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陽選好了法術(shù)，乘著飛戈返回，遠(yuǎn)遠(yuǎn)地便看見門口有一道拄著腮幫坐在臺階上的小巧身影。
錢陽露出了微笑，把飛戈趕到一邊，微笑著走至近前，開口道：“小師姐，進(jìn)屋坐！”
唐小果站起身拍拍裙擺上本不存在的灰塵，晃著身子隨錢陽走進(jìn)屋內(nèi)。
“掌教大人今天把你放出來啦？”看著整張臉都寫著無聊的唐大小姐，錢陽倒了杯茶，示意她坐下。
“老爹放我一天假，明天就要開始準(zhǔn)備筑基了，下次再出來不知要等到什么時候了。”
“筑基？這么快啊？”雖說早就有心理準(zhǔn)備，但真的聽小果親口說出要筑基的消息，錢陽還是免不了驚訝。
唐小果苦著臉道：“我老爹最近瘋了一樣，多貴的東西都往我嘴里塞，也不管我能不能消化得了，突破用的史前古董也早早備好了，要不是我說心情不好筑不成基，這一天假期都不會有。”
“你這是到窮人面前來顯擺吧？”錢陽恨得牙根癢癢。
小果仍舊擠著眉頭：“修煉就是好無聊嘛！我又不急著出去跟人打架，慢慢修就好啦，急什么呢！”
兩人有一搭無一搭地聊了一陣，錢陽突然想起一件事：“小果，你知不知道今年新入門的弟子中有個叫田苷的小姑娘？”
“田苷？怎么？你認(rèn)識她？”小果面露疑惑。
錢陽搖搖頭道：“不認(rèn)識，不過有一個前輩托我照顧她。”
唐小果輕笑一聲：“她可用不著你照顧！”
“啊？”錢陽一愣：“你知道她？”
小果點(diǎn)點(diǎn)頭：“外門弟子那么多，我還真不認(rèn)識幾個，不過這田苷的大名這些天都要把我耳朵塞滿了。”
“她惹麻煩了？”錢陽趕緊問道。
“她有沒有麻煩我不知道，不過因?yàn)樗业墒菙偵狭瞬恍〉穆闊 ?br />
“掌教有麻煩？怎么會？”錢陽一呆。
唐小果抿了一口錢陽的爛茶：“那小姑娘滿打滿算入門才九個月，可憑著幾塊破靈石竟然都要修到煉氣五層了，如此天賦前所未見，整個宗門都被她驚得雞飛狗跳。”
“啊？這么厲害？可這是好事啊！”錢陽也被驚到了，不想紅面前輩托他照顧的小姑娘竟有此逆天資質(zhì)。
小果接著道：“天賦如此之好，我爹自然想將她收入磨劍堂中好好培養(yǎng)，卻受到了幾名長老的阻撓。”
錢陽不說話了，靜待小果的下文。
“宗里有些事情很復(fù)雜的，我爹也很少和我講，反正就是有不少長老和我爹不對付，有事沒事便要添堵，這回那些人偏要那小姑娘加入執(zhí)法堂，我爹整日被他們搞的焦頭爛額。”
錢陽對此不便置喙，但他卻很關(guān)心田苷的去向：“那田苷到底去了哪里啊？”
唐小果滿臉煩躁：“我爹和長老們僵持不下，誰都不肯讓步，最后只得讓那小姑娘自己決定，可那小姑娘又是個沒主意的，始終不肯吐口，這事兒便懸在這了。”
“既然都是在宗門之內(nèi)，悉心培養(yǎng)便是，去哪個堂那么重要嗎？”錢陽覺得自己有必要了解一下事情的始末，既受人之托，自要盡一份心力。
“唉！執(zhí)法堂被那些個長老把持，根本就不奉我爹的令諭。田苷的天賦太嚇人了，誰也不知道她未來會有多大的成就。若是讓她落入那幫長老的手里，天知道以后會搞出多大亂子。”
執(zhí)法堂不奉掌教令諭？
錢陽真的嚇壞了。自他入門以來宗門給他的印象一直都是安定祥和，卻不想暗處的斗爭竟已到了這種程度了嗎？
田苷的天賦若真如小果所說，能夠在某種程度上影響宗門未來的走向，那就算是她作出了決定，其他人又會善罷甘休嗎？
自己又能做些什么？
“唉！”錢陽感到深深的無奈。
抓緊提升實(shí)力吧，其他的都是浮云！
錢陽整整思緒換了話題：“今天你難得有閑，我們?nèi)シ皇泄涔浒桑 ?br />
小果眼睛一亮，隨即又黯了下來：“算了，我爹說最近外面不太平，不讓我下山。”
“不太平？怎么說？”錢陽奇怪的問。
“好像是和無量谷有什么關(guān)系，具體的不清楚，我爹現(xiàn)在除了每天給我灌藥，都不怎么和我聊天了。”小果情緒愈加低落了。
錢陽拍拍小果的肩膀，不知該如何安慰。
小果坐不多久，便起身離開，絲毫沒有即將突破的喜悅。
送走了小果，錢陽呆坐良久。他感覺到，暴風(fēng)雨似乎就要來了。而他身邊的人都隱約被卷入了漩渦之內(nèi)，只有他還在遠(yuǎn)離風(fēng)暴的位置徘徊。
是因?yàn)閷?shí)力太低了么？連風(fēng)暴都對他不屑一顧！錢陽自嘲一笑。
自嘲歸自嘲，他心里清晰地知曉，當(dāng)風(fēng)暴來臨之時，任誰都無法獨(dú)善其身。趁著暫未受到波及，悶聲給自己積攢些底牌才是唯一的出路。
怎么攢底牌呢？自然是花錢買！把錢全都花光！
心中郁悶便要大肆花錢，這是一種什么病來著？
有病便有病吧。小果拒絕了他逛街的邀請，錢陽便自己來。
站在坊市的街道中央，或許是因?yàn)殄X陽心中有事，他怎么看其他人都是一副行色匆匆，心煩意亂的樣子。
習(xí)慣性地走向了五靈閣，這里倒還是和平常一樣人聲鼎沸，一派朝氣蓬勃的景象。行至門前，錢陽又看到了那作小廝打扮的少東主。見他正忙著，錢陽隨意打了個招呼便進(jìn)入店內(nèi)瀏覽起一排排的貨架。
那少東主目送錢陽進(jìn)入店內(nèi)，剛轉(zhuǎn)回身要繼續(xù)招徠顧客，卻忽然間想到了什么，雙眼一亮，急匆匆轉(zhuǎn)進(jìn)店鋪，見錢陽正專心地查看貨架，他也不上前打擾，只是遠(yuǎn)遠(yuǎn)跟在錢陽身后。
錢陽的見識今非昔比，如今看著這貨架上的商品，卻是看出了許多門道。
他試著以新獲得的常識來辨別這貨架的物品，突然發(fā)現(xiàn)這里那些看似可笑的物件兒竟然每一件都有著似是而非的出處，甚至都能在書中找到一些不甚清晰的佐證。
“好多坑啊！”錢陽突然一陣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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