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教她看書寫字,梅承安其他時候都不會來藥膳堂。見不到他的時候,一直忙著店里的事情,倒也還好,不會太想起他來。
蕭凌兒想著,或許真是那天氣氛到了,才會有那種感覺吧。
喜歡這種事,尤其是對梅承安。
嘶……真是想都不敢想。
眼瞧著,藥膳堂開起快有一個月了,生意漸漸地穩(wěn)定了下來,比是肯定比不上剛開業(yè)那幾天的時候,但比蕭凌兒和穆詩詩的預想還是好上很多的。
鋪子走上了正軌,那些前幾天從顧客那里聽取來的有用建議,蕭凌兒和詩詩姐尋了有用的改正,基本上一天下來也不會像剛開始那樣忙手忙腳以至于出什么亂子了。
再這樣下去,藥膳堂的生意穩(wěn)定了,有了相對固定一些的收入,蕭凌兒琢磨著便可以將長生小琴和婆婆他們也接到塘縣來。
反正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大需要再山上采藥,村子里賣藥的事可以出錢請華嬸幫忙,有什么事隔段時間回去一趟就好。
畢竟再這么說,在塘縣住著,各樣事情都是要比在安定村方便許多的。
她說過,她一定會讓婆婆他們跟著自己、過上好日子。
只是有些時候,通往好日子的路上,總是會有一些突然冒出來的攔路虎。
今日詩詩姐回去自家藥鋪了,只蕭凌兒守在這兒,現(xiàn)在大多時候已經(jīng)用不著她幫著,伙計都能忙得過來。
她正留在自己的書房里看著書打算練一會字帖,再過兩日梅承安就又要來鋪子里考察她了,她可不想到時候連他的名字還是寫得歪東倒西地,引了他的嫌棄。
卻不曾想,還沒練上一會兒,鋪里的伙計便敲了門有些著急地喊著她,“蕭老板,您快去看看吧,鋪子里出事了。”
蕭凌兒慌忙起身開了門,“發(fā)生什么了?”
“二樓包廂有個客人說是吃了我們店里的東西肚子疼不舒服,說我們的菜里不干凈有吃不得的東西,她的人正在那里鬧呢。我們勸了幾句都不聽,非說要您出去討個說法,現(xiàn)在弄得整個館子里亂哄哄的,生意也做不成了。”
“帶我去看看。”
她很清楚,這藥膳里雖然會加藥材,但都是沒什么禁忌調(diào)理身體保健的草藥,加了對身體是有好處的。
而且謝遠哥對食物和藥材都深有研究,各個藥膳的方子也是和穆詩詩一起又是請了大夫看又是親自嘗試過的,不可能有任何問題。
快一個月的時間,來這兒那么多客人,更是沒有一個說有不適的,怎個今天偏偏出事了。
她也不敢有絲毫怠慢,立馬關(guān)了房門隨著伙計一起往著前頭去了。
還沒等走到前廳,外頭的嘈雜聲就傳入她的耳朵里,掀了門簾,更是看著一樓大廳里的客人都圍在了一起,一副著急驚恐的模樣,懷疑的聲音此起彼伏著。
“上頭真的出事了。”
“可不是嘛,沒聽包廂里那人的丫鬟說了嗎,他們家主子吃了藥膳堂的東西,這會難受著呢,只差沒有上吐下瀉了。”
“不是吧,這家東西真的有毒嗎?我之前吃了兩次也沒有什么事啊,我也問人了,說是這藥膳吃了是對身體好的。”
“誰知道呢,說不準下廚的人弄壞了劑量也有可能,乖乖,還好沒發(fā)生在我身上。”
“出事的那人好像是祝家的小姐,祝家也算是大戶人家了,藥膳堂得罪了他們,可別想開下去了。”
“退錢退錢!我們再也別在這吃了。”
一時間,那些個人全都湊到了一起,跟著要個說法,店里的幾個伙計也都忙著在那兒安撫他們的情緒。
蕭凌兒走了出去,一行人圍了上來。
這樣的場景,在安定村的時候,她可碰著不是一回兩回了,沒想到到了藥膳堂,居然還能碰著。
蕭凌兒自然不怯,抬了抬手,聲音也大了幾分,將那些嘈雜聲都蓋了過去,“各位、各位冷靜,我是藥膳堂的掌柜,今兒個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說法,若是我們藥膳堂的問題,我定會全權(quán)負責,但在事情真相沒有弄清楚之前,還請大家稍安勿躁切莫鬧事,更莫因此失手傷了人,否則、就只能按照朝廷的法度來辦事了。”
“好啊,那就照朝廷的法度來辦!”
蕭凌兒的話音落下,多少還是鎮(zhèn)住了些許店里的客人。
他們都是來這兒吃飯的,也不想存心鬧事,但二樓的樓梯上,一個女子站在包廂的門口朝著一樓大廳看了過來,卻是鄙夷地哼了一聲,十分不屑,“你就是藥鋪的蕭掌柜?好啊,你現(xiàn)在就去報官,我倒要看看,蓄意下毒謀殺,這種罪到底能判點什么!”
蕭凌兒朝著樓上看了去,是個面生的丫頭,丫鬟打扮,雖然隔著遠,但還是看得出來打扮精致比普通人家都要好上許多,定是出自大門大戶。
可是大門大戶里出來的丫鬟應(yīng)該都懂得幾分規(guī)矩,就算真的是菜有問題吃壞了肚子,也不可能到了她的嘴里卻成了蓄意下毒謀殺這么重的罪名,連說話的分寸都不知道。
而且,自家主子出了事情,不想著請大夫照顧人,卻站在樓上攛掇底下其他人哄鬧。
蕭凌兒直覺覺得,這事情好像沒那么簡單,似是專門沖著他們來的一般。
但塘縣的大戶人家她只接觸過梅家,梅家那兩個全都有生意在自己手上,自然不會做這種事情。
她這是……又得罪了誰嗎?
事情還沒弄清楚,蕭凌兒也不會那么輕易地下結(jié)論,只是朝著上頭低了低身子,不會輕易讓那個人就將鋪子里的輿論帶歪了去。“姑娘,真相還沒查清,現(xiàn)在下結(jié)論、是不是早了點?我也想知道,故意誹謗罪又該怎么判?”
“你!”那丫鬟指著蕭凌兒就罵了起來,“你自己上來看,我家小姐現(xiàn)在渾身不舒服著呢,要是她出了事,我讓你們整個藥鋪的人全都完蛋!”
蕭凌兒也沒再多說,吩咐讓伙計繼續(xù)安撫下頭的人,只帶著其中一個上了樓。
今日二樓的包廂沒有坐滿,但也有幾個坐了人,這會子都冒出頭來看著熱鬧。能上二樓吃飯的,家里多少都是殷實些的。她知道,這件事情若是沒有處理好,恐怕他們這一個月來經(jīng)營的名聲就都毀了。
蕭凌兒可不敢有絲毫懈怠,到了包廂前推門走了進去。
那里頭只有一個女人,這會子正半躺在包廂里的臥榻上,長得嬌小可人,五官看上去十分伶俐,面色卻是差得很,額頭上冒著細汗,嘴唇發(fā)白,確實一瞧著身體便是不太舒服的模樣。
她看著蕭凌兒走進來,審視的目光便在她身上上下打量著,一個白眼立馬翻了起來。
她的丫鬟在一旁更是氣勢洶洶咄咄逼人,聲音提得很高,生怕外頭的人聽不著一般,“你自己看,我家小姐現(xiàn)在成了這副模樣,都是吃了你們家的飯菜菜這樣的。趕開這種有毒的店,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蕭凌兒只當沒有聽見她的話,細細查看了一下那小姐身上的情況,“不知,小姐怎么稱呼?”
回話的依然是她的丫鬟,“祝家小姐。”
蕭凌兒帶上來的伙計湊到了她的耳旁,出了聲,聲音比剛才聽上去更急了,“掌柜的,這是塘縣祝英祝老爺唯一的千金,祝千雪祝小姐。”
蕭凌兒沒接觸過祝家,但聽還是聽說過的,確實是大門大戶有錢人家,縣里最大的布商就是他們家。
那伙計“唯一”兩個字說得很重,意思再清楚不了,定是祝家看重著呢,她出了事,便是得罪了整個祝家,自然是沒好果子吃的。
但布商,跟飯館和藥材的生意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去,定然不是同行找茬,難不成、真是飯菜上出了什么問題。
蕭凌兒壓低了聲音,“去請個大夫過來。”
“剛出事就派人去請了,應(yīng)該快來了。”
蕭凌兒點了點頭,這才走上了前去,“祝小姐,你放心,大夫很快就到,若真是我們的問題,我絕不會推脫。”
那祝千雪的視線從她身上收了回去,鄙夷地皺起了鼻子,似乎連看都懶得看她,聲音聽上去也是虛弱。“還廢話什么,你們的飯菜就是有問題,把本小姐害成這樣,我一定要讓你坐牢償還!”
“小姐,事情如何,還是等大夫來了再說吧,若是我們害得,如何判決我絕無二話。”
“哼,說得好聽,你是什么人?我家小姐出了事,你這種阿貓阿狗的,就算是拿命也償還不起!”
不管怎樣,人總歸是在自己店里出的事,蕭凌兒心里懂得忍讓,只由得那丫鬟罵上幾句,又囑咐著人倒了熱水拿了干凈的巾帕準備著,沒一會兒,請的大夫就來了。
蕭凌兒讓出了道去,“大夫,你快看看。”
大夫朝著蕭凌兒拱了拱手,立馬到了祝千雪面前,檢查了一下她的眼白唇舌,又將手覆在了她的脈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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