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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家其實不會威脅到趙家的地位,至少近十幾二十年不太可能。”盛惟喬一家一家的分析著,“因為我胞弟元兒還小,堂兄弟們呢,到現在來看,性情雖然敦厚,卻沒有精明能干的!”
就算是長輩里頭,“也就祖父跟爹爹是能當官的料,然而祖父年紀大了,爹爹得打理家業,就算將來爹爹放下家業起復,也就一個人而已。”
像她倆叔叔,盛蘭斯跟盛蘭梓,就算強行給了官做,八成也是個幫倒忙的。
以盛惟喬對自己親爹跟祖父的了解,絕對不會同意給他們官身,要給也是空有頭銜而無實權的散官,權當是白領一份朝廷俸祿。
“馮家跟宣于家,嫡長子都不出仕的。”
“姨母就涉表哥一個兒子,涉表哥膝下的溪兒年紀還小,而且,可能因為表哥跟表嫂感情一般,有了溪兒之后,就沒了動靜。”
“就算宣于家還有其他子嗣,總體人丁興旺,然而姨母跟宣于家的族人關系不好,準確來說是很不好。”
“因此姨母打壓那些人都來不及呢!”
“遑論是抬舉他們去做官了!”
“馮家的話,大舅舅跟大表哥要繼承家業,多半也不會出仕的。”
雖然說士農工商,做官比做生意光彩多了,然而宦場的風險也大,馮家是南風郡老字號的勢家,斷不會因為一時得勢就把祖業給扔下的。
因此馮家這邊,可能出仕的只有長子長孫之外的子弟。
然后他們中間到現在連個秀才都沒有……
這情況想混上高位也真的是千難萬難,畢竟鄭國公他們三兄弟雖然也沒功名,但人家是太后的親兄弟、皇帝的親舅舅不是?
如此看來,南風郡的三家,其實都不具備孟氏第二的資本,不會依靠姻親的優勢,擠壓真正的功臣的利益。
至于說徐家跟洛家,洛家剛剛同盛家締結婚約,盛惟喬到現在都沒看到過自己那位準堂嫂呢,關系自是疏遠。
而徐家跟盛家的情況差不多:三代單傳,徐老侯爺年歲已長,即使徐子敬、徐抱墨父子都有才干……統共也就兩個人。
“這么瞧著,倒是玳瑁島跟吉山營才是大頭了?”盛惟喬捏了捏眉心,心道,“這倒是個麻煩了,趙適是懷化將軍,這倆也是跟兵權息息相關,還比趙適更早投靠密貞,趙適豈能不擔心,自己帶著北疆軍倒戈后,反而還要排在他們后面?”
“不如這樣。”這個問題,半晌后,已經起程的路途上,被召進馬車里說話的公孫喜,出了個“好主意”,“懷化將軍的長子不是已經娶妻多年,膝下也有幾個嫡子嫡女了嗎?娘娘如今正有身孕,回頭就跟懷化將軍約定,若是小縣主,便許給懷化將軍的長孫為妻;若是世子,就娶懷化將軍的小孫女!這樣關系豈不是就拉近了?”
盛惟喬:“…………………………………………”
她冷靜了一下,才道,“那要是萬一將來倆孩子不投契呢?!屆時我這個當娘的豈不是害了孩子!”
“娘娘這會兒還沒生呢!”公孫喜不在意的說道,“等孩子長到能成親怎么也得十幾年吧?十幾年之后不定這天下都是郡王當家作主了,到時候瞧不上懷化將軍的子孫,暗示一下,即使趙家不識趣,也有的是人幫他們識趣!娘娘要是覺得為難,到時候您私下說一聲,屬下來辦!”
你這么過河拆橋真的好嗎?盛惟喬無語道:“這也太損了吧?!”
公孫喜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再說了,懷化將軍要的也只是一個定心丸,郡王本來就不是任人唯親的人,回頭他看到了郡王的氣魄,八成就不那么在乎聯姻了!”
“我還是覺得不太妥當。”盛惟喬思索了會兒,糾結道,“我孩子還沒落地呢,哪里能就這么給賣了?”
“屬下記得娘娘跟徽懿縣主的關系不錯……”公孫喜說到一半就被盛惟喬打斷:“你少打七妹妹的主意!!!”
公孫喜張了張嘴,這次還沒開口,盛惟喬已經警覺道:“元兒更不可能!!!你就死了聯姻這條心吧!!!”
“那屬下也不知道要怎么辦了。”公孫喜遺憾的說道,“要不寫信問問郡王……身邊的樂羊先生?”
說到一半,見盛惟喬惡狠狠的瞪著自己,省起這位主兒剛剛叮囑過,不要讓容睡鶴知道他們打算放棄前往長安、而是改道北疆的事情,硬生生的改口道,“樂羊先生畢竟是一直給吉山營做軍師的,肯定主意多?”
“萬一樂羊先生告訴密貞呢?”盛惟喬恨鐵不成鋼道,“就算不告訴密貞,這位先生同我娘家祖父似乎關系匪淺,倘若他覺得我懷著身孕還要北上太不安全,悄悄兒寫信給我娘家祖父什么的,半路把我攔下來怎么辦?”
公孫喜想想也是,就是沮喪,暗忖:“老子真的不是智勇雙全的料么?!怎么這位郡王妃問計的時候,老子總是束手無策的多?!”
他覺得這簡直太悲傷了!
好想出去殺幾個人排遣下……
“算了,我們在這里憑空猜測也不是個辦法,還是等去了北疆之后,親自見到懷化將軍再說吧!”盛惟喬凝神想了片刻后,道,“眼下要考慮的,還是怎么說服呂時雨他們同意咱們北上去見懷化將軍!”
呂時雨初聽盛惟喬說要去北疆,感到莫名其妙:“娘娘為什么會想去北疆?那地方比西疆還要苦寒,這季節尤其滴水成冰,就是末將這樣在那兒已經過了幾十年的,尚且覺得吃不消,娘娘乃是南風郡土生土長,怎么受得了那樣的氣候?尤其您這會兒還懷著身孕呢!”
程美竹也幫腔:“娘娘如果有什么事情要去辦,請吩咐末將幾個就是!”
“只是想著這次得脫虎口,全賴兩位將軍指揮若定、將士們用命。”盛惟喬道,“溯本追源,卻是大舅舅的一番愛護之心!想著我成親也快轉年了,卻還沒有拜見過大舅舅,故此打算前往北疆,當面致謝!”
呂時雨跟程美竹對望一眼,均道:“懷化將軍乃郡王嫡親舅父,看娘娘當然也是跟自家親生女兒似的!只要知道娘娘好好兒的,懷化將軍也就放心了!倘若娘娘為此大動干戈的親自前往北疆致謝,卻教懷化將軍于心何安?”
委婉的拒絕了一下之后,兩人就借口還有軍務要處置,匆匆跟盛惟喬告退了。
然后心急火燎的跑角落里商量:“麗節,你聽出來了沒有?”
“這位郡王妃年輕,還不怎么會兜圈子。”程美竹點頭,“也或者她沒打算兜圈子……總之她想去北疆,肯定不是,或者說不只是為了同懷化將軍致謝,必然還有其他請求!”
呂時雨道:“這請求不外乎跟如今西疆的情況有關系了……不然她堂堂郡王妃,何至于要拖著身孕長途跋涉?”
他沉吟了下,道,“就是不知道此舉是郡王妃自己的意思,還是郡王提前的安排?”
程美竹有點意外:“據說郡王十分寵愛這位郡王妃,這次茹茹進犯前夕,專門讓咱們護送其離開西疆,足見愛護。怎么舍得讓郡王妃親自前往北疆呢?”
“密貞郡王才貌雙全,也有氣運。”呂時雨瞇起眼,說道,“不過有氣運不代表必能一帆風順,眼下西疆的局勢,就是他的一劫。過去了,鯉魚化龍,從此前途不可限量,就算是高密王爺,往后想轄制他,也難了!”
“過不去,自然是一切休提!”
“這一點我看的出來,懷化將軍、高密王爺、孟氏等等,很多人都是心里有數。”
“郡王他自己,豈會不知?”
“這么緊要的時候,同他夫妻一體的郡王妃不出力,誰出力?”
“那……”程美竹想了想,道,“將軍,您覺得,咱們要不要同意這事兒?還是趁現在不管是去長安還是去北疆都不需要改路線,趕緊的,派人去請示懷化將軍?”
呂時雨道:“這么要緊的事情,當然是請示懷化將軍了!”
程美竹猶豫了會兒,說道:“按說這種事情既然有懷化將軍做主,咱們做手下的就不該多嘴。只是高密王爺膝下三子,二王子是沒人管的也不說什么了,就世子跟郡王的話……可能我在北疆待久了吧。”
他話沒說完,但呂時雨已經明白他的意思:“咱們軍中兒郎,自來都是欽佩有真才實干、不靠父蔭的人的。不過茲事體大,這可不是說你喜歡誰就能拉他喝頓酒什么,乃是關系到朝堂大局還有個人家族前途的……還是讓懷化將軍定奪吧!”
“這是當然。”程美竹試探出呂時雨其實也覺得容睡鶴比容清酌更適合做高密王的繼承者,見好就收,慨然道,“我只是想到那伏真在茹茹也算是英明一世,是茹茹可汗登辰利予最懊悔沒有下殺手的人,結果就這么被郡王連哄帶騙的拿下了,這真是……”
容睡鶴俘虜并初步招降那伏真的消息,是昨天晚上就送過來的,然而因為一來容睡鶴尚有其他計劃,不便現在就公開那伏真被逼降的事情;二來怕盛惟喬知道他親自出馬,直面那伏真,會心下擔憂。所以叮囑呂時雨跟程美竹,不要泄露風聲。
“郡王派來的使者,口口聲聲說之所以追上來告知此事,乃是為了安定我等之心,叫我們知道后方暫時是不會有追兵了;同時也暗示日后會將這筆功勞記在我們二人頭上。”程美竹此刻就想著,“此舉看似體貼,實際上不無示威的意圖,是叫我們知道他并非只有文才,審時度勢,用計,口才,親身犯險的勇氣,虛虛實實的分寸……這些他都具備!”
所以,即使沒有趙適的襄助,說不定他也能撐過來!
只不過到那時候,舅甥倆的關系,少不得就要存下罅隙了。
程美竹作為徐子敬的心腹,早就得了徐子敬的叮囑,要想方設法見縫插針的給容睡鶴敲邊鼓,此刻自然要在呂時雨面前,強調容睡鶴的才干與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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