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車子在油柏路上急速行駛,縱使陸旭已經盡我所能將車子開的近乎快飛起來,但林宛白依舊不斷的催促‘快點快點再快點’。
窗外本停了的雨不知何時又下了起來,豆大的雨點砸在車頂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這凌亂的雨聲讓林宛白那顆焦躁的心越發的不安。
內心一焦灼的聲音問:“發生什么事了?究竟發生什么事了?為什么我總覺得、總覺得……這種感覺說不上來,無法用言語形容,很莫名其妙!”
-呲-!!
一急促的剎車聲將林宛白的思緒打斷,回過神來時發現陸旭已經停下車子。
“怎么停下來了?”
“姐,紅燈啊!”
此時心里一片焦躁的林宛白哪里管得著什么紅燈綠燈,她現在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電視臺。
所以林宛白連想都沒想直接道:“闖過去!”
“啊?姐,這不太好吧?”
“快點——!!”
在林宛白的咆哮聲下,陸旭只能妥協,若不妥協怕是林宛白會直接將他丟下車。
然而就在陸旭剛啟動車子穿過十字路口的時候,一偌大的街頭電視呈現在眼前,而電視屏幕上此時所呈現的正是Seven。
“姐,快看,是Seven!”
林宛白一驚,抬頭望去——
鋼琴旁,一身著白襯衣戴著狗頭套面具的男人坐在那里,朦朧燈光下他身上散發出淡然的憂傷,叫人心生憐憫,而他正是Seven!
“一首我先前演唱過的曲目——《你是另一個我》!”
隨著宮翎話音的落下所有人屏住呼吸,靜靜的等待著演出的開始。
當他那雙漂亮且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快速跳動而起時,悠揚的鋼琴曲聲飄逸而出。
林宛白緊盯大屏幕上的宮翎,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絲毫。
不知為何,每次她看到這個男人總是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復雜、真的很復雜。
“看得出來他真的很喜歡狗!”
陸旭這突如其來的話語叫林宛白眉頭一挑。
“什么意思?”
“姐,你不會聽不出他這首歌是寫的狗吧?”
“我當然能聽得出來!”
“這不就得了,而且他一狗狗的形象做面具,這還不足以代表狗在他心中的地位?我敢打保票他的人生絕對和狗有著某種不解的情緣,咦……姐,你有沒有發現很奇怪的一點?”
“什么?”
“他的藝名叫Seven,歌迷叫小七,而你家狗也叫小七,你不覺得這好湊巧嗎?”
不得不說,似乎還真的很巧。
“而且,Seven不是手他跟宮翎就是因為小七結識的嗎?該不會他之所以叫Seven是因為小七?這首歌也是寫給小七的吧?”
其實陸旭所說的這些林宛白先前都有想過,只是覺得一切只是巧合而已,所以她是絕對沒想到這一切是因為‘小七’,所以現如今聽陸旭這么一說當即有一種石破天驚的感覺。
“你知道有一雙眼睛,清澈見底,能將一切變得純凈,你知道有一種聆聽,牽動著你的神經…”
“我想你應該想多了。”
“姐,我怎么想多了,可這一切聯想起來未免也太過巧了吧?而且……”
陸旭依舊在嘰里呱啦的說個不停,但悄然間林宛白卻覺得一股子酸脹的情緒在身體里穿梭、膨脹。
恍然間她紅了眼眶、盈盈淚水更是在里面打轉。
當陸旭看到那晶瑩的液體從林宛白眼瞼流淌而出的瞬間問:“姐,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哭?我有哭嗎?”
“姐,你沒問題吧?你明明流淚了?”
林宛白抬手摸臉發現上面真的有冰涼的淚珠。
她這是怎么了?
怎么會哭呢?
就在林宛白暗自納悶的時候,陸旭高喊:“姐,你快看,Seven起來了!”
當林宛白朝屏幕看去時恰好看到Seven從鋼琴旁起身朝舞臺前走去。
隨著伴奏的越發高亢,Seven的演唱也越發投入。
現場觀眾的情緒被他帶動,都不受控制的流淌出淚水。
而當Seven再次演唱道:“你不是我的朋友,你是另一個我時。”突然停了下來。
歌聲停下、伴奏停下。
所有人紛紛瞻望發生了什么事。
而就在這時整個舞臺陷入了一片漆黑。
“黑了?舞臺黑了?發生什么事了嗎?該不會跟上次一樣停電了吧?”
陸旭急躁的聲音問。
林宛白沒說話,只是兩只眼睛緊盯屏幕。
而就在眾人不得其解時,燈一盞盞的亮起。
“姐,快看,揭面了!”
當舞臺上的燈全部亮起的時候,Seven依舊站在舞臺上前方,但那標志性的狗頭套面具已經不在了,那一頭銀色碎發在燈光照射下格外耀眼,他低垂著腦袋,眾人看不到他的面容。
“就在那一刻,世界安靜了,你不是我的朋友,是另一個我!”
歌曲演唱到這里已臨近尾聲,眾人本以為接下來最大的懸念就是宮翎的面貌,卻不想就在伴奏撤去、歌聲落下的時候,他突然仰頭長嘯,發出似狼的聲音。
“嗷-!!”
這聲音似吶喊、似呼喚、似回應,更像是自我的發泄,而這聲嚎叫竟足足長達一分鐘之久。
這期間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緊盯臺上的宮翎,他亦如剛剛穿著白襯衣、牛仔褲、板鞋,但狗頭套面具已經摘掉,去除面具的他以真實容貌呈現在眾人面前。
這是一個有著人的外形輪廓卻夾雜著狗的屬性的異物,因為打眼望去那里明明站著一個人,可若仔細一看,這人的身上竟有著狗的屬性,狗的耳朵、尾巴、獠牙、爪子甚至覆蓋在肌膚上黃色的絨毛。
除了Peter之外,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在玩COS,并在隨后被譽為最精湛最逼真的COS。
在宮翎演出結束很長的一段時間里,觀眾都未從其的歌聲里回過神來,直至近十秒左右,整個演播廳這才響起了一連串雷鳴般的掌聲。
這絕對是MY-VOICE開播以來最打動人心的一場演出。
前臺雷鳴般的掌聲延綿不斷,后臺劉導興奮的更是直接抱著Peter狂親而起,大喊:“成功了!成功了!我成功了!這絕對是我當導演生涯的歷史輝煌,n他是個音樂天才,他沒彩排過一次,卻能演唱道這種水準,我只能說他真的是天才!”
Peter由于過度激動以至于說不出話來,淚水更是不受控制的涌動而出。
可能外人看到的就如同導演劉猛那樣,只是宮翎的演唱技巧。
但Peter看到的是宮翎用生命在歌唱。
而在他演唱這首歌時他內心的痛與掙扎只有他自己知道。
這是一場精彩絕倫的演出、這是一場震撼人心的演出、這是一場前所未有的演出,簡而言之這場演出可以用兩個字來形容——完美!
眾人本以為這場演出結束后宮翎會正大光明的出現在公眾面前,然而他一如先前那般在演唱結束后就消失了。
宮翎雖然消失了,但歌迷們的熱情并未消退。
更是有不少人為了得知宮翎的消息跑到林宛白的微博下面留言讓她繼續宮翎的專訪,每每林宛白看到這些留言時都盡顯無奈,因為他也嘗試過聯系Seven但那個電話始終處于無人接聽狀態,至于Peter所給出的回應是,Seven需要靜養一段時間,至于專訪什么時候繼續讓她靜等通知。
轉眼,已是三天。
這三天林宛白過的是渾渾噩噩,因為Seven的事情對于她而言就像是一場夢一般,她時常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但一切卻又是真真實實的存在的。
三天后,林宛白正式開始上班。
而當她牽著宮翎進入記者部時發現大家正處于一副議論紛紛的狀態,這上前一問竟得知凌薇瘋了。
是的,凌薇瘋了。
關于凌薇瘋了的說法眾說蕓蕓,有人說因為林宛白拿到Seven新聞她心生嫉妒,一氣之下導致精神錯亂,也有人說她壞事做盡遭到天譴,更有人說她被鬼上身了等等、等等,但至于真相怕是只有宮翎知道,無疑她是被嚇瘋的,對此宮翎沒有絲毫愧疚不說,反而覺得她純粹是活該,因為若她不瘋,早晚會把別人逼瘋。
但這卻讓林宛白又回憶起那晚的事情。
那晚究竟怎么一回事?她到現在都想不明白,還有,就是她的手機,她記得那晚她按照那通陌生電話指引離開電視臺的時候明明是將電話帶出去的,可當她回到電視臺后,竟發現手機在手提包里,這讓林宛白不得其解,難不成還真見鬼了?
就在林宛白坐在座位上再次思索起這究竟怎么一回事時,耳畔邊傳來一聲呼喚。
“林宛白!”
林宛白抬頭,發現記者部門口站著一快遞員,而這快遞正是先前給他送花的快遞員,此刻他手里依舊捧著一大束玫瑰。
林宛白走上前問:“我的?”
快遞員師傅未來得及回答,陳小倩倒是搶先一步。
她說:“宛白,你最近幾天雖然沒來,可這花確實按時抵達啊,看來這追你的男人勢必是要抱得美人歸啊!”
“別瞎說,這誰送的我都不知道。”林宛白說話間簽字。
快遞員師傅笑著說:“先不管誰送的,就這份毅力可嘉啊!”
“就是,你瞧人家師傅都這么說了!”陳小倩說。
快遞員師傅笑著離開。
“這花送的可是快有一周了,所以我說宛白,足以看的人家對你一片真心,所以一定要好好好考慮考慮,畢竟現如今像這種懂得浪漫的男人可是不多咯。”
陳小倩這話一出,林宛白翻了她一記白眼,說:“男人?你怎么知道是男人?說不定還是女人呢?”
“那更說明一件事!”
“什么?”
“我家宛白有魅力啊!”
“去你的!”
就在林宛白跟陳小倩打趣說笑的時候,不遠處以狗的形態存在的宮翎面色早已是一片陰沉,那渾身散發出的凌厲氣息只透露著一個信息,那就是——想殺人!
送一束花就叫浪漫?
喂!
陳小倩,不要教壞我家宛宛好嗎?
就在宮翎簡直要氣炸的時候王茜叫林宛白去辦公室一趟。
林宛白前腳剛走,宮翎后腳便將她那束花撕的是稀巴爛,然后撒腿就朝記者部外沖去。
豈料宮翎剛出記者部大門便碰到了一熟悉的身影,而她正是——朱亞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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