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山。
車子開到一半,便行駛不進去了,李文只能棄了車子,必須行走入。
“老頭子為什么非要住在這種山溝溝里。”李文擦了擦額頭的汗,一邊步行,一邊不解的道。
老頭子,法號“南山道人”,又號“藥神”,一手醫術超凡入圣。
只是自從撿了李文之后,從大到小的事務,就統統丟給了李文,醫病救人的事也都統統不做了,扔給李文一人。
李文也不知道老頭子究竟是什么來歷,總之就是厲害的很。
李文自己根本不是老頭子的對手。
“呼,終于要到家了!辈叫械缴较拢撕脦鬃,終于看到了山頭的影子,李文抬頭,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一個小莊落,已經呈現在眼前了。
“就是這了。”李文輕吐了一口氣,邁步上山。
走上山,到山口的時候,李文只看到一棵大樹下,兩個胡須雪白的老頭,正鎖著眉,聚精會神的殺著棋,棋面上一時無比的焦灼。
“額,這兩人誰?”李文有些納悶,怎么有人在老頭子家門口下棋?
李文走上前,這會只看到兩個老頭下棋,正殺的無比聚精會神,甚至兩個人都沒發現一旁走過來的李文,目光全部聚焦在棋盤上。
棋盤上,此時可以看到黑白兩條龍,死死的糾纏在一起,已經不分彼此了。
很顯然,這盤棋已經殺到最后難分難解的時刻了。
李文素來愛棋,這會就站在一個唐裝老頭的背后,看的一陣不吭聲,一直足足看了半個多鐘頭,這兩個老頭你來我往,往往一盞茶的功夫,才能下一粒子。
但很顯然,對面那個老頭下棋的功夫可比李文面前這個深一些,步步緊逼,最后幾乎要殺的這老頭崩盤了。
而這老頭手捏著棋子,額頭上也早就是一層的汗了,看的出來,他離敗局不遠了。
“噠”,猶豫許久,這老頭才謹慎的落了一子。
“哎,輸了。”看到這,背后的李文不禁長嘆一聲,失望的道。
這老頭憋了這么久,最終還是沒憋的住,一步之差,步步皆錯,一步棋把自己下毀了,雖然在李文這邊看來,也還是有一線生機的,但以這老頭的棋力,怕是輸定了。
但這把弈棋李文還是看的津津有味,這兩老頭雖然李文皆覺得不是自己對手,但也很顯然是罕見的頂級高手了!
“你這后生,在胡說什么呢!贝┨蒲b的老頭,這才發現自己背后站了一個粉面白凈的青年,正探頭看了半響的棋了。
“我是說,你這步棋下下去,基本就輸了。”
李文無所謂的道。
“怎么,你覺得我下棋還不如你不成?要不你來下?”唐裝老者怒道,他本來就被慕容壓的欲仙欲死,這會心情真不好,又碰到一個不知死活,跑出來點評他的后生。
唐裝老頭臉色一下子就掛不住了,從他這看來,他這棋根本就看不出敗跡。
李文聳了聳肩,表示并不想接話。
“咦?”對面的老頭一聽這個話,眼睛不禁一亮,這會撫掌大笑的道,“好好,老鄭,聽聽,你還不如一個后生!
“老頭子,你若是不信,再繼續下了你便知道了!
“這……”一時間,唐裝老頭一陣面紅耳赤,他再看著棋,依舊看不出輸在哪,憑什么慕容和這老頭,就敢如此篤定?
“好,我就不信邪了!崩项^漲紅著臉道。說著,拿起棋子繼續落下。
對面,慕容芝哈哈一笑,隨手跟著落子。
六七個子下去,這個唐裝老者就已經是滿頭冷汗了!斑@、這怎么可能!碧蒲b老者滿頭冷汗,面如土色。
這么一看,整副棋敗局已定!
“還來不?”慕容芝笑呵呵的道。
“再來!”唐裝老者咬牙切齒,不服輸的道,取出這幾粒棋子,重新開始下,這會,背后的李文繼續搖了搖頭,果然,這個唐裝老者聚精會神之下,下了不到片刻,再一次頹然的坐到了凳子上。
“怎么可能?”如此一看,他還是輸了。
慕容芝哈哈一笑,這會指著背后的李文道,“我就說,你還不如這位小兄弟吧?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老夫慕容芝,慕容族家主,這位是鄭橋先生。”
“慕容芝?”李文一愣,頓時想起來是誰了,慕容家族,圍棋世家家主!
上次在秦寧市學校門口,撞見的那個青年,那應該就是他的孫子,慕容南了。
上次,那慕容南還在挑釁自己,想不到自己這會就撞見了他爺爺。李文不禁苦笑一聲,這能不能說風水輪流轉?
“我是李文,來看老爺子的。”
“哦!蹦饺葜c了點頭,他和鄭橋都只知“鬼手”,并不知道南山道人的徒弟究竟叫什么名字。
這會李文回來,他們也不知道這就是“鬼手”
“南山先生性格孤僻,未必肯見你,你有什么事,對我們說,我們或許也可以幫到你!蹦饺葜バα诵Φ,他確實有這個資本和實力。
但凡有什么小事,他們確實可以做主處理掉。
“我們在這里求見南山先生,已經大半個月不見人了!蹦饺葜ミ@時苦笑的道。
李文笑了笑,自己來見老頭子,可和外人不一樣。
“小兄弟,來手談一局?”見李文轉身要走,慕容芝一把拽住李文道,“不急一時嘛!
“就是就是!编崢蚱饣鸨@會也拍桌的道,“你剛才不是很會說的嗎,來,你來一局!”
李文苦笑連連,這是怎么回事,都到家門口了,自己被幾個老頭子拉著不放手了。
不過想想也確實不急于一時,于是李文道,“那好吧!
說著,李文就坐了下來,“也不需要再來一局了,太費時間!闭f著,李文就除去了鄭橋之前落子的那幾顆子,留下的就是之前的殘局,甚至連最開始那一粒錯子也沒有移去。
“啊?”慕容芝瞠目結舌,漲紅了臉道,“小兄弟,這不好吧?”
一旁的鄭橋,則是一張臉徹底憋紅了。
慕容芝連連搖頭,“小兄弟,要么你把這子也拿走吧,否則你要這么下,必輸無疑。”
這本來是一副殘局,被鄭橋下錯了一子之后,其實就已經輸了,李文竟然要強行續這個棋?
慕容芝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以大欺小了。
“不用,可以下。”李文搖了搖頭道。
“好小子,我倒要你看究竟怎么下的贏這幅棋!”一旁的鄭橋被氣的不行,他乃是圍棋大師,被一個后生指點就算了,現在還被他續這個殘局?
之前他沒看透這棋,剛才接連輸了幾次之后已經看明白了,那確實是一個臭棋,一子下,已經斷了全部的生路了。
而這個李文現在卻說要下這個?
鄭橋臉色漲紅,這分明就是在打臉嘛!
“請!崩钗恼J真的道。
看李文這個樣子,慕容芝不禁搖頭嘆息,于是道,“那好吧!崩钗募热徊凰佬模撬团憷钗南孪潞昧,于是慕容芝拿起一粒子,便落子了。
李文并不猶豫,立馬再落一子。
“嗯?你要落在這?”慕容芝傻眼了一下,這個落子不是在自尋死路了,差不多白白送四分之一的棋面給自己。
李文這棋下的著實詭異,不著邊際,把他都嚇了一跳。
“哈,小伙子,你這一看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菜鳥!笨吹竭@,鄭橋長吐了一口氣,得意洋洋的指著這個棋面道,“現在還有四十三處可以落子的地方,但這個地方,恰恰是最不能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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