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端木雪就到了暖瑟閣。
本以為會(huì)和以前一樣,只是來走走過場,卻不想那丫頭還真的交了幾幅畫卷上來。
“你你你,你真的選了,還是隨便挑了幾幅來糊弄我。
端木雪瞪著送到眼前的三幅畫像,很是激動(dòng)。
暖瑟眉心跳了跳,很是不滿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您看我這青黑青黑的黑眼圈,也知道我是用心選的啦,再說您是那么好糊弄的嗎?”
她這祖母,可不是一般的老太太,那是做過女皇的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端木雪一頭黑線,她以前糊弄她的還少嗎?
狐疑地瞥了眼暖瑟眼下的青黑,端木雪拿起一幅畫像打開。
畫卷上的男子眉目如畫,是個(gè)難得一見的美男,這吏部尚書的嫡子,正是當(dāng)初她極中意的一位公子。看來這幾幅畫像倒不像是她隨便亂選的。
看著端木雪松下來的表情,暖瑟楊眉,“怎么樣信了吧?我為了選這些畫像可是一宿都沒睡。”
之前還讓她幫著挑了些,那么多畫像,她都懷疑她到底有沒有幫她挑。
端木雪收起畫卷,干笑一聲。
“認(rèn)真挑的就好,回頭祖母把這三位公子都招進(jìn)宮來,你再看看,若是中意,就讓他們進(jìn)宮侍駕。”
端木雪說著,眸中閃過一抹興奮。
若是真能選中,那她心頭的那塊大石就可以落地了。
暖瑟身子微僵,眼底劃過一抹苦澀,轉(zhuǎn)身無精打采道,“但憑祖母安排吧,一夜沒睡,我去休息了。”
“嗯嗯嗯,乖乖去睡吧,這些奏折,我?guī)湍闼腿ツ隳赣H那里。”
端木雪連連點(diǎn)頭,一邊收拾著桌上的奏折,一邊盤算著相看的事。
暖瑟趟到鳳床上,腦中浮現(xiàn)一個(gè)清冷孤傲的俊美男子。
倏地,暖瑟晃了晃腦袋,甩去腦海中的人影。
就這樣吧,忘了夏侯晨,坐擁江山美男,挺好!
放棄吧,端木暖瑟......
緩緩閉上眼,眼睛滑下一滴清淚。
中午用膳的時(shí)候,所有人都怪異的看著暖瑟。
“都看著我干嘛,都不餓嗎?”
似是感覺到眾人的目光,暖瑟頭也沒抬,伸手夾了一個(gè)大蝦到自己碗里。
“大姐,你真的選了三個(gè)男人啊。”冰芷第一個(gè)忍不住,咬著筷子小心翼翼道。
“什么男人?”
暖瑟皺眉,不悅地敲了下冰芷的腦袋,“是畫像,只是畫像。”
冰芷吃痛地抱著腦袋,委屈地轉(zhuǎn)身到熾羽那里找安慰。
熾羽貼心地幫冰芷揉了揉腦袋。
“那這么說你真的選了?”
涼笙震驚地瞪大眼,滿臉的不可思議。
暖瑟扒飯的手一頓,輕嘆了口氣,抬眸道,“我不選能怎么辦?你和老三都成親了,我總不能一直這么拖著,而且我也不想再讓祖母和爹娘為我操心了。”
暖瑟說著,眼眸微垂,掩去眼底的苦澀。
眾人都是一愣,一瞬間覺得滿桌的美味佳肴失去了原本的美味。
涼笙皺眉,一臉焦急,“那大師兄要怎么辦?”更是差點(diǎn)就沖出了口。
斂了斂自己的情緒,涼笙不贊同地道,“就算這樣,你也不能就這么隨便選個(gè)人成親啊。”
其他人跟著猛點(diǎn)頭。
“是啊,大姐你可不能隨便找個(gè)男人做我大姐夫啊。”
冰芷皺起小臉,一臉嫌棄地看著暖瑟。
大姐夫啊,在她看來,多神圣的稱呼啊,怎么能那么草率,隨便找個(gè)人當(dāng)呢?
怎么也得七挑八選,看看人品啊,才情啊,最重要的是得長得好看啊,不說比二哥三哥帥,怎么也得差不多吧。
暖瑟瞬間不樂意了,黛眉一橫。
“誰說我是隨便選的,我可是很認(rèn)真很認(rèn)真選的。”
如果隨便選,她會(huì)花一夜的時(shí)間嗎?
眾人都皺著眉不說話,默默吃飯。
涼笙和寒簫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凝重。
用完午膳,暖瑟就去了御書房。
“現(xiàn)在怎么辦?看大姐的樣子是鐵了心不等大師兄了。”
涼笙垮著肩,一臉憂心。
“大師兄?”
冰芷挑眉,八卦地湊到?jīng)鲶厦媲埃笆悄莻(gè)爹爹娘親常掛在嘴邊的晨兒大師兄嗎?”
“嗯。”涼笙點(diǎn)頭。
冰芷和熾羽是沒見過大師兄的,當(dāng)初大師兄走的時(shí)候,這兩只可是剛出生呢。
冰芷眨眨眼,眸光晶亮。
原來大姐有喜歡的人啊,就是那個(gè)大師兄。
她真的很好奇,大姐喜歡的這個(gè)大師兄,到底長什么樣?
“可是大師兄去哪了?他為什么不回來娶大姐?”
冰芷皺著眉,語氣里有著一絲埋怨。
在她看來,大姐那么好的人,只要大姐喜歡的,那人也一定喜歡大姐。
涼笙眸光輕閃,眸中閃過一絲愧疚。
大師兄在他們這些人心里,一直都是高冷的,她甚至覺得大師兄比二哥冷太多了,二哥也就是表面看著冷,其實(shí)骨子里還是很熱的,至少對他們這幾個(gè)小的永遠(yuǎn)都那么貼心。
大師兄呢,總感覺他一直將自己隔離在他們之外,即使時(shí)常在一起,也總是格格不入的樣子,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時(shí)候,如果他們主動(dòng)找他談?wù)勑模蛟S現(xiàn)在也不會(huì)對他的行蹤一無所知了。
“啊?你們都不知道他去哪了啊,那大姐要怎么辦啊?”
掃了眼垂眸的眾人,冰芷噘著嘴,小臉皺成了苦瓜。
涼笙眼底閃過一抹心疼和擔(dān)憂。
是啊,大姐要怎么辦呢?
大姐已經(jīng)二十四了,若是在平常人家,十四就得成親了吧。
十年,一個(gè)女子能有多少個(gè)十年能等待,也難怪大姐放棄了。
“我去找沐小五。”
寒簫突然站起來,不等眾人說話,就徑自走了出去。
“沐小五又是誰?”
冰芷眨巴著大眼,一臉好奇。
“大師兄的干哥哥,現(xiàn)在的鎮(zhèn)國大將軍。”
涼笙看著寒簫的背影,眉頭緊皺。
二哥去找沐小五,難道沐小五知道大師兄在哪?
不應(yīng)該啊,如果他知道,當(dāng)初大姐去找他的時(shí)候,他為什么不說?
將軍府后院。
一個(gè)小小人兒,邁著小短腿,哼哧哼哧地爬上一棵大樹,伸長脖子往底下的練功房看去,卻是什么也看不著。
沐芯籮懊惱地皺起小眉毛,瞥見一旁伸到練功房屋頂?shù)男滂荆⒖绦老驳剡~著小短腿爬了上去。
寒簫到的時(shí)候,看到的就是一個(gè)小肉.團(tuán),在一根脆弱的小樹枝上爬著,搖搖晃晃,隨時(shí)都能掉下來的樣子。
到了,到了......
沐芯籮眸光晶亮地望著前面,手腳并用地加快速度。
“啪”地一聲脆響,一個(gè)肉.團(tuán)伴隨著一截?cái)嗔训臉渲陌肟盏袅讼聛怼?br />
“啊......”
看著越來越近的地面,沐芯籮害怕地用小手捂住眼睛,“爹爹救我......”
練功房里的沐小五聽到沐芯籮的呼叫聲,心中一驚,立刻丟下紅纓槍,從練功房里沖了出去。
沐芯籮緊閉著眼,卻沒有感覺到疼痛,只感覺像是被什么拉住了。
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沐芯籮欣喜地抬眸。
看到寒簫那張冷硬的俊臉時(shí),沐芯籮愣了下,隨即伸出了一只小白手。
“帥哥哥你好,我叫沐芯籮,很高興認(rèn)識(shí)你。”
寒簫皺著眉,冷冷地看著手里的小家伙,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芯兒......”
沐小五沖出練功房,看到沐芯籮被救,松了一口氣。
“爹爹。”
看到沐小五,沐芯籮粉雕玉琢的小臉,瞬間漾開了花。
那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晃花了寒簫的眼。
沐芯籮想要到沐小五身邊,奈何此刻她正懸在空中,腳不著地。
抬眸,委屈地看著寒簫。
看著那張委屈的包子臉,寒簫突然心中一軟,提拎著沐芯籮轉(zhuǎn)身。
“二皇子?”
看到寒簫時(shí),沐小五愣了下,隨即就要跪下行禮,卻被寒簫制止。
“沐大哥不必多禮。”
聽著寒簫的稱呼,沐小五唇角微勾,眼底閃過一抹懷念。
寒簫將手里的沐芯籮提拎到沐小五懷里。
“爹爹,剛剛嚇?biāo)牢伊恕!?br />
沐芯籮一到沐小五懷里,就緊緊抱住了他的脖子,可愛的包子臉上滿是害怕。
在確定沐芯籮沒有受傷后,沐小五板著臉教訓(xùn)道,“誰準(zhǔn)你爬樹的,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xiǎn)?”
想到剛剛的情形,沐小五眼底滿是后怕,抱著沐芯籮的手更緊了些。
“誰讓你不肯教我練武。”
沐芯籮撅著嘴,小聲地嘟囔一句。
沐小五聞言,眼底閃過一抹憂傷,隨即抬眸看著寒簫真誠道,“多謝二皇子救了小女。”
“芯兒還不謝謝二皇子。”
“謝謝帥哥哥。”沐芯籮聽話地道謝。
寒簫皺眉,沐小五則是一頭黑線,看著寒簫抱歉道,“小女無狀,請二皇子不要見怪。”
“沐大哥叫我寒簫就好了。”
著實(shí)聽不慣這一聲聲的二皇子,寒簫忍不住出聲。
“不知二......今天來將軍府所謂何事?”
知道寒簫的性子,沐小五倒是不再叫二皇子了,只是寒簫他也實(shí)在喊不出口。
寒簫瞥了眼沐小五懷里的沐芯籮,卻是沒有開口。
“到書房說吧。”
明白寒簫這是有話對他說,沐小五將沐芯籮放到地上。
“芯兒,找你娘去。”
“哦。”
沐芯籮悶悶地應(yīng)了聲,極不情愿地一步三回頭。
看著兩人遠(yuǎn)去的背影,沐芯籮小眼珠轉(zhuǎn)呀轉(zhuǎn),待人影消失,立刻邁起小短腿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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