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門口，顧允兒接二連三著急的朝司徒律詢問，視線牢牢的鎖在他那張頹廢的臉上。
事實(shí)上，臨上飛機(jī)之前，慕?jīng)龀侵徽f蘇綿出事了，也沒說到底是出什么事情。
這會子在醫(yī)院門口碰到司徒律，她能不一股腦兒的詢問清楚么。
可聽聞蘇綿二字，司徒律狠狠的一皺眉，英俊的面容瞬間變得痛苦無比，一臉的懊惱和悔恨，挺拔的身子萎靡不振的靠在門沿上。
“綿綿...，綿綿...。”
司徒律神色痛苦的呢喃著她的名字，卻始終說不出蘇綿到底是怎么了，神神叨叨的樣子像是中了魔似的，整個人都彌漫在一股頹然的氣息內(nèi)。
顧允兒一臉的錯愕，也是真的急了，不免拔高音量道。
“司徒律，我問你綿綿她人呢？她現(xiàn)在在哪里？她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你快告訴我，你這副樣子算什么？”
她自以為司徒律在這里是來接他們的，可現(xiàn)在看到他的樣子根本一點(diǎn)兒不像，倒像是被人給趕下來的。
可哪怕是這樣，司徒律仍舊一臉頹然的杵在原地，滿目空洞又無神，卻又突然的苦笑一聲，失魂落魄的繼續(xù)低喃道。
“綿綿，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你現(xiàn)在一定恨死我了吧，要不是我，你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對，沒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該死，我真他嗎的該死。”
司徒了越說越激動，情緒幾乎是在崩潰的邊緣，可令顧允兒和慕?jīng)龀钦痼@的事，他說著說著居然狠狠的朝自己扇了兩個巴掌。
突如其來的變故足是把顧允兒嚇了一跳，忙不迭的倒退了兩步，宛如見鬼般的看向自殘的男人，全然不明白向來像花花公子一般的男人到底是怎么了，緊跟著又無措的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
很顯然是被司徒律自殘的舉動給嚇到了。
慕?jīng)龀且嗍菨饷季o皺，深邃的黑眸危險的瞇起，事實(shí)上，從認(rèn)識司徒律到現(xiàn)在，他從未見過他這般的失魂落魄，像是整個世界都塌下來了一樣。
看樣子他到底是沒能瞞住宮家人。
卻也是他的這副模樣，顧允兒心底猝然騰起一股慌亂，心咯噔一下瞬間沉入谷底，總覺得這次的事情看起來相當(dāng)?shù)膰?yán)重，她眼見在司徒律這邊詢問不出什么來。
她當(dāng)機(jī)立斷的吼道。
“那你快告訴我，綿綿她現(xiàn)在到底在哪里？我要去見她。”
被她這么一吼，司徒律才將將的回過神來，怔怔的看了一眼顧允兒之后，他顫抖的伸出手臂指著樓梯，痛苦難當(dāng)?shù)馈?br />
“她在，她在二樓的手術(shù)...室里。”
聞言，顧允兒二話不說的松開慕?jīng)龀堑氖郑募比绶俚某瘶翘菘谂苋ィ皇撬凰墒郑謪s被身邊的男人用力的握緊。
顧允兒怔了怔，驀然扭頭看向拉著他的男人，似乎是在詢問他怎么了，也又看了一眼癲狂的司徒律，果斷的抿唇道。
“阿城，他現(xiàn)在的樣子有點(diǎn)很不正常，你留在這里看著他，我去二樓看看綿綿她怎么樣了，待會我們電話聯(lián)系。”
慕?jīng)龀敲加钜怀粒昧Φ奈樟怂能奋芳?xì)手之后，才依依不舍的松開，薄唇一掀道。
“好。”
“嗯。”
顧允兒鄭重其事的點(diǎn)點(diǎn)頭，心里實(shí)在是擔(dān)心蘇綿的情況，她再一次松開慕?jīng)龀堑氖趾螅麛嗟呐ゎ^往樓梯口跑，連做電梯也來不及了。
余光中，她清晰的看到她離開之后，司徒律神色痛苦的抱著腦袋，偉岸的身子沿著大門頹然的跌坐在地上，嘴里不停的低喃著。
“這次她怕是真的再也不會原諒我了，這一次，我們是真的玩完了，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顧允兒死死的擰緊眉心，一雙澄澈的眸子變得異常的復(fù)雜，眼下沒什么事是比蘇綿重要的，她回過頭，目光直視前方馬不停蹄的一上樓，也就錯開了司徒律心如死灰的樣子。
掌心的暖意一失，慕?jīng)龀且馕渡铋L的握緊拳頭，視線筆直的望向顧允兒消失的地方，直至她的身影他再也看不見，他才不著痕跡的將拳頭垂放在身側(cè)，狹長又深邃的眸子居高臨下的睥睨蜷縮地上，抱頭痛苦的司徒律身上，神色變得復(fù)雜極了。
“阿城，你知道嗎？我從來沒這樣愛過一個女人，捫心自問我是真的很愛很愛她，才會想要把她軟禁在我身邊，我知道這事遲早是要東窗事發(fā)的。
可我就像著了魔一樣，只想把她栓在我身邊，哪兒也不給她去，我也真的錯了，我不該去機(jī)場糾纏她，就算糾纏她也要義無反顧的把她帶離哪里，我就不該遲疑的。
要不是這樣綿綿也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是我的錯，這些都是我的錯，我已經(jīng)害她失去一個孩子了...。
阿城，你知道嗎？我現(xiàn)在真的不敢去想，什么也不敢想，現(xiàn)在只要我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她雙腿流血的樣子，被嚇到的樣子。”
司徒律悔恨難當(dāng)，雙手死死的攥著自己的頭發(fā)，心里懊惱和后悔的不行，就像他說的，現(xiàn)在哪怕他補(bǔ)不上眼睛，眼前也滿是蘇綿流血的樣子，那痛徹心扉的感覺就像有兩個人在拉扯他的靈魂。
“這一次，她真的再也不會原諒我了，不會了...。”
看到他這副撕心裂肺的樣子，慕?jīng)龀巧钌畹鸟奁饾饷迹忠荒槼寥坏奶嶂澩榷紫律恚瑢捄竦拇笳茻o聲的拍在他的肩膀上，似乎是在給他最無聲的安慰。
*
彼時，一路小跑到二樓手術(shù)室門口的顧允兒，一上樓，一眼看到等候在門口的宮家父母，以及身穿一身黑色西裝，守候在一旁的宮墨，而門上方的還顯示著正在手術(shù)中。
一個靜字，猝然讓顧允兒瀲著呼吸，放慢了腳步，大氣不敢出一口的靠近手術(shù)室，卻也是在這個時候，手術(shù)室的燈啪的一聲暗下，門一下子被打開，一個身穿手術(shù)服的醫(yī)生跟著走了出來。
宮家夫婦一瞧見，連忙起身圍攏在醫(yī)生身邊，宮墨亦是一臉沉穩(wěn)的靠近，并沒有注意到顧允兒的到來，跟著走到醫(yī)生身邊。
顧允兒便聽宮母著急的詢問道。
“醫(yī)生，我女兒她怎么樣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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