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上的雷云淡淡將退,柳長老惡狠狠的掃了一眼光華殿的四個殿衛(wèi),一翻手拿出了一面金色的玉牌。
玉牌已經(jīng)變成了暗黃色。
仙體危險了。
“光華殿還真是有膽量,仙體若有不惻,你們就等著七圣殿的怒火吧!”柳長老已經(jīng)氣急敗壞。
四個仙衛(wèi)也頓時覺得渾身發(fā)涼。
難道云璃真敢殺了仙體嗎?!這是要讓他們陪葬啊?!
然而這又怎么可能呢,一個不足元嬰戰(zhàn)力的金仙,怎么能殺得了傳承者,如果她是壓制了修為,又如何騙得過真仙的感應(yīng)?
然而,除了她,別人有可能做得到嗎?!
四個人不斷的互相傳音,卻誰也沒有答案。心中仍是一團漿糊,一個個臉色越來越難看。
仙體有失,那可是相當(dāng)于殺了一個真仙哪,天鼎宮不是在恐嚇?biāo)麄,七圣殿雖然不會把光華殿給拆了,卻絕對饒不了他們幾個金仙。
即在河邊站,這一趟混水是不想沾也脫不了身了。
都是貪心惹禍呀,真尼瑪?shù)姑梗?br />
然而相對于秘地之中的王道璇來說,這四個真仙還遠(yuǎn)遠(yuǎn)算不上倒霉,最倒霉的應(yīng)該是自掘墳?zāi)沟娜恕?br />
王道璇的一指竟然沒有打散朗宇的靈體。
連朗宇自己都覺得郁悶了。他真的猜不透,為什么這些自以為是的狂修,都喜歡炫耀,喜歡虐人呢?
作為一個仙君的存在為什么非要折魔得人生不如死,而不是一指斃命?
這絕對不是一個好習(xí)慣。
即使不能一招殺死,至少也要盡全力吧。
朗宇殺人,如果能用一刀的話,絕不出手第二刀。這也許是只有長期在刀刃上奪命的人才會形成的手法吧,因為在朗宇的一次次的危機中,從來沒有人給他出第二刀的機會。
抽魂煉魄,算是修者的極刑了。
王道璇那一指確實是讓人痛徹了心菲。朗宇一口血噴出,臉都綠了,一張面孔扭曲的恐怕就是陸雪盈來了,也認(rèn)不出這是誰家的孩子了。
“哼哼哼,小子,這只是一個開始,現(xiàn)在是不是很后悔,是不是想靈體出竅,是不是渴望昏死過去……呵呵呵呵,可惜這一幅妖體了,放心,十指之后,我會讓你親自看到,自己的血脈被煉入仙體之中。哈哈哈哈……”
王道璇又是一指白光凝出,望著血色靈體的丹田方向指來:“想死?沒那么便宜!”
修界的事,真的無法評論誰對誰錯,只能說,有人在錯誤的時間出現(xiàn)在了一個錯誤的地方,所以遇見了錯誤的人,做了錯誤的事。
朗宇與華飛本來沒有交集,只因為在神罰邊緣的一次偶遇,便成了今天無解的仇。
仙門的爭斗再正常不過了,搶了一個仙體,結(jié)成道侶,其實也本不為過。只是很不巧的被朗宇碰上了。所以才有了古戰(zhàn)場的殺戮,才有了太玄門之戰(zhàn)。
華飛要斬殺魔魘,朗宇要活著出去。最終就得罪了這個真仙的魂念。
幾百年的轉(zhuǎn)世之身幾乎被毀,可以想象得出王道璇此時的怒火了。
這一次,朗宇算是第二回遇到了真正的殺機,以二階天仙的修為對抗頂級真仙的魂念。又一次嘗到了那種無力的感覺。
就象一只螞蟻站在大象的腳下,縱然用出渾身的解數(shù),也逃不過他的一個念頭,想殺你便是無路可逃。
這種絕望不次于當(dāng)年遇到宋書子,甚至更有過之。
真仙的神念,在擁有了傳承的能量后,就相當(dāng)于隕落前的巔峰一擊,就連云璃也永遠(yuǎn)不會知道這個傳承的絕秘,只知道從來沒有人能在秘地中殺仙體。
朗宇明白了,卻晚了。而且這個王道璇更殘忍,封鎖識海,十指煉魂,在真仙的封閉下想死都成了一種奢望。
神魂的巨痛,讓朗宇不得不把意識轉(zhuǎn)向了識海之中,正看到那銀輝一閃的手指,驚得慘叫了一聲,狠狠的一閉眼……
“!”
那一指銀光何止是恐怖,燃燒靈魂的巨痛簡直讓人無法形容啊!
未痛而先叫,不得不說,朗宇真的怕了,連心臟都停止了。
那慘叫的聲音仿佛是穿過遠(yuǎn)古而來,都叫出了一種回音的效果,絕望而沙啞。
而在慘叫之后卻傳來了一聲更加恐怖的驚呼:“什么東西?!”
巨痛并沒有到來,
按照時間的推算,那擊穿靈體的一指竟然遲遲未到。
什么意思?嚇唬我?還有這么玩兒人的嗎?!
若大一個真仙竟然對一個小修如此費盡心機的折磨,朗宇不由得青筋暴跳,咬牙大罵。
“我去你個奶奶……!”
可是第二句還沒有出口,識海中的情景立刻讓朗宇瞪眼愣住了。
遼闊的識海中,忽然出現(xiàn)了一顆金燦燦的太陽,暖暖著光芒照射下來。那所謂的回聲并不是朗宇發(fā)出來的,而是兩個人的恐懼心有靈犀般巧合在了一起,王道璇也嚇瘋了。
嚇得都不知道躲了,驚恐地仰望太陽,如一尊冰雕一般,一個真仙的魂體就在金光中緩緩的融化了,化成了一塊塊兒,一片片兒,化成了千萬縷白氣飄向了太陽之中。
金光仿佛在旋轉(zhuǎn),然后漸漸的熄滅,漸漸的顯出了一個金色的圓柱,隨著金光一起消失了。
金色的太陽象一根火柴,在黑暗中擦亮,燃燒了不足一息。
朗宇仰著頭,目光和神念仿佛追之而去,一望數(shù)萬里。半晌之后,才雙唇抖動著,如夢如囈般的呢喃道:“古卷軸……師——傅。”
兩滴閃亮的淚珠,晶瑩著滾下了臉頰。
天風(fēng)門一別,尋師的路,太艱難了。
朗宇忽然之間,感覺很累很累。終于見到了古卷軸,他多么就此想雙眼一閉,沉沉的倒在這七星臺上,睡它一萬年。
可是,只有睡在師傅的身邊他才會感到安全。此刻……還不能。
那不是真正的古卷軸,只是一道神念的影子。沒想到就在朗宇瀕臨絕境中,竟然然激發(fā)了古寶的感應(yīng)。
只是一道遙遠(yuǎn)的感應(yīng),就收走了一個真仙,看來王道璇真是踩了狗屎了。
而朗宇呢,似乎完全忘記了片刻之前的絕殺,呆呆的看著前方。
那個古卷軸他再也沒能感應(yīng)到,只能確定,它確實在真仙界里,似乎離著他很遠(yuǎn)很遠(yuǎn),那種冥冥中的氣息若有若無。
“陸……朗宇!你醒醒!堅持住!”
一個焦急、絕望的聲音在耳邊大喊著。
朗宇緩緩的,慢慢的扭轉(zhuǎn)了頭,看著云璃蒼白的臉上那雙焦急的目光,生硬的擠出一了絲笑容。
“他……死了!
王道璇死了,不明不白的死了,徹底的死了。
金光洗去了他的唳氣,抹滅了他的神念和記憶,化作了一道道純正的魂力被那枚遙遠(yuǎn)的古卷軸收走了。
連那一指銀光也不例外。
定界之寶的威力,還遠(yuǎn)遠(yuǎn)不是他能抵抗的。只是三五息的時間,一切豪言壯語都成了云煙泡影,虧年仙君的存在,連一句遺言都沒有留下。
“小妖孽!給我滾開!”半空中的那個白色的影子怒吼一聲沖了下來。
華飛似乎已經(jīng)感覺到了什么,瘋狂的抓住了朗宇的劍。
“嘭!”
黑衣項上的頭顱轟然炸開,一道紫光把華飛的靈體擊飛了。
“妖女!”白影再次沖下來,直指云璃;挪粨衤罚嚥粨袷常瑸榱嘶蠲,華飛也不管男女了。
但是,云璃就是那么好奪的嗎!
一道白光鉆進了云璃的眉心,云璃驚愕的向后一仰身,那團白氣又飄了出來。金仙的識海不是他能奪得起的,而且在其中他竟然又看到了朗宇的影子。
嚇得倉皇而逃,不但沒有奪成,反而被斬掉了許多魂識,最后凝成一團模糊的白光沖出了禁制。
朗宇靠在云璃的身前,抬劍一指,有氣無力的道:“小白,那本黑書!
“嗖!”小白鼠一跳而出,眨眼間抱著黑書搖晃了回來。
“主……主人,我……真要……睡覺了!
朗宇的嘴角輕輕一彎,點了下頭,小白鼠消失了。朗宇劃開了手指,向著黑書上抹去,一翻手收了起來。
“給我護法!
“放心吧。”
云璃掃視了一圈,抽出了空竹劍緊緊的盯著那具真仙的尸體。
朗宇還不能睡覺。華飛走了,誰也不能保證他會不會他狗急跳墻,奪了別人的身體再次沖進來。
多少人都是在最后的關(guān)頭功虧一簣,前車之鑒,朗宇不得不防。
數(shù)枚仙果,一顆靈根,一顆丹藥,依次被朗宇填進了嘴里,《歸元訣》也摧動了起來。
一場無聲的大戰(zhàn)后,朗宇的神識重傷。
秘地中又恢復(fù)了死寂般的安靜。
華飛的無頭尸體還盤坐在七星臺上,沒有了真仙神念的加持,在兩次轟擊之后,他那原本就是快速提升出來的靈體,已經(jīng)不能化成清晰的相貌了,只是憑借著那種真仙的氣息在秘地中還不會很快的消散。
可是,失去了真仙神念的他,要想想奪舍,除非是死人。即使那幾個地仙護衛(wèi)肯為他獻身,那種宿體他都承受不了,從來沒聽說有能越階奪舍的。
一刻多鐘后,禁制之外,傳出了絕望的咒罵聲,該死的真仙竟然沒有給他留下救命的出口。而那個該死的朗宇呢?卻霸占了七星臺。
“我是仙體!我是無敵的……柳瘋子,天鼎宮,你們意敢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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