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場風(fēng)波終于平息。正所謂好事多磨,這個胖士官的出現(xiàn),可是讓我們耽誤了不少時間。
事不宜遲,我們開始迂回著往禮堂走。這過程中,我禁不住批評石川芳子道:“石川你今天這是怎么了?關(guān)鍵時候掉鏈子!”
石川芳子上下瞧了瞧,摸了摸胸口,再摸手腕兒。也許是由于對漢語的理解誤區(qū),她反問道:“我今天沒戴首飾,怎么會掉金鏈子?”
我和盛華強(qiáng)面面相覷!我決定,暫時先不要批評石川芳子了,以免影響行動進(jìn)度。等行動完成之后,再作一總結(jié),好好地批評一下這個關(guān)鍵時候拉稀的特工。
這一路上倒是再沒遇到什么挫折,偶遇有哨兵,我們按規(guī)定互相敬禮偶遇有隊伍經(jīng)過,我們也是互相敬禮。這些部隊的禮節(jié),我可是再熟悉不過了。因此,我們很快便順利地迂回到了二號禮堂!
禮堂前空空如也,正是我們下手的好機(jī)會。我一揮手,石川芳子二人開始順著下水管道攀沿。
待他們攀沿而上,到了安全位置,我才開始上攀。但是剛剛把住下水管道,便突然發(fā)現(xiàn)有兩個軍官朝這邊走來。
我趕快松開手,心想:真他媽的晦氣!
好在這兩個年輕的少尉軍官并沒有察覺到什么,他們從我身邊經(jīng)過,很快便消失在視野之中。
我順機(jī)而上,以最快的速度,攀沿至頂,然后迅速進(jìn)了里面的隔層。
石川芳子和盛華強(qiáng)都小心翼翼地趴伏著,見我進(jìn)來,石川芳子沖我打了個手勢。
我輕輕地匍匐過去,用眼神追問石川芳子怎么了。
石川芳子伸手呈手槍狀:“我們那天放在這上面的手槍,不見了!”
啊?什么?一聽這話,我馬上焉兒了!手槍失蹤,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我們的行動,徹底失敗!沒有了手槍,一切都是空談!
正當(dāng)我不知所措的時候,石川芳子從身后迅速地掏出兩把手槍,遞給我一支:“逗你玩兒呢!是不是嚇壞了?”
若不是環(huán)境特殊,我真想抽手抽石川芳子一巴掌!現(xiàn)在是一個多么嚴(yán)肅的場合,她竟然還跟我開這種玩笑!我強(qiáng)忍著憤怒,輕聲道:“拜托你不要開這種沒有科技含量的玩笑!”
石川芳子道:“我也是好意嘛,臨戰(zhàn)前調(diào)節(jié)一下氣氛。我有錯嗎?”
我沒再說什么,而是提醒石川芳子和盛華強(qiáng),檢查了一下槍械,繩索,送子彈上膛,然后帶上面具。
石川芳子輕聲問道:“到底幾點鐘開會?”
我道:“幾點就幾點。很可能是晚上六點半,也有可能推遲到明天!”
石川芳子一愣:“什么?國家元首開會,都這么沒準(zhǔn)兒?到底幾點幾分幾秒,精確一下嘛,我們沒準(zhǔn)兒還能休息一會兒。”
我道:“你心理素質(zhì)真夠好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們在上面很不是滋味兒,姿勢受限,空氣稀薄,我們只能半臥著,生怕會將吊頂?shù)目郯鈮核菢拥脑挘磺芯投记肮ΡM棄了!
老保持一個姿勢,時間長了實在是難受的要命,我抬腕一看表,輕聲道:“可以躺會兒,但不要做大動作。”
石川芳子率先躺下,兩臂伸展,一臂正好搭在我的大腿上。
我一皺眉,忍了!身體躺下,也翻開四肢,盡量減小壓強(qiáng)。誰想那石川芳子突然身子一滾,滾到了我的身邊,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腹部,輕輕地揉捏了兩下。
我真想一腳把她蹬開!這個女人,實在是過于風(fēng)騷了!我真懷疑,這個石川芳子是個女優(yōu),否則又怎能如此搔首弄姿?
但是這種情況之下,我又不能做太大的舉動,只能伸手將石川芳子的手拿開:“老實點兒,知道我們現(xiàn)在在干什么嗎?”
石川芳子道:“當(dāng)然知道!我們在躺下休息!”
我汗顏道:“我們在執(zhí)行獵兔行動!”
石川芳子輕翹起腦袋,將嘴巴湊近我的耳邊,輕聲耳語:“你們都是假正經(jīng)!執(zhí)行任務(wù),更要從容活潑,沒必要搞的這么嚴(yán)肅。心態(tài),你們心態(tài)不穩(wěn)!”
我咬牙切齒地道:“少給我廢話!老實呆著行了,別老是逗我,再逗我老子真”后面的話真是難以啟齒了。我只是想嚇嚇石川芳子而已,但是到嘴的話,說出來竟然是那么困難。
石川芳子道:“你想干什么?是不是想跟我上床?可以啊,拿去吧!”
我想吐,幸虧中午吃的不多,而且已經(jīng)消化了好幾個小時!
我們躺了大約有一個多小時,禮堂下方還是沒有動靜。我抬腕兒一瞧:已經(jīng)是六點了!
再過了半個小時,我聽到下面?zhèn)鱽砹艘魂囌R的腳步聲,緊接著,腳步聲停止,一陣凄里咔啦的聲音。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是安排會場?安排會場,也不至于這么大的動靜啊?
緊接著,下面的一陣議論聲,揭曉了謎底。
甲:怎么又改成明天召開了呢?這會真難開,都改了兩次時間了!
乙:是啊,這不是折磨我們玩兒呢嗎,整天過來搞衛(wèi)生,搞來搞去,還不知道明天是不是又要改時間!
甲:備不住今天大搞了衛(wèi)生,明天上午還要搞一場。當(dāng)了幾年兵,啥也沒學(xué)會,就學(xué)會了搞衛(wèi)生。等退伍回家啊,絕對是個稱職的家庭婦男!
乙:瞧你那點兒出息吧!你想當(dāng)家庭婦男啊?
甲:我這不是打個比喻嘛,對了,接到的通知,是明天幾點鐘開會?
乙:好像是八點半吧!其實也沒什么意思,原來定的是常委過來開會,后來改了,成了幾個小首長。主要是有三個委員主持。
甲:得嘞,咱們也別牢騷了!領(lǐng)導(dǎo)讓都干什么咱就干什么,早點兒搞完衛(wèi)生,早點兒去棋牌室打牌。
乙:同意。你我親自干!把煙掐了,跟大家一起搞衛(wèi)生
很明顯,這發(fā)牢騷的二人,應(yīng)該是帶隊過來搞衛(wèi)生的骨干。
聽到這番議論,我們潛伏在上層的三人,都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焉了!
彼此沉默了片刻后,石川芳子苦笑:“我們不會要等到明天上午吧?那會死人的!”
我皺眉道:“等,必須得等!我們好不容易克制各個困難混進(jìn)來,必須要等!我這就給陳先生發(fā)信息。”
我用手腕兒上戴的那只特制手表,給陳先生發(fā)去了信息:陳先生,情況有變,會議時間改為明天上午八點半。
陳富生回道:這些人真夠狡猾的!那你準(zhǔn)備怎么辦?
我:只能等了!等一晚上。麻煩陳先生通知兩個后備小分隊,明天上午八點再安排到位。今天先讓他們撤了吧。
陳富生:不能撤!萬一你們再出點兒差錯,誰來營救你們?
我:放心吧陳先生,不會的。一晚上而已,轉(zhuǎn)眼即過。
陳富生:那可真是委屈你們了!只是,我們之前忘記準(zhǔn)備食物,你們等靠一晚上,會不會餓?
我:沒關(guān)系,能扛得住。后備小分隊先撤,等我們的好消息。
陳富生:那只能委屈你們?nèi)肆耍∧愀嬖V石川芳子和盛華強(qiáng),等你們回來,我重重有獎。你們?yōu)槭聵I(yè)付出了這么多,我陳富生代表集團(tuán)感謝你們。
我:這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陳先生不必這樣客氣。
完之后,石川芳子和盛華強(qiáng),早已沮喪的不成樣子。我當(dāng)然也沮喪,但是盡量沒有表現(xiàn)出來。
沒有食物,沒有水。在這種火熱的環(huán)境之下,實在是度時如年。更讓人無奈的是,這上面蚊蟲很多,一隊隊蚊子像集團(tuán)軍一樣向我們發(fā)起了襲擊,我們卻不敢做出任何大的舉動。
在這黑暗的角落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更何況,我們要堅持到次日八點半!
想想都覺得痛苦!
但是我們實在沒有別的辦法!
就這樣我們?nèi)倘柝?fù)重地堅持到了晚上十二點,禮堂下面已經(jīng)再無人走動,我們才得以輕松了一下,彼此開始小聲聊天。
石川芳子苦笑道:“蚊子都被喂飽了!這些可惡的蚊子,真該殺。照這樣下去,熬到明天早上,估計我們已經(jīng)被吸成了三具干尸!”
我不失時機(jī)地調(diào)節(jié)了一下氣氛:“蚊子不能殺!蚊子身體里,流淌著我們的血,肚子里是我們的骨肉!”
石川芳子撲哧笑了,我趕快伸手捂了捂她的嘴巴:“你矜持點兒行不行?”
石川芳子道:“現(xiàn)在都半夜了,禮堂又沒人。”
我道:“小心駛得萬年船!”
我們聊了大約一個多小時,蚊蟲們對我們身體的摧殘,已經(jīng)可以忽略不計。與其做無畏的反抗,不如把這想象成是一次無償獻(xiàn)血,讓蚊子吃個飽,讓它們身體里,流淌著我們的血液
凌晨兩點鐘,我們又困又乏,但是根本沒法入睡。不睡覺,肚子反而餓的咕咕叫。
石川芳子叫苦道:“餓了,怎么辦?”
盛華強(qiáng)也跟著附和:“是啊,餓的不行了!恐怕熬不到明天行動,就得餓暈了!”
我怒道:“你們有那么嬌貴嗎?你,石川,虧你還是特工!你,盛華強(qiáng),你不是挺有本事的嗎?少吃一頓飯能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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