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憑空伸出的那只手接住了瓷瓶,接著便甩向了齊慕的身前,而這只手的主人自然便是多日不見的錢陽,他將瓷瓶甩出去后不敢在原地多待,施展出土遁術就從地下遠遠逃了開去。
土遁術?
在遺跡之中又豈能釋放法術?若是能釋放法術,金展鵬又怎么會被幾張符箓弄得灰頭土臉,唐小果又怎么會相信金展鵬是個銀樣镴槍頭?
那為何錢陽就能釋放出土遁術,他又是何時摸到了瓶子下方的?這一切還要從他擊退心魔之后說起。
錢陽之前通過問心訣得出這瓷瓶應該是一件魂瓶的結論,可這個結論卻讓他困惑不已。因為魂瓶本就是一件殯葬用品,除了有數的幾件材質極其精良、做工極其精美的之外,大多數魂瓶價值都很有限,想來在這片平民墓葬中出現的這件也很難例外。既然如此,那就和他之前的推斷產生了矛盾。
他一直認為在遺跡之中存在一件超級古董,就是這件超級古董改變了遺跡的規則,并且在震動之后產生了變化,再一次加劇了對規則的改變,毫無疑問這件超級古董具有極高的價值。可當他順著震動留下的痕跡找到這個魂瓶,卻發現魂瓶的價值和他所想象的差距甚遠。
隨后,錢陽的心力耗盡,又遭逢心魔,他的思緒就在這里停止了,直到他險而又險地戰勝心魔,腦子才再一次清醒了過來。
清醒過來的錢陽開始梳理之前的所有判斷,可是并沒有發現明顯的漏洞,那矛盾是如何產生的呢?
曾經看過八百多集柯南的經驗告訴錢陽,去掉所有不可能之后,剩下的那個,無論有多么令人難以接受,那就是事情的真相。
真相只有一個!
那就是廣場中那件瓷瓶并不是改變了遺跡規則的那件超級古董!
錢陽當然是不愿相信這個“真相”的。能找到這個瓷瓶所在的位置,他們一行人可是花了大力氣的,而且那寬敞的廣場和成群的陰靈都在證明這個瓷瓶并不簡單,還有廣場上那新鮮的痕跡也表明這個瓷瓶就是不久前在地震的塌陷中掉落下來的。這些都誤導了錢陽,使他一直把這瓷瓶當做那件超級古董。但其實這種種跡象可以說明很多事情,但偏偏沒有一條能夠證明就是這個魂瓶改變了遺跡的規則。
那么問題就來了,那件超級古董到底在哪里?
其實這個問題并不難回答,既然錢陽之前的判斷都沒有問題,他也順著自己的想法找到了塌陷的所在地,那么不出意外的話,那件超級古董就應該在這附近!
可是“附近”這個范圍也太大了一些,如今廣場上兩伙人可正在那斗雞呢,若是不能短時間找到那件古董,形勢恐怕會越來越不樂觀。錢陽覺得自己需要找到更多的線索用以更精確的定位超級古董的所在地,他的眉頭越鎖越緊,終于在反復的思索中找到了一個不那么清晰的疑點:“為什么現在遺跡之中完全不能釋放法術?”
這個問題他之前思考過很多次,也得出了一個相對靠譜的結論,那就是超級古董在塌陷時發生了變化,而這種變化最大的可能就是發生了位移,就像廣場上的那個魂瓶一樣,他相信在如此大范圍的塌方發生時,位移的古董絕對不會僅僅只有那個魂瓶。
可這個問題再深入地一想卻會瞬間變成一團亂麻,為什么位移就會使遺跡的規則改變?或者說為什么位移會使史前古董改變規則的能力增強?
錢陽知道,遺跡中規則紊亂的原因歸根結底是來自史前古董造成的靈氣沖突,既然是沖突,那就絕對不會是自己和自己產生沖突。具體到這個遺跡之中,就是說有一些東西和那件超級古董一直存在著沖突,而在塌陷之后,這個沖突再一次被加劇了!
而使沖突加劇的原因就應該是位移,錢陽之前一直認為超級古董應該是和整個遺跡的環境有沖突,可如今看來并不是這樣。因為如果是和環境有沖突的話,單純的位移并不能使這種沖突加劇,那就是說,和史前古董產生沖突的一定是某一些具體的物品。
最有可能的猜想就是:塌陷所造成的位移使得超級古董與和它發生沖突的那件物品更加接近了,所以沖突加劇,導致遺跡中再也施放不出任何法術。
那么,一直和超級古董產生沖突的是什么東西?
錢陽笑了,甚至不需要什么理由,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個不值錢卻被陰靈當成寶貝貢起來的敗家魂瓶。
錢陽在遺跡所見過的所有東西中,唯一夠資格和超級古董相提并論的只有那個被萬靈朝拜的魂瓶。
順著這個思路,一切都豁然開朗了。塌陷使得魂瓶從遺跡第九層掉落了下來,這次向下的位移使得魂瓶和超級古董的距離縮短了。
那毫無疑問,超級古董就應該在魂瓶的下方。
也就是說,在塌陷中發生位移的并不是超級古董,而是那個一直和超級古董不對付的敗家魂瓶!
對于這個推論,錢陽并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過卻是他認為最可能的方向。而且理論上那超級古董只是在魂瓶所在水平面的下方,而不是簡單的就正好在魂瓶的正下方,所以這個范圍也是相當廣泛的。不過在錢陽想來,既然能夠產生沖突,二者的距離絕對不會太遠。
主意已定,錢陽便掏出了那蹭來的鏟子,卯足了勁往地下挖,他打算先挖出一條地道直接通往魂瓶的正下方,之后再在那附近一點點兒的尋找。
這里是遺跡第九和第十層的中間地帶,無量谷并沒有對這里進行過加固。既然這次錢陽是要找東西,而不是簡單的挖個通道,自然就要考慮塌方發生的可能行。
俗話說“安全警鐘日日鳴,平安大道天天行。”為了防止意外發生,錢陽可不敢如齊慕那般大咧咧的隨意亂挖,而是小心謹慎地挖出勉強夠一個人通行的通路,每挖出一些殘土,再回身把來時的路填上。
這樣他的身周始終只有一個勉強能容身的空間,安全性自是大大增加了,當然,耗費的工夫也更多了,還相當于親手斷了自己的退路。不過錢陽已經顧不上了,他現在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我!要!賺!錢!”
有了心靈支柱,錢陽甩開膀子咬著后槽牙,一挖就是半個月,魂瓶下方的大片區域被他挖了個遍,在挖到了兩件不怎么值錢的史前古董之后,終于在比第十層平臺還低的位置找到了一件令他心跳陡然加速的物件。
那是一件葫蘆形狀的擺件,錢陽將它挖出來時,上面滿是泥土,只知應該是一件玉器,卻一時看不清楚玉石的質地,但就那碩大的體積就使得錢陽幾乎被突然襲來的幸福感擊暈過去!
那葫蘆約有近兩尺高,葫蘆的底面是一個直徑一尺半左右的規整圓形,將其抱在懷中,明顯感覺到有一種沉重壓手的感覺,錢陽不由得用力掂了掂,估摸著這葫蘆怕不是有五六十斤重。錢陽的呼吸粗重起來了,這么大的一件玉器,若是質地也說得過去,其價值絕對是令人驚嘆的。
錢陽把一直用作照明的青蝗磚插到了土壁上,借著那微微的光芒,顫抖著手一點點抹去了葫蘆上的殘土,塵土掉落的聲響打破了洞中的靜謐,葫蘆本來的模樣也終于一點點地顯露在了他的眼前。
那是一件青玉葫蘆擺件,由一整塊青玉浮雕而成,其上雕著一棵古老蒼勁的松樹,樹干上站立著一只抖著羽毛的仙鶴,亭亭玉立,圖案的左上角還題刻有“松鶴延年”的行書字樣。
錢陽將葫蘆往青蝗磚那里湊了湊,從識海中翻出關于青玉的知識,仔細研究起葫蘆的質地。
其實青玉包含的品種范圍很寬,從青白、青直到深墨綠色都可以叫做青玉,顏色跨度大,也因這種顏色跨度又可細分為青白玉、青玉,青碧玉等。古人尚青,所謂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青玉獨有的色澤魅力使得其制品倍受寵愛。古人也因青玉顏色的差別賦予了它們蝦子青、楊柳青、竹葉青等一系列生動的名字。
錢陽將這個葫蘆擺件的青色大概歸到了蝦子青的范疇,再細細一看,青玉內含著一些雜質,里面還有不少石紋。用手輕輕撫摸,葫蘆的上半部手感很是溫潤,下半部分直到葫蘆底部則多少顯得有些干澀,仔細一看,葫蘆上多少還有些細小的裂紋。
這個葫蘆的鑒定難度不大,葫蘆藤蔓綿延,果實累累,籽粒繁多,古人視其為子孫繁盛之祥物。不僅象征富貴,還有長壽、吉祥之美喻。因此葫蘆狀的器物數量繁多,在錢陽那一腦子的資料中很容易便能翻出大把類似的物件。
仔細的一番研究之后,錢陽對這個葫蘆也有了自己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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