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銀月城。
銀麟軍軍營。
“紅顏……紅顏……”
躺在床上的蕭讓滿臉痛苦,嘴角不斷滲出暗紅色鮮血,比之世間多數(shù)人的鮮血都更加可怖,面上溢出的鮮血已經不是紅色的,而是帶著淡淡的暗紅,眾人看得咬牙皺眉。
莫小白在一邊拿了布沾濕了,小心翼翼擦為蕭讓擦著臉,一邊怒目圓睜一邊唉聲嘆氣。
莫小白從來沒見過一向足智多謀的小二將軍如此模樣,蜷縮著身子,雙手捂著心口。明明沉睡,卻如此痛苦。雖然自己知道小二將軍向來體弱,但是這些年莫小白卻是看到的,多數(shù)時候只是病態(tài)的蒼白,可即便如此,也不曾這般脆弱及此。
莫小白巨大的頭顱轉來轉去,氣不打一處來,雙手卻依舊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偌大身軀卻來做這種細致事情,也是難為了莫小白,可能莫小白對自己都比現(xiàn)在粗魯,可軍營之中也沒有異性。
雖然小二將軍一直體弱多病,但是卻從來沒讓人服侍過,若不是因為軍中伙食不方便單獨做的話,小二將軍甚至能自己煮飯給自己吃,莫小白也不是沒見過。
莫小白從來沒見過如此自律到幾乎苛刻的人,如果真說的話,幾乎到了變態(tài)的地步了,反正自己除了小二將軍是從來再沒見過的。
當然,這些都是按照正常將軍的流程來說,誰又見過一個將軍的營帳里不是兵器而全是書的?
都說了及時行樂及時行樂,怎么小二將軍就是聽不下去呢,對別人那么好又有什么用,剛說服了羽族,兵不血刃就拿下了羽族,虧得蕭讓還一直交代不能虧待了羽族,這剛得到那什么羽族的破羽毛,轉身就下毒。
莫小白冷笑一聲,當真是以為什么人都像小二將軍這么好說話么,既然如此,蕭二將軍不做的事情,那就讓我來做,你們羽族敢坑
“那羽族妖孽呢?”
莫小白想得頭痛,一巴掌拍向旁邊案幾,卻突然又猛然收住,看了看依舊滿臉痛苦之色的蕭讓,生怕自己這一下會吵到蕭讓,一時間一腔無名火不知發(fā)向哪兒,怒目圓睜瞪著在一邊一只躬身著的士兵。
士兵囁嚅著嘴正要回答,
“將軍,羽族兄妹帶到!”
隨著門簾挑起的聲音,卻見營帳門口,兩個幾乎被五花大綁的人緩緩步入營帳內看,只是那繩子看起來似乎不怎么對勁,莫小白皺眉正要問,兩人身后的季紅咧著嘴笑道:“將軍,羽族兄妹帶到。”
“你們?”
莫小白面龐扭曲,冷冷看著陌麟陌軒兩人,冷笑一聲恨聲道:“小將軍好心,免了你們羽族滅族之禍,你們竟然恩將仇報,到底又什么圖謀?”
“我們!”陌軒咬牙切齒,同樣冷冷盯著莫小白,正要發(fā)怒,身后卻被季紅碰了碰,壓下心中怒氣,冷冷看著莫小白。
自己何時又圖謀不軌了?
自己好好睡個覺是不是都不行了,還得被“綁”過來?
如果真要圖謀不軌,又何須等到現(xiàn)在?
“你們?”莫小白聞言冷冷一笑,看著兩人道:“你們是不是沒話可說了?”
陌軒正要發(fā)火,卻見一邊季紅一臉哀求看著自己,咬了咬牙看了看蜷縮在塌上的蕭讓,此刻竟然是滿面血紅,鮮血在口鼻耳中緩緩中流出,地上銅盆里的清水早已被染得血紅,突又念及這么長時間以來,蕭讓對羽族的照顧,就他所出的計謀,早就該攻下羽族了,何須等到現(xiàn)在?秀眉微蹙咬牙道,“如果我們真要對你們將軍怎么樣的話,何須等到現(xiàn)在?”
“誰知道?”莫小白冷哼一聲。
陌軒臉蛋一寒,微微咬牙道:“如果真要對你的將軍怎么樣的話,絕對用不著等到現(xiàn)在,羽族同伴盡數(shù)在你手中才動手。”
思來想去,難道是因為這大猩猩前些日子被自己欺負了的緣故?
不就被自己欺負一下么,男子漢大丈夫,被欺負一下怎么了,怎么這般小氣?
正將軍都沒說話,什么時候輪到他這個副將來抱怨了?
“誰能證明你們沒有異心?”莫小白看著陌軒冷哼一聲,“自從拿到你們羽族的那什么破羽毛,蕭將軍便一直這樣睡著,身體狀況一日不如一日,醒都不曾醒來過,如果不是你們作祟,那又是誰?你到底又有什么話想爭辯?”
“證明?”一邊一直沒出聲的陌麟淡淡看著莫小白,“現(xiàn)在我們就在蕭家軍的營帳內,素來聽聞蕭家軍帳內能人異士不少,你不去自己證明,怎么來找我們,既然你不信我們兄妹二人,你為何還問我們?”
營帳氣氛一時沉默。
旁邊的親信氣踹噓噓地又端來一盆水,換掉了之前滿是血紅的清水。
“如果小將軍不出事還好,如果出了什么事,便由你們整個羽族陪葬吧!”莫小白聞言咬牙切齒,冷笑一聲。
想這些年來和小二將軍一起長大,那些書卷兒自己是半分也看不下去的,倒是小二將軍卻越是看得廢寢忘食,還告訴自己這都是先人前輩的經驗,人家費盡心力地教給自己,怎么可以不好好學習什么的。
諸如此類。
當然,讓自己來學的話自己是從來學不進去的,半點也不行,就像是自己親眼看到的小二將軍這些年從來都在試圖練習天下間的各種術法一般,卻費盡心力,才勉強學會了一些,可是身體依舊是一日不如一日,多數(shù)的法術神通,向來學了又消失,可是小二將軍似乎已經習慣了,可即便如此,他也從來未曾停止過。
然而就他告訴自己的那些注意技巧,自己都練得更加好了,但是偏偏就是他練習不出來,莫小白現(xiàn)在能想到的只有一個原因,就是天道不公。
天意自己難違,難道人禍還不能阻止么,莫小白冷笑一聲。
“哥!”
陌軒在一邊冷哼一聲,俏臉帶寒,“當初便跟你說過,這蕭家軍未必便如真?zhèn)餮灾心前憧尚牛阍趺催偏偏信了那蕭讓的三寸不爛之舌?”
“你還怪了將軍了?”莫小白冷笑一聲,看著陌軒,“若不是將軍,你們能活到現(xiàn)在?再說了,你們又多活了多久了?這次是我下的命令,跟將軍無關!”
“若不是他縱容,你敢?”陌軒俏臉微寒。
自己可是記得的,當初蕭讓進入自己營帳的時候,說過的:只要不傷天害理,便任由你們。
然而就在剛在自己給出羽族世代守護的火鳳羽毛的時候,莫小白便帶了銀麟軍橫掃了自己的族人,也不虐待自己族人,但是卻沒有好臉色,就像是羽族欠了他無數(shù)銀子,幾代都還不清一般。
可是現(xiàn)在,僅僅數(shù)日,羽族同胞卻無一漏卻的編入了蕭家軍的各個分營,雖然以前蕭讓說的是,防止真被人認出來,可現(xiàn)在這幾日受到的待遇,呵呵,陌軒苦笑一聲。
銀麟軍圍了羽族三年,自己還經常跟蕭讓眾人一起修行,蕭讓的脾氣陌軒幾乎了然于心,絕對是出奇的好,自己這幾年修行也比以前快了不知道多少,羽族眾人生活反倒沒有被圍住的困擾,反倒是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蕭讓甚至還宿營在羽族眾人的營地。
莫非所有的主意都是打在這里的,想瓦解羽族?
這樣的話代價是不是太大了?
莫非,那個原來自以為是的蕭二將軍,真就以為可以瓦解羽族了么?
雖然這些日子以來,依舊是名義編入,可是難道這莫小白就不知道羽族眾人還盡數(shù)在自己手下,莫非蕭讓放了自己一馬,實際上就是為了裝模作樣的兵不血刃的收服羽族,如果這是這樣,這代價是不是太大了?
要是自己用那么多腦子的話,現(xiàn)在絕不是眼前這個蕭二將軍這般模樣,早就因為用腦過度辛苦死了。
還是說,這一切都是這個臭屁的莫小白搞的鬼,不就讓自己揍了一頓么,真是有些小氣了。
再說了,自己當著蕭二將軍的面揍的他,還征求了蕭二將軍同意的,怎么現(xiàn)在什么都算自己頭上了?
你自己不是經常說軍令難為么,既然是軍令難為,那么現(xiàn)在你自作主張,又算什么?
莫非不知道即便羽族現(xiàn)在被分散,若是真要拼死一搏,你真以為即便是現(xiàn)在在蕭家軍大營內,便當真?zhèn)涣四忝矗?br />
還是說,你以為你莫小將軍真能攔得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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