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的表情頓時僵滯。

    程明言的這句猜測代表了什么，她是明白的。

    她自己也不止一次有過這種想法。

    她都能重生，誰也不能說司南淵就不能。

    但是她不知道司南淵重生的契機是什么。

    在她的理解，重生之前都是死亡，就像是神話中的鳳凰，死亡時會浴火重生。

    她是從天臺上跳下去摔死的，那司南淵呢？

    她想不到有什么東西或者誰能傷到這樣強大的他。

    難道……她夢到的天臺那些事的后續，司南淵短暫的將她抱起來的那一刻，并不只是夢？

    是真的？

    她死亡的時候，司南淵真的出現了？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畢竟她的記憶和生命都在那里劃上了句號，她無處去探究真相。

    而程明言所提出的這個角度她也一直都沒有考慮過。

    “我……其實我也懷疑過阿淵是不是也是重生的，但是沒有確鑿的證據，我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而且在司南淵的面前，有證據都未必能問出個所以然，沒有證據，想不都不要想了。”

    “除非是他真正想告訴我，否則這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程明言靜默了片刻，問了一個一直被唐晚壓在心里，不愿面對的問題。

    “那晚晚，你有想過要向他坦白嗎？”

    “坦白……重生嗎？”

    “不然呢？坦白你其實是個男人？歷經千辛萬苦，動了不知道多少刀才變成現在這幅樣子？”

    “去你的。”唐晚的緊張頓時被程明言的皮給折騰的消散了一些，“說實話，我不敢。”

    “不敢？你家司南淵看著不像是那種承受不了打擊的人呀，你怕什么？”

    “不是打擊的事。”

    唐晚搖搖頭，“我也說不好，就像是潛意識里總有一個聲音在阻止我，只要我一想告訴司南淵，那個聲音就會蹦出來，反復的和我強調不能說，千萬不能說。”

    “女人的第六感？”

    “也許吧，就好像在我的那些沒有被揭開的記憶中有著某一件甚至是許多我不希望司南淵知道的事，雖然我還沒有弄清，但潛意識是能查探到那些記憶的，所以才會阻止我。”

    程明言被唐晚的這個說法打敗了。

    “那要是照這么說，只能等你的那些記憶全部被記起后，才能決定是不是要和司南淵坦白了。”

    唐晚緊抿著嘴唇，點了點頭。

    “目前來說最穩妥的辦法就是這個了。”

    程明言沒接話，換了個角度重新捋了一遍。

    捋順了之后，突然笑了。

    “你說——如果我們兩個的猜測是真的，司南淵也真的是重生的，那他沒有向你坦白這件事的原因，會不會和你的顧慮是一樣的？”

    “他擔心向你坦白后，你會問他上輩子的一些事，他又不想欺瞞你，可又覺得讓你知道未必是一件好事，所以才在一開始就選擇不讓你知道？”

    唐晚想了想，也跟著笑了。

    但笑中更多的是無奈。

    因為她覺得如果猜測沒錯，那程明言說的這種情況是極有可能發生的。

    為了彼此好而選擇善意的欺瞞，是她和司南淵會做出的事。

    看來這件事真的比她預想中的還要復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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