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墨染和顧小晨不同。

    他是真心想尋死，所以在水里，哪怕抓到能帶他上岸的東西，也不會抓緊，不會掙扎。

    而是任憑河水充滿他的胸腔。

    身體里灌了這么多的水，總能把自己清洗干凈了吧？

    好在顧晚晚水性比較好，拉著辛墨染上來了。

    重新獲得新鮮空氣的兩人都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晚晚……”

    辛墨染紅著眼眶看著她。

    顧晚晚把他摟在懷里，安慰著：“沒事的沒事的，沒關系了，我在我在。”

    辛墨染沒說話，身體微微顫抖著，窩在顧晚晚懷里。

    突然——

    “砰”的一聲響！

    有什么東西狠狠砸在了顧晚晚身后。

    她的脊背被砸的一個激靈，可為了不嚇到懷里的少年，她一句話都沒有說，一聲不吭的。

    “顧晚晚，你看你把辛墨染都逼成什么樣子了！你快放開他！”

    “辛墨染可是年級第一，也是你能褻瀆的嗎？！你用手指捅了人家，又來裝什么好人？！”

    “監控器都給錄下來了，你還想狡辯？！”

    “顧晚晚，你有沒有良心啊！你自己寂寞，拿泥巴堵住好嗎，干嘛要禍害辛墨染，他多單純啊！”

    “顧晚晚，你就是個千人枕萬人騎的婊-子，家里有錢又怎樣？這次我們絕對不會屈服于你的權威的！”

    “我們會聯名舉報你，讓校方開除你！”

    “……”

    他們的話語，越來越過分。

    顧晚晚知道，自己是被陷害了。

    辛墨染的那個，怎么是她捅的？她才剛來好不好？

    也不知道是誰造的謠言，非得說是她做的……

    可現在，她不想在乎了，她只想把懷里受驚的少年給帶走！

    “晚晚……”少年柔弱地叫著她的名字。

    顧晚晚感覺又有什么東西砸到了自己的后背上，似乎是個小刀。

    那東西在她的后背劃了一道，顧晚晚能感覺自己的后背上，有什么濕潤的東西流了下來……

    她咬著牙忍著。

    “染染，害怕是嗎？那先什么都不要想，先跟我離開，好不好？”

    少年點了點頭，一張臉還是慘白的，連唇瓣都是蒼白色，兩只手卻緊緊抓著她的衣服。

    “好……我跟你走……”

    有這句話，就夠了。

    顧晚晚給司機打了電話，扶著辛墨染起身，讓他在自己身前走。

    她用自己嬌小的身軀，擋住后面的流言蜚語，還他一隅安康之地。

    砸在自己身上的東西，越來越過分，最后都有了小石子摻雜其中……

    但他們又都是有分寸的，充其量就是為辛墨染“打抱不平”，卻不會傷害到顧晚晚的生命。

    許是聞到了血腥味，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辛墨染，突然想回頭，問問顧晚晚出了什么事。

    顧晚晚抓緊他的手，說：“別看了，我們快回家。”

    辛墨染皺眉，“可是，我感覺，你受傷了……”

    “沒有的事。”顧晚晚扯出一抹笑容，“你想多了，哪里這么容易受傷呢？是你哭太久了，產生幻覺了。”

    其實哪里是沒受傷呢？

    她例假還沒來完，就下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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