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凌兒可不跟梅永新來什么小打小鬧,她要出馬,一出馬自然就是大招。
不過簡單的一句話,就跟一個*一般,瞬間在堂里頭轟了起來,每個人臉上都是一副懷疑自己耳朵長了草聽錯了的表情,梅永新更是驚訝得下巴都快掉了,絲毫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當(dāng)然,除了梅承安。
他只靜靜地坐在了一旁,手指在椅子靠手上輕輕地點了點頭,唇角勾了起來。
一直以來,很多事情都是他自己在親力親為地做著,早已習(xí)慣。可沒想到如今倒是發(fā)現(xiàn),似乎看著夫人為自己出頭的感覺,竟然很是不錯。
老太太也是差點沒坐穩(wěn),“這、這是怎么一回事?”
蕭凌兒不著急,又向著梅老太太和在場的幾位低了低身子,“梅家小妾蕭凌兒,見過老太太、見過永新少爺、見過各位掌柜。”
“你、真的是梅家小妾?”
“老太太,大少爺?shù)逆遥趺础⑦B您也不知道嗎?”
她當(dāng)然不會關(guān)心,梅家有太多事情了,只是一個出身低下,父母為了銀子就能隨便將女兒賣掉出身的女子,進了梅家之后第二天就被送走。如今兩年多時間過去,為了承安,梅家也從來未曾有人提起過,梅老太太自然是沒什么印象。
梅老太太雖然算是個仁厚之人,但有錢人家總有有錢人家根深蒂固的心思,蕭凌兒不怨她。相反,以后是要相處的人,臺階還是要給下的。
“各位掌柜,此事也說來話長,當(dāng)初我嫁進梅家之時身子生了重病,不宜見人更不能熱鬧,為了我的身子,梅家才將我送到了鄉(xiāng)下療養(yǎng)病情。老太太畢竟上了年紀,也恐我的病情會影響到她不宜相見,是故老太太這才沒認得出來我。如今兩年多時間過去,是身上的病全好了,我才敢到老太太面前來盡孝道。”
梅老太太還不算是徹底老糊涂了,經(jīng)得蕭凌兒這么一說,總算是明白了為什么她方才會出來“自家人”這三個字了。
兩年多前的時候,她確實是給承安求了一門親事,好像就是姓蕭。
但當(dāng)時承安病情急,親事辦得也急,府上的人都顧著承安的病去了,誰都沒管著這么一個小妾。
更何況,她私心里也覺得,這種小戶人家出來的女子,父母已是那個糟心模樣,本人恐怕也上不了什么臺面。若不是為了救承安,他們又八字相合,她也不會用這種下下之策。
當(dāng)時又怕承安醒來知道會生脾氣,第二日便讓人送了鄉(xiāng)下去,只按時間送些俸錢去便是,再之后,自然是不再管著那頭的消息的。
可誰能想到,時隔兩年之后,這個小妾居然會被承安帶回到梅家來了。
想起了這些,老太太的神情算是緩和了不少。
雖然有些意外也帶著些許偏見,但沖著剛才那一番話,至少這女子給她的第一印象并不差。
若真如他們所言,她小小年紀就已經(jīng)是塘縣藥膳堂的掌柜,能有辦法解梅家燃眉之急,又知道站在自己的立場上給她找臺階免得讓堂下其他人有閑話的功夫。
才一會兒,老太太對這小丫頭,還真是起了幾分好奇心了。
果然,一旁的人聽著蕭凌兒的話,也釋然了不少。
“原來如此,怪不得老太太第一眼沒認出來呢。”
“真沒想到啊,藥膳堂的蕭掌柜居然是梅少爺?shù)囊烫皇且患胰耍笊贍斝猩桃涣鳎B姨太太也是一把好手啊。”
只梅永新卻依舊是還不敢相信,拳頭在衣袖底下緊緊地握了起來。
他娘的!千算萬算,為什么偏偏沒有算到這一茬!
蕭凌兒居然是……居然是梅承安的小妾?
當(dāng)初他是派人跟蹤過她,可是只查到了穆詩詩的藥鋪便沒了。后來,他和她做了買賣,想著這女人不過也就是沖著給藥膳堂打名聲去的,小心思罷了,上不得什么臺面,再后來查她的事,也只知道她就住在塘縣一個院子里,其他細枝末節(jié)的壓根沒往著深里想。
但這的確怪不得他,誰能想到呢,以梅承安那個脾氣,以梅家這么家大業(yè)大塘縣各個女人都想著巴結(jié),可梅承安和蕭凌兒這兩人互相知道身份,居然一個比一個能沉得住氣。恐怕他那些去查的消息,多少也有梅承安在里頭攔著。
何況,這丫頭從前在藥膳堂也好跟他見面的時候也罷,一直都是披散著頭發(fā)、年紀又小,他怎么可能會想到她已經(jīng)成婚,更想不到她就是自己姨嫂。
難怪今兒個他怎么瞧她都覺得不對勁,如今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頭發(fā)都盤了起來,已然是新婦打扮。
她早有準備,從走進大廳的那一步起,就開始張羅這場大戲了。
“你、你真是那小妾?”
“怎么,永新少爺還不相信嗎?”
蕭凌兒笑意盈盈地朝著梅永新看了過去,對他這副驚訝的表情很是受用。
在大廳的一角,一個嬤嬤年紀的人小跑了進來,朝著蕭凌兒這頭左看右看好生看了一會,才到了老太太跟前點了點頭。
蕭凌兒對她倒是沒什么太多印象,不過想也知道,定是當(dāng)時接親時候的嬤嬤,被老太太叫過來確認身份的。她那邊一點頭,老太太的口也終于是松了,“永新,不管怎樣,規(guī)矩還是得有的。”
“是、是。”梅永新被突如其來地教訓(xùn)了一句,慌忙點了點頭,“可是祖母,就算是姨嫂,也不能做這樣中飽私囊的兩邊買賣啊,這么做,不是自己砸我們梅家的招牌嗎?”
“永新少爺這話就錯了。”蕭凌兒悠悠地轉(zhuǎn)過身,朝著他看了過去,“做砸梅家招牌這種事的人,不是永新少年你自己嗎?”
“我、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當(dāng)初永新少爺找到我的時候,我也疑惑過為何永新少爺不直接到百草堂去調(diào)派,可永新少爺和我說得清清楚楚這藥草是他自己要的,與梅家沒有干系,契約上也寫著不得經(jīng)由百草堂。永新少爺不許我多問,我自然也不便多言,總歸是自家人,當(dāng)然要照顧一下。只是那時候卻沒想到,永新少爺未卜先知,居然能知道提前找我簽好契約買下那些藥草,如今便正好能夠派得上用場解梅家的急。”
蕭凌兒的話里有話明顯得很,老太太視線朝著梅永新看了過去,“永新,不是說是湊巧才知道你這個朋友藥田中能種出這些藥嗎?”
“是啊。”梅永新語速都快了起來,“祖母,只能怪孫兒不會識人,姨嫂不與我以真實身份相告也就罷了,孫兒當(dāng)姨嫂是朋友,也以為我買的這些藥草是姨嫂自己種出來的,卻不曾想,姨嫂設(shè)了這么一個圈套,這些藥草竟然還出自梅家旗下另外一家藥鋪。”
梅永新說著,很是嘆息地搖了搖頭,“姨嫂,這事便是你做的不地道了,若說隱瞞身份是不得已而為之,可你跟我玩文字游戲,契約所說不能與百草堂有牽扯,你卻牽扯到梅家其他藥鋪,怕就是你不對吧。祖母,孫兒真不知道會被姨嫂來這么一招,孫兒也是為了解梅家藥鋪的急,才從姨嫂那兒采購藥草,若早知道這些藥草梅家藥鋪也有,又何必多次一舉呢。這事,孫兒有錯,不知情之錯。”
“永新說得并不是沒有道理。”梅老太太挺直了幾分背脊,“不過,這家藥鋪是承安管著,怎么里頭有能供應(yīng)的藥草,承安你不知道嗎?怎會由得蕭凌兒去買走,再轉(zhuǎn)賣出去,這其中,到底打得什么名堂。”
“老太太,這事、大少爺?shù)拇_不知情。”
蕭凌兒不打算再拐著彎子了,干干脆脆地開著口。“其實永新少爺說得沒錯,這些藥草的確是我自己種出來的,原本是可以填補這一次梅家藥鋪出的紕漏,可是永新少爺與我早有契約,我自是不能違背,也只能將這些藥草賣給永新少爺,這也是為什么我不能將它們拿出來給大少爺解圍。但好在,最后同樣都是為梅家做事,而百草堂這一處因為這次事情出的虧空,老太太手上那家藥鋪賬本的盈利也能夠全然補上來。所以大少爺雖犯了紕漏,但功過相抵,請老太太可以不再責(zé)罰少爺。”
“什么叫功過相抵?你現(xiàn)在又說藥草是種出來的了,那賬本上的藥草數(shù)目又是從哪里來的,那些盈利的數(shù)目、明明就是我從你那購得藥草的。”
“永新少爺又開玩笑了,我既是你的姨嫂,又是大少爺?shù)逆遥y道還要將這些東西分得一清二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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