰臨近,這頓飯也該是你請。”
“啊?下個月月初?好像還真是。”蕭凌兒晃了晃腦袋,使勁想了想,腦子里的記憶才冒了出來,下個月確實是她生日到了。
她哪里想得那么多啊,原本前世的時候,她孤身一人就很少過生日。到了南朝,這個身子本就不是她的,自然那個日子更不甚在意,何況去年這個時候,她剛過來,就碰著賣身這回事,到了安定村一心想得也是趕緊能賺些錢養活吃穿,自然就擱著,讓這一年時間那么過去了。
沒想到生日這種事,她自己都忘了,梅承安居然記得。
“咳咳……我一向不過生日的,不過你要這么說也行,那梅承安,既然你提著了,是不是生日,也得送個生日禮物什么的,要不然……鋪子?”
若是換了清醒的時候,蕭凌兒是斷斷不會這么說的,可那幾杯酒下肚,那些話拐著彎子都出了來,連撒嬌都用上了。
梅承安輕笑一聲,卻好像連這套都不吃,“生辰禮自是會送,但我另有準備。”
他說著,從一旁拿過來一個小箱子,是隨著文彥進來時就一同帶過來的,只等著蕭凌兒過來打開。
他將它輕輕放在了蕭凌兒面前的桌子上。
“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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