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多了,莫婉容發(fā)現(xiàn)張小莫的房間里還亮著燈,她走過來輕輕的敲了敲門:“夫人,我給您熱了一杯牛奶。”
“進來吧。”
聽到聲音后,莫婉容才走了進去:“夫人,喝了牛奶早點睡吧。先生不會上高原的。他現(xiàn)在的身體還受不了高原的氣候與氣壓。沒有人敢拿他的性命來賭的。”
她說的話,張小莫都懂,可是這么久了,龍成軒一直陪在她身邊,她都習(xí)慣晚上枕著他的手臂,在他懷里,嗅著他的味道睡著,今天突然一下身邊空了,再也沒有熟悉的溫度和氣味,她一時之間還有點適應(yīng)不過來:“婉容,我知道的,你先睡吧。遲一點,我就睡了。”
該說的已經(jīng)說了,莫婉容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能點頭:“行,如果有什么事,您就叫我。”
“嗯,你先睡吧。”
等莫婉容退出了房間,張小莫看了看床邊的嬰兒床。寶寶們在嬰兒床里睡得很安靜,他們一直都很乖,不太吵鬧。要不是他們對周圍的聲音,人都反應(yīng),張小莫都想把孩子們送去檢查,看看他們是否正常了。畢竟在懷孕時,她經(jīng)歷過那么多的事情,不知道對寶寶們會不會有什么影響。
不過龍成軒對于寶寶們的情況倒是不怎么在意,他當(dāng)初可是聽老媽說過,他和弟弟龍成昂都是這樣安靜,一點都不像是可以任性哭鬧的小寶寶。所以他的兒子女兒像他也很正常。
輕輕的搖了搖嬰兒床,張小莫端著牛奶,正準備喝下這杯暖暖的牛奶,再試著睡一下看看,能否入眠。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然后笑了:“忙完了?”
“嗯。”
聽出丈夫聲音里的沉重,張小莫的心也跟著沉了下來,看來,那個哨所里的人兇多吉少了。沉默了一下,她才說道:“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多想無益。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解決事情,以及照顧好那些兄弟的家人。”
聽到她這么說,龍成軒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的?”
張小莫坐在被子里,將自己的推斷一一說出來。電話那頭,龍成軒輕嘆了一口氣:“終于知道當(dāng)初那個家伙為什么一定要把你拖進他的情報部門了。如果換成是別人,我也想這樣做。”
“只是一些簡單的推理,并不難。”張小莫知道龍成軒這時并不太想聽這些,她將話題岔開:“對了,今天寶寶們很乖喔。”
“是嗎?”
聊了一會兒,感覺到丈夫的心情好些了,她才算是輕輕的松了一口氣:“阿軒。”
“嗯?”
“答應(yīng)我,你忙可以,但是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好嗎?我們只是普通人,無法掌控這世上所有的事情。所以,也別把別人的事情都背負到自己的身上。我怕你會太累。”
電話這頭的龍成軒怔了一下,然后笑了:“嗯,我知道了。小莫,謝謝你。”
說到謝,張小莫還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今天卓子文又來了。特意來為那天的話道歉,然后還送了一些血橙過來。不過看他似乎有事,我就沒請他回家來坐了。”
聽妻子這樣說,龍成軒差點要笑出來:“他有時間的話,你會請他回家坐一下嗎?”
“不會。”回答得很干脆,直接。現(xiàn)在的卓子文已經(jīng)不是她以前認識的那個在醫(yī)學(xué)上非常偏執(zhí),但對同學(xué)卻很熱心的大男孩了。安全起見,她不會帶這樣她不了解的人到家里。
龍成軒笑著搖頭:“你呀!那個卓子文只是個普通人,傷不到你的。如果還在意這個老同學(xué),有空也可以約他出去聚一下。畢竟他是成都人,對這里比較熟悉,有他陪你玩,應(yīng)該會比較開心。”
“我寧可呆在家里看書,也不想跟他一起出去。真要出去的話,我會讓鼠仔和婉容陪著我的。”
其實妻子這樣說,龍成軒是有些心疼的:“小莫,記著一點,別委屈自己。”
“委屈嗎?我沒有啊。”對于她來說,有丈夫的陪伴,有孩子們在身邊,她就已經(jīng)很幸福了。
龍成軒自然也是知道妻子是怎么想的,他有些心疼,但更多的是感動:“夜了,睡吧。睡個好覺。我這里的話,可能過幾天就回去了。”可能吧?
但是龍成軒也知道,這只是他的自我欺騙。今天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在短時間內(nèi)是不可能回家了。等他的隊員們過來了,他還需要跟他們一起在軍區(qū)里呆上兩天,把一些要注意的事情跟他們說清楚。
雖然是剛從菜鳥營畢業(yè),但他們其實也還是一群沒經(jīng)過鮮血的菜鳥,哪怕龍成軒已經(jīng)決定調(diào)用他們,也不會就這樣簡單的讓他們直接上去面對那群殺人如麻的劊子手。一些必要的東西要說清楚,還有后續(xù)的訓(xùn)練場地也要跟其它訓(xùn)練基地協(xié)調(diào)。這些事,都得在他們來之前,全部完成,對他來說,也不是一件輕松的事。
和龍成軒在一起呆了那么久,張小莫怎么可能不知道現(xiàn)在的情況,他是絕對不會回家的:“別擔(dān)心,我會好好的,你先安心工作。等你回來了,我們再一起出去玩。這一次,我保證不會多管閑事了。”
上次好好的江邊散步就是因為她的救援,結(jié)果弄得一身的血,沒辦法再繼續(xù)玩,只能狼狽的回家。以至于她覺得有些對不起大家。
可是龍成軒并不這樣想:“這樣的你,才是最真實,最美的你。身為醫(yī)生的你,救人并沒有什么不對。我相信下次再遇上這種事,你還是會繼續(xù)沖上去的。不過沒關(guān)系,我龍成軒的女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沒有人可以說一個不字。只是記住了,下次衣服臟了,我們現(xiàn)買一套好不好?不要再急著趕回來了。”
原來是這個,張小莫怔住了:“你上次怎么不提醒我?”
“因為我也沒想到啊。直到回家你換下衣服時,我看著那衣服才想起來,我們?yōu)槭裁床恢匦沦I一套呢?反正衣服上那么多血,洗是洗不干凈了,既然是要重新買一套,為什么不直接在外面買了,然后還可以多玩一下呢?”
又說笑了一下,龍成軒才掛掉了電話。而張小莫因為接到了丈夫的電話,似乎心里得到了滿足,終于閉眼睡過去。這一夜,她睡得似乎有些不安,在夢里,似乎總有一個陰影籠罩著她,追逐著她,讓她害怕,想要逃開。
可因為是在夢境之中,又沒有龍成軒在身邊叫醒她,她只能在夢境里拼命的跑,拼命的逃……
就這樣,直到她聽到了寶寶們的哭聲。
等等,寶寶哭了?寶寶們除了肚子餓時,會小聲的哭幾聲抗議一下以外,平時都不會哭的,他們怎么哭了?而且是哭得這么傷心。
因為擔(dān)心著寶寶們,張小莫猛的一下就驚醒了,她坐起來,趕緊來到嬰兒床邊。這時門外也傳來了莫婉容的聲音:“夫人,我進來了。”
“進來吧。”
莫婉容這才匆匆趕過來,抱起了另一個在哭的孩子:“他們怎么了?”
“不知道,我剛才做惡夢來著,突然聽到孩子們哭,一醒來就看到他們兩個都在哭。”但神奇的是,他們被抱在懷里,看到了張小莫以后,就不再哭泣了。而是眨著眼睛看著她,不管莫婉容怎么逗,他們的目光都停在張小莫身上不肯離開。
莫婉容笑了:“這是感覺到媽媽不舒服了,所以才哭鬧的。他們沒事的,倒是夫人您,最好換一套睡衣,我看你好像是睡衣汗?jié)窳恕2唬蛟S你該先沖個熱水澡。”說完,她放下了手中的寶寶,開始為張小莫找新的睡衣。
看到她這忙碌的模樣,張小莫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感動:“婉容,我沒事的。”
“不行,這是冬天,雖然成都比C市要暖和一些,但是還是不能放松。寶寶們我來帶著,你趕緊的去沖個澡,然后把新睡衣?lián)Q上。這是毛巾。”
有時張小莫覺得,莫婉容不像是她的管家,更像是她的姐姐一樣,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她。
不過在面對莫婉容時,張小莫還是笑著放下了寶寶,接過衣服和毛巾去了浴室。溫?zé)岬乃疀_在身上,終于將夢中那種陰冷的感覺驅(qū)除干凈。再換上柔軟干爽的睡衣,她這才算是徹底從惡夢中走了出來。
等她回到房間時,莫婉容說道:“床頭有一杯溫開水,喝一點吧。”
一小杯溫水下肚,張小莫輕嘆了一口氣:“終于是舒服了。”
“做了什么惡夢啊?要不要緊?”
“沒事。就是……”就是什么呢?她自己也說不太清楚,只是夢中那一團陰影讓她很不舒服就是了。
“那只是個夢,醒過來就沒事了。”看到她似乎還是有些不安,莫婉容坐在了床邊,將寶寶放到了她的懷里:“大概是因為擔(dān)心先生,所以才會做惡夢的。放心吧,先生一定會沒事的。”
是這樣嗎?大概吧?張小莫勉強笑了笑,輕輕的拍著快要睡著的寶寶:“別把他們放在嬰兒床上吧,今天晚上就讓他們跟我睡好了。”
龍家不太喜歡寶寶跟父母睡一張床上,覺得要從小就開始鍛煉獨立性,所以平時哪怕是跟張小莫睡一個房間,也是睡在他們自己的嬰兒床里的。
聽她這么說,莫婉容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點頭答應(yīng)了:“也行,有寶寶們陪著你,你或許能睡得好一點。”
“我這個媽媽也太沒用了,竟然需要寶寶們來保護。”這話說出口,張小莫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現(xiàn)在事實好像確實就是如此。
倒是莫婉容聽了后笑了:“那他們長大以后一定很自豪,我才三個多月大,就已經(jīng)會保護我媽了,你們誰能做得到?”
哪怕明知道這是莫婉容在逗自己開心,張小莫還是忍不住笑了:“那是,這個牛皮可以讓他們一直吹到老。”
將兩個寶寶在身邊安置好,張小莫這才安心的躺下:“婉容,我沒事了,你也早點去休息吧。對不起,吵醒你了。”
“夫人,我是您的管家,一天二十四小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管是任何時候,任何事情,只要您有需要,我就會出現(xiàn)在您身邊的管家。”說到家里,莫婉容微微一笑:“所以,不要說抱歉。這是我的工作,我的榮幸。”
雖然不明白他們管家之間的榮譽為何,但是張小莫知道,如果自己再道歉的話,就是侮辱了對方了:“好的,去休息吧。明天一定會是個大晴天的。”
“到時我們可以趁著先生不在,偷偷跑出去吃燒烤,但是不能多。”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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