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宸伸了伸懶腰,將屋門緩緩地打開,睡眼惺忪地看著李狗蛋與紅拂不由嘀咕道:“你倆大清早在我門前做什么呢?”
李狗蛋見牧宸出來,連忙拉住了他的衣袖,審視了片刻隨即道:“你小子這么輕易就答應進那稷下學院修習武道,不會有什么企圖吧?”
“我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哪會有什么企圖,真要有企圖也是某些人,不然也不會在昨夜勸說了我這么久。不過話說回來,如今去稷下學院倒是最好的選擇。”牧宸笑著掃了一眼紅拂,然后對著李狗蛋緩緩說道。
“紅拂這小丫頭能有什么企圖。”李狗蛋不解道。
“狗蛋哥你居然不知道?”牧宸反問道。
“我知道什么啊?”
“你不知道紅拂原本就來自中州皇城?”
“什么,紅拂來自中州皇城?她不是出自南疆的一個小部落中,被人擄走后受你所救嗎?怎么會跟中州皇城有關系?”李狗蛋皺眉問道。
“狗……狗蛋大哥,我……我不應該瞞你的,我確實來自中州皇城,只是數年前家里牽入了一場官司之中,我們全家數百口人差點被滿門抄斬,后來有人暗中相助逃往了南疆,一路上死了不少人,如今只剩下我一個人了。而稷下學院有我兒時最好的玩伴,我想去見見她,所以……”
“原來如此,難怪這一路上我與你這小丫頭說了稷下學院的事情之后就變的這般殷勤,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李狗蛋恍然道。
“既然紅拂這么著急見自己的兒時玩伴,我們也不要耽擱時間了,狗蛋哥,麻煩你直接帶我去稷下學院吧。”牧宸見眼前二人都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地大清早來喊自己,便主動提議道。
“牧宸等等,去稷下學院之前首先要把你這口惹眼的青玉靈棺給處理一下。”李狗蛋拉住了欲走的牧宸,開口道。
“青玉靈棺?有什么問題嗎?”牧宸忍不住問道。
“問題大了去了,先不說稷下學院里的老家伙們會不會認出你這口青玉靈棺,光是你背棺的樣子就會惹來不小的麻煩。”李狗蛋托腮沉聲說道,“所以若是要去稷下學院,你這口棺不能帶著。”
“不行,棺不能離身,紅昭姐姐絕對不能再出一丁點差錯。”牧宸斷然拒絕道。
看著互不相讓的二人,紅拂卻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突然,她腦中想到了些什么,有些雀躍地說道:“少爺直接把青玉靈棺放到你的養尸地里不就行了嗎?”
兩人聞言,紛紛停止了爭論,看向了紅拂。
只是這牧宸與李狗蛋的眼神卻是顯得有些不對勁。
“你們,你們為何這般看著我?我的方法不好嗎?”紅拂弱弱地問道。
李狗蛋搖了搖頭道:“紅拂,你可知道什么是養尸地嗎?那是能讓尋常尸體化作僵尸的地方,若是牧宸這口棺放在他的養尸地中,不出幾日,他就要跟他口中的紅昭姐姐永遠的尸人兩隔了。”
紅拂頓時捂住了小嘴,看著牧宸慌忙解釋道:“少爺,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牧宸僵直的臉突然化作一絲微笑,下意識地在搭在紅拂肩膀上,道:“知道你笨,我又怎么會怪你。”
“少爺胡說,我才不笨呢。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完美的方法。”紅拂見自己之前所說的方法并沒有引起牧宸的不快,頓時又心生一計。
“哦?那你說來聽聽。”狗蛋頓時來了興趣,雖然他知道紅拂這次所謂的完美辦法很可能又是一個笑話,但是還是忍不住地想聽一聽。
“這個辦法是我突然想到非大人生前的時候給我的啟發。雖然我對天棺不了解,但是在少爺困在陷龍淵的時候聽聞非大人說起過。傳聞天棺的棺主能讓天棺自由地變換大小,小則只有三四寸,大則能有數丈高。”紅拂說到這里,看了看牧宸。
牧宸皺眉道:“不錯,但是天棺之中若葬有尸身或者活物,大小變換卻不能如你這般說的自由,只能到達勉強裝下棺中尸體或者活物的大小。這一點姐姐也應該跟你說起過,對吧。”
“對,但是少爺你忽略了一點,現在你的紅昭姐姐是躺在棺中的,你可以暫時給她換個姿勢,在進入稷下學宮的時候,暫時蜷縮著,這樣你的青玉靈棺不就可以變作普通箱子大小,屆時再弄點藤條裝飾,尋常人只會當它是少爺你的行李。”
“此計甚妙!”李狗蛋聞言忍不住稱贊道。
牧宸聞言也感到有些意外,很顯然對于紅拂能想出這個辦法也感到十分的意外。
紅拂看著二人震驚的眼神,頓時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柔聲說道:“其實……其實這個辦法是非大人生前想出來的,我也只是剛記起來。”
“什么?姐姐生前想到的?”牧宸頓時驚訝道。
“是的,非大人生前幫少爺想過武道一途該如何規劃,她也不過只是化形小成境的武道宗師,這還是她在中州皇城那幾年在稷下學院修習的。而少爺你的武道天賦更是在非大人之上,她不想你因為牧僵趕尸之術而落了修習武道的黃金年齡,所以她早就有想法把你送來中州皇城修習武道。而你的青玉靈棺問題,非大人也早就想到過了,只是我這才剛記起來。”紅拂緩緩解釋道。
牧宸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看著城東外的那座山嶺方向,目光似乎能穿過那層層泥土,直達深處的上古大墓。隨即喃喃說道:“姐姐,你對我的恩情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跟紅拂姐姐一樣,將你也一道復活過來!”
李狗蛋看著牧宸有些傷感的樣子,也不免有些觸景傷情,不過聽聞牧宸這番話,心中倒是欣慰了不少,默念道:“裴姐姐,你的眼光并沒有錯……”
片刻之后,牧宸將青玉靈棺緩緩打開,將棺中的紅昭輕輕地蜷縮了起了,然后單手成印,眨眼間,青玉靈棺便變成了一個正方形的大箱子。
“來人,備車,前往稷下學院。”李狗蛋揮了揮手,對著侯爺府的管家吩咐道。
……
此刻已是日上三竿之時,中州皇城的內城并不似外城那般熱鬧,但是卻也并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冷清,畢竟各個大小府衙,殿司都分布在此處,城中百姓辦事也都在這里奔波游走。
兩輛規格別致的馬車一前一后地朝著內城西邊緩緩駛去,引得路上的行人紛紛低頭讓路。
“這似乎是侯爺府的馬車啊,看這樣子是往西邊去的啊。”待馬車駛遠之后,才有人小聲說道。
“這似乎是咱們皇城最年輕的那位侯爺的馬車,去西邊自然不奇怪了。他可是從那里出來的,乃是這一代皇城的最強者。”說話之人眼神中充滿了崇拜之意。
“是啊,千百年難的一見的武學天才,這一年多不在皇城,不知道他這一年多的歷練有沒有成為武道宗師呢。”
“二十幾歲的武道宗師,想想都覺得可怕啊!”
馬車中,牧宸耳尖微動,聽聞著身后的議論聲,不由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少爺,你笑什么呢?”紅拂不解道。
“沒笑什么,只是突然聽到身后一群人都在夸贊狗蛋哥,沒想到狗蛋哥在中州皇城里這么受歡迎。”牧宸笑著解釋道。
“還不是我那太子師兄為我造的勢,他聽了我家老頭子的話,想把我往國師的位置上培養。所以就各種造勢,弄得我也十分不好意思。說我是幾十年難得一見的武道天才我承認,但是千百年的那也太扯淡了。”李狗蛋哭笑不得地說道。
“馭!”突然,車夫驟然一個急停。
“出什么事了?”李狗蛋朝著馬車外的車夫淡淡問道。
“侯爺,有人攔路。來人好像是宮中的人。”
“宮中的人?”李狗蛋皺眉重復道。
他正尋思著,馬車外傳來一道公鴨嗓:“奴才見過侯爺,您可是讓奴才好找啊,今早皇后娘娘與太子爺聽聞你昨夜回城,便差奴才來尋你入宮,沒想到去侯爺府的時候管家說您前腳剛走,終于在這里追上您了,要是沒請到你,我可沒辦法回去交差了。”
李狗蛋聞言,掀起了馬車的簾子,道:“你回去與我大師兄說道,我有要是要去趟稷下學宮,未時再去宮中尋他。”
“這……侯爺,奴才不好交差啊……皇后娘娘可是說一年多未見你,午時用膳之前一定要將您請到宮中的,這可如何是好啊……”那宮中來的太監頓時露出一絲為難的表情。
李狗蛋眉間一動,看著那太監道:“公公看著好面生啊。你是伺候皇后娘娘的?”
“小人賤姓厲,一年前才調到皇后娘娘身邊伺候的,侯爺看我自然面生。”那太監嘿嘿一笑,說著便將手中的令牌遞給了馬夫。
李狗蛋接過馬夫的令牌,端詳了片刻,然后點了點頭道:“令牌不假,我也不與你為難。你跟著我走一趟稷下學院,等我處理好事情與你一道回宮,現在不過辰時三刻,午膳之前應該來得及。”
“是!奴才領命!”那厲公公連忙朝著李狗蛋躬身行禮道,只是李狗蛋沒有發現是這家伙此時此刻嘴角浮起了一絲陰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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