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云畫沒聽懂薄司擎的意思。

    “她自己跟過去的？怎么叫自己跟過去的？”云畫的眉頭皺得很緊。

    薄司擎捏了捏她的手，低聲說道：“她自己偷偷跟過去的，她找到了那個隱蔽的村子，并且成功地跟進去了！”

    云畫瞪大眼睛：“這……”

    “更可笑的是，她已經混進去好長時間了，姜家居然都不知道家里多了個人！”薄司擎嘆了口氣。

    云畫也有些吃驚。

    “其實也挺正常的，按照他們那個村子的管理模式，羊就關在羊圈里，每天有剩飯剩菜就投喂一點，該干活的時候讓他們去干活……該賣就賣……那些被拐騙去的羊，吃喝拉撒都在羊圈里，又臟又臭，村子里的人沒事兒的話是不會去查看羊圈的，所以混進去一個人，只要沒人說，就不會有人知道。”

    薄司擎的聲音很淡。

    云畫卻覺得有些冷。

    盡管早就已經猜到了媽媽的身世，跟人販子肯定有著脫不開的關系，可一想象到當年那些惡劣的畫面，云畫就覺得不寒而栗。

    “那后來，是怎么被發現的？”云畫問。

    薄司擎看著她，沒有吭聲。

    云畫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些許不忍。

    云畫的臉色微微一變：“被人出賣了？被一同關起來的那些？”

    薄司擎點頭，“是。那個女孩叫清，她說帶大家逃跑不現實，但是可以策劃著帶大家一起反抗。”

    “反抗？”

    “對。”薄司擎點頭，“當時每家每戶都有拐騙來的羊，男孩和男人好賣一點，年輕女人也好賣，但是小女孩和過了三十的女人就不好賣了。不像近些年，小女孩最暢銷。”

    云畫抿著唇，整個人都有些緊張。

    “清白天偷偷地在村子里探查，晚上回來跟大家商討。持續了大概十幾天之后，清說可以行動了。”

    “清的行動計劃其實很縝密，也很有效。那個村落里的房子，大部分都是木制的，因為村子封閉的緣故，他們建房用的是自己做的土胚磚，你知道這種磚嗎？”

    “知道。”云畫點頭，“以前在農村見過，就是用黃泥加麥秸稈或者是稻草干混合后，再用木頭釘出來的長方形磨具給做成一個個正方形的土胚，曬干之后，就可以當磚用了。”

    “就是這樣。”薄司擎說道，“以前蓋房，房頂用的是瓦，可是在那樣的村子里，燒瓦顯然也是不現實的，從外面運進來，量太少，只能給村子里德高望重的人蓋房用。所以大部分的房子，房頂都是用的茅草。”

    “茅草？那豈不是很容易點著？”云畫說。

    薄司擎看了她一眼：“對，顯然清也是這么想的。而且火是最容易制造混亂的。可是清還沒動手呢，就被告發了。”

    云畫的心狠狠一揪！

    被告發了！

    那個村子里，處理逃跑者都是用烤全羊的方式，那么處理清這樣的，手段一定會更加殘忍！

    云畫簡直都不敢想象下去。

    “告發她的人，就是跟她關在一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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