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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蘇培盛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上位

作者/四眼娃娃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康熙三十九年

    浸著寒氣的臘八節,在后半夜飄起了鵝毛大雪,蘇偉被小英子扶著走在回東小院的路上,滿是自嘲的苦澀心境讓他很想應景地高唱一曲竇娥冤。

    小英子一路上小心翼翼地偷瞄著蘇偉,滿臉的欲言又止,在進了東小院后才帶著哭腔地勉強憋出一句,“二師父,對不起。”

    蘇偉轉過頭看他,小英子竟抹著袖子,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

    “你怎么了?嚇著了?”蘇偉甚是不解地看著李英,“師父沒事兒,統共沒挨上幾板,張保他們都是做個樣子的。”

    “可是,要不是我不中用,”小英子抹了把眼淚,抽著鼻子,“二師父也不用挨打。我知道,要是兩位張公公在,肯定不會這樣的。”

    “誒呀,別哭了,”蘇偉捏捏小英子的臉,“張保他們在也不會好哪去兒的,再說誰能想到事情會這樣。咱們趕緊進屋休息,你師父的屁股現在還腫著呢。”

    “哦,”小英子慌張地上前攙扶蘇偉,“我一會兒去燒**兒熱水,咱們屋里有不少去血化瘀的藥,內服外用……”

    四阿哥走出福晉院子時,地上已經潔白一片,兩對淺淺的腳印在晃動的燈籠下蜿蜒而去。

    “主子,路滑,您小心,”張起麟接過燈籠給四阿哥照著腳下。

    四阿哥抬眼,望向黑如濃墨的去路,面色如鐵。

    一行人步履匆匆地回到東小院時,李英正端著水盆走出房門。

    四阿哥腳步未停,直接進了后院,剛好碰上李英,“給貝勒爺請安,”小英子俯身道。

    四阿哥隨意地擺了擺手,壓低聲音問道,“你師父睡了嗎,傷勢怎么樣?”

    “睡了,”小英子垂下頭,“師父不讓我看傷,說是沒大礙,吃了**兒藥就上床趴著了。”

    “胡鬧,怎么能不看傷呢,”四阿哥蹙起眉頭,轉身上了臺階,掀開簾子邁進屋門。

    蘇偉大字型趴在床上,頭沖著床里,身上蓋著棉被,一動不動。

    四阿哥從抽屜里翻出去血化瘀的外用傷藥,放輕腳步走到床邊,棉被還沒掀起來就被蘇偉一把捂住。

    “爺給你抹**兒藥,”四阿哥坐到床邊,放輕聲音哄勸道。蘇偉磨蹭著把頭轉過來,一雙大眼睛紅彤彤的。

    四阿哥捏緊淡紫色的瓷缽兒,一時不知說什么好,四目相對間,竟也紅了眼眶,“你想讓爺心疼死是不是?”四阿哥俯□子,跟蘇偉額頭貼著額頭。

    蘇偉囁嚅了兩聲,弱弱地開口道,“詩玥怎么辦?”

    四阿哥輕輕地親了親小蘇子的鼻尖兒,“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無論如何,爺都不會虧待她。”

    “能送她走嗎?”蘇偉扁起嘴,又被四阿哥在唇上親了親。

    “能,”四阿哥應了一句,目色溫柔似水,“她若想走,爺定然讓她風風光光地回鄉,給她陪送豐厚的嫁妝,讓她一生衣食無憂。”

    “恩,”蘇偉略略地****頭,抽了一下鼻子,“小英子呢?”

    “小英子在外面守著呢,”四阿哥直起身子,掀開棉被,“爺給你上藥,不讓別人看。”

    蘇偉鼓起腮蹦子,轉了頭,聲音還帶著小小的哭腔,“早被人看光了,我挨了多少次板子了。我就是不想讓小英子看見我哭,剛他哭,我還說他來著。”

    四阿哥笑了一聲,打開紫色的瓷缽,暈開些藥在手上。

    “你輕**兒……”蘇公公不滿地埋怨道。

    “是,”四阿哥拉著嗓子,應了一聲。

    “不許做壞事,”蘇偉撐著脖子,轉頭怒視四阿哥。

    “是,”四阿哥彎彎嘴角,安撫地拍拍一肚子不放心的蘇偉。

    蘇偉趴回枕頭上,迷迷糊糊間被藥抹得涼涼的屁屁上被一個溫熱的柔軟物體輕觸。

    “爺和你一起睡一會兒,”四阿哥掀開被子,擠到蘇偉旁邊,將人往懷里摟了摟。

    蘇偉伸手摸摸四阿哥的喉結,嘟嘟囔囔道,“你酒醒的還挺快,我還以為你得睡到早上再來救我呢。”

    四阿哥嘆了口氣,拍拍蘇偉的后腦勺,“你猜得本是不錯的,爺能清醒過來都虧張保和張起麟,這兩人給爺灌了六碗醒酒湯,要不然爺真得等早晨再去救你了。”

    蘇偉幸災樂禍地笑了兩聲,片刻后又生起悶氣來,“你以后都不許調戲我了,萬一再被人闖進來怎么辦?”

    四阿哥倏地睜開眼睛,看得蘇偉背后發寒,“今天的事情要是再發生,爺這個貝勒就白當了。”

    張保、張起麟聚在東小院廊下,天邊已經擦亮,這個漆黑漫長的夜晚總算走到了盡頭。

    “今兒的事兒,咱們倆都脫不了責任,”張起麟沮喪地坐在臺階上,“雖說貝勒爺沒追究,咱們也沒臉見蘇公公了。”

    張保靠在廊柱上,瞥了一眼張起麟,“就算咱們倆在,事情也不會比昨晚好多少。你我都是奴才,還能攔住福晉不成?如今自責是于事無補,關鍵還得想想以后怎么辦。”

    張起麟拄著下巴,皺起眉頭,“能怎么辦,加強守衛,多設值守?”

    “值守能攔住福晉?”張保瞪了張起麟一眼,“再說,昨晚的事兒已經被詩玥擋了過去,咱們根本沒理由加強守衛,否則不是明著告訴人家東小院有貓膩兒嗎?本來福晉對蘇公公就夠忌諱了。”

    “那……”張起麟略一思索,“那就只能再多設眼線,以保證隨時有人給咱們通風報信兒。就像昨晚,如果詩玥姑娘早到一會兒,情況就不一樣了。”

    “這倒沒錯,”張保****頭,“不過憑咱們宮里的老人是不夠了,前院后院的門房都得安排我們的人,還有巡邏的侍衛。這事兒跟傅鼐通個氣兒就行,這人聰明,又對主子忠心,自然知道該怎么辦。”

    “那就這么辦,”張起麟撲了撲衣擺站起身,“我去找庫魁和蕭二格,看他們那兒有沒有可靠的人,先往各個院子的門房插兩個。”

    “那我去找傅鼐,”張保走到臺階下,忽地頓住回頭看了張起麟一眼。

    張起麟正扣著太監帽,被張保的一眼掃得背脊發涼。

    福晉院里,西廂房中

    詩玥愣愣地坐在床上,一件湘妃色綴金絲雀紋的襖裙擺在一旁。她卻沒有換上,甚至沒敢去碰,那是主子才能穿的衣服,與她而言猶如浸了毒的丹蔻,艷麗卻致命。

    雙交四椀菱花的窗透過一絲光亮,院子里漸漸有了人聲。詩玥往床柱旁躲了躲,她很恐懼,比昨晚還要恐懼,一顆心像被墜在無底深淵的上頭,不知什么時候就會被暗處伸來的魔爪拉進無邊的黑暗。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詩玥一驚,卻是小丫頭絮兒端著臉盆走了進來,“詩——不,小主,奴婢來伺候您洗漱了。”

    用過早膳,宋氏、李氏又聚到了福晉的屋里,鬧了大半個晚上,三個女人的容色都帶著胭脂水粉難以掩蓋的憔悴。

    詩玥低著頭,姿態僵硬地跟著絮兒走進正堂,平日里看慣的幾位主子,如今猶如三堂會審的衙官,冷漠而威嚴。

    “喲,”李格格最先開口,“這丫頭打扮起來,是比常人鮮亮,看來爬主子床這種事兒,也不是隨便個奴婢都能干的。”

    滿屋子的侍女都低下了頭,詩玥臊得滿面通紅,撲通一聲跪在屋子當中,“奴婢給福晉請安,給兩位小主請安。”

    福晉偏過頭,端起茶碗,聲音默然,“起來吧,如今你也是主子了,別再拿出這奴才的做派來,當心給貝勒爺丟人。”

    “可不是,”李氏輕笑一聲,“你這主子叫的順當,我們聽的可不順當。”

    詩玥咬著嘴唇,眼淚順著臉龐滑下,絮兒左右看看,上前攙扶著詩玥起身。

    福晉放下茶碗,容態淡漠,“你這幾日先在西廂房住著,西邊兒的院子正在收拾,缺什么少什么就跟我說。你是我的家生丫鬟,這衣裳首飾的我來給你添,著空再給你父母去封信。等四阿哥向宗人府報了你的籍冊,你就是正經主子了。絮兒這丫頭就跟著你吧,我再給你派三個小的,兩個嬤嬤。”

    “謝,謝福晉,”詩玥顫抖著一俯身。

    “福晉,”門口值守的小宮女邁進屋門,“張起麟公公求見。”

    福晉深喘了口氣,“讓他進來。”

    “是,”小宮女躬身退下,張起麟隨后而入。

    “奴才給福晉請安,給幾位小主請安,”張起麟俯身行禮。

    “有什么事?”福晉目光揚起,隨意地落在梁棟的雕繪上。

    “回福晉,貝勒爺令奴才給武姑娘送些東西,”張起麟起身掏出冊子,“烏拉貂皮五條,棉線三斤,木棉十斤,絨三斤,倭縀一匹,閃縀一匹,云縀一匹,衣素縀一匹,高麗布二匹,毛青布二匹……成衣兩箱,金銀頭面兩副,珠飾八寶簪一枚,銀鍍金**翠串珠流蘇兩只……白銀百兩,”報完額目,張起麟特地咽了口唾沫,潤潤嘴皮子開口道,“貝勒爺擔心福晉自己貼補武姑娘,特地讓人備置了這些,還請福晉代為**收。”

    “不用了,”福晉面無表情,“張公公直接交給武氏就好。”

    “是,”張起麟略一俯身,轉身將冊子遞給了詩玥。

    詩玥愣愣地看著,半天沒有伸手接,還是絮兒反應過來,代為接過,沖張起麟道了聲謝。

    張起麟行禮退下,屋內一片沉寂。

    半晌后,李氏冷哼一聲,“武妹妹真是好大的榮寵啊。”

    十二月似乎一直是紫禁城過得最為繁忙的一月,眼看著年關將至,太后向皇上進言,解了惠妃的禁足,一家人和和□□地度過年關。皇上純孝,依太后之意下旨,當天惠妃總算得以邁出宮門。

    然,隔天的御門聽政,一直抱病的索額圖突然拖著虛弱的身體跪到了臺階下,高呼著圣上為平妃做主,為赫舍里氏主持公道,老淚縱橫地一番哭訴,最后暈倒在朝堂上。

    一份布滿灰塵的秘密脈案呈在圣上面前,記下這份脈案的太醫幾年前暴斃在回鄉的路上。由脈案可以看出,逝于鐘粹宮的平妃不是病死,而是被人毒死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索相的這次伸冤,讓人們不約而同地想起了平妃、小阿哥、宮女桃兒的離奇死亡。好不容易解了禁足的惠妃又被人推向了風口浪尖,流言如沸中,人們都不再關心那份脈案的真假和由來。

    年關的家宴,氣氛尤為凝滯,皇上坐于正中,雙手交握。

    四妃坐于兩側,容色各異,惠妃一直低著頭,面色蒼白。

    半晌后,皇上幽幽地嘆了口氣,“后宮多事,前朝不安,好不容易過個年,朕也不想你們都悶悶不樂。回想起來,后宮妃嬪的位分也好久沒動過了。”

    宜妃微微垂首,“皇上說的是,如今葛爾丹之亂已定,成年阿哥們也紛紛建府,皇上是該提拔提拔后宮的姐妹們了。”

    皇上**了**頭,“朕早就在思量了,如今趁著好時候,跟你們說一說,大家也好分個喜慶。”

    “這個主意好,省的姐妹們亂猜,”德妃微笑著道。

    皇上略略地笑了笑,“庶妃衛氏,養育八阿哥有功,晉良嬪。”

    坐于人后的衛氏一愣,慌張地站起身,“臣妾謝皇上恩典。”

    皇上擺了擺手,“庶妃瓜爾佳氏,恭和淑慧,晉和嬪。”

    瓜爾佳氏起身謝恩,皇上**了**頭,側身看向人群后容色淡然的佟佳氏,“庶妃佟佳氏,淑儀素著,又為孝懿親妹,堪為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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