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師兄弟羨慕的目光中,王路從普通弟子寢房搬遷到了天字洞府中。
當王路打開天字洞府十九號大門的一刻,他突然覺得惠長老這位新師父心思之深遠遠超常人。
這間洞府并不像想象中那樣富麗堂皇,相反看起來古樸素雅。
但是,身在院中便能感受到一股強大的陣法的存在。
關(guān)上門之后,外界的一切都被格擋在墻外,無論是聲音還是真炁。
這里完全是一個獨立的世界。
天劍門天字洞府乃是圣律大陸真炁最為蓬勃的地方之一,外圍有天劍祖師的固炁陣法加持,不僅與世隔絕,而且能夠保證靈炁不外泄。
大地中的靈炁如同泉水一般噴涌而出,你甚至能在院中看到高密度真炁液化后形成的七彩虹霓。
與世隔絕就能保證自己使用蟾息**時不被人發(fā)現(xiàn),真炁密度極高就能使自己納外固內(nèi)的天地密卷修行事半功倍。
這里簡直是專為王路修行而建之地。
這等周密布局,那個看似和善的惠長老到底有多神通廣大,細思極恐。
王路感覺到自己身體有一股抑制不住的沖動,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立刻開始修行。
但這時門開了。
“師弟!你讓我好找。”赤紅的羽袍,高大的身姿,洪亮的聲音,來人正是天劍門掌門之子百里十四。
“大師兄?”
如今王路成為惠長老的徒弟,論輩分和百里十四是平輩,所以改口叫了大師兄。
“我聽說你拜了惠師叔為師,生怕你剛來,不熟悉門內(nèi)情況,便去弟子房找你,結(jié)果他們說你搬到這里來了。巧了,咱們是鄰居,以后可以互相照應(yīng)。”百里十四說著一把攬過王路的肩膀,大笑起來。
“是師父安排的。”王路心想,這百里十四倒沒有絲毫架子,是個豪爽之人。
“我已經(jīng)安排了人給你送些家具飾物,另外這院子很久不住人了,我叫下人過來給你好好收拾下。”百里十四不等王路回話,便拉著他進了正房。
“看看,全是土,這怎么住人!”百里十四摸了摸桌子上的浮灰抱怨著。
“不勞大師兄了,這些小事我自己做就好。”
“那怎么行?我看看你這里缺什么。”百里十四說著掐指算起來。
“兩個丫鬟、一套家具、對了廚房要一套廚具,還有什么?師弟,你幫我看看,需要啥盡管開口。”
“大師兄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我出身寒微,一直清凈慣了。我覺得這里很好,什么都不缺。感謝大師兄的關(guān)心。”王路面帶笑容。看得出百里十四的熱情讓他很受用。
“行吧。那就不勉強師弟了。劉峰師弟、李強師弟那邊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畢竟我作為門里大師兄照顧你們新來的師弟是應(yīng)該的。這樣吧,師弟你先安頓住下來,晚上我再來找你。”
百里十四風風火火而來,又風風火火離去,與初見之時簡直判若兩人。
初見之時謙遜異常,溫文爾雅,如今卻是豪邁率直,熱情大方。
這種變化是一種分裂,還是只因為自己身份變化后,態(tài)度的改變?
王路從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
送走了百里十四,王路心想,也許這個大師兄就是口頭上愛討人情的那種人吧。
但當他轉(zhuǎn)身回屋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百里十四居然在他不注意的情況下在桌子上留了一張銀票,官銀三千兩整。
這種闊綽讓一直窮慣了的王路極為驚訝。
難道百里十四有什么企圖?
一想到自己貧寒無勢的身份,微末的道行。王路無奈的苦笑,是自己把人想的太復(fù)雜,書中所謂天生豪杰之人便是這般吧。
黃昏時分,百里十四如期而至。
這次他不是空手而來,一只燒鵝、一只燒雞、兩斤牛肉,還有一壇烈酒。
“師弟!你真能干,半天時間,這破房子就煥然一新。”百里十四將菜肴擺滿小桌,斟滿酒碗,完全一副主人的姿態(tài)。
王路被動著,正對百里十四坐下。。
“來!師弟,先飲了這碗!”百里十四說著滿飲一大碗烈酒。
“這醉倒翁雖不是什么陳年好酒,卻也是世間最烈的酒之一。入口粗糙,辣烈異常,痛快!”百里十四說完才注意到王路端著酒碗,面有難色。
王路有生以來只喝過一次酒。
“師弟?”
盛情之下王路不好拒絕,于是閉眼也干了這碗酒。
“不錯,我就喜歡師弟這樣的爽快人!”
王路不敢說話,酒氣一股股直沖喉嚨,憋了半晌終于將酒氣壓了下去。
百里十四看到王路有些吃力,便也不再勸,自顧自的又飲了一碗。
酒過三巡,熱火攻心,王路也不再拘謹。
“師弟,你可知,這天字洞府只有我門堂主以上的人才能居住,我住的都是我爹的。他平日里在通天閣住。你算是有福了。”
聽到這里,王路驚訝萬分:“那我明天就搬出去!”
“不要辜負了惠師叔對你的一番心意。”百里十四笑著擺擺手。
“師父幫我要到這樣一間天字洞府一定費了不少功夫。”王路說著不自覺的喝了一大口酒。
“別人也許很難,但對于惠師叔來說不難。”
“大師兄,此話怎講?”
“天劍門欠了惠師叔一個掌門,一個兒子。”百里十四說著嘆了口氣。
好奇之下王路張口想問,但話在嘴邊又收了回去。
初來乍到的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涉及忌諱。
“這掌門之位本來是要傳給惠師叔的,可是我爹在天選大典上勝了他,按照天劍祖師定的天選大典獲勝者即為下代掌門的鐵律,前代掌門把大位傳給了我爹。”
王路默不作聲的聽著。
百里十四繼續(xù)說到“我本來有個同師師兄,是惠師叔的兒子,他比我強。但是十年前,他突然違禁闖入了靈獸之森內(nèi)山的火羽崖,再也沒回來。”
百里十四說完接連搖頭嘆氣。
王路也不知該說些什么,索性繼續(xù)沉默飲酒。
“對了,算下日子,三年后便是我們這輩弟子的天選大典,師弟你要努力修行,到時候我可不會讓著你。”
三年?
王路明白了早先惠師父要自己戰(zhàn)勝百里十四的用意。
“師兄說笑了,我功力低微,又怎敢覬覦高位。”
“有什么不敢的?掌門人本來就是強者居之!師弟你切不可喪了自己的志氣。”
王路沒有說話,但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對這位直言豪爽的大師兄已經(jīng)有了不少好感。
“師弟,明天你可以四處轉(zhuǎn)轉(zhuǎn),有啥需要隨時來找我。不過我要給你一個忠告,你要注意一個叫流火的人,盡量不要跟他打交道。”
“流火是誰?”
“一個瘋子,一個殘害同門的人。以后你會知道的。”
見百里十四不愿多言,王路便也不再問,換了話題。
兩人放開酣飲,你一言我一語,交談甚歡。
不知不覺東方發(fā)白,雞啼報曉,酩酊大醉的百里十四倒在了桌子上。
王路也醉了,在最后一絲清醒的堅持下,他將三千兩銀票裝回百里十四的袖袋中,接著也倒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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