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土遁術是怎么回事?”金沙公子聲色俱厲。
“啊?什么土遁術?”錢陽明顯對這個問題有些措手不及。
“你說什么土遁術?五行門的小土耗子,還敢唬我?”金沙站起了身,手上光芒閃耀。
錢陽有些慌亂,忙不迭擺手,還用顫抖的聲音試圖解釋:“仙長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土遁術怎么了?五行門?小的哪能和五行門扯上關系?”
“還敢狡辯?”金沙怒哼一聲:“跟五行門沒有關系?那你怎么會他們的秘傳法術?”
“秘傳法術?”錢陽不由得退后了兩步,不過臉上的慌亂卻褪去不少,取而代之的則似乎是疑惑:“仙長是不是哪里搞錯了?這土遁術怎么可能是什么秘傳法術呢?明明很多人都會啊!”
“什么?”金沙直接被氣樂了,他和五行門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倒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在五行門都沒幾個人會的高級貨竟然已經爛大街了。
“好!好”金沙擺出一副貓戲耗子的表情:“那你來說說,這很多人都會的土遁術你是在哪學的?”
“鳶尾鎮啊!”錢陽一副理應如此的樣子。
見金沙不說話,他又趕緊解釋:“那是散修聯盟的一個鎮子。”
“哦?在那就能學到土遁術?要不你啥時候帶我也去學學?”金沙滿臉玩味。
“仙長要學?”錢陽一怔,隨即面露難色:“現在怕是學不到了,那個散修消失好久了啊!”
“接著編!”金沙這回倒是不嚇唬他了,轉身又坐了下來,他突然覺得戲弄這個小子還挺有意思的。
可錢陽卻沒有絲毫被戲弄的自覺,反而滿臉正色的講起了故事:“前幾年鳶尾鎮來了一個散修,他手里有一卷法術玉簡,只要給他五百靈石就可以學上面的法術,這法術就是土遁術啊!很多人都學了呀!”
錢陽講的一本正經,就像說的是真事兒一樣,可這話落在金沙的耳朵里就是笑話了,五行門的秘傳玉簡被當街叫賣?你是瞧不起我的智商么?
“說完了?”金沙面無表情。
“啊!說完了啊,仙長若是真想找那個散修,我回去再打聽打聽?”
“不用麻煩了!既然說完了,你就可以上路了!”金沙不再看錢陽,低著頭看著手里逐漸成型的碎骨印緩緩說道:“你上次能抗我一擊,也算是有些本事,這次我還用一擊,你若是還能活著,也算是你的造化。不過這次我可要出全力了,就算是對你五行門的尊重吧!”
錢陽嚇壞了,這怎么說翻臉就翻臉呢?他撲通一聲軟倒在地,嘴里大喊著:“仙長饒命!小人所言句句屬實,仙長只要回頭去鳶尾鎮略加打聽,就能證明小人所言啊!”
錢陽的求饒聲嘶力竭,讓聞者難免都跟著傷心落淚,可惜金沙卻半個字都不會相信:“你以為編出這種故事就能讓你多活幾天么?你覺得我會無聊到去那個什么破鎮子去查證這種笑話么?”
錢陽臉上的冤屈能滴下苦水,要說這演技也是沒誰了:“小人所言真的全部屬實,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欺瞞仙長啊!”
無論錢陽怎么說,金沙都不為所動,只是靜靜看著錢陽眼中逐漸浮現出的絕望。
這時。錢陽突然抬眼看到了旁邊那些被俘的修士,這一下他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大喊起來:“仙長,仙長,這里有這么多人,說不定里面就有人知道這件事,你問問他們,問問他們啊!”
“哦?”金沙覺得越來越佩服這小子了,謊話編的恐怕連他自己都騙過了吧!
“你是說這些人里可能有人知道你說這件事?”
錢陽連忙點頭。
“你是不是還要說這些人里說不定還有人跟你一樣也會土遁術?”
錢陽一愣,訕訕地道:“這個……也不是沒可能吧!”
金沙笑了:“好吧,別說我沒給你機會,若是這里真的有人能使出土遁術,那我就相信你的話,否則的話……你知道的喲!”
錢陽慌忙搖頭:“在下不是這個意思,五百靈石不是誰都拿得起的,他們……”
“那就是你的命!哈哈哈!”金沙發現自己在這個小土耗子身上找到了久違的快感。
金沙滿含笑意地轉過頭去,望向那些被俘虜的修士,并用難得溫柔的語氣開了口:“你們當中可有人會土遁術?若是真有就說出來,本公子放他回家!”
金沙的話說到這,全場鴉雀無聲,就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而錢陽則低著頭不讓人看見他的臉,他的心在這一刻幾乎要跳出嗓子眼,他生怕別人從他臉上看出異常,因此死死將頭藏了起來,用害怕的樣子來偽裝他豪賭時的興奮。
“成不成就看你了,老哥,我可是拿命來賭你和我的默契了,別猶豫了, 來吧!快來吧!”錢陽心中不停地默念,如果他能弄清楚滿天仙佛的名字,他一定會不厭其煩地把他們挨個拜一個遍。
沉寂良久之后,錢陽如愿聽到了一聲天籟般的疑問。
“嗯?”
出聲的還是金沙,不過這個“嗯?”表示的并不是疑惑,而是百分百的不可置信,從這個字的強烈語氣中,我們甚至可以看到金沙那因為驚詫而瞪得如牛一般的大眼。
他之前隨口問出那句話,為的只是滿足自己的某種惡趣味,他無論如何也沒想過會得到回應。就連他身后那六名幫手都笑容滿面地抱著膀子在看笑話,可誰能想到,就在這一刻,他們所有人的笑容都凝固在了臉上。
因為他們幾乎在同一時間看到,人群中有一名破衣爛衫的散修正在瘋狂地沖他們眨眼睛。
眨眼睛是幾個意思?
在正常情況下,一個人眨眼可能是在拋媚眼,也可能是眼睛進了沙子,甚至可能是眼皮無聊到抽筋。但在這個時候,在金沙問完那句話之后,一名行動受制的散修拼命抖動他全身上下唯一能動的一塊皮肉,其中包含的意義不言而喻!
“帶他過來!”金沙冷著臉發話了。
錢陽低著頭扯了扯嘴角:“耶!”隨后他便整理好心緒抬起了頭,臉上則擺出了七分惶恐和三分期待。
向那名散修走去的多寶宗弟子,錢陽正好認得,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被錢陽玩掉半條命,又被何斌震傷經脈的霍健。
錢陽數月前出現在霍健面前時,從頭到腳都罩在黑袍中,霍健現在自然是認不出他,更不會往那方面想,而且那噩夢般的經歷他恐怕今生都不愿再
想起。
霍健不認得錢陽,也不愿提起往事,但錢陽認得他啊,他愿意提起往事啊!當然現在還不是時候,錢陽覺得暫時讓他樂呵一陣是個不錯的選擇。
霍健在散修身上拍打了幾下,那散修很快就可以試著活動了,但他明顯受制時間太長,剛剛起身就腿上一軟栽了下去。
霍健皺了皺眉頭,也不多廢話,干脆一把薅住了散修的脖領子,拎著它走到了金沙的面前,隨后一松手,散修便跌坐在了地上。
金沙公子居高臨下冷冷看著地上虛弱不堪的散修,良久之后才發了話:“你會土遁術?”
散修不抬眼看他,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用一個我看看!”金沙的口氣不容置疑。
那散修倒也干脆,手掐法訣便運起了法術。只見他身上逐漸籠罩上一層土黃色的光暈,而在光暈的包裹中,他的身體開始緩緩向地下沉去。
“什么?”霍健驚呼出聲,被嚇得連忙退后了兩步。
也許是受到了霍健的驚擾,也許是本身法力不濟,那散修只向下沉了半個身子,身上的光暈便逐漸散去,而他的下半身則死死卡在泥土中動彈不得。
金沙公子面沉似水,被當面打臉的滋味絕對不好受。雖說那散修的法術明顯沒有釋放完全,但以他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出這散修釋放的確是土遁術無疑,只是因為這散修的身體已經幾近掏空,所以才釋放到一半便斷了后力。
“你的土遁術從哪里學來的?”金沙問了一個毫無意義的問題。
“鳶尾鎮……一個散修……五百靈石……”那人答得有氣無力。
金沙死死盯著散修枯黃的臉頰,就像想要從上面看出花一樣。
“你叫什么名字?”金沙問道。
“俞杰!”散修嗓音低沉。
“那法術玉簡是一次性玉簡還是傳承玉簡?”金沙又問。
“傳承玉簡!”俞杰答得毫不猶疑。
金沙抬眼望向遠方,神色凝重,周圍沒有任何人敢在這時發出聲響。
今日之事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照那個紅袍和這散修的說法,難道五行門的土遁術真的外泄了?要么就是這兩個家伙都是五行門的,然后合伙在這演雙簧?
金沙對俞杰還是相當有印象的,俞杰是他最早抓來那批散修中的一個,說起來已經在這里幫他煉化元神兩年有余了,根本沒有和那個紅袍串通演戲的可能。而且從情理上講,這個散修根本就沒可能和五行門有任何關聯。
要說那紅袍小子出身五行門他相信,但這散修……一把年紀了,才煉氣后期的修為,五行門能培養出這么垃圾的弟子?退一步講,就算五行門真培養了一個殘次品,又怎么可能給他學土遁術!
而且金沙記得很清楚,他遇到俞杰時,俞杰已經被一條黑齒鱷咬得遍體鱗傷,他若是到得晚些,俞杰基本上就只有當場喪命一條路可走。金沙當時急需人手,也就順手把他救下了,要說金沙一輩子也就發了這么一回善心,任誰也不會用這種低概率的偶發事件來算計他,也就是說,這個俞杰絕對是一名貨真價實的散修。
如此看來,難道那個紅袍小子說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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